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久見人心 064︰我跟他睡了

作者 ︰ 小米喵

陸遇南的雙手無法擁抱她,但在他心目中,知道這是不對的,因為這感情的事兒得一步步的來。

比如,先表白牽手,得到允許後再真心實意的擁抱,偶爾情到濃時打個啵兒,而後……

可這現在到了哪一階段,前面的步驟都還沒有呢!「悠悠……」

「你是不是覺得這很不道德,陸遇南,你現在看清楚了,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沒有腦子做事一股沖動。二十多年了你都沒有看清楚,你活該孤單一輩子。還有,你是不是後悔了?」成悠悠松開他,他口中的男性味道清新,和他這個人一樣,讓人覺得是陽光照進心里,自己那些陰暗,在他看來,無處遁形。

「這事兒吧,是挺……」陸遇南隱隱覺得自己必須得說點什麼,這丫頭,是不是拿自己當搶使了。

「鄒明遠,你知道吧,也是我丈夫。」成悠悠不顧自己的胃疼,將酒一飲而盡。

暗褐色的水珠順著嘴角往下,流過縴細白淨的脖子,和精巧形狀的鎖骨。

「你接著說。」陸遇南大概明白了,他們夫妻感情出了問題,任勞任怨地越過她將溫熱的菜放在剔透酒瓶之間。

菜還有余溫,看來剛才那吻,還是比較短暫的。而且,那點小心思,也藏不住,的確很不夠……

「他有了別的女人,你幫我離婚。打離婚官司,幫我也讓他嘗嘗被人背叛的滋味。所有財產,動產的和不動產的,能要的我都要。」成悠悠唇上還微紅,她抿了抿,惹得陸遇南一陣燥熱。

「咳咳,作為朋友,這個我自然會幫到底的。」陸遇南帶著她過來,夾了口菜放進碗里。「但是,其他的,再另說。」

悠悠,你知不知道,我曾經在心里給自己留了個底線。我,等你到三十歲。因為那時,我該過了胡鬧的年歲,我該成家立業,我該承擔起身為人子的責任。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如果你快樂,我會祝你幸福。如果你不快樂,我就給你幸福。當我在異國他鄉之時,你結婚了,甚至沒有通知我。可是,就在剛剛,你親口告訴我,你不快樂。那是不是就意味著,我現在有給你幸福的資格。

小三這個詞,你因為鄒明遠而痛恨。那又為什麼將我放進這樣的尷尬局面,我心甘情願被你利用,但不是這樣的方式。

不要侮辱我對你長久以來的愛,也不要侮辱了自己。

我對你的感情,並不齷齪,你不想珍惜接受但也請不要輕視。

「我是挺討人厭的吧,要不,咱們來個約定。」成悠悠不知不覺中,已經喝掉大半瓶,而且是空月復。

「什麼約定,你說。」陸遇南也不是任由人擺布的,你先說說看。

「咳咳咳,好辣。」成悠悠苦著一張臉,皺成一團。

「別動!手放下!給我坐直嘍!」照她這麼喝下去,那還得了?

于是,陸遇南他搶了酒瓶過來,一看,倒吸一口涼氣。「這酒,哪兒來的。」

成悠悠沒有回答,陸遇南好像不確定一樣,倒了半杯再嘗,好家伙,果然是蒸餾型的高度酒。北歐肯定是買不到的,一口下去,燒的嗓子疼。

這丫頭瘋了!

「鄒明遠說,是一個私人莊園,用杏子釀的伏特加。嗯,杏子……杏子很酸很澀。」成悠悠推開高腳杯,往一層的陽台跑去。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前天,在杏子林里面,那麼甜蜜,那麼美好。你背著我,我輕聲在你耳邊說著好喜歡。

