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久見人心 065︰我想要了,你行還是不行

作者 ︰ 小米喵

「窮小子啊,連飯都吃不起,一處不動產都沒有,你也樂意?」成悠悠大為詫異,要說別人要愛情不要面包,說誰成悠悠都信,就是不信李瑤是能舍棄了的金錢的。

「原先在學校的時候,你總接濟我,幫我繳學費請我吃東西。當跑車的轟鳴和熱氣噴在我臉上的時候,我就發誓,這輩子都要過那種衣食無憂的生活。可是現在,可能是年齡大了,就是想安定下來。」李瑤回憶起過去,對成悠悠的感激溢于言表。

「是啊,看我就知道了,我們不缺錢,我們缺……」缺愛嗎?成悠悠下不了定論,在家門口下車。

李瑤看著她悵然若失的背影,咂了咂嘴,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唉,自己還一堆破事兒沒解決呢,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麼?總是討不了他的歡心,很挑剔的樣子。

成悠悠進了屋,居然一整天沒有保姆來清理,昨天的髒亂歷歷在目。她走到陽台,蹲下來對著那團棕色的污跡仔細辨認著。

昨天,自己喝醉了是想畫什麼?

怎麼都想不起來,成悠悠看旁邊的幾個空酒瓶,若有似無的杏子味道……

她如夢初醒般,心中無限感慨,原來……在自己最不清醒的時候,還這麼念著他。

遂拿起畫筆,重新調好顏料,在牆上認真嚴肅的畫。螢火蟲的微光,月光的皎潔,地上的小草沾著濕氣,松軟的土地,還有那兩個人。

不知不覺中畫完,時間也快到十二點。成悠悠一扭脖子,就咯 的響動。

好累啊。

泡了個澡,整個房子里空蕩蕩的,只有雨聲。

成悠悠臉上敷著面膜,點開楚憂蓮的微博。在吃飯的時候,李瑤就說了,鄒明遠跟楚憂蓮在一起。

楚憂蓮︰那些不能說的秘密,我還愛你,卻不敢告訴你。b市的小吃好美味,這樣的幸福剛剛好!

恰到好處的配圖,環境優雅的餐廳,還有大蝸牛殼子。成悠悠惱火,一看就價格不菲,這是小吃啊!

鄒明遠在b市,怎麼她也在b市!

瀏覽器往下拉著,果然有人發現了亮點。咦,那個影子看起來像是個男人的,在約會嗎?

成悠悠順著指引再去看,還真的是。b市是個大好的晴天,艷陽高照,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同桌對面人的影子。

分辨不清,沒有什麼特別的像鄒明遠,但是成悠悠心里就是這麼認為了。

給她發了微信,忍不住的想罵。「只要我們一天沒離婚,你一天就是小三。」

等了一會兒,沒有回音。成悠悠控制不住的亂猜,是不是他們正在一起?

在一個陌生的酒店里,在一個有豪華雙人大*房里,肢體教纏難分難舍?

