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婦靈泉 016 太早熟了

作者 ︰ 禪靜

「難道不是嗎?」大柱媳婦跟柳李氏異口同聲問道。

張倩無奈笑著跟她們兩個解釋,「當然不是了,我是那種貪人服侍的人嗎,本來一開始我只想買幾個會算帳會管理鋪子的人回來,沒想到買了兩個才知道人家有家人的,這才不得己把他們都買下來。」

「原來是這樣,那現在這些人你打算怎麼辦啊?」大柱媳婦臉上露出理解的表情,看著張倩問。

張倩笑了笑,看著她們兩個說,「本來我是沒打算好怎麼安排他們這些人的,不過我睡了一覺之後,就有辦法了。」

反正她不是要開榨菜館嗎,到時肯定鋪子里肯定需要人手,到時就在家里挑幾個人到鎮上開鋪子,而且與其在鎮上招一些不熟悉的人,倒不如把跟自己簽了契約的人放出去。

這樣,有了這一層關系,就算他們是有二心,估計也會因為契約這事上三思而後行吧。

大柱媳婦跟柳李氏听完張倩這番解說,兩人眼里同時露出對張倩佩服的目光,大柱媳婦眼里冒著星光看著張倩說,「妹子,你這顆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呀,居然這麼聰明,一下子就讓你想到這麼多好辦法,還有,你要去鎮上開榨菜館啊,哪里開,離我們鋪子近嗎?」

張倩听到大柱媳婦這句話,頓時覺著好笑,自己怎麼听她這句話這麼奇怪呢,什麼叫自己這顆腦袋怎麼長的,是貶還是褒呀?張倩笑著搖了搖頭,繼續回答,「是呀,我打算在鎮上開一間榨菜館,到時候要跟兩位嫂子的烤鴨館做伴了。」

「做吧,做吧,反正你賣的是榨菜,我們賣的是烤鴨,就算是作伴,誰也搶不了誰的生意,怕什麼。」柳李氏笑著說道。

差到到傍晚這個時辰,大柱媳婦跟柳李氏才結伴回了各自的家。

張倩把她們二人剛送走沒多久,柳俊正好帶著鄭棋跟元吉回了家。

從他們三人回來的臉上表情張倩可以看出,鄭棋跟元吉對他們今天看到的事情很滿意。因為他們一進來,臉上笑容就非常熱烈,就好像是一位窮光蛋突然搶到了一筆銀子似的。

「回來了,累不累。」看到柳俊進來,張倩站起身,上前一步挽著他手臂坐在她剛才坐的位置上,眨著眼問他,「那兩人對咱們家的作坊還滿意吧!」

柳俊低頭一笑,點了點頭,應道,「滿意,在回來的路上,他們特地向我表明了忠心,說以後都會好好跟隨我們家,絕對不會有二心,還說他們的家人也他們一樣,對咱們忠心耿耿,赴湯蹈火。」

看她迷糊可愛的樣子,讓柳俊心里一陣柔軟,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下,然後才認真看著她說,「店里的事情交給元吉去管,另外店要是開張了,一些伙計那是免不了的,我看也不用再請了,直接從這些人當中挑出幾個送到鎮里去就行了。」

「相公,你跟我想的一樣,我也是這麼想的,把這些人派幾個跟著元吉到鎮上去做事,他們要是有異心,也會顧忌我們手上有他們的契約,你說是不是。」張倩笑著跟柳俊說道。

柳俊听著她精打細算的想法,透露出一句肯定的話,「嗯,還是我娘子想的好,就照你說的這麼辦。」

張倩听到他這句話,嘟了嘟嘴,看著他說,「你就別夸我了,為了想這件事情,我可是花了半個時辰睡午覺的時間想呢,而且你不也是想到了。」

「不管怎麼樣,在我心里,我娘子就是比其他人聰明。」柳俊看著她嘟起的粉唇,嗯了咽口水,二話不說,往她粉女敕的小唇上輕輕啄了一下,嘗了下味道之後,輕輕放開。

張倩讓他輕輕親了一下,滿肚子的抱怨頓時消失,俏上染上一層紅暈,含羞怯意的看了一眼柳俊,小臉通紅能紅的,非常惹人憐愛。

廳里氣氛充滿令人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正當兩人相視著彼此時,一道聲音打斷了這種氣氛下的兩人。

「老爺,夫人,晚飯準備好了,請問是現在開飯嗎?」鄭棋家的一臉通紅站在門口問道。

她真沒有想到老爺夫人居然會在廳里露恩愛,她要是早知道,她剛才是怎麼也不會進來傳這道話的,這麼恩愛的畫面被打破,連她都有一種負罪感。

張倩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坐在柳俊大腿上,看了一眼站在外面低著頭的鄭棋家的,趕緊從柳俊大腿上移開,順便瞪了一眼還不肯把她放開的柳俊。