那麼小聲,你肯定沒有听見吧。

「干什麼呢!」陸遇南頭都大了,跟著看她光腳奔跑著,謹防她摔倒。

陽台的側面是大大的三開門櫃子,成悠悠指著櫃子,歪著頭問他。「你猜里面藏了什麼。」

藏了什麼,總該不會是另一個什麼男小三備胎。

陸遇南隨口答道。「好東西。」

「   !你猜對了!」成悠悠拉開櫃門,作勢隆重的揭曉謎底,里面滿滿的全是畫畫專用,由小到大的排筆,橢球形的各色顏料。

「陸遇南,我畫畫給你看,好不好。」成悠悠拿出工具,坐在地上抬眼看他。

「你喝多了,別鬧。」陸遇南拉著她的手,被大力的甩開。

「你不喜歡我了。」成悠悠根本不在意,捏了把小刀要削鉛筆。

「誒我的祖宗誒!」陸遇南眼疾手快,當然比一個醉酒的人迅速,趕緊搶了去。

「你不讓我畫,我就偏要畫!我就在這牆上畫,就畫就畫。」成悠悠一咕嚕爬起來,臉對著牆,小嘴嘟起。

「真服了你。」原來,醉酒的時候是這個模樣,還有什麼,是自己沒見識過的美好風情呢?

「哼!你不喜歡我了。」成悠悠手指沾了點土色顏料,猛地往陸遇南臉上劃去。

「喜歡。」陸遇南也不躲,鼻翼就添了顏色,就這麼慣著她。

「去拿酒來,mua!」成悠悠扒著陸遇南的腿往上攀,模索到他的嘴唇,響亮的啵兒了一口。

「……畫畫可以,喝酒不行。」陸遇南被親懵了,這幸福來的太快,自己怎麼有種不真實的眩暈感。

「你不喜歡我了。」成悠悠好像找到拿捏陸遇南的要害,磨磨蹭蹭。

這……陸遇南被她蹭的是火急火燎,她用低于自己的姿勢,就那麼在腰部煽風點火!

您可真行,得,認命的去拿酒。

「一起喝!你一瓶,我一瓶!」成悠悠站不住腳,迷迷糊糊的用筆在牆壁上描了起來。

陸遇南知道自己不服從命令的後果一定會換來一句你不喜歡我了,倒不是說那句不喜歡殺傷力有多大,只是私心里想著她已經醉了,不清醒。這個別扭的丫頭,在醉酒時,能有自己這麼個可靠的人在她身邊陪著,順著她的毛,能安生一會兒。

上次在自己家中,她是困多過醉,而這次,完全是卸下心防。還是說,破罐子破摔。

是不是只有在她自己的家中,才釋放天性?

陸遇南苦笑著搖了搖頭,發現那個丫頭眼神迷離,但手上速度極快的在雪白牆壁上涂抹,棕色的陰影,成片的斑駁,辨不清那是什麼。他想,可能是隨手弄上去的髒污吧,雖然有點意境,但大多是不規則,看不出形狀。

「為什麼?為什麼我們會走到這一步?」成悠悠一手拿著畫筆,一手將酒往嘴里灌。

「想休息了嗎?」陸遇南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自言自語又將筆劃到衣裙上。

「你知道嗎?我愛鄒明遠,他有了別的女人我還是愛他,我想我會原諒他的。而且,男人的責任是對家庭而言的,並不單單是對我一人。所以,我覺得自己可以做到不那麼認真……可是,我就是……好吧,我也知道他是個好男人,為數不多的。我認識的朋友,太多太多的人離婚了,太多太多的人不幸福了,你說說,我們怎麼就不能一直走下去?」成悠悠言語錯亂,但邏輯還在。就這麼幾句,將自己的糾結和不舍,全露在陸遇南眼前。

陸遇南靜靜的看著她衣服前襟濕透,曲線畢露。作為一個正常的男性,有生理上的任何反應都正常,尤其她還是成悠悠。

這個名字好像生來帶著魔力,上輩子都克自己。

可是,成悠悠連個眼神都不往他這里來,那問話不需要回答,本身也沒有答案。

「什麼是婚姻,那可是一場等待審判的刑罰!有人就問了,法官您說,我們這麼相愛,能判個幾年?法官說,這麼好啊,那就無期吧。呵呵,婚姻就像繩索一樣把兩個人的每時每刻都捆在一起,你說你們愛的海枯石爛,現實一槍崩一個子彈的把你們的激情全部打碎成渣,你還願意守著無期徒刑?呵呵,把他的爸媽當成自己的爸媽,我媽媽都去世了那麼多年,我除了掃墓才去看看,而他媽我每周都得去看!我願意嗎,我是為了誰呢?」成悠悠哭的淚流滿面,對著那一團隨手涂抹的,像極了面壁思過。

