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嫡秀 第【135】章 活動

作者 ︰ 清風逐月

袁氏在杜府一坐就是半天,她剛來京城也是萬般不熟悉,便有心向王氏打听京里的世家名門,王氏知她是在為兒子挑選合意的,倒也將合適的人家盡數說了。

蕭懷素在一旁听得心中暗自嘀咕,恐怕寧湛還沒有向他母親提過想要寧淵尚公主這事,不然袁氏也不會緊著別的人家打听,這就壓根沒往公主那頭想去。

寧淵也是隨著袁氏一道來的杜家,只在內院里拜見了杜老夫人並王氏,便讓人領著去了外院坐著,也幸好今兒個杜延昭休沐在家,有他陪著也不算失禮。

不多會兒淳哥兒醒了便被女乃娘抱著來了杜老夫人屋里,順道也拜見了袁氏。

袁氏想是第一次見到那麼小的孩子,軟軟糯糯的抱在手里很是新奇。

淳哥兒也不怕生,聞著袁氏身上的味道好聞,一個勁地蹭著,還伸手抓她脖子上帶著的藍寶石項鏈,袁氏便呵呵地笑了,拉著淳哥兒的小手問道︰「可是喜歡這個?」

「喜歡!」

淳哥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袁氏更是歡喜,便讓梅雪將藍寶石項鏈給她取了下來拿給淳哥兒玩。

「寧夫人這可使不得!」

吳清娘趕忙站起來推辭,「那麼貴重的東西,淳哥兒還小,就是鬧著玩呢,您沒理他!」說著便要抱淳哥兒過來。

淳哥兒卻是抱著袁氏就不想松手,小小年紀也就知道抱美女了,袁氏更是可樂,輕輕將他攬在懷里,也許是兩個兒子從小她就沒有怎麼帶過,如今遇到別人家的小孩反倒生出了母親的情懷,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心里軟軟的,就像一團化不開的綿花似的。

是以,袁氏便笑著對吳清娘道︰「橫豎是個玩意兒罷了,給了就給了,誰叫我喜歡淳哥兒呢?」說著便在他胖胖的小臉上親了親。

王氏見著也笑了,「淳哥兒平日里對我都沒這麼親近了,一見寧夫人便喜歡,可見你們是有緣的。」

「也不瞞杜夫人,從小我便沒怎麼帶過孩子,如今一見著淳哥兒就覺得歡喜,或許真是與他有緣呢!」

袁氏笑著捏了捏淳哥兒的小肉下巴,這小家伙竟然還上趕著湊了過來,被逗得咯咯直笑,喚著袁氏道︰「姨姨!姨姨!」

「淳哥兒可不能這樣喚,」吳清娘趕忙糾正淳哥兒,「得叫婆婆!」

「婆婆?」

淳哥兒怔怔,看了看杜老夫人,又看了看王氏,這才轉向袁氏,一股惱便埋進了她的懷里,「姨姨!」弄得吳清娘尷尬不已。

袁氏便笑了,「小孩子懂得什麼,便由得他了。」倒是被他的童言稚語逗得心花怒放。

哪個女人不希望別人說自己年輕,淳哥兒童言無忌,這話便更顯得真摯,袁氏只有在心里歡喜得份。

杜老夫人與王氏對視一眼,紛紛無奈地搖了搖頭,袁氏這種年紀還有這樣的身段與美貌,只怕在整個大周朝都是獨一份的,別人羨慕不來,也妒嫉不到。

見袁氏在杜家這樣開心,蕭懷素也微微松了口氣,便有杜延雪悄悄挪了過來,在她耳邊低聲道︰「表姐,你這婆婆好年輕,好漂亮啊!」

蕭懷素也不好多說什麼,只順著杜延雪點了點頭,又模模她頭上的發團,道︰「表姐帶你去廚房做糖丸好不好?」

「好啊!」

小孩子最愛吃糖了,听蕭懷素這一說,杜延雪趕忙點頭,一雙眼晶晶亮亮。

蕭懷素便向杜老夫人說要去廚房看看,今兒個好歹要留袁氏母子在這里用飯的,老夫人笑著點頭,王氏又叮囑了兩句,蕭懷素一一應下,吳清娘也對她微微頷首,蕭懷素這才牽著杜延雪退了出去。