柳俊微微笑了笑,一手放在嘴邊變了變聲,然後才向大廳外面的人回道,「知道了,準備開飯吧。」

鄭棋家的听到柳俊這句話,頓時如釋重負,轉身離開時,用力從嘴里吐了一口氣,紅著臉頰,疾步跑開了這里。

晚飯,張倩本來還想叫他們坐下來一塊吃飯,叫了幾遍,這兩家人還有另外兩個小男孩都像是吃了稱陀鐵了心一般,怎麼勸都不肯。

鄭棋還說,他們是下人,沒有這個權利跟主人家平吃平坐。

張倩還想勸他們,剛說了一個字,就讓柳俊給握住了她右手,跟她說,「算了,他們想怎麼就怎麼樣吧,你強逼著他們跟我們一塊吃飯,只會讓他們吃不習慣還吃不飽。」

「那好吧,你們也不用在這里伺候我們了,你們去回你們各自的房間吃飯吧,我們這里不用你們伺候了。」

大伙听到張倩這句話,又是一番感謝,然後拖兒帶女的帶著家人去廚房拿了他們吃的飯菜進了他們房間。

看著他們如釋重負的腳步,張倩一時間看的有點久了,心里忍不住替這些人感到有點難過,他們明明是跟她一樣,都是普通的人,可就是因為這些封建社會的壓迫,把他們壓成了自認為自己是低人一等的人。

「看什麼,吃飯吧,飯菜要涼了。」剛給兩個小家伙夾了菜的柳俊一抬頭,發現妻子正望著膳廳外面發呆,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笑著提醒她。

張倩回過神,看了一眼他,慶幸她跟他雖然生活在這種封建社會的朝代里,但還是自由身。

吃了晚飯,張倩把小八跟小宇留了下來,這幾天她都在忙其它事情,都沒怎麼去關心他們兩人這幾天的情況。

燭光下,張倩望著站在她面前的一高一矮兩個小家伙問,「你們兩個這幾天都過得怎麼樣,在作坊里還做的習慣嗎?」

「習慣,嘿嘿,小倩姐姐,我給你看樣東西啊。」小八一臉笑嘻嘻的沖張倩笑了一會兒,說完這句神秘兮兮的話之後,轉身跑了出去。

張倩看著他歡月兌的身影,笑了笑,然後重新把目光放到小宇身上,「小宇,你這次得了秀才之名,下一步打算怎麼做,是打算在你姐夫作坊里當工了?」

這個小鬼,到現在她都還沒有看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有時候,張倩甚至都懷疑是不是古代的小孩都過早熟,小小年紀就裝了一大把心事在心里。

小宇用力搖了下頭,看著張倩說,「姐,這只是暫時的,我還要繼續讀書,我要考取狀元,只是我要到達那一步,花費的銀子自然會不少,我都長這麼大了,不能一直無條件的花姐你的銀子,我想自己賺一點銀子被貼我以後在學堂的生活。」

「都說你是我張倩的弟弟了,你的事情不就是我的事情,我供你讀書有什麼不應該的,你干嘛要分這麼清楚啊,你就不怕我傷心難過。」听完他這一番解釋,張倩心里有點高興有點難過,高興的是這個小家伙太體貼她了,難過的是,這個小家伙好像沒有把她當成親人啊。

小宇一听,趕緊擺手跟張倩解釋,「姐,你別誤會,我沒有不把你當親姐姐,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柳宇在這個世上最親最親的親人了,我怎麼會沒有把你當親人呢。」

「傻瓜,我在逗你玩呢,你不會是連這個驚嚇也受不住吧。」張倩看他害怕成這個樣子,趕緊笑著跟他解釋。

看來是她多心了,小宇還是以前那個可愛的小宇,他一直沒有變,不過這樣子就好了。

這時,跑出去的小八也跑了回來,手上端著一個小木盒子,吭哧吭哧跑過來,看起來,他抱著那個小木盒子有點吃力的樣子。

張倩見狀,趕緊上前去幫他忙,她手剛踫到他小木盒的一個角,就讓小八一道尖叫聲給制住,「姐,你可千萬別動我的盒子。」

張倩嚇了一跳,趕緊把自己的手從盒子角上移開,一臉嚴肅的盯著他手上那個小盒子,心里暗想,里面到底是裝了什麼絕世珍寶啊,居然讓小八這個小家伙寶貝成這幅模樣。

小八嘿嘿一笑,看了一眼張倩,又看了一眼小宇,然後一臉狡猾笑容當著他們二人的面把小盒子打開。

盒子里的東西呈現在張倩跟小宇面前時,兩姐弟相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絲不屑。

「小八,你這里有多少個銅板啊。」張倩故意在銅板這兩字上加重了音量。

小八渾然不覺,自顧自的得意洋洋說道,「我在柳俊姐夫的作坊里工作了三天,一天十個銅板,那就是三十個銅板,我有三十個銅板。」

張倩听到他這句話,恨不得拿手敲一下他腦袋門,三十個銅板就寶貝成那個樣子,連她都不能踫一下,真是夠守財的。

「哦,那你現在把你這三十個銅板拿出來,是打算干什麼呀?」張倩哭笑不得的看著他問。

小八嘴巴一翹,看了一眼張倩,紅著小臉,吞吞吐吐說道,「小倩姐姐,我能求你一件事情行麼?」

「哦,什麼事情?你說說看看。」張倩一臉好奇盯著他問。心里忍不住在猜測,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這個小家伙糾結成這幅模樣。