成悠悠撥了電話,在他接起後迫不及待的喊。「明遠。」

「嗯,這麼晚了,怎麼不听話呢。」鄒明遠那邊很靜,安靜的讓人心慌。

「你在酒店里嗎?」成悠悠大膽猜測,小心求證。

「是,剛應酬完,有點累了。」鄒明遠的聲音那麼好听,溫柔中帶著成熟男人的磁性,距離這麼遠,還是撥弄著成悠悠的心弦。

再強勢的男人,在自己妻子面前也有疲乏的一面,不對外人,只在家中示弱。

可是成悠悠沒有想到這一點,繼續質問。「你一個人嗎?房間里還有沒有別人?」

「你這是什麼意思,懷疑我?」換做誰都會不悅吧,鄒明遠也不例外。

「首先你得值得我信任,作為妻子對丈夫查下崗不行嗎?再說了,是你答應我隨時歡迎排查的。」成悠悠很有理,那一晚在楚憂蓮樓下等到對他的信任,降為負值。

「行,我明確的回答你,現在房間里只有我一個人。我帶著著公司的一位副總,兩位秘書和助手來的。還有什麼想問的?」鄒明遠這樣的態度,讓成悠悠心寒。

「現在只有你一個人,那意思是剛才或者等會兒還有別的人咯?」成悠悠因他語氣不善,也故意曲解著他的意思。

「別無理取鬧了,你可以在我身上安一個監听器試試看。」鄒明遠不咸不淡的說了,然後掛電話。

成悠悠氣得夠嗆,他說的是實話吧,不然怎麼能這麼有底氣。

已經收集到大量照片,五百一張。

手機屏幕還沒自動鎖上,成悠悠就收到了如上的短信息,小偵探發來的。

支付寶賬號給我,所有照片都發來。成悠悠理智上在阻止著自己不能這麼做,但還是回復了。

很快,銀貨兩訖,成悠悠收到了,第一張就很*,女人的腿橫跨坐在男人身上,眼神交匯,透過顯示屏都能感覺到浮動的空氣*。

主角成悠悠熟悉的很,楚憂蓮和鄒明遠。

「是不是合成的?或者說,借位?」成悠悠直接打了電話過去,那邊客客氣氣的接起來。

「我只負責拍,你知道的,干我們這一行呢,得躲在隱秘的地方。車馬費和勞務費都合在一起算了,你看,這照片就是反應的事情真相。」小偵探的名字成悠悠不知道,也沒有必要問。

「這件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李瑤也不要告訴她。」成悠悠淡定了許多,囑咐那邊幾句。

「嗯,好的。余下的,還有在b市剛拍的。不過,價格要更貴一些。」小偵探坐地起價,看勾起了成悠悠的興趣。

「好,所有的。不過,發給我之後,我們的交易就結束了。」成悠悠已經在心里有確切的準備了,剩下來的就是請一個好律師。

「沒問題。」那邊很爽快的答應了,隨後將照片發來。

和楚憂蓮發的微博照片遙相呼應,很顯然是偷、拍來的。不過,攝影器材質量很好,像素高畫面清晰。鄒明遠和楚憂蓮分坐在女乃白色的西餐桌子兩側,菜品只上了一小半,那只大蝸牛並沒有上鏡。

成悠悠很佩服自己,居然還有心思去看那菜怎麼樣,鬼使神差的連接上家用彩墨打印機,發來的照片隨著聲響一片片的成為實體。

早點睡早點回來,別太辛苦了。

成悠悠看著那太多來不及取出,散落在案幾上的照片,笑的淚光閃動。編輯短信的時候,幾乎看不清楚字,抹了好幾遍眼淚,才完整的發了過去。

鄒明遠,你回來之後,我們就和平的分開吧。別爭吵,別再做出令你我二人都難堪的事情來。安安靜靜的,就像我不曾做過你的妻子。如果有一天,在喧鬧的城市中央,我們擦肩而過,不要打招呼,也不要回頭看彼此,你在我的生命里打馬而過,終究是過客了。

雖然,我曾經真心的愛過你。

好,你也早點睡。鄒明遠回了過來,他一定沒有看出成悠悠的那句別太辛苦了是什麼意思。

你別太辛苦了,一邊欺騙我,又一邊與她在一起。

手機在暢快的流瀉出鈴聲,跟那打印機一起,交雜著。

成悠悠眼楮酸脹,滑動了幾次才接起。「你好。」

「悠悠?」陸遇南的聲音傳來,帶著疑惑。

成悠悠嚇得趕緊掛斷,這個時候他怎麼打來了,算賬嗎?