一出了屋子,蕭懷素頓覺神清氣爽,連步伐都變得輕快了許多。

雖然袁氏看著也不是那等難相處的人,可頂著這婆婆的光環,蕭懷素就是想要親近好似也親近不起來,也許是她心里有些障礙吧,還是要隨著時間慢慢地適應才是。

到了廚房吩咐了一番後,蕭懷素便教杜延雪做起糖丸來,小姑娘很是感興趣,又做又玩,高興地不得了。

只是最後出了成品,杜延雪做的糖丸到底賣相沒有蕭懷素做的好吃,但味道還是不錯的。

杜延雪眸中難掩興奮,這可是她第一次動手做吃的,遂高高興興地將自己做的糖丸用小瓷罐給裝了,預備著回頭就給王氏他們品嘗。

袁氏在杜家用過午膳後,又看著淳哥兒在女乃娘懷里睡著,听說那廂季哥兒也醒了,又被王氏領著去看了看杜延雲母子,這才告辭離去。

事後杜老夫人還在蕭懷素跟前夸贊袁氏,「你婆婆這樣好的性子,將來你們夫妻成親後也自在便利了不少,自己當家作主,又沒有婆婆和妯娌轄制著,這樣的日子可是別人羨慕不來的。」

蕭懷素笑著倚在了杜老夫人肩頭,「最好的是還嫁得離外祖母這樣近,沒事便能跑回杜家來看您,這不是和沒出嫁時一個樣?」說著自己都捂唇呵呵笑了起來。

杜老夫人卻是笑著搖頭,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著蕭懷素,「我也不會在京城呆久了,等不了幾年只怕就要回去陪著你外祖父了!」

這倒是真的。

蕭懷素面色一斂,默默在點了點頭,又道︰「那我成親時外祖父會回京城來嗎?」

「那肯定是要回的!」

杜老夫人笑著順了順蕭懷素腦後的烏發,「你是他最疼愛的外孫女,自然是看著你順利地出了嫁他才會安心。」

「那好!」

蕭懷素說著便抱緊了杜老夫人的胳膊,一臉的依戀和不舍,「真希望您們能長長久久地陪著我啊!」

「盡說傻話!」

杜老夫人感嘆了一聲,像是想到了什麼,終是無聲而欣慰地笑了。

寧湛從衙門下差回了府里,袁氏與寧淵正好整以暇地等著他,倒是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母親與四哥怎麼不去休息,舟車勞頓,還是多歇息幾日的好。」

寧湛說著便徑直取了杯子倒了杯茶水灌下,也落坐在了圓桌旁,便听袁氏問道︰「我與你四哥都用過晚膳了,你吃了嗎?」

寧湛怔了怔,目光掃過袁氏,略微有些不自地在點頭道︰「在衙門里用過了。」又看向寧淵,牽了牽唇角,「四哥今日在杜家呆了一天,可見到我媳婦了?」與寧淵說話就要隨意了許多。

「什麼叫你媳婦,還沒嫁呢,真是口沒遮攔!」

寧淵笑了笑,也伸手倒了兩杯茶水,一杯遞到袁氏跟前,一杯自己拿在了手里,「倒是與杜家的大爺聊了一天。」

寧湛模了模杯沿,隨口問道︰「喔,說些什麼?」

「談些風月罷了,可不敢議論朝政,」寧淵抿了口茶水,目光轉向了袁氏,笑道︰「倒是母親在內院比較快活,臨到走了這笑都止不住!」

寧淵打開了話匣子,也是不想寧湛與袁氏母子間的隔閡日亦加深,袁氏也趁熱接上了話,「可不是,在杜老夫人那里見到了他們家的淳哥兒,這孩子可愛得緊,一直和我玩呢!」話語中倒是透露出一種真切的喜歡來。

寧湛便有些詫異得看了袁氏一眼,他記憶里的母親可不是那麼喜歡孩子的,不然他們兄弟倆也不會丟給梅雪來帶,這真是上了歲數,慢慢轉性了?

「你也別這樣看著我!」

袁氏飛了個眼風給寧湛,搖頭道︰「從前沒帶過你們兩個,可如今和孩子在一起,才覺得他們是最純淨的,最透徹的,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喜歡。」說著又清了清嗓子道︰「以後你們的孩子出生後也給我帶帶!」

敢情這是帶孩子玩呢?袁氏的思維果然異于常人。

寧湛有些無語,卻又不好辯駁,只對寧淵使了個眼色,那意思大抵是,你生了兒子只管給她帶就是了,別想拿我的兒子來唬弄!

