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個魚妹... 第十六章 金鯉魚被困荷塘

作者 ︰ 戀夢痴人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滿澤徽跑出來瞧見金鯉魚仙子倒在地上,以為她死了,一個箭步沖上前拽住王天師的衣襟吼道︰

「你是聾子嗎?本府不是叫你不要殺她嗎?」

「哎呀——她只是昏過去了,死不了!把手拿開!」王天師厭惡地甩開滿澤徽的手說道,「你們這些俗人,放著妖孽不除反而留其性命,活該短命!」

「短不短命輪不到你來說!你只管到賬房支銀子就是了!她可關系到本府和女兒的前程,自然不能傷她性命!」

滿澤徽一面說著一面走上前蹲身向昏迷的金夙緣鼻前探探,繼而放心地捋須邪笑——終于把你逮著了!哼哼!

「滿大人既要留她,待本天師將她封在您後園的荷塘下,方便您日後觀賞?」王天師譏諷般地探問道。

「也好!你暫且幫我封住她,待他日擇了好日子,再勞煩天師同本府將仙子送往天朝,好進獻給聖上博龍顏一笑!」

「什麼?大人要將魚精進獻給皇上?這如何使得?」王天師聞言不由一驚。

「這如何使不得?當今聖上酷愛煉丹,更喜成仙之說。你我若真叫皇上見了這實在的仙魚——你我前途無量啊——到時你若被封為國師,而我又是國丈,這今後的日子——可想而知嘍——哈哈哈……」

王天師被滿澤徽此番言語所牽動,一顆塵封已久的貪欲不禁竄了出來——

是啊——富貴的生活誰能不愛?或許以此被封的一官半職,他日後豈不成了全國知名天師?前來尋他捉妖之人更數不勝數,還會為生活窮困所愁嗎?

滿澤徽看出他心動了,為了確保自己飛黃騰達和宮中的女兒地位牢固,他趁熱打鐵地勸道︰

「依天師的法力,這天下斬妖王之位可不是非你莫屬嗎?」

王天師此刻已然貪欲泛濫,他低頭看看昏迷的金夙緣,嘴角揚起一抹邪笑,繼而拍手笑道︰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定會好好助你!」

「這便是了!快,你幫我把她封入後園的荷塘中吧!這幾日你也不必走了,只管住下吧!」

王天師捋須點頭笑應著,將金夙緣抱起同滿澤徽朝後園走去。

金夙緣醒來後發現自己已在水底,月復部還在隱隱作痛。

想起剛才與王天師對打的場面,她憤憤不平——好個陰險的臭天師,打不過就出暗器傷人!

思罷又抬頭看看四周,見水面上飄著幾朵蓮花,驚道︰

「這是在哪里?」

詫異間,她匆匆游出水面——

原來這是一個荷塘,種著各色蓮花,還有一座小型假山。

金夙緣見周圍沒人,便用力一擺尾鰭向水塘上方躍出,剛跳到兩米高,就覺頭頂被什麼猛地撞擊了一下,「 叱」一聲,一陣電擊般的痛襲遍全身!整個身體像木了般摔入水中,半晌方緩過神來。

她抬頭又看看水面,不假思索得再度沖出荷塘,剛要上跳時,就見周圍已圍了很多人,正指指點點地說著話。

她又驚又怕,再次向上躍起,「 叱」一聲,她再次被重重得擊了一下,為此整個身體重重地砸在了假山上,又「撲通」滑落掉在水里。

金夙緣驚愕不已,求生的本能促使她不顧之前的痛創第三次沖出水面!