「這個吧……你做的已經很好了。」陸遇南只能是安慰,而且也知道,她現在是半點听不進去。

「陸遇南,你說鄒明遠這麼做,對嗎?」成悠悠這才意識到杵在自己旁邊的,不是大柱子,而是剛剛晉升的男小三。

「這個吧……你需要認真的和他本人面對面的,來一次深層次的……交流。」陸遇南不是情感專家,也不是新婚指南,更不是知心大媽,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最大努力保護成悠悠。

「算了不說他了,瑤瑤說你也是好男人。你是嗎?」成悠悠終于放棄去折磨那面牆,轉過身來對上陸遇南。

「那必須的必啊。」陸遇南嘆了口氣,臉上帶著輕快的笑。誒,瑤瑤,是誰,認識自己?

「好男人?那我月兌了,你敢上嗎?」好男人是經得起誘、惑的,你敢說你對我,沒有任何企圖?

「上不上都再另說,擺在眼前的是,你敢月兌嗎?」陸遇南吞了口酒,珍藏的好酒,上癮。

切,你這麼膽小,誰怕誰啊。

月兌。

成悠悠倔強的站起來,三兩下的將套裙月兌了,只剩下*。

「……」陸遇南趕緊背過身去,將酒猛地灌了幾口,喉結咕嘟咕嘟的上下吞咽了幾下子,不敢看的在地上模索著她的衣服,遞了過去,聲音都發抖了。「別……別這樣。」

「剛才,你不是問我們的約定嗎?」成悠悠倔強的將衣服踢遠。

「您……有話好好說。」陸遇南快要控制不住瘋狂的心跳了,自己雖然看起來浪,但真的是個青年優質處男啊。

「約定就是,只有這一次,然後我們都忘了。」成悠悠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柔軟的胸口。

波濤洶涌、看著瘦模著肉、鮮女敕可口、不可一手掌握、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器具優良、豐盈圓潤、隱約蘭胸、菽發初勻、脂凝暗香、豐腴勻稱……

陸遇南要瘋了,這些帶著異樣色彩的詞在他腦海中飄過,忍不住的……連灌半瓶酒。

氣息有些……重了,頭腦也不……清醒了。

「哼!連男人都不是,還什麼好男人!」成悠悠得逞般的仰著頭,下一瞬間就叫了出來。「啊!」

「哪間臥室?」陸遇南一把抱起她,喘著粗氣,大步往客廳走。「樓上還是樓下。」

這就是答應了?

他的手臂很結實,胸膛也寬厚的很有安全感。成悠悠將頭靠在他肩膀上,輕聲說著。「樓上,右手邊的那間。」

那是成悠悠和鄒明遠的婚房,良辰美景和那一晚,都是在這間臥室里度過。

雖然沒有惡俗的大紅喜字,但她的第一次,著實是在鋪了滿是玫瑰花瓣的蠶絲被上的。

鄒明遠,我以這樣方式來回擊你,你會不會覺得傷心?

陸遇南進了這臥室就皺起眉頭,干淨整潔,但也過分簡約,色調太冷。以他對成悠悠二十多年來的了解,絕對不會是她喜歡的風格。

出乎意料的是,房中竟然沒有一張他們夫妻二人的合影,衣櫃和洗手間都是分開放置的。

不是說,那個素昧平生的鄒明遠,對她*愛有加嗎?

這樣,也算是*?