陸遇南毅力很足,又接連打了好幾遍。成悠悠想著,自己也不能過分的逃避,這件事錯還是在自己。

「先別掛,听我說完。」陸遇南搶在她之前說話,以防止她再次扣住。

「嗯,你說,我听著呢。」成悠悠眼神找不到落點,將靠枕抱在懷里。

「你們離婚的事情。」陸遇南听出她算是恢復正常了,也不敢自己下的是不是猛料。

「大半夜的,你就來和我討論這個?你不要以為昨天我們……」成悠悠惱火,剛打算和鄒明遠好好說話呢,心平氣和的那種,他就出現了。「昨天我們說好了,這事兒過後就忘!」

陸遇南堅定的截住她的話頭,正兒八經的說。「那是我們的私人感情,我現在只知道昨天你已經委托我作為你的律師,來打你和你丈夫的離婚官司。」

「你有必要這麼跟我說話嗎?」成悠悠心里難過,自然語氣也好不到哪里去。

「有必要,我想跟你說的是……要不,見上一面再好好談?」陸遇南一整天都惴惴不安,不知道成悠悠是什麼情況,又不敢貿然來問,直到剛剛,才找了這麼個好的理由。

「不必了,你就這麼說吧,我理解能力還可以。先說下大概的,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們再見面吧。」成悠悠不是躲著他,只是覺得對不起他。

這件事本來不光彩,又非要把他拉下泥坑。

「也行。現在就是離婚協議書上的內容,我不清楚你是怎麼樣想的。」陸遇南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看樣子再這麼發展下去,就變成了在法庭上為委托人辯護的架勢。

「我又沒有離過婚,沒寫過。那……別人離婚都是什麼樣的?」成悠悠手指劃在照片上,仿佛模著鄒明遠的眉眼。

就算是遠距離拍攝,也難掩他的王者氣度。

成熟英俊,表情穩重,不笑又看似溫和。

就愛他這樣,在不動聲色間,就將自己的呼吸奪走。

「別人的,大多爭議點就是,孩子和財產。」陸遇南仔細的辨別著她那邊的環境,還好,可能是在家里。

只要不是在酒吧或者什麼烏煙瘴氣的地方就好了,她的酒量看樣子是不大好,怎麼就偏偏愛好是喝酒呢?

還什麼酒都喝,混搭啊!

「財產?」成悠悠愣住了,她說不好鄒明遠有多少錢,總之家里不缺錢。

「是的,不過他是過錯方,除了夫妻間共同財產的均分外,他對婚姻不忠誠,就應該向你給予補償。」陸遇南手邊是幾盒還冒著熱氣的夜宵,香味十足。

听那個風風火火的姑娘說,是自己做的。看上去,很美味。

「他……那我,現在也算是過錯方了,怎麼辦?」成悠悠明白他的意思,自己也犯錯了。

這能抵消嗎?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如果你想要更多的財產,就要他承認自己背叛。而且,拿到證據。」陸遇南不想將自己擺在那樣的位置,昨天夜晚的事,不提。

「什麼叫做證據?」成悠悠捏著那麼厚的一沓照片,這就肯定能算了。

只是,找人調查自己的丈夫,這正常嗎?而且是在丈夫不知情的情況下,偷、拍來的。這不合法吧?

「你可以讓他寫保證書或者認錯書之類的,只要有他的簽名,能表現出在外面找女人這樣的事實就可以。」陸遇南端著盒子放進微波爐中,那味道聞著就餓了。

「哦。」成悠悠听著頭都大了,嘆了口氣。「現在能別說這個嗎,我不想去想了。」

「別逃避,有我在呢。」陸遇南沒來由的心疼了,她是脆弱的,她從小就是被捧在手掌心頂在頭發尖的,這樣的委屈她受不得。

「對了,你最近回家了嗎?」成悠悠好心的問他,這完全是岔開話題。

「前幾天才回去的,老頭子都忙啊,沒空管我。這不,又溜出來玩兒。」其實是準備看完家里的,就走。

回到國內也快兩個月了,大環境和七年前變得太多了。自己好無用武之地,只會被人當做紈褲子弟,照著家里的顏面來看,是結交了一大幫子的狐朋狗友,辦事不牢靠,家中事業又看不上眼。