小八咬了咬小唇,看了一眼小宇,低下頭,小聲又小聲說,「我想請小倩姐姐下次去鎮上時,幫我買一朵珠花,要好看一點的。」

張倩一听,眼楮一亮,不錯啊,不枉她一直盡心盡力照顧他,居然知道心疼她了,知道給她買禮物了,不錯,不錯。

「小八啊,你可真是個好孩子,姐姐喜歡你,不過你現在只有三十文,不用買太好的珠花給姐姐,買一朵幾文錢的就行了。」張倩笑著模向他小腦袋交代道。

小八突然抬起頭,拼命擺著手,小臉脹得通紅,解釋,「小倩姐姐,你,你誤會了,我不是,我不是買給你的。」

「你不是買給我的,那你買給誰的?」在這個家里,除了她能資格讓這個小家伙買珠花,還能誰,難道是鄭棋跟元吉那兩家的人,想到這,張倩看著小八的眼神充滿幽怨。

這個小家伙也太沒良心了,當初他生病的時候,是誰衣不解手的照顧他,是誰拼命做好吃的給他補營養啊,她這麼盡心盡力照顧他,他居然要給別人買珠花。

小八小臉更紅,含糊其詞解釋道,「其實,其實也沒誰啦,是,是給村里的小珠買的,小珠是我在這里認識的一個小妹妹,她長得很好看,我想給她買一朵珠花,這樣,她就不會跟別的男人玩了。」

張倩一听一個五六歲的小鬼嘴里說出別的男人這四個字,怎麼听怎麼覺著驚悚,等等,小珠是誰,她怎麼听著這麼耳熟呢。

一邊早就把臉都快要笑抽的小宇看到張倩臉上那一閃而過的疑惑表情,馬上就猜到自家姐姐一定是想不起小珠這個小女孩是誰。

于是好心的在她耳邊解釋了下。「姐,小珠是村東頭柳鐵樹的女兒,今年跟小八同歲,人長得挺可愛,不過就是特黏人。」

他之所以記得這麼牢,那是因為每次他去叫小八回家時,看到這位叫小珠的小女孩,這個小婦孩都會黏在他身上不肯走,盡是嘰嘰喳喳的跟他說一些他听不懂的小事情。

「哦,原來是柳鐵樹家的啊,好,姐幫你買,那你打算拿多少個銅板出來買啊?」張倩好笑的看著一個才五六歲大的小八,一想到他居然會談戀愛了,想想都覺著這事太有意思了。

小八臉一紅,一只手在盒子里掏呀掏,掏了一會兒,只見他從里面掏出三個銅板出來,遞到張倩手上。

張倩望著手掌心里的三個小銅板,一臉的驚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剛才明明從他嘴里听出他好像挺喜歡小珠那個小女孩啊,怎麼才拿出三個銅板讓她幫忙買東西。

小八紅著臉,吞吞吐吐道,「三個銅板就行了,別買太貴的,小珠到現在都沒說喜歡我呢,要是我買太貴的,她後面又不喜歡我,我不是白買貴的了嗎?」

「呃……。」張倩頓時覺著天雷滾滾,望著一臉精打細算的小八這個小家伙,噗哧笑出聲,立即伸手把他小身子抱進了懷中,輕輕拍著他後背,笑著說,「小八啊,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幽默啊。」

小八傻呼呼的任由張倩抱著,小眼楮里還閃過不解眼神,他剛才說什麼了嗎,怎麼小倩笑成這個樣子。

晚上,張倩把這件事情拿出來跟柳俊一說,得來的居然是這麼一句話,「嗯,不錯,小家伙小小年紀就知道討女孩子歡心了,比我這個當姐夫的強太多了。」頓時讓張倩一時間無言以對。

「好了,別想太多,咱們還是想想咱們的事情吧。」柳俊把頭靠在張倩脖子上,溫溫的氣息灑在她膚上,引起一番別種異樣。

張倩扭了子,一時間先沒反應過來他這句話的意思,不解回過頭看他問,「我們還有什麼事情沒解決完的?」

「當然有了,只是你還沒有意識到罷了,現在我就來提醒你一下。」這話一落,柳俊嘴角一彎,圳出兩排潔白的牙齒,輕輕啃了下那白女敕的膚質。

張倩身子一抖,他這個表情她還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她就白當他這半年多的妻子了。