寧淵只能無奈地苦笑一聲,好歹是他們倆的親娘,也就只有寧湛敢這樣不給面子了。

袁氏又說起了寧淵的親事,便道︰「今兒個倒是向杜夫人打听了好些人家,」說著看了兩個兒子一眼,「你們也知道咱們家在京城沒什麼交際,我也不好貿然去拜訪誰,少不得今後要托著杜夫人幫些忙。」

「這是應當,就煩母親操勞了。」

寧淵站起身來端正地給袁氏行了禮,復又重新坐下。

寧湛看了這母子倆一眼,頓覺有些好笑,這做母子還要這般客氣,真不知道是從前的關系疏遠了,還是根本就親近不起來,心中暗自搖了搖頭,這才緩聲道︰「其實我有一個主意。」

「什麼主意?」

寧淵愣一愣,袁氏也有些不明所以,紛紛將目光轉向了寧湛。

「四哥,我覺著你可以尚公主!」

寧湛這話說完不由翹了翹唇角,寧淵從哪方面看都是個不可多德的佳公子,身材挺拔,面容俊逸,舉止得體,雖然因為經脈受損不能練上乘武學,但比起京城世家名門那些紈褲來也算是能文能武,絕對的優秀。

寧湛相信,只要寧淵一亮相于各大場合,立馬便會成為京中小姐們追捧的對象,比那時的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寧淵還是名符其實的嫡長子,寧家手握西北兵權,多少京中權貴也是趨之若鶩的。

「尚公主?」

寧淵有些驚愕,這個想法他可是從來沒有過。

袁氏卻是微微蹙眉思考著,片刻後才拍了拍寧淵的手,「淵兒,你六弟這主意不錯,我的兒子當然配得上本朝的公主!」

「母親,您怎麼也跟著阿湛胡來?!」

寧淵有些哭笑不得,寧湛卻是極其認真地說道︰「四哥你想想,雖然姜姨娘被軟禁了起來,可三弟還是能討父親歡心的,再說三嫂娘家也不是好惹的,若是想要找個能壓制她的,平常的小姐還不行。」

「所以你才想到了公主……」

寧淵恍然大悟,原來寧湛竟然有這樣的考量,「不過公主豈是那麼好娶的,再說公主身嬌肉貴,只怕傲氣十足,萬一這脾性再不好……」這可就真不好過日子了,寧淵想了想便說出了自己的種種擔憂。

袁氏也將目光轉向了寧湛,可以說對于兒子的決定她是支持的,但究竟怎麼樣才能娶到公主她也沒有主意,思維便不由自主地跟著寧湛轉了起來。

「靜嬪娘娘有位十三公主,生性溫和,大方得體,這位公主正好沒有胞兄,若是娶她倒要容易些。」

寧湛在說出這番話之些自己也做了些調查,當今皇上共有十七位公主,除卻已經嫁人的或是早夭的,如今留待宮中的還有五位。

從前的七皇子如今的齊王有一胞妹是十公主,吳王有一對雙胞胎妹妹,齒序上排在第七和第八,然後就是敏貴人的十六公主尚且年幼只有九歲,十三公主如今十四芳華,倒正是適嫁的年紀。

皇室中的公主在沒有出嫁都是按齒序而論,出嫁前才會被賜以封號,除非特別得皇上歡喜的會提前有自己的封號,那也是無上的榮譽。

而且就著這事寧湛也問過秦王的意見,秦王自然樂得加深兩方的關系,他早年喪母,母族也不顯赫不能成為他的助力,若是宮中有靜嬪這個人脈,對他自然是不無裨益的。

沒有胞兄?

那便是沒有一定要相助或是牽連在一起的皇子王爺們,這恐怕也是最讓皇上放心的一位公主了。

寧淵微微眯了眯眼,娶妻並不是為了自己所愛,他沒有寧湛這樣的幸運能夠遇到喜歡的女子,那麼就要為家族為自己作個選擇,怎麼樣對于他來說才是最合適的妻子,他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這事難不難?」

寧淵深吸了口氣,雙手不由交疊在了一起,面上顯出一抹凝重之色。

「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

寧湛拍了拍寧淵的肩膀,道︰「這事我會請秦王幫忙想辦法的,不過在這之前……」略微頓了頓,又轉向了袁氏,「還要母親向宮里遞牌子,您初來京城也是朝廷命婦,論理該入宮拜見皇後娘娘才是。」

