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
屋里傳出一聲嬰孩的哭叫聲,正好十七日的丑時三刻,天狗食月結束。
「這……?」賀茂忠行看了看再次出現的月亮,听著屋中嬰孩的哭聲,不由得有些驚訝,「晴明,這……」
這麼巧啊,孩子出生了,希望天高原不要給自己弄一出讓人接受不了的「戲」!
安倍晴明皺著眉頭,抬起步子往屋子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那麼沉重,伴著月離越近的哭聲,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
二選一……?
沒有穩婆出來報喪,沙羅,應該沒出事吧……
「嘩!」木質的平開門一下子被人從里面拉開,安倍晴明停住腳步,看著走出來的穩婆,不由問道︰「情況,怎麼樣……?」
夜色很濃,靜謐的讓人有些恐懼。穩婆看了一眼面帶恐懼的安倍晴明,輕聲道︰「孩子沒事,平安。
說完,穩婆抬起腳步,往外走去。
「等一下……!」安倍晴明伸出手,想叫住她,可是看了看只泛著幽幽燭光的屋里,便仍著穩婆離開,深深地吸口氣,進去了。
希望,里面沒有自己不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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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黑……這是哪里……?
屋里面只有幾盞發黃的燭燈,一個年齡不到十五的少女躺在白衣少年的懷中,額上盡是汗水,傷眼緊閉,就像是月兌了力氣睡著了。屋里不知為何會有股血腥味,不太好聞。
安蓮沙轉轉腦袋,發現昏睡的少女旁邊有個襁褓,里面是熟睡的嬰兒。
孩子?這個剛剛生產完麼?
這個少女是母親,這個少年是父親。可是,為什麼會覺得這個白衣少年身上有種悲痛傳出,讓人忍不住想哭……?
由于好奇,安蓮沙就那麼過去了,是走過去還是飄過去?這個,沒太注意。
「媽媽。」
安蓮沙嚇了一跳,四處找著生源。
「媽媽!媽媽!」
听著這一聲聲的呼喚,腦海中驀然映出那個嬰兒的面容,安蓮沙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又一次湊過去,盯著嬰兒眼楮一眨也不眨的看著。
「媽媽,這個還給你,咱們誰也不欠誰的了……」
腦海中不知怎的,突然想起這句話,安蓮沙頓時覺得有些眩暈,眼楮一黑,昏了過去。
這個昏睡的女人,怎麼和自己長的這麼像啊……
屋中響起了輕輕腳步聲,嬰兒睜開了眼楮,看著這個新世界,不知怎麼了「哇」的一聲又開始哭。賀茂忠行無奈的抱起孩子,輕輕的拍著,對還在一旁抱著沙羅不放手的孩子父親道︰「晴明,放下吧,看看孩子。」
「沙耶……」安倍晴明低著頭,抬起頭,眼中盡是倦意和滿滿的悲痛,「她的名字叫‘沙耶’,安保沙耶。」
嬰兒好像是能听懂似的,扭過頭,停止了哭聲,口齒不清的對自己的父親喚了一聲,眼神明亮。
「晴明,她想讓你抱啊~!」躺在賀茂忠行懷中,剛出生不久的嬰孩,眼楮盯著安倍晴明,伸出了小小的手臂。
晴明,無論我是沙羅還是安保沙耶,我一直在。
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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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日本紀略朱雀院承平七年》︰「十六日丙寅,晴,亥,一刻,月,至丑時三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