成悠悠或許早已忘記在那次和鄒明遠的爭吵中,她砸碎了合影相框,就再沒來得及補上。「唔,好熱。」

陸遇南早已是血脈賁張,小心翼翼的親吻她的額頭。「悠悠,你說我是誰,還有你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嗎。」

成悠悠睜開眼,惺忪的看著他,眼神里有無限的深意。細細的看了會兒,繼而撒嬌道。「陸遇南,你是不是傻了,你還來不來了?」

這種邀請,如何能夠抗拒?

成悠悠在連串細密的吻下,漸漸感覺無力困頓,陷在柔軟的被子中,眼皮沉重。

陸遇南不敢造次,又情難自禁,將溫軟抱在懷間,抵著她的額頭,掃過她精巧的鼻尖,與小時候的她重疊在一起。

「陸遇南,我才不叫你哥哥呢,你抄別人作業,還偷偷用墨水染前桌女生的辮子!哼,你等著,我要報告陸伯伯去!」

「好啊,陸遇南,你敢早戀!我要打報告!」

「陸遇南,那個女孩是不是你女朋友啊,她的裙子比我的好看,你放學了不許跟她一起走!」

「陸遇南,你都上大學了,就不能幫我輔導高中幾何嗎?你是不是不會做呀?高考的時候作弊沒被抓嗎?」

「陸遇南,我不願意跟你走。」

「陸遇南……」

那些聲音重重疊疊,陸遇南一片混亂,自己這是……也跟著醉了吧。

也許是陸遇南停頓的時間太久,成悠悠早已是半夢狀態,感覺到有人的壓迫,不安的掙扎兩下。「明遠……困。」

明遠和遇南,發音雖然相似,但陸遇南絕對不會自欺欺人的認為是在叫自己。

閃電剎那間照的室內明亮,陸遇南猛地恢復清明,窗外的雨,在陰沉了一整天後,終于開始淅淅瀝瀝的下了。

那雨持續著,直到清晨時刻也未停歇。鄒家的保姆撐著傘,想盡早趕過來。

听男主人說這幾天要出差,少夫人回娘家住了,這山中宅子就沒人照應。就只有打掃的工作,並不繁重。眼前的那麼些活計,早點做好還可以約老姐妹們打麻將了。

話說這雨也下的太大了,從市郊穿著雨衣騎著電瓶車過來,遠遠的看著這別墅在雨簾中周身泛起層層煙霧,就跟那世外桃源一樣。

唉,保姆拿出鑰匙,邊開門邊想,這有錢人家就是好,生來就是享福的命,這樣的壞天氣,誰不願意在家里好好睡覺呢。

從小花園一路過來,嬌艷的花朵在豆大的雨點中不由低垂著枝葉,殘敗了一片。

唉,等天晴了,這麼下一整天,估計這溫室里的花都澇壞了。

保姆進了客廳,在玄關處看見高跟鞋,禁不住的起疑,不是說家里沒人嗎?

不對勁,好像有濃烈的酒味。接著走,往餐桌看去,賣相不好的兩盤菜,冷冰冰的放在那里。酒瓶雜亂倒在地上,保姆在這家干了三年的活,還從未見過這麼亂糟糟的景象。

忽然,樓上傳來窸窣的響動。

莫非,是進賊了?

這並不奇怪,遠近就這麼一戶別墅,技術好的賊模進來有什麼好稀奇的。家里值錢的東西很多,萬一被偷走了,這算是自己失職啊,男主人沒在錢方面沒虧待過自己,那薪水絕對夠請保姆加保安了。