袁氏此刻的思維自然是跟著寧湛轉著的,听他這一說便爽快地點頭應下了。

母子仨人議定了這事後便各自活動了起來。

袁氏本是打算先看看京中的名門閨秀,這才著意選一家合適的,可經寧湛這一說,人也不用選了,直接便奔宮里而去。

牌子遞進去當天下午宮里便有人來回話了,讓袁氏三天後入宮覲見。

袁氏對鏡而坐,看著梅雪在她身後利落地挽著發髻,不由笑道︰「這二品命婦的服飾我倒從沒穿過,原本是帶來京城應應景,沒想到還真用到了。」

對于袁氏母子關系日漸融洽起來,梅雪自然是樂意看到,這次因著寧湛兄弟倆的親事跟著袁氏入京她心里也高興,此刻听袁氏這一說,不由笑著應道︰「夫人穿什麼都美!」說著打開了妝奩,挑了一只絞絲的梅花吐蕊金簪給袁氏插上,又選了兩朵紫紅色的絹花別上。

袁氏慣常作清淡的打扮,所以顯得年輕,再加上她人美膚好,自然不用過多的裝飾,只往人前一站必然就是焦點。

可此刻一穿上厚重色彩的命婦服飾,那一身尊貴的氣度真是掩都掩不住,艷麗得有如朝彩霞光,袁氏在鏡中反復看了看,「我這身裝扮若是將後宮里的娘娘都給壓過去了那才是罪過呢!」說著牽了牽唇角,眸中閃過一絲莫明的光華。

「夫人的美自然是誰都壓不住的。」

梅雪對袁氏是絕對的忠誠,近乎演變成了一種虔誠的信仰,見袁氏在鏡前轉了轉,不由唇角含笑,「夫人眼下愛笑多了,可不像從前那般清冷,與兩位爺關系也緩和了,奴婢看著也覺得欣慰。」明明是笑著卻覺得眼楮有些發酸,梅雪趕忙伸手拭了拭眼角的淚。

袁氏沉默了下來,片刻後才揚了眉,「瞧你說的,到底是我身上掉下的肉,他們是我在這世間上最後的親人了,我不對他們好還能對誰好呢?」轉身一手搭在了梅雪的肩頭,「走吧,可別讓娘娘等久了!」說罷率先越過梅雪往外走去。

那個皇宮,從前她根本沒有機會踏足,也沒能親眼見證過它的輝煌,待她出世時,那一切繁華都早已經化作了煙雲,又有誰知道她擁有著前朝皇室的血脈?

坐在馬車上時,袁氏的心情還很復雜,從來不知道緊張為何物,可此刻卻不由攥緊了雙手。

「夫人?」

連梅雪都詫異得看了她一眼,關切地坐近了。

「我沒事。」

袁氏擺了擺手,待馬車停穩了,已有領路的宮嬤嬤在外候著,她這才深吸了一口氣,優雅地落了車。

袁氏的美貌足以讓任何人驚艷,所以面對車下一眾失了魂般的宮女太監,她早已經習以為常,只是目光卻在四處掃了掃,心情緩緩下沉。

這便是那巍峨的宮殿,那許多人心心念念的權力之地?

看來也不是如她所想的那般好,只看那高高的圍牆便能阻擋掉多少人的夢想,而住在這里的女子卻永遠也飛不出這個看似華麗的牢籠。

袁氏一路走著一路看著,心中不禁有些同情這里的女人們了。

華麗的金鑽,閃耀的珠光,堆砌而成的不過是虛妄的想像,真正能被她們握在手里的又有幾何呢?

袁氏的曾祖父是前朝的一位王爺,朝代更迭後便隱姓埋名流落民間,只有袁家家傳的祖譜上記載著歷代祖先的生平,到了袁氏這一代自然對這些前朝舊恨已經埋得很深遠了。

而袁氏從小也過著千金小姐一般的日子,只是那一年在回鄉途中遇到了盜匪劫殺,她的生活才因此而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全家罹難,只留下了她一人躲在馬車廂底才逃過一劫,而那時的袁氏不過才七歲。

