苗兒喝了三瓶四尚書五星,讓全國人民都知道,肯定會嚇一跳,關鍵問題是三瓶酒都沒醉,殷繼承上來勸酒的時候,時間已是晚八點鐘。張博去前台結帳的時候,繼承謝絕,張博無奈只好將錢收起。
殷繼承把二人送上車,張博駕車駛出停車場,通過十字路口向上駛去。他微帶酒意,但不是醉的那種,苗兒放下車座,愜意地仰臥著休息。張博想把苗兒盡快送回醫院,可是路上車輛添堵,好一會功夫才挨到鄭王城村。他想鄭王城西路還會堵車,唯一的辦法是繞道走,干脆直走,走鄭王城北路。車子沒有拐彎,慢慢擠出車隊,直行向北,沒想到這條路還是一樣的堵車,一樣的緩慢,路兩側的廠子更多,更想。前面的一輛托掛擋住了去路,車只得停下來。苗兒的感覺體內有點燥熱,昏睡中拉開上衣的衫鏈,形象有些貴妃醉酒的狀態,她自睡都容易出現這種狀況,腰帶松松垮垮的來著秀女腰,鵝黃色的夏褲,張博如果是畫家,肯定不會放過這幅作品,醉臥奇瑞美人圖,比斷臂維納斯還要美。張博後悔自己沒學畫家,藝術這東西就是迷人,他真想伸手把苗兒的胸鏈拉上,但又怕驚醒了苗兒,她要誤認為自己有所不軌,自己這個正人君子就說不清楚嘍。
其實,苗兒是故意的玩皮︰饞你個正人君子沒商量,看你是否能克制。張博不明白苗兒的鬼把戲,誤以為這個小女孩太不懂事了,也太不謹慎了,太容易相信男人。前面的車緩緩開動,被堵的車輛向蛇一樣向前爬行,車行到此路向西拐,要通過臥佛山鎮才能回到醫院,緩緩行了數里才擺月兌了堵車和廠子里的機械聲。繼續西行,夜空傳來灰暗的光輝,那是廠礦燈光粉塵的混合所致,那些粉塵經常吸入人的話會得塵肺,肺癌,及其他一些呼吸系統疾病。
張博會經常想這樣諸如此類的問題。走了約幾分鐘,便進入臥佛山鎮,這里干淨了許多,映著粉塵的光輝很少,路燈的光也顯得比較強烈,紅色的光,藍色的光,混合著其他光分別從酒店里,歌舞廳里,以及各種樓房的門窗里放射出來。街道兩側的樹影里,有勾肩搭背,談情說愛的男女,他雖然上班工作了一天,但還是相約這溫情的夜晚相會。還有一些女人,luo著,秀背。透胸,美腿來在這里展現自己,或懷著某種想法。車進入鎮東門,張博發現前面有幾摟肩搭背沒正形的往前走,咦!是他們。張博仃了車,用手推苗兒。「別睡了,有新聞。」
「你少點力,被你弄疼了。」
「我沒注意,對不起,你看前邊那七八個男女象誰。」
「象誰?〞苗兒的釣魚計劃失敗,他折身坐起,來了新的興趣。
「喲,齊數,王允,胡舌忝,還有派出所的辛懷,好家伙,每人都找了一個妞。跟蹤。」
「跟蹤干什麼?」
「這幾個人在一塊能干什麼好事。」
「…哦,明白了,今天王允請辛懷的客,因為李一蘭那事。」
「人都放了,還能怎樣。」
「這些人能干得很,什麼**因素都有。」
「沒用的,辛懷副所長的位置保住保不住還說不準呢。」
「噢,那是王允請他還他一個人情。」
「辛懷和齊數是把兄弟,王允請辛懷當然由齊數做陪。」
「走吧,回醫院。」
「往前開,看他們怎麼去嫖。」
「有用嗎?」張博只好听苗兒的,把車開得很慢,跟在四男四女後面。王允一伙進了麗都大酒店。苗兒開門下了車,從綠樹掩映的人行道上輕盈地跟了過去。在麗都飯店門口,她一停頓,也推門而進。王允在前台和女服務員講了一會話,女服務員拿了四把鑰匙交給他,他交了一疊人民幣。身邊的女人在他的臉上猛吮一口,幾個人喜喜哈哈的上了樓。
張博在車里等了二十多鐘,觀察著事情的變化,剛想下車去看苗兒,苗兒閃身從門口出來,很快來到車旁,開門坐到副駕上。
「兩人一包間,看來他們要完通宵。」苗兒紅著臉說。
張博看不到她紅臉。「按說他們敗壞了社會風氣,應當得到懲罰。」張博有點氣憤。
「你說昨辦?〞苗兒讓張博拿主意。
「先治其身,後治其心,做一次社會醫生。」張博說得很嚴肅。「打110,縣里的。」