說起來,挺佩服鄒明遠的。他和自己年歲差不多,很有想法的實干型人才。不過,少了那麼點人情味,就顯得高高在上不討人喜歡了。

本以為成悠悠過的幸福,家中也一片和樂,除了催著結婚抱孫子之類的不和諧聲音出現,其他都很好。所以,陸遇南訂好了去英國的機票,沒有對成悠悠說。

他能做到的,就是遠遠的看著,然後不告而別。

沒想到,事情的發展竟是如此詭異,在他看來是喜憂參半。不過,既然上天這麼安排,那就隨遇而安咯。

「忙啊?唉,我也好久沒見陸伯伯了,我爸爸悠閑的很,下次一起去玩啦。」成悠悠看他那麼正常,那自己也就忘了昨天發生的,當過眼雲煙好了。

「不會吧,倆老頭都忙著呢,還商量什麼合並的事情?我也不大清楚,沒管。」微波爐叮了聲,陸遇南拿出一樣,著實是好味道。

「什麼!你再說一遍!」成悠悠直覺一大群人有事瞞著自己,果然的。

「哪一句啊?」陸遇南弄不清楚她為什麼突然間就轉換的這麼快。

「你還知道什麼?」成悠悠問著。

「具體的沒問,怎麼了?」

「幫我問清楚,好嗎?是不是咱們兩家有合作了,還是說共同抵御外敵。」成悠悠找不到合適的詞來說,畢竟商場如戰場,這樣的用詞也不為錯。

「嗯,好。你……今天難受嗎?」陸遇南關心道。

「我好得很!」成悠悠明顯會錯了意,臉紅了大片,慌忙中把電話掛了。

什麼啊,昨天醉成那樣,頭疼不疼之類的,這樣也不能問?

陸遇南搖了搖頭,拿出筷子開始吃某人親手做的,愛心夜宵。

而成悠悠,邊哭邊冷笑著,將那些照片放進盒子。

一個心形的盒子,上面的快遞單還在,寫著生日快樂的那一個。和那早在其中的親密照,放在一起,藏好。

第三天是周末,下午的時候,鄒明遠提前回來了。

從公司弄完資料直接離開,沒有通知成悠悠,只是想給她一個驚喜。

鄒明遠帶著禮物進了家門,亂,什麼都亂。而且,成悠悠好像也不在家。

怎麼回事,家里這兩天跟鬧了賊一樣,翻天覆地了!

「王嬸,是不是這幾天家里都沒有打掃啊。」鄒明遠還留的有保姆的電話,這麼問了。

「誒是……是是是這樣的,我家的那個小子在外面上大學,生了病不會照顧自己,我就……就跟著去看一段時間。還有,我跟宅子的管家說過了,也沒有人去嗎?」保姆想起那天早上的事情,結結巴巴的說出理由。

「哦,那沒事了。」鄒明遠沒強人所難,就掛掉電話。在客廳里走了走,覺得實在是沒法下腳,也等不到明天了,就又給管家打過去。「現在調個保姆過來這邊,原先的那個家中有情況,薪水結了嗎?嗯,多發半年的吧,就說是正常渠道按照公司的規定一樣發的,等回來了,如果合格可以繼續來工作。」

誰人沒有個困難的時候,能幫就幫。鄒明遠不是不好心,只是不善于表達出來。

不知道別人出差回來,是不是面對亂糟糟的家,沒有妻子暖烘烘的懷抱,總覺得不自在。

鄒明遠沖了涼就撲到大*上,將成悠悠的枕頭拉過來,放在鼻子間狠狠嗅了,很想她。不過,她這幾天好像心情不好,是不是那天夜里從老宅子回來,當著她的面離開去找楚憂蓮惹她生氣了?