她的僵硬取得了柳俊全所未有的高興,充滿暴力的動作換上溫柔。房間空氣漸漸升溫,紅床白帳下又是另一番驚心動魄畫面。

他的時而霸道,時而溫柔很快讓張倩沉倫下去,兩人的親密無間,更讓彼此心里都充滿了幸福。夜很長,房里的聲音注定不會太早結束。

第二天醒來,拿哄小孩子的話來說,那就是太陽都曬到**上來了,張倩紅著臉起床時,都恨不得咬下自己舌頭,實在是太丟人了,太丟人了。

踩著酸痛的雙腳走出來的張倩剛走進大廳,剛好跟今天上門的包金流一家人打了一個照面。

「外甥媳婦,剛起床啊!我今天帶你舅母還有表弟過來看你們了。」包金流一臉笑呵呵的看著走進來的張倩,打了一聲招呼。

柳俊面無表情招待著他們一家,在張倩還沒有走進來的時候,這廳里的氣氛都快要冷死人了。

包陳氏此時非常慶幸張倩的到來,要不是她的突然進來,打破了這場被冷氣覆蓋的大廳,不然,她都快要讓這氣氛給冷死了。

「你就是小倩吧,我是你舅母啊,一直听你舅舅提你的名字,現在才見到你的真面目,小倩還是個美人呢,小俊能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氣啊。」陳心兒一看到張倩,趕緊站起身,走到在門口傻掉的張倩走進來一番夸贊。

包陳氏注意到在她夸贊張倩時,她這個面無表情的外甥臉上居然露出了淺淺笑意,頓時,包陳氏就察覺出這個外甥媳婦在這個外甥心里有很重的份量。

「舅舅,舅母來了。」張倩笑著跟他們兩位打了一聲招呼。

包金流佯裝生氣的跟張倩說,「外甥媳婦,你這個可不對了呀,這都日上三竿了,你怎麼現在才起,你這樣子可太懶了,獎來可怎麼幫我外甥打理家里的事情呀。」

包金流這麼說是有理由的,其實他心里對這個外甥媳婦還是很滿意的,他這個外甥媳婦,人又聰明,跟他這個外甥正合適,他剛才之所以這麼說呢,只是想在張倩面前拉回一回做舅舅的面子。

想起去年旱災的事情,他可是讓這個外甥媳婦割了不少便宜回去,怎麼著,他也得趁這次來好好的扳回一個面子才行。

包金流只顧著扳面子,完全沒注意到他剛跟張倩說完這句話,坐在他旁邊的柳俊立即擺著一張黑臉朝他望過來。

包陳氏卻一直關注著柳俊的臉色,當她看見柳俊用一張黑臉瞪著自己相公時,立即就知道自己相公闖禍了,于是沖柳俊笑了笑,挪著腳步站到包金流身邊,用力拉了下他衣袖,壓低著聲音說,「別說了。」

後知後覺的包金流這才發現柳俊那張臉就跟染上了黑墨水一樣,讓人望一眼,身心都要受不少的恐懼折磨。

包金流咽了咽口水,心里暗想,他這個外甥雖然在外長大人,但這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卻不比遠在京城的那位,甚至比另一個還要強。

現在他都有點懷疑,當初他們就那麼狠心把一個這麼好的孩子給扔到外面去棄養呢,不知道他們現在看到這一位,不知道會不會後悔當年做的那個選擇。

包金流轉過頭向張倩投來一道求救目光,說起來就丟人,他這個當縣令的,居然什麼人都不怕,偏偏怕這個新認的外甥會不認他這個舅舅。

張倩接收到包金流投來的求救目光,抿嘴笑了笑,走到柳俊面前,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笑著跟他說,「相公,舅舅一家好不容易來一趟咱們家,咱們可以好好以禮相待才行。」

柳俊听到她這句話,收上散發出來的冷意,抬頭看了一眼張倩,輕輕點了下頭,應了一聲,「好。」

包金流夫婦听到柳俊這個好字,心里立即像是卸了比泰山還要重的石頭,夫婦倆相視一眼,包陳氏瞪了一眼包金流,用眼神警告他不準再亂說話了。

包金流向妻子投來一道委屈眼神,他哪里知道這個外甥居然那麼在意妻子的人啊,要是知道這一點,他當初就應該從這個外甥媳婦這里入手,讓這個外甥早點跟他這個當舅舅的感情培養起來。

「表嫂,我听我爹說你家里有聖蛇,這事是真的嗎,我可以去看看嗎?」包金流唯一的兒子,名叫包小包,是個名幅其實的包子臉,長得非常可愛,一笑起來的時候,臉上還有兩個深深的酒窩。