剛要跳,又頓了一會兒,看看荷塘旁邊,便改了主意向旁邊用力飛躍,然而一樣的結果,一樣的暈眩,一樣的疼痛,使她精疲力竭……

正在她驚恐不知所措時,就听幾聲刺耳的笑由遠及近,定神一看,見那天師笑著來到荷塘邊,得意地說︰

「別費力了!你雖有九百多年的修行,終究不是仙!這荷塘被我下了咒,若我不破解,你休想出來!好好听滿老爺的話,對你有好處——」

「臭天師,你是真正的善惡不分嗎?你修得幾年的道行就是出來助紂為虐嗎?滿澤徽是怎樣的官你難道不知?」金夙緣憤恨地問。

「凡間的事我不管,他做官好壞更與我無干!我就記得一條,天下的妖都一樣,只要能除得了妖,其他的我概不過問!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插手人間瑣事!唉——好好在這兒呆著吧,告辭!」

天師冷笑了一聲拂袖離去。

「即是除妖,你如何不殺我?」金夙緣沖著王天師的背影怒喊道。

王天師聞言駐足站了站,沒有理會,還是走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這個有眼無珠的糊涂天師——」

金夙緣又驚又怕,整個人竟狂躁了許多。

「美人兒,別叫了——」

正此時,又一個聲音傳來,圍觀的人聞聲馬上散了去。

金夙緣轉眸一看,原來是滿澤徽!只見他一臉奸笑地走到荷塘邊。

哪知剛到塘邊,滿澤徽的臉色頃刻涌上驚詫之色——明顯是被金夙緣的真身所嚇到了!

果見滿澤徽臉色煞白,本能得後退幾步,卻一個踉蹌癱坐在地︰

「你,你你你……」

「滿大人怕了?每個妖精都能變出美麗的虛體來迷惑人,我也是!您可好好看看,這——就是我的真身!現在——你還敢把我送給皇帝嗎?」

金夙緣冷笑道,並跳上假山像人一樣坐在一塊石頭上,腰間束著的金雲軟絹燕尾裙下,一截魚身像她之前的腿一樣修長,寬大的魚尾輕輕撩撥著水面,濺起層層水花。

她冷冷一笑,繼續說道︰

「別以為這個法罩能永遠控制我,如三天後我出去了,你就慘了!」

「你——」滿澤徽呆了半晌,似又想到了什麼,神色稍作鎮定後起身冷笑道,「仙子果然有很大的神通,只是……你不是那王天師的對手。別忘了是誰讓你留住了命!你可以跑,只是……一旦你走了,彎月村的安危我就難保證了……至于把你送不送皇上,那是我的事!」

「你不怕嗎?皇上若受了驚嚇,你吃罪得起嗎?」

「你有我了解皇上嗎?他就喜歡稀奇之物!而你——正和吾皇心意!哈哈……」

只片刻光景,滿澤徽便沒了方才的懼怕之態,反而大笑而去。

金夙緣大驚——凡間的官兒真可怕,居然連神怪都不怕!這就是所謂的小鬼怕惡人啊!

金鯉魚沮喪地跳回水中——原以為她可解他之憂,卻不料自己被俘,自己果真沒用……若他久不見我返回,他是否也會為我擔心?罷了……罷了……今日之事,無非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他——如何會在乎我?

她呆呆地望著輕蕩的水面,似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龐——真羨慕尤小妺,她可長伴司臻童身邊,而自己卻不能……

她如此胡亂想著,竟不知不覺昏睡過去。

「夙緣……夙緣……」

「司公子……」

朦朧中,金夙緣似听到有人喚她,那聲音是多麼的溫暖親切……

「司公子!」

一個激靈,金夙緣從睡夢中驚醒,她驚喜地沖出水面向四周尋望——哪里有司臻童的影子?許是自己太過掛念他了吧?她不禁自嘲地笑了。

現子時已過,荷塘外黑  的異常寂靜,只有薄薄的月光瀉在花間,偶爾幾聲蟬叫掠過耳畔,伴著奇怪的「嗚,嗚嗚」聲從某個角落里發出,金鯉魚心中感到一種空前的失落與恐慌。

「終于受了一次教訓,你該知錯了吧?」頭頂忽傳來一聲溫柔中帶著嚴厲的聲音。

金夙緣循聲望去,就見頭頂一縷耀眼的七彩光波劃過,接著一龍身人面的靚麗龍女飛落在荷塘外,並隱起龍身化為人形;而龍女身邊一只藍羽長尾的鳥兒正懸飛于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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