也難怪,自己什麼都沒有解釋,她又氣性大。

連續四天的加緊趕工,只為了她那句話,早點回來。

累啊。

鄒明遠聞著那熟悉的味道,困極了睡去。

等到再醒來時,還是沒有成悠悠的影子。鄒明遠自己動手將髒衣服扔進洗衣筐,又把行李拿出來整理好。

鄒明遠沏了杯熱茶,走到小陽台,看到眼前的景象,呆住了。

原先雪白的牆壁上畫了幅畫,是成悠悠的手筆。朦朧的月光照進杏子林里,兩個人看不清臉面,只展示出背影。甚至連身材都分辨不清,但鄒明遠一時觸動,伸出手指在牆上描繪著。

長擺裙子隨風微微揚起一角,伏在男人寬厚的背上,溫馨又甜蜜。

成悠悠畫的是他們,很逼真,也很好看。

鄒明遠又看了地上的酒瓶,原來這次她是真的傷心了。鄒明遠趕緊打了電話,問。「悠悠,在哪里呢?」

「呵呵,在家啊。」成悠悠笑著回答,示意對面的陸遇南不要說話。

「哪個家?」鄒明遠有些起疑,難道是說她爸爸那里?

「還能哪個家,我在爸爸那里是嫁出去的女兒,在你們家屬于不是親生的兒媳婦,唯一能做主的,不就是山里那棟房子嗎。」成悠悠陰陽怪氣的,實在是氣不過。

「你是說,你在山中那別墅里。」鄒明遠語氣尋常,但也知道她在撒謊了。

為什麼要說謊,我從來沒有限制你和朋友的交往。就算是不在家里,又能怎麼樣?有必要用這麼拙劣的謊言嗎?

「是啊,怎麼了。」成悠悠用銀質小勺攪動著咖啡,笑的比哭還難看。

「沒什麼。」鄒明遠掛了電話,將白茶放在小陽台的案台上,抱著雙臂,神色不明的看著遠方。

成悠悠將手機放回包里,撐著頭嘆了口氣。「我爸爸的公司到底怎麼樣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想想看,就算兩家關系再好,能好得過親家嗎?這不還是得分成家和陸家嘛,你都不知道的事,我這整天在外面不干正經的,怎麼知道。」

「那好,我就不逼你了。如果讓我知道,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的話,你就慘了,知道嗎?」成悠悠站起身來,說來也巧,正想著打探家里的事情,就踫上了陸遇南。

「知道,你下手很重,我見識過的。」陸遇南護著前額,認命的點頭。

「我不是說這個!算了,既然你姿勢都擺出來了,那我就賞賜你一個腦袋蹦。」成悠悠食指屈起,借著拇指彎曲的角度, 的一下彈在他額頭上,心安理得的走了。

好像,欺負他,自己心里就暢快了許多。

成悠悠慢吞吞的到了爸爸的公司,辦公室里彌漫著盒飯的味道。也是,剛過飯點。

誒不對,今天可是周末啊,全員加班是個什麼狀態。

「嘿,爸爸!」老員工們算是認得,成悠悠一路打了招呼就到董事長辦公室,敲了門一下子蹦出來。

「悠悠來了啊,快進來,吃飯了嗎?」成爸爸脾氣好,宅心仁厚,但也不那麼霸氣。

「吃了,爸爸,你這是……」成悠悠坐在沙發上,看垃圾桶里的泡面盒子堆在一塊。

還沒說完,就有人進來。「董事長,銷售部門已經有五人辭職,並且客戶信息也全部都……」

「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等下我再叫你。」成爸爸還是微笑的模樣,好脾氣。

常言都說,找的女婿最像爹。成悠悠想,是不是自己那麼喜歡鄒明遠,就是因為他的脾氣足夠好,每次哄自己的時候,都會加上听話這兩個字,就好像是哄孩子一樣。

「爸,老實交代吧。」成悠悠心情不大好的時候,連稱呼都不用疊詞了。

「沒什麼,爸爸會處理的。」成爸爸假裝虎著臉,假意訓斥著成悠悠。「怎麼回事呢,這麼長時間都不來看爸爸,一來就擺臭臉。」

「爸,我已經知道了。我跟鄒明遠回老宅子的時候,就是因為這件事吵起來的。你什麼都不告訴我,我也就只能從別人口中知曉一點兩點的,那叫片面之詞,我是您的女兒,你還瞞著我!」成悠悠怒火容易上,眼淚更是容易涌出來。