張倩看著這個表弟,看到他臉上的兩個小酒窩,立即打從心里喜歡這個小家伙。

只是听到小家伙說要看聖蛇,頓時她臉上就露出了為難表情,「表弟,不是表嫂不肯讓你看,這一個多月聖蛇都不在我家,大概是其中一條蛇要生蛇寶寶了,去上山了。」

「啊,我好倒霉啊,那表嫂,它們還會再回來你家嗎?」包小包先是苦著一張包子臉,過了一會兒,不知道他突然想起什麼,臉上又揚起興奮笑容,盯著張倩問道。

還沒等張倩應答,院子里傳來鄭吉兩家人的尖叫聲。

柳俊下意識大步跑了出去查個究竟,張倩跟包金流他們跟在後面。

等他們這些人從大廳里跑出來時,看到的就是大白跟大黑兩條大蛇慢吞吞從後院通向大山的方向爬了進來。

讓張倩驚訝的不是它們的回來,而是它們二蛇身上居然都爬了幾條小蛇,有黑的,有白的,還有黑白相間的一條條小蛇在大白跟大黑身上來回爬著。

「別怕,這兩條是你們夫人養的聖蛇,只要你們不去動它們,它們是不會咬你們的。」柳俊看著這兩家人說道。

鄭棋跟元吉兩家人互相靠著自己的家人,身子瑟瑟發抖,蛇啊,還是這麼兩條蛇,他們怎麼可能會不害怕。

包小包看到兩條聖蛇的出現,立即放開自家母親牽著的手,跑向了大白跟大黑它們面前,笑著跟它們二蛇打了一聲招呼,「你們好啊,我叫包小包,你們是聖蛇嗎?」

包陳氏可是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從小她就把他當眼珠子一樣疼著,生怕他哪里磕著摔著。

現在突然看到兒子跑到兩條大蛇面前,心髒都快要嚇得跳出來了,緊緊抓著包金流手臂,聲音都快要像哭了,「老爺,你快點把小包叫回來啊,他不能有事的。」

張倩听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回過頭笑著跟包陳氏解釋,「舅母,你別擔心,大白跟大黑它們不會吃人的。」

「是啊,你知道什麼呀,這兩條蛇可是聖蛇,充滿福氣的,你別亂說話,小氣把聖蛇給惹火了就不好了。」包金流一臉崇拜的看著大白跟大黑這兩條蛇,眼里露出羨慕眼神看著自家兒子跟兩條聖蛇靠的這麼近。

包陳氏瞪了一眼包金流,扔下拉著他的衣角,哼了一聲,轉身走到張倩這邊,一臉擔心的看著前面問,「小倩,那兩條聖蛇真不會咬人吧。」

「不會的,舅母你放心吧,它們很听話的,絕對不咬人。」張倩笑著跟包陳氏笑道。

聖蛇的事情給鄭吉兩家造成了不少的轟動,兩家人對這個家的主人更是打從心里尊敬了起來,前些日子他們雖說嘴上說要好好尊敬這一家,可他們的忠心還沒達到心底,但這一次就不同了,他們覺著能夠讓聖蛇喜歡的這家人,定然是不平凡的一家。

包金流一家人在新柳家了午飯,吃完之後包金流一幅欲言欲止的樣子,好像有什麼事情要說。但又因為礙于柳俊一直擺著的臭臉,不敢出來。

張倩見狀,搖頭笑了笑,打了一個開頭,「舅舅,你有什麼事情要跟我們說一下的嗎?」

包金流听到張倩這句話,頓時眼楮一亮,望著張倩的眼神都是滿意,他這個外甥媳婦不錯,是個懂事的,哪像他這個外甥,成天見著他這個舅舅就罷著一張臭臉,好像誰欠他幾百萬銀子似的。

「小倩,你還真是舅舅肚子里的蛔蟲,舅舅沒說你都知道了。」包金流笑著跟張倩打了一個比方。

原本還滿臉笑容的張倩听到包金流這句比喻,臉上笑容立即消失,換上一張苦臉。這個包金流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書不是讀得很多嗎,怎麼把她比成這麼惡心的東西了。

「呃…。舅舅,咱還是有話說話吧。」張倩打斷他的話,苦著一張臉說道。

包金流後知後覺得到張倩跟包陳氏兩個白眼,這才一臉的不好意思,把沒講完的話重新咽回肚子里,挺直了子,一本正經看著柳俊跟張倩說,「是這樣子的,那個我遠在京城的姐姐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知道了我找到她失蹤二十年的兒子,然後又一不小心說要過來這邊。」

張倩怔了怔,偷偷抬眼往柳俊這邊看了過去,發現他臉色不是一般的差,甚至有一種暴風欲來的感覺。

「你說出去的!」氣氛很嚴肅的時候,柳俊冰冷的聲音在這個安靜大廳里響起。

包金流一臉委屈的抬起頭,看著柳俊說,「小俊,舅舅沒有告訴任何人,這是真的,我跟你發誓。」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一直細心掩藏的事情居然讓遠在京城的姐姐知道了。

「哼……,你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的話,如要你讓除了你以外的人知道我的存在,我不會認你這個舅舅的。」柳俊冷哼一聲,根本沒看包金流臉上的委屈表情。

在他看來,這件事情被泄露出去,就算不是包金流親口說的,那也是他那邊傳過去的,所以包金流一樣有罪。

包金流抬起頭看了一眼柳俊,呢喃道,「我沒告訴任何人,你不也是不把我這個當舅舅的當作一回事嗎?」當然,這些話包金流是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告訴柳俊的。要是他這個外甥一生氣,打算以後都不讓他這個舅舅那可怎麼辦。