保姆拿出自己的老人機,這還是正在上大學的兒子省錢給買的,方便快捷,按著110,準備見機行事。

恆溫的臥室內,厚重的窗簾遮擋了清晨的微光。

本來就是陰天,光線也不充足。

成悠悠翻了個身,往身邊的男人胸膛中拱去,手搭上他的腰,嚶嚀了兩聲。

還沒醒啊,這是睡了多久。陸遇南心甘情願的被她佔便宜,相擁而眠又一醒來就能看見她的可愛睡顏,在已經過去的二十多年里,還從未有過。

如此香艷的初醒狀態,身體的悸動蓄勢待發。

好像有什麼細微的聲音,很有規律的震動。陸遇南皺著眉頭,仔細辨別發現是從地上自己褲兜里傳來的,手機響了。

他怕驚擾了成悠悠,忙捏著那細白的手腕,輕輕的放在枕邊。自己倒是光著兩條大長腿,只著平角*走過去,撿起休閑褲子,掏了手機,輕手輕腳的拉開臥室的門出去。

「嗯?」

「啊,你終于接電話了,都大早上了,還沒起來嗎?」那邊是一個風風火火的女音,但如果陸遇南肯認真听的話,定能發覺那聲音里的顫抖,帶著激動和些微羞澀。

「哦,沒。」陸遇南在二樓伸出的平台木質欄桿上靠著,眼楮往下隨便一掃,好像發現了一個灰色的影子。

他心中一驚,什麼情況!

保姆剛剛在听到的就是這個聲音,她趕緊貓著腰,迅速的躲在拐角視覺盲區處,大氣都不敢出。

她不敢吭聲,雙手緊緊的扒著牆壁,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是不是自己看錯了,陸遇南從樓梯往下走了幾步,打電話的那個女人還在說著。「這麼大的雨咯,你今天來公司嗎?要不要我順路載你?吃早點了嗎?喂,你怎麼不說話?」

陸遇南看了兩遍,沒發現那個身影了,耳尖的听見臥室里有成悠悠的聲音,也不回答,趕緊掛了電話。

推開臥室門,空氣里全是*的浪漫氣息。陸遇南調整好最佳的笑臉,自認為帥氣逼人的走了過去。「悠悠,早啊。」

成悠悠正靠坐眯瞪著,打呵欠的嘴就那麼定格在那一瞬間,半張著雖然有點滑稽,但絕對不會比腦中那猛地斷裂的弦,來的震驚。

難道說,昨天刻意去引、誘陸遇南的戲碼,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的?

成悠悠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手腕和脖子的確有歡好的痕跡,而且……自己和他,都差不多是全果著。

「那個……」

「呃,感覺很不錯,我會負責任的。」前半句說完後,陸遇南收起笑,坐在她身邊,老老實實的給出後半句。

「能先滾遠點嗎?」成悠悠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自己不就是想要這樣的結果嗎,報復鄒明遠,了卻陸遇南的一樁心事。

「頭疼嗎,我下樓去給你沖杯蜂蜜水。要不然,想不想喝點鮮榨的果汁?」陸遇南絲毫不在意她的惡劣態度,強上的人明明是她,自己昨晚百般抗拒來著。

「不是,陸遇南,關于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現在,請先別和我說話,行嗎?」成悠悠覺得自己終于做到了,但效果是,自己心里並沒有很好受。

「行。」陸遇南手指纏繞著她的長發,看她用被子在胸前遮擋的嚴嚴實實。

「從現在開始,咱倆就是拴在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成悠悠冷靜的說著,頭痛的要死。

「對。」陸遇南點點頭,事情在朝著對自己蠻有利的方向進展。

「你不要輕舉妄動,反正這事兒對你來說,並沒有多大的損失,是吧。」在成悠悠心中,他就不是受害者,充當棋子,也要有一定的資本。

自己選中他,迫不得已。

這下陸遇南沒有順著話接了,定定的看著她。

成悠悠被那眼神盯的很不自在,清了清嗓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呃,我腦子轉不過來彎了,你先走,過後我聯系你,好嗎?」

「好。」陸遇南起身,後背上的肌肉紋理好看,又沒有攻擊性,溫溫和和的展示給成悠悠看。

「很好,先穿上衣服吧,然後……把我家大門關好。」成悠悠側過來,將臉壓進枕頭里。

「嗯。」陸遇南算是見識了她口中男小三的待遇,果然是,見不得光的。

天一亮,每個人都打回原形,全然忘了昨天晚上的瘋癲和張狂。

陸遇南撿了衣服在臥室門外穿上,再在樓下客房洗手間將臉上的顏料洗去,順便看看家里有沒有藏其他人。直到出去,都沒再看見那個灰色的人影,看著那雨估模著也得好一會兒,想走也走不了,連把雨傘都沒有。他只好在成悠悠家的屋檐下,給人打電話。「小小啊,幫我把機票退了。」