自己怎麼會變這樣,時不時的就想哭,或者發脾氣。

「他們家怎麼說的。」成爸爸揉著眉頭,靠在座椅上。

「爸,我現在不管別人,就想听听你怎麼說。」成悠悠又不傻,兩方這麼一對,馬上就露出破綻了。「再說了,我今天直接來找您,沒有回家,就是知道您在公司里忙。」

「唉,現在啊,公司就是……在困境。」成爸爸走過來,坐在成悠悠旁邊。「不過呢,爸爸也不希望這件事影響你和明遠的感情。明遠這個人還是不錯的,跟他爸爸大不相同。所以,我相信這次的事,跟他無關。」

「有沒有關不是您說的算的,事情擺出來,我自然有判斷。再說了,您就這麼不相信您女兒嗎,好歹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是非曲直,我知道。要是我們的感情這麼脆弱的話,那還指望能經歷點什麼。」成悠悠幫著爸爸捏肩捶背,那白發分明比上次見,更多了。

「也是。生意上的事,是生意的。你們家庭上的,倒也無關了。咱們家的啊,做的是祖上那輩人就傳下來的。雖然幾十年來工藝有所改進,又引入了電子操控,但基業還是在的。鄒氏集團想收購,我本來覺得公司傳到我這一代就好了,你喜歡畫畫,就去畫。你媽媽走的早,也沒再留下別的兒女,所以收購就收購吧,我並不在意。只是他們手段太毛躁,根本不顧及我這些老部下,還有,那麼些廠子說拆就拆,我這心里也難過。價格方面,是一直就談不攏。」成爸爸簡單的說了,事情遠比這復雜的多,生意場上的,哪能三言兩語就說清呢。

「那陸家是怎麼回事。」成悠悠細細的听了,生意無非兩個結果,談攏了和談不攏。

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不過,剛才听那秘書來說的,如果是客戶信息泄露和這麼明目張膽的挖角,應該是有人用下作的手法了。

「咱們和陸家關系好,再加上生意上往來密切。唇亡齒寒就是這麼道理,咱們家如果倒下了,下一個遭殃的就是陸家。」成爸爸坐直身子,將女兒的手拉過來。「好了,你這麼一捶啊,爸爸渾身就舒服多了。」

「現在有什麼辦法解決呢,有沒有別的幫手。」一個成家自然是不能和整個鄒氏對抗,但如果加了陸家,這實力就差不多勢均力敵。

成家被鄒氏收購,那鄒氏就可以大搖大擺的行走了!

「現在啊,咱們家就算是不抵抗,就這麼被收購了也沒關系。頂多是有些遺憾,再加對陸家愧疚,沒那麼嚴重。」成爸爸笑著開解女兒,看了看時間催促道。「我讓小張送你回去吧,娘家的事還管那麼多,這個女兒要不得啊。」

「哈哈哈,我還想著賺爸爸的錢呢。好啦,爸爸,既然你心里想的開,那我就先走了。不過,你不準再不好好吃飯了,你想讓我成為孤兒嗎?」成悠悠不勉強他,自己現在確實是幫不上什麼忙的。

「知道了知道了,唉我這個囡囡厲害哇。」成爸爸送她出去,在她沒看見的時候,手一下一下的揉著胃部。

成悠悠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快到夜里十一點。令她詫異的是,家中的燈亮著。

上次也是這樣,不過是保姆過來做打掃,鄒明遠還遠在b市,怎麼可能在。

「回來了。」听到了車發動機的聲音,鄒明遠親自為她開了門。

「啊?你……你。」成悠悠一陣心慌,是不是給自己打電話的時候,他就到家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鄒明遠沒有拆穿她,接過她的包,等她換好鞋子。

「哦,我……我。」成悠悠不知道說什麼好,更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去看爸爸了?我看見車了,車牌認識。」鄒明遠緩解她的尷尬,繼續回到沙發上看財經新聞。