柳俊雖然听不到他嘴里在講些什麼,不過他不用猜都知道從包金流講出來的,一定沒什麼好話。

「這件事情我不管,他們要來就來,不過你告訴他們最好有心理準備,不管他們來多少人,準備多少解釋,我柳俊都不會認他們的,永遠不會。」柳俊嗖一聲從椅子上站起,面無表情掃了一眼沒說話的包金流,說完這句話,轉身大步邁出了這個大廳。

包金流眼睜睜看著柳俊從他身邊走過,而他卻一句攔人的話都講不出來。

氣氛一下子沉靜下來,張倩看著一言不發低著頭的包金流一家人,忙開口解釋道,「舅舅,舅母,你們別生相公的氣,他只是一時半會解不開他心頭的那個結,我相信他剛才不是有意沖你們發火的。」

包陳氏抿嘴笑了笑,擺手說,「沒關系,我們都知道小俊心里對京城那個家有氣,我們能理解的。」說完這句話,包陳氏暗想,要是柳俊知道當初他被京城那邊丟棄的理由時,估計氣得還大。

張倩笑了笑,心里嘆了口氣,看來又要有一場暴風雨來臨了。

自從包金流過來說了京城要來人的這件事情,柳俊的心情這幾天就一直不太好,雖然不至于見人就罵,就是臉色一直臭臭的,把家里氣氛都弄得有點低沉。

過了兩天,張倩終于受不住家里這個氣氛,于是拉著他在房間里開城布公談了一次。

「相公,你這兩天把家里都弄怕了,你知不知道?」張倩握著他右手,關心問道。

柳俊抬頭看了一眼她,抿了抿嘴,低下頭,把整顆頭都埋到張倩懷中,低沉帶著性的嗓音從他嘴中流出,「小倩,你能抱緊我嗎?」

听著他帶著難過的聲音,張倩心抽疼了一下,雙手環住他,緊緊抱住。

柳俊把整張臉全部埋在張倩懷里,這兩天,他心里一直煩躁得很,做什麼事情都沒什麼沖勁,只要一想到再過不久,他會見到當年狠心把他拋在這里的親人,他身體里就像是有一股要傾泄而出似的。

小兩口靜靜的擁抱著對方,只有在這個時候,他的心情才會平靜一點。

過了良久,柳俊輕輕從她懷中退出來,看了一眼關心自己的妻子,柳俊扯了一朵笑容,捏了下她鼻子,笑著跟她說,「別擔心我,我沒事。」

「相公,我是你妻子,你要是心里有什麼難過的事情,你可以跟我說,別憋在心里。」張倩一臉認真看著他說。

柳俊點了下頭,「我會的,不過這次我真的沒事了,至于那些人要不要來找我,我都不會原諒他們的。」說起那些未曾見過面,卻狠心把他拋在這里二十年的所謂親人,柳俊眼里一片幽暗。

跟柳俊生活了半年多,再過幾個月就要一年了,這些日子來的相處,張倩雖不敢說她對他是百分百了解,但一半的了解還是有的。

她知道,一旦他認定的事情,就算是十頭牛去拉他回來,估計希望也渺茫。

「其實我倒是覺著原不原諒還是一回事,我們先問一下他們當年為什麼要把你拋棄的原因,要是原因是有苦衷的,我們再酌情處理考慮一下是不是原諒人家,你說呢。」張倩拉著他手問。

不過他雖然脾氣倔,認死理,不過柳俊還是有一個弱點,那就是喜歡听張倩講道理,有些道理他要是覺著合理就會采納一下。

像剛才張倩說的這一句,柳俊認真想了下,突然覺著自家娘子說的好像又有一點道理,他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把他拋到這里來,當年為什麼派人來追殺還是嬰兒的他,難道他們真是有不得己的苦衷?

「這件事情我會好好考慮的,鎮上的事情鄭棋他們辦得怎麼樣?都搞好了嗎?」壓在心頭幾天的煩惱終于沒了,柳俊心情有點好,記起了鎮上還在裝修鋪子的事情。

張倩坐直了身子,看著他說,「這幾天擔心你,我都沒去過問那些事情,要不下午你陪我進一趟縣里,我們看看!」

「行,去縣里看看,順便找人挑個黃道吉日把鋪子開張了。」柳俊模著下巴想了下,突然抬起一張笑臉看著張倩說道。

下午,小兩口乘著牛車進了縣里,先查看了下榨菜館子的裝修情況,結果令他們很滿意,鄭棋不愧是曾經在大戶人家做過事情,做事情有條有理,還精打細算,硬是把張倩給他的裝修銀子剩下不少。