那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陸遇南解釋道。「一時半會還真去不了了,我就先在國內待著吧,這麼多年也沒陪老人家了,盡盡孝道。還有啊,派個車來接我唄,我困雨里了。」

成悠悠听著他的腳步離開,腦子亂成一團亂麻。

輾轉想了許久,這有什麼的。鄒明遠,我為什麼要替你守著,你都不要這個家了,我還要著有什麼意思。

沖了個涼,人就完全冷靜下來了。反正是要離婚的,這樣更好。

成悠悠走到巨大落地窗前,刷的一下子拉開窗簾,沒有想象中刺眼的陽光,倒是看見瓢潑大雨。

穿戴整齊的下樓,餐桌上他做的菜丑兮兮的冰冷著,旁邊放了溫熱的蜂蜜水,底下一張字條。

只有三個大字,解宿醉。

成悠悠不會跟自己身體過不去,端起來大口大口的喝著。忽然她想到了什麼,拔腿往樓上臥室跑去。

拉開鄒明遠慣常躺的那一側小櫃子抽屜,最下層的紙盒子,岡本超薄,一個都沒有少。

再檢查了下垃圾桶,也沒有用過的。

他!居然沒有采取任何安全措施!

成悠悠癱坐在地上,自責起來。不過,也不能全都怪他,是自己打電話叫他來的,也是拼命灌他酒的。

這下好了,這婚不離也得離了。

成悠悠簡單收拾下,就叫車去公司,經過路邊的藥房,下車買了毓婷,事後避、孕藥。

那款香水的設計稿獲得了部門的一致好評,初稿已經定下來了,再對細節進行修改和再度美化就好。成悠悠趴在寬大的辦公桌前,窗外的雨不停,自己養的小金魚像是缺氧一樣,幾尾蹙在一起,輕微擺動。

「瑤瑤。」成悠悠點開微信,呼喚著自己唯一的閨蜜。

「悠悠。」李瑤大清早就受了打擊,媽的,老娘心情也不好。

「瑤瑤。」成悠悠听出她的失落,是不是倆人連姿勢都一樣呢,百無聊賴。

「有病啊你,什麼事,說。」李瑤沒什麼心情跟她磨嘰,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呃,沒事……就叫叫你。」成悠悠慎重思考了下,這事還是不說吧。

「靠了,你要是有什麼事情敢瞞著我,有本事就一輩子不讓我不知道。要是讓我自己發現了,哼哼。」李瑤鼻子出氣,一耳朵就听出來這丫頭不大對頭。

「我和他睡了。」成悠悠矛盾了大約兩杯咖啡的時間,再加兩趟去洗手間,這才說出實情。

「我草?你再說一遍。」李瑤的聲音,從手機里瘋狂的冒出來,微信的音質本身不大好,被她這麼一鬧,頗有種驚天地的效果。

「不說了,耳背自己去翻聊天記錄,循環播放我不介意。」成悠悠弄了個大臉紅,連耳朵都發燒了。

「怎麼睡的?快講講。」李瑤唯恐天下不亂逼問著。

「……」成悠悠無語。

李瑤緊接著連番轟炸,成悠悠都不再回答她了。

這事又不是什麼光彩的,違背道德,成悠悠不想講。

微信聊的不過癮,李瑤打電話過來,嘰嘰喳喳的。「你倒是說啊,你把老娘的好奇心勾起來,就這麼扔下不管了?」

「我要怎麼管?這事情,已經發生了。」成悠悠看著桌上拆開的藥品包裝盒,心煩意亂。

「等等,我就問你啊,最最重要的,他是誰?」肯定不會是鄒明遠,不然成悠悠不會跟自己報備夫妻間的那些事的。

「是……就是那個人。」成悠悠吐了口氣,將窗戶開了小縫,雨絲飄了進來。

微涼的觸感,濺在手臂上,和著昨晚留下的紅痕,昭示著自己的不忠誠。

「小哥哥!是不是小哥哥!」李瑤是知道的,就是名字成悠悠從來不說。但是不妨礙,從小一起長大,那就是小哥哥呀!