是風霄救了她,帶著她回了歸元宗,將她給養大,陪著她習武,帶著她手刃了仇人,所以她對這個男人的感情很深,深到已經刻入了骨髓,融進了血肉。

就連梅雪也是風霄給她送來的丫頭,陪伴了她那麼多年,直到如今。

若是寧遠沒有出現,恐怕她的生活也會完全的不同,她無心介入塵世間的紛擾,卻又不得不走上一途。

袁氏的思緒飄得很遠,可腳步卻未有停歇,隨著宮嬤嬤一路穿過殿堂走廊,遠遠地便瞧見了掛著金色牌匾的「錦繡宮」。

從前的錦繡宮或許還是人流穿行,可自從太子被廢,皇後娘娘也很少出來走動,那些面見的妃嬪和命婦們也隨皇後心意,並不一定都能有機會入宮覲見。

袁氏代表著寧遠,代表著西北手握軍權的寧家,這在皇上眼里自然是不一樣的。

初接到袁氏的牌子,皇後還怔了怔,接著還是問過了皇上的意見,這才決定見一見袁氏。

進了錦繡宮,袁氏行了禮便低首站在一旁,就听得上座之上一道溫柔細膩的嗓音響了起來,「給寧夫人賜座!」

便有宮女搬來要錦凳,袁氏謝過後大方地坐了,梅雪便站在她身後。

「久聞寧夫人美名,今日得見才知名不虛傳,生生將咱們一眾姐妹都給比下去了!」

皇後的聲音沒有什麼起伏,好似自始至終都維持著那種不變的音調,雖然好听,卻又像隔著一段距離,就像眼下這樣,听著明明是贊賞,卻沒有多少真心實意的歡喜。

袁氏便抬起頭來掃了一眼,皇後娘娘穿了一身明黃色的衣裙坐在正中,看起來端莊而又高貴,在她的左右下首還坐了幾個宮妃與命婦,有鮮艷的顏色,也有比較死板的色調,看來這就是宮妃與命婦的區別。

袁氏在心里不以為意地低笑一聲,便起身微微一福,「皇後娘娘謬贊了。」

眾人又附和了幾聲,無不是對寧家對袁氏的夸贊,畢竟這西北的寧家京城里的人都不熟,眼下正是充滿了好奇,總要先探探底才知道接下來這話怎麼說。

便有人夸起寧湛來,「前些日子去平寧郡主府上吃宴,遇到秦王帶著一位新貴公子前來,這一打听才知道是寧夫人的公子,當真是英武挺拔,將門虎子!」說著拿著絹帕掩口輕笑了起來。

袁氏少不得要回以一笑,「夫人也見到阿湛了嗎?那是我的次子,在家中行六。」

又有人道︰「听聞這次寧夫人入京又帶了家中另一位公子前來……夫人真是好福氣,想必兩位公子都已成家立事了吧?」這便是借故打探了。

「阿湛已經定了親事,倒是我那長子如今還沒說親。」

來到京城幾天,袁氏還有些沒有適應這京中婦人的八卦熱情,如今在宮中見識了一番,她微微吃驚之余,倒也不妨將實情相告,這也是在為之後求娶公主的計劃鋪路。

「喔?」

這一聲「喔」便有些意味深長了,幾位夫人與宮妃對視一眼,心中紛紛有了自己的計較。

寧家這種西北權貴,那可是當真握有實權的,若不是地方遠了點,就連公主郡主都是娶得的,可是真要嫁女兒到那麼遠的地方,哪個做母親的又不心疼呢?

可是這樣好的人家,又是嫡長子,怎麼能便宜了庶女?

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計較,便听得皇後感嘆了一聲,「端看寧夫人這般的人才樣貌,想來兩位寧公子自然不差,可惜了,若是我有女兒,定然也……」說著笑了起來,目光在左右一掃那意思也很是明顯了。

在場的諸位心思也都活絡了起來,便想著法在袁氏那里打听,從西北的地貌說到風土人情,最後再到寧家兩位公子身上,當然著重是在寧淵身上,對于已經定了親事的寧湛眾人只能道一聲可惜,但寧家嫡長子的身份顯然更吸引人。

不一會兒便有宮人進來稟報,說是淑妃娘娘到,除了皇後以外,其他的妃嬪並命婦都站了起來,連袁氏也不例外,低垂的目光瞄著一截淺紫色撒金的裙擺從眼前拖曳而過,一道略顯柔媚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妾身參加皇後娘娘!」

「免了!」

皇後娘娘的聲音顯得有些刻板,竟是連那絲刻意輕柔的做作也收了起來。

袁氏自然听說過倆人的恩怨,只怕已是積怨已深,兩不待見,那淑妃今日來這是為了什麼,總不是自己觸自己的霉頭吧?

淑妃向皇後娘娘行了禮後便端正地坐了,除了皇後之外她便是後宮里第二高位之人,自然是尊崇無限,但因著從前的七皇子與太子之爭,這兩位後宮最高貴的女人也算是受了牽連,但如今看著卻並沒有同病相憐之態,反倒是隱含爭斗。

------題外話------

姑娘們節日快樂,終于到了悠長假期,耍好吃好哈,可能月也偶爾有一兩天要帶著娃和老公出門,反正盡量保證不斷更,但出門的日子更得少些還請大家諒解一下哈,麼麼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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