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愁賦 姐妹重逢

作者 ︰ 晴雨十二月

斟酌了許久若塵才來到陋室,先和門房的小廝打過招呼,不一會宜生就出來請她進去,沈君莫十分認真的在看一些若塵不懂的東西,看他應該還是在忙正事,若塵轉身欲離開,身後傳來他渾厚的嗓音道︰「不是有話要說嗎?」放下手里的書卷,看著她,若塵回身道︰「看王爺在忙,若塵怕打擾了王爺。」沈君莫道︰「說吧,什麼事?」若塵上前一步,跪下說︰「若塵要說的話在王爺听來可能惹您不快,可是若塵別無它意,求王爺把知琴姐姐賜給若塵。」眉峰輕挑,她為了那個女人給他跪下了!沈君莫起身來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為什麼?」若塵說︰「知琴姐姐是個好人,如果她做了什麼對不起您的,那也是被逼無奈,求王爺網開一面。」沈君莫看著她恭順的樣子,蹙眉凝視了她一會才伸手扶起她道︰「本王答應便是。」若塵笑著說︰「多謝王爺。」看著她綻開的笑顏,他也莫名感覺舒暢不少。

突然想到一件事,沈君莫沉聲道︰「本王也有事要告訴你。」他的神色陡然變的嚴肅,令她的心不安起來,什麼事?「羅段死了。」只有這四個字,若塵卻如遭雷擊,他死了?那若心若塵的一切表情沈君莫都沒有放過,羅段死了,她的神情居然是擔憂與悲傷?不是說憎恨嗎?若塵開口說︰「那若心怎麼辦?怎麼辦?」她擔心的原來是若心,沈君莫欣慰的想著,「你不是恨她嗎?」若塵搖頭說︰「她是我妹妹,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我怎麼可能真的去恨她。」羅段的父母是十足的勢力小人,秋家敗落後對她的態度都是天差地別,以前有羅段在,還可以幫襯著她,可是如今她的依靠都已經不在了,她該去靠誰呢?不行她不能袖手不管。

若塵回到清雨樓時情緒很低沉,她想要幫若心,可是難道還要向他開口嗎?進了門就看到神色奇異的秋玲,剛要開口詢問,就听到一個婉轉的聲音道︰「若心見過姐姐。」若塵一怔,轉身看到若心正恭恭敬敬的站在她面前,若塵開心的迎上去說︰「你還好嗎?」若塵的接近令若心後退一步,眉眼之間竟全是陌生,心里頓時覺得一陣蒼涼之意劃過,她一直福著身子道︰「若心很好,多謝姐姐關心。」伸出去的手尷尬的停在半空,若心待她竟然似陌生人一般,可是該恨的不是她嗎?若心站直身子說︰「王爺可憐若心,命若心進府伺候,今後還請姐姐多多照拂。」他她知道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他發慈悲了,若塵道︰「王爺安排你在哪個院子?」若心道︰「清雨樓。」若塵雖覺得不妥,可是還能說什麼呢,「什麼伺候不伺候的,你我姐妹能再相聚姐姐就欣慰不已了,清雨樓事務不多,有環兒雙福和秋玲就夠了,你就安心在這住著吧。」若心原本恭敬的神色突然變的狠厲道︰「姐姐何必在妹妹面前演戲呢,看到如今的我,你一定很得意吧,沒關系,我秋若心受得了富貴也經得起屈辱,以後定然會好好伺候姐姐。」看著若心,若塵的眼中慢慢的降下了溫度,即使經歷再大的風浪,她還是這麼咄咄逼人,一點也沒有變,若塵也收起哀戚的神色道︰「既然妹妹要劃的這麼清楚,姐姐自當遵從,今後你在清雨樓的一切事務有秋玲安排,秋玲,若心姑娘是嬌生慣養的人,初到王府想必諸多不適,你好好教教她怎麼做一個合格的下人!」說完轉身回了自己的臥室。看著氣勢凌厲的若塵,若心冷哼一聲,眼楮里有火在燃燒,壓下心頭的怒火轉向秋玲道︰「你要怎麼安排我呢?」秋玲走幾步來到若心面前,猝不及防的給了若心一耳光,若心被打,心里驚愕,這個丫頭簡直放肆,秋玲淡笑道︰「這就是你要學的第一課,跟主子說話,言語神色之間必須恭敬有禮,不可有半點逾越,小姐既然讓我教你,我必定不能松懈,以後你犯一次錯,我就糾正一次,直到你不再犯為止。」若心氣急敗壞的說︰「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你也不過是秋家養的一條狗而已。」無視若心抓狂的樣子,秋玲繼續道︰「沒錯,秋家對我有再造之恩,可是與你無關,如今你既已淪為賤格,就好自為之,小姐對你可能心軟,我絕對不會,時間不早了,去給主子準備晚膳。」若心目光陰狠的離開,在門外偷看的環兒對身後的雙福道︰「記住,以後絕對不能惹到她,不然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雙福不解︰「誰啊?」是那個新來就盛氣凌人的丫鬟還是環兒在他頭上一敲道︰「當然是秋玲姐啊。」她是真的見識了!

回到房中,若塵扶著桌沿坐下來,心里一陣疲憊感襲來,這樣的若心她不覺得陌生,只是心里總還是會心傷,若心自小就是心高氣傲的人,心里又始終介懷自己庶出的身份,對她總有一種敵意,她知道,那個不太光彩的身份是她心里永遠是痛,可是若塵從來不曾將她看做庶女,可是她永遠不懂!這次沈君莫允許她進府很令若塵意外,她欠他的是越來越多了,那個總是冷言冷語,冷面以對的人,原來什麼都替她想到了,她該感激,也的確感激,這個男人于她是真的無可挑剔了!想到他,唇角揚起一個優美的弧度,有他在,好像她總可以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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