「是。」成悠悠應了聲,覺得很羞恥。

「我靠!簡直是重大的新聞,今天夜晚老地方,咱們常去的小酒館,不見不散!」李瑤甩下句話,就掛了。

成悠悠不介意她知道,反正自己不打算瞞她,她對自己好,會幫著自己出謀劃策。

到了下午下班的時間,外面的雨下的大,倆人一合計,冰冰冷冷的天,不適合冰冰冷冷的人去喝冰冰冷冷的酒,就臨時改到一家火鍋店。

去晚了已經訂不到位置了,熱熱鬧鬧的大廳,擁擠的大廳里,成悠悠覺得有一絲安全感,捏著筷子去夾煮起來翻滾的墨魚丸子。

「怎麼睡的,你快告訴我嘛,我特別好奇。」李瑤喝著啤酒,急切的問。

「就那樣唄,你又不是不知道。吧唧躺那兒,然後醒來就是早晨了。」成悠悠吹了吹,燙。

「葷的還是素的?」李瑤眨了眨眼,這種話題,少不了她摻上一腳。

「不懂,根本不明白你想說什麼。」成悠悠埋頭苦吃,這兩天的胃實在是受苦了,時不時的總發疼。

「素的就是各躺各的,葷的就是一個壓著一個。」李瑤幫她倒了酒,好心的解釋了。切,裝模作樣,大家都是道上行走的,怎麼會不懂呢。

裝,接著裝!

「葷的。」成悠悠心事重重,將酒撇在一邊,吃菜。

「你玩真的啊?你們真做了啊?你……別嚇唬我,我膽子可小了。」李瑤也知道她不好受,不過沖擊感太強烈。

「我當時是清醒的狀態,我故意為之,我就是強行上了他。好了,這下,你滿意了嗎?」成悠悠胸口憋著一股子氣,直接撒出來了。

「誒誒誒。」李瑤誒了半天,也沒誒出個名堂來。「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倆人氣氛就這麼沉悶著,別的桌嘻嘻笑笑好不歡樂。沸騰的火鍋噗起了泡,李瑤忽然將手覆在成悠悠手上,堅定的說。「離了吧,這事干了就干了。人生,就是要想干什麼就干什麼。再說了,你……這是你的家事,我也不好說別的。反正,你是我姐們,這點不因任何而改變。」

「嗯,我知道,而且我會離的。」走到這一步,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那他什麼態度啊。」李瑤想著減肥,一直追不到那個人,總掛著也不是個事兒。

「他全听我的,而且他是無辜的,這事全怪我。」成悠悠想了想,還是要替陸遇南開月兌。

「你明白就好,有些錯誤啊……唉算了,鄒明遠人呢?他不知道?」李瑤說不好,自己幫理不幫親,又或者說,這件夫妻之間互相傷害的事情,誰先不佔理的,旁人哪里能說的清楚。成悠悠不是小孩子,她知道怎麼處理。

「他在外地出差,我還沒告訴他。我估計啊,什麼時候說,什麼時候我就恢復自由身了。」成悠悠吃了半飽,向服務員要了杯果汁。

「先別說吧,他不也是瞞著你的嗎。姐們,你也……唉,你自己看著辦吧,反正我就是站在你這一邊的。」李瑤見她不喝酒,就問了。「解酒了?準備一心向佛,洗淨罪孽?」

「不是,這幾天胃疼,休息不好。」成悠悠將吸管咬扁,很清新的味道。

「誒對了,鄒明遠是不是去了b市?」李瑤忽然想起什麼來,從包里拿出手機,警惕的問道。

「是啊,你要去接機啊。」成悠悠頂嘴,看玻璃窗上的蒙蒙霧氣。

「我靠!他個賤男人,一個人去的?」李瑤憤恨的罵著,毫不留情。

「不知道,我沒問。」成悠悠頭也不扭,拿面巾紙在玻璃上劃拉。

「你看看你,這就是你作為妻子的失敗之處。你怎麼就不問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李瑤將手機屏幕對著她,在她眼前晃來晃去的。