苗兒掏出手機︰「我的手機不顯號。」苗兒撥通了110中心電話︰「喂,是110吧?」
「有什麼急事,110為您服務。」
「臥佛山鎮麗都大酒店,七*十四個房間,在****。」
「馬上出警。」
「謝謝。」苗兒掛了電話。
「剛才你沒有搞錯吧!〞
「肯是沒有。我們在這里等著看好戲,半個小時。」
「你真行,巾幗英雄。」
「你才知道,謝謝你的褒獎,不過,你是教唆犯。」張博、苗兒在車里蹲守,他們守望著麗都門口,象大偵探。
「苗兒,你確定他們不會出來走掉?〞
「肯定不會,現在他們的架式歡著呢。」
「一個姑娘家以後一定要謹言慎微。」
「天生的,改不了。」「張博有些弄不明白,好象對男女之事很通,什麼架什麼式都一清二楚,就象過來人,亨受過愛情甜蜜的的人。哦,知道了,電腦,電視,手機能搜到很多黃的東西,肯定是出于好奇心偷偷看過的。……哥德巴赫猜想。
「張大哥,想什麼呢。」苗心發現張博走神,提高音調喊了一聲。
「哦,我在想一個無所謂的問題。」張博回過神來,善意的撒了謊。
「什麼叫無所謂。」苗兒又鶯聲燕語起來。
「110來的這麼慢。」張博岔開話題。
「絕對不會是,肯定是想嫂子了。」苗兒悠悠醋意的開著玩笑。
「老夫老妻,沒那麼多思念。」張博說的也是實話。
「對你,嫂子真放心,你在外邊有了女人她都不會知道。」苗兒刺激他,也很羨慕他。
「越說越離譜,說點別的話。」張博很和藹地說。
「嫂子打電話沒有?」苗兒還是不依不饒的說。
「沒有。」張博只好回答。
「你給她打電話沒有?」苗兒不喜不笑,象說家常話似的。「現在想不想給嫂子打電話?」苗兒又象審犯人。
「把你送回醫院在說。」張博怎麼想就怎麼說。
「你這麼晚回家,怎麼向嫂子解釋?〞苗兒的話真夠多。
「實話實說吧。」張博對妻子從不說謊。
「會不會發生海灣戰爭?」苗兒提出一個擔心的問題。
「不會的。」張博很踏實的回答,心里很踏實。車前走過一對男女,一邊走一邊送吻。
「看到沒有?」苗兒也不羞澀。
「什麼?」張博知苗兒問的什麼。
「那對男女。」苗兒看著張博前視的眼楮。
「只不過相互表達。」張博選詞擇句。
「很浪漫呀!」苗兒很美,心里越覺很美。
「這是你們年輕人的事。」張博說,因為年老體衰者那有這樣的興致。
「你那篇小說怎樣描寫這樣的情節。」苗兒打破砂鍋問到底。
「有。七十年代的愛情,八十年代的愛情,九十年代的愛情都不一樣,語言、措詞,行為,動作、都不一樣,那些解不開的愛情密碼更不一樣!」張博有所分析著說。
「你們那個時代是怎樣一種密碼?〞苗兒想尋真諦。
「先結婚,後戀愛,通過媒人介紹,下了彩禮,選個日子,女方家用車送過去。男方家辦幾桌酒席,入了洞房,什麼愛情都有了。」張博回顧著說。
「哦,那麼簡單!」苗兒很吃驚,因為連談戀愛的過程都沒有。
「那時因為太窮,收入太少,特殊時期造成。」張博很酸楚的說。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慢慢閑聊,等著這個半個小時,都不時朝麗都方向看一眼,那里依然是燈火燦爛,進出的男男女女笑嘻騷罵。突然,三輛警車風馳電摯般駛到麗都大酒店門前停下,警車門大開,十幾名警察電光石火般跳下車,閃電般沖進麗都大酒店的旋轉門。幾分鐘後,警察從酒店里押著齊數,王允,辛懷,胡舌忝,還有很多男男女女出來,他們都抱著頭,衣衫不整,低著頭,在警察的喝叱下,連推加擁上了警車。來時警笛未響,走時警笛大開,問縣誠方向開去。
「戲演完了,走吧,」張博說。
「隨你。這幾個混蛋活該!」苗兒異常興奮,伸了個貓腰,象經歷了一次結婚典禮。車開動,繼續向西,不遠的燈火瀾珊處就是臥佛山鎮醫院。「停,我還有事兒…」苗兒突然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