夸了下鄭棋一家人,出了鋪子,柳俊帶著張倩又去了城西一家專門給人看相算命的瞎眼老道士這邊算了鋪子開張的喜日子,得知這個月的二十八是個黃道吉日。

要做的事情己經做完了,正當柳俊打算帶著妻子好好在縣里逛下街時,突然迎面走來兩位身材魁梧,一臉冷冰冰的男人過來攔住他們去路。

柳俊第一個反應就是把張倩拉到他身後,一臉防備看著這兩人問,「你們兩個想干什麼?」

「請問是柳公子跟柳夫人嗎?」其中一位魁梧男子掃了下柳俊跟張倩,然後面無表情問了這句。

柳俊回過頭,跟張倩相視了一眼,他們小兩口還以為這兩人是來找他們渣的,現在听他們喊他們的稱呼,這才听出人家好像不是他們所想的這樣子。

「我是姓柳,我叫柳俊,這位是我夫人,不知道是不是兩位要找的人?」柳俊盯著他們兩人問道。

二人點了點頭,「沒錯,柳公子,柳夫人,我們是奉了我家主子的命令,請兩位跟我們走一趟。」說完,這人擺了一個請的姿勢。

「等一下,我想問一下你們主子是誰?」柳俊並沒有立即跟上去,而是站在原地,看著他們兩位問道。

「我們主子是誰我們現在不方便透露,不過我們主子跟風公子是朋友,只有等兩位親自見了之後就知道了,兩位請吧。」

張倩拉著柳俊手臂,問道,「相公,我們現在怎麼辦?」

「別擔心,我看他們對我們沒有惡意,我們去看一下到底是誰要見我們。」柳俊拍了拍張倩手背,笑著說道。

「兩位請吧。」魁梧男人再次不厭其煩說了這句話,等著他們小兩口跟著他們一塊走。

柳俊點了下頭,牽著張倩的手,讓他們兩個一人一後看著跟了上去。經過幾條小巷,他們停在了熱鬧大街的背後一棟宅子門口。

「兩位里面請。」魁梧男子繼續擺著他那張冰冷臉龐,打開宅門,擺了一個請的姿勢。柳俊牽緊著張倩的手,看了一眼這兩人,一臉平靜邁起腳走了進去。

走近大廳,只見廳里坐著一位年輕的男子,笑眯眯看著站在外面的他們小兩口。

「兩位進來坐,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們的,我想我要是敢動一下你們一根寒毛,我那好兄弟風雲湛也不會放過我的。」御凌風笑著跟停在外面沒進來的柳俊跟張倩說道。

再次听他們提起風雲湛這三個字,柳俊頓時把他們請到這里的事情算到了風雲湛身上。

柳俊牽著張倩的手向里面走了進來,走了這麼長的路,擔心張倩走路了,柳俊先讓張倩坐下來,然後他才跟著坐下。

御凌風望著這對完全沒把他放在眼里的夫婦,模了模鼻子,難道他容貌在這里不起作用了,他記得平時那些人見到他這張臉,都是恨不得把眼楮黏到他身上來。

「說吧,你找我們過來有什麼事情?」柳俊面無表情看著堂上坐著的御凌風問道。

御凌風先是短暫的一怔,很快回過神,笑著跟他們小兩口說,「其實也不是大事,對兩位來說只是一件小事情,我就是想請你們把你們柳家作坊給我制作一件精致絕美的羽絨服出來。」

「這不是小事,那什麼是小事,在我看來這是大事,天大的事情,難道閣下不知道我們柳家作坊制出來的羽絨服都是普通的,你這個要求不是對我們柳家作坊提出天大難題嗎。」柳俊冷笑看著前面坐著的御凌風說道。

「如果我是代表朝廷來的,你們還會這麼堅持不做出來嗎?」御凌風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笑容看著柳俊問。

柳俊臉色一變,回過頭看了張倩一眼,小兩口一言不發。

御凌風看到他們二人的表情,笑了笑,繼續說,「兩位別緊張,這件事情我不是逼你們,我會給你們兩天的時間考慮一下這件事情,畢竟你們是我好哥們風雲湛的朋友,就憑這個,你們也算是我御凌風的朋友。」

「這位公子,我想問一下,如果我們堅持不做你說的那種羽絨服,你們打算拿我們怎麼辦?」張倩這時站出來,迎視著御凌風那雙充滿不滿的雙眸。

御凌風一時間失了神,這個女子是不是就是風雲湛嘴中說的那位像失蹤了十八歲的小悅兒?

她的眼楮真的好像小姨,還有她這張臉,真的跟當初歐冶子大師給風雲湛畫的像很像。

耳邊傳來一道不悅的低咳聲,御凌風一臉不好意思回過神,回答張倩問題,「如果你們做的話,你們不會有什麼,不過有事情的卻是我跟風雲湛了,我們可能會丟掉這條性命。」御凌風表情嚴肅看著他們兩個說道。