「嗯,你厲害。」成悠悠現在不敢听到鄒明遠的名字,甚至不去想他在干什麼。

也許,經過了昨晚,就什麼都變了。

「楚憂蓮跟他一起的,你們這日子還有法過嗎?」李瑤也無奈了,完全是家不像家。

「行了,別說我了,你呢。那個男人,還沒有搞定?」成悠悠心里的鈍痛好像不那麼嚴重了,也許就是這樣,殘破的婚姻有無數個鋒利的缺口,每一處都是致命的,扎到心里,迸濺出血光,漸漸的,心里的傷口就結成了疤痕,反而……成了最堅硬的地方。

是不是每個人,都要經歷過傷痛,才能堅強的獨當一面呢?

「等著吧,我早上送飯夜晚送湯,中午就在一起,這完全是辦公室戀情的模式。照我看過無數痴男怨女的故事來說,很快,他就在我的掌握之中了。」李瑤信心百倍,雖然那個人還是不搭理自己,禮貌的各種拒絕。

「那就好,你要是嫁了啊,我一定包一個大紅包!」成悠悠推了碗碟站起,問她。「還吃嗎,我結賬去了啊。」

「行,給你貴賓卡,再叫兩個甜筒。」李瑤抓好東西,親昵的挽著成悠悠的手臂。

坐李瑤的車,省點車費。雨下的那麼大,成悠悠一時間不知道要去哪里。

「你家都沒人,還回去啊。」李瑤啟動車子,倒車出停車場。

「瑤瑤,你先等會兒。」成悠悠想了下,給爸爸打了個電話。「爸爸,還沒睡呢。」

「馬上了,你在家呢?」成爸爸示意秘書停一下,語氣平緩的回答。

「啊,剛吃完飯。爸爸,我想問你,咱們家公司,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呀。」成悠悠拿不準,還是直接問吧。

「沒有啊,都很正常。」成爸爸桌前擺滿了文件,整個公司燈火通明。

「哦,這樣啊,那爸爸早點休息哦。」掛了電話,成悠悠就收起那副小女兒的樣子,心里不高興。

鄒明遠不說,爸爸也不告訴自己。行,那就當我什麼都不知道。而且,我本來就什麼都不知道。

「去山里。」成悠悠指揮著。

「行,我開慢點,這雨大。」李瑤的車技可以,再加上山里又不是沒有路,相比市里來說,通行的車輛少,還好走一些。

大家都想把自己藏在貝殼里,好事壞事都讓自己去猜,這樣有意思嗎?

「喂,你一個人,要不去我那兒吧。」走了一段路,李瑤見她提不起精神,就找話聊。

「不去,怕掐了你的桃花。」成悠悠老實的說了,單身女子的房子,萬一撞上想要419的帥哥呢。

「哎呀媽呀,你太了解我了,唉我確實松一大口氣呢。你要是去啊,我還得準備準備呢。說真的啊,等下我送你回去了,再給我家那位送點好吃的。」李瑤得瑟的笑開了,很好看。

「喲這麼快都叫上了,我真搞不懂你們這未婚小年輕的思想。誒我說你怎麼不把他供起來呢,早中晚三個響頭,每逢初一十五要上香。」成悠悠奚落她,什麼叫閨蜜,就是能在一起開沒心沒肺的玩笑,而各自都心疼彼此。

「滾吧你,我還磕等身長頭呢我。」李瑤並不生氣,開心的哼著小曲。

「怎麼總是你給他送,不見他給你送呢。」成悠悠有點不樂意了,怎麼光使喚我姐們啊。

「他沒車不方便,我就這麼堅持著,不信他感動不了。」李瑤做起二十四孝女友來,毫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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