「嗯是的。」成悠悠發覺唉聲嘆氣好像成了習慣,剛又不自覺的嘆氣了。「我上去休息,你看吧。」

說好了和平解決的,成悠悠的確做到了。

「哦。」鄒明遠看著她往樓梯上走的背影,拿著遙控器漫無目的的按著。

手機提示楚憂蓮有微博更新,成悠悠沒心思去看了。愛過他一場,算了,你們既然這麼相愛,我就放手吧。

而且,有了和陸遇南的那一晚,我也不得不放手了。

成悠悠做事就喜歡這樣,不留任何余地,沒有退路可言。再她看來,所有的事情,就是非此即彼的,要麼行要麼不行,沒有回旋。

沐浴完,剛關上小燈,鄒明遠就上樓躺了過來。

誰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光亮。成悠悠閉上眼楮,腦子中全是他和楚憂蓮的那親昵姿態,輾轉反側的睡不著。

鄒明遠突然往她這邊挪著,雙手覆上她的柔軟,揉捏著。

成悠悠想要撥掉他的大手,可被他一只手握住兩個手腕,另一只手行動自如。

「這麼多天了,我想要。」鄒明遠大掌動作著,熟練靈巧的解開她的棉質睡衣扣子。

「別。」成悠悠克制住自己身體上的激動,扭動著閃躲,卻更加讓鄒明遠激動,她感覺到自己腰部已經有明顯的硬塊頂住。

「好了,我道歉,咱們不吵架了啊乖。」鄒明遠面皮薄,借著黑暗中的成悠悠背對自己,看不見自己的任何表情,那句道歉也就很輕易的說了出來。

道歉?為哪一件事道歉?成悠悠手肘一下子搗到他的胸口,力氣絕對不小,引來悶響一聲。「你想要,可我不想。」

「別鬧脾氣。」鄒明遠以為她是扭捏著傲嬌,嘴唇也貼上她瑩潤的耳垂。

成悠悠被那呼出的熱氣一驚,雙腿反折著踢過去,鄒明遠吃痛,手上一松就被她掙月兌開。「鄒明遠,口說無憑,你還是寫保證書吧。」

「什麼?」鄒明遠見她坐起來,連燈都打開了,眼楮被突如其來的光線刺到,半眯著。

那話里的意思,他沒有听明白。

「別裝傻了,你我都是明白人,這里又沒有觀眾,你做戲給誰看。」成悠悠光腳踩在毯子上,生怕鄒明遠會撲過來一樣,離的遠遠的,將扣子重新扣好。

「悠悠,到底什麼問題,你說。」鄒明遠十分不悅,那股子沖動也漸漸褪下,消停了。

「保證永遠不見楚憂蓮,保證永遠不跟她有任何聯系,包括肢體和語言!」成悠悠將便簽紙拿出,紙筆一起遞給他。

「無理取鬧!你怎麼會是這樣的。」鄒明遠不接,果著求歡不成,還要寫什麼鬼保證書!

「我就是這樣的,你現在知道也不晚,寫吧。寫完了,我就什麼都不鬧了。」成悠悠忽然想到,鄒明遠是不是還有鄒氏的股份,不知道佔了多少,能不能對爸爸有些幫助,或者能作為和鄒老爺子談判的籌碼。

反正自己這婚是離定了的,他總歸是先對不起自己的!

那紙筆就仍在大*上,映著淡藍色的*單,鄒明遠一聲不吭的看著那兩樣。仿佛男人的尊嚴,就這麼被踐踏。「我可以解釋。」

「別解釋了,我知道你是無辜的,你寫完我也能踏實。」成悠悠緊緊的抿著唇,看他那受屈辱的模樣,心中絞痛。

「咱們之間,非要用這種方式嗎?」本來該是浪漫的夜晚,滿懷熱情的。辛辛苦苦的趕工作早點回來是為什麼!

「是的。」成悠悠揚著脖子,高傲的看著他。「怎麼,你不敢寫嗎?是做不到嗎?」

「不可理喻!」鄒明遠憤恨的刷刷寫完,扔下一句話,套上睡褲就拉門出去。

成悠悠苦笑了,自己總是把事情搞砸,說好了不和他吵架,怎麼又吵起來了。

撿起那張紙看了看,沒問題,言簡意賅的寫出來了。不過,沒有落款。

成悠悠從他出去就開始豎著耳朵听,還好,他沒走,只是在隔壁客房。

「叩叩叩。」成悠悠禮貌的敲了門。

「睡了。」鄒明遠不咸不淡的回話,剛才的怒氣收下下去。

「先睜開眼楮吧,你還沒簽名呢。」成悠悠沒得到允許,直接打開^房門,順手開了燈,將那紙放在他眼前。「你看,就這里,補上吧。」

鄒明遠的眼神深邃又充滿了危險,被那樣定定的看著,成悠悠心里有些發毛,是不是被他察覺到了。

「我是不是還要寫,如果見了,就應該接受什麼處罰。」鄒明遠坐起來,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

「你想寫嗎?」成悠悠覺得自己和他較量,實在是實力太多懸殊,沒什麼勝利的可能性。

「不想,不是因為我對她還有什麼,而是我作為一個男人,不允許我的妻子用這種方式來限制我。你要平等你要自由,我也是。我跟她之間,什麼都過去了,你為什麼不依不饒的一定要我承認背叛你了。我從精神上從來沒有做不該做的事,如果有什麼,那也是不受大腦控制的。」鄒明遠認真的講著,那紙上的字跡是自己的,但那麼可笑幼稚。

如果真的有什麼,以自己的智商,絕對不會被成悠悠發現任何蛛絲馬跡,他就是有這樣的信心。

成悠悠笑的風輕雲淡,那些照片都有,現在還裝什麼裝。「簽吧,不然咱們今天夜晚都沒法睡了,我的耐心很足。」

鄒明遠咬著牙不動,成悠悠捏著紙逼迫。

兩人就這麼僵持了許久,終于,鄒明遠妥協。「好,如果你連這點自信都沒有,那也就和所謂別的女人沒什麼兩樣了。」

「是嗎,不受大腦控制的男人,就只剩下下半身了。這也和所謂別的男人,沒什麼差別了。」成悠悠收好紙,好心的替他關了燈。「晚安。」

心里明明難過的要死,卻還是那樣做了。

鄒明遠,你是不是特別討厭我。

成悠悠剛回到臥室,小月復一陣疼痛,去洗手間才發現,有血跡。

哦,例假來了。

忽然涌現出無限的悲傷來,例假來了就說明孩子沒來。鄒明遠,我時至今日才這麼熱烈的企盼,想有一個你的孩子。

就算我們馬上就分道揚鑣,或者那句再見就是再也不見。可我就是想著,如果有一個長得像你的小丫頭或者小男娃,陪在我身邊,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成悠悠在馬桶上坐了許久,疼痛絲毫不減,只好強撐著去樓下找生姜和紅糖。

怎麼泡的,還需要切嗎?成悠悠將紅糖挖了大勺,放在馬克杯中,生姜那麼大的一塊,還是找來刀,切了。

鄒明遠下午睡了一覺,再加上沒有發泄,現在是怎麼也睡不著了。他側躺著,听樓下傳來響動,好像還有刀子的聲音,就再也坐不住了,起身下樓。

「干什麼呢!」鄒明遠不會廚藝,但見成悠悠把刀拿的離手指那麼近,就心驚膽戰的。

他趕緊快步過去,將刀奪了下來。

「呃,我……」成悠悠只拿過美工刀,哪里掂過水果刀這一類的,想把生姜切成末,就得先切片再剁。

成悠悠手足無措,眼中濕漉漉的看著他。

鄒明遠剛下來的時候就看見她睡衣上的紅色,心中一陣懊惱,原來她說不想,是身體有特殊原因啊。每一次的時候,她都是有這個毛病,心情不好再加上痛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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