張倩跟柳俊听完他這句話,相視了一眼,過了一會兒,柳俊開口,「我能問一下你說的有事情是指什麼嗎?」

御凌風眼神深邃看了他們二人一眼,猶豫了下,想這事遲早他們二人都會知道,倒不如現在跟他們預先提醒一下,讓他們知道他們以後要面對的事情是什麼。

「你們是大聖朝人,應該听說過太子跟其他幾位皇子之間的相爭吧,你們要做的這事就是有關皇子之間的事情,我姓御,天下只有皇家人才姓御,。」

「你是太子!」柳俊肯定說出這個答案。

御凌風露出一臉贊賞態度看著柳俊,「柳公子,你挺聰明的,居然一下子就猜到我的身份,沒錯,我是大聖朝的太子,不過也是一個有名無實的太子。」說到這里,御凌風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不是,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一下太子你,我們明明老老實實的做著羽絨服這個生意,怎麼會好好的就卷進你們兄弟之間的爭斗里面去了呢。」張倩忙舉起手打斷他們二人的談話。

柳俊看了一眼還沒有想明白的妻子,笑了笑,跟張倩解釋,「風雲湛一直把我們做出來的羽絨服運到邊僵的寒冷地帶給那里的士兵御寒,單這個,我們就跟朝廷那邊扯上關系了。」

「這件事情我居然一直不知道,風雲湛居然一點消息都不透露給我,等他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他。」張倩沒想到自己一家人卷進朝廷的事情是托了風雲湛這人的福,頓時氣得牙癢癢。

御凌風笑了笑,這下子他終于知道風雲湛為什麼會害怕這家人了,笑了一會兒,他臉上重新換上正經表情,跟他們小兩口繼續說,「你們不知道吧,在京城里,你們的羽絨服己經很出名了,我這次請你們幫忙做一件不一樣的羽絨服,是想給三個月後太後生辰做壽禮的。」

事關自己家人的性命,柳俊自然是要好好考慮一下,「這事我們要考慮一下。」畢竟給太後做衣服,這事怎麼說都得慎重,要是辦得不好,那掉腦袋都是有可能的。

「好,我給你們兩天時間考慮,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們可以幫我這個忙,太後真的很喜歡你們做出來的羽絨服。」御凌風一臉信心滿滿的看著柳俊說著他計劃。

「兩天就兩天,兩天之後,我們會給你一個答復的。」柳俊笑看著他說。

御凌風突然想到自己兒子還在人家家里白吃白住,前些日子還听回來的女人說兒子讓這家人教得不錯,人家這麼盡心盡力幫他照顧兒子,他也得有所表示不是。

「對了,我听說你們想在這縣里開鋪子,正好我手上有幾間鋪子產業,你們要的話就拿去用吧。」御凌風痛快說道,一番交談下來,他突然對這個叫柳俊的人有非常好的印象。

「太子爺,你不用對我們這麼好吧,我們都沒有答應要幫你呢,無功不受祿,我們還是懂的。」張倩笑著跟他說。

在她看來,人家莫名其妙要給自己幾間鋪子,一定打著非奸即盜的主,估計是想先給他們點好處,然後再強逼著他們做他吩咐的事情。

御凌風見人家不肯收,也不再強求。

臨走的時候,御凌風終究還是沒忍住向張倩打听自家兒子狀況的沖動,「柳夫人,我兒子在你家還調皮嗎?」

「你兒子?」張倩听到他這句話,一時間完全懵了,太子的兒子在她家,她怎麼不知道?

御凌風又補充了一句,「是呀,我兒子,叫小八。」

「你兒子叫小八?」張倩瞪大眼楮看著他喊,腦子里一時之間難于消化這個震驚消息。

小八居然是大聖朝太子的兒子,那麼小八不是皇親國戚了呢,甚至還有可能是以後的皇帝或才是親王之類的身份啊。

御凌風看著發呆的張倩,不好意思解釋,「當初小八染上了天花,我無奈之下,只好把小八交給風雲湛幫我照顧,他說你認識一個很厲害的神醫,我這才答應讓他把小八送到這里來,果然,我那時做的決定是對的,你真的把我兒子給救活了。」

「你兒子很好。」張倩心里一陣亂,她現在才知道她養了這麼久的小八居然是太子的兒子,糊亂的回了一句御凌風。

柳俊心里對這事也是大吃了一驚,雖然他猜到小八身份跟京城有關系,但也沒猜到小家伙居然會跟太子這一支有這麼親的關系。

回村的路上,張倩一言不發坐在牛車上,柳俊見她一直這個樣子,開口跟她說,「別想了,不管他們是什麼身份,都跟我們沒有關系,我們只要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我只是氣小八居然這麼會藏,在咱們家住了這麼久,居然一個字都沒透露給我們知道。」張倩回過神,看著柳俊,氣呼呼說道。

此時,正在作坊里做事的小八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怎麼了,感冒了?」正跟他一塊做事的小宇听到他打噴嚏,關心問道。

小八搖了搖頭,又吸了吸鼻子,說,「沒有啊,我鼻子又不塞,也沒感冒,就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打起了一個噴嚏。」

「好了,沒感冒就行,快做事吧。」小宇打斷小八的嘰咕,指著眼前的活計跟小八說道。

小八哦了一聲,嘴角卻是彎著,等會兒下了工回到家,他就有一條珠花了,到時候拿給小珠,小珠一定會喜歡得不行的。

一整個下午都在想著這事的小八興沖沖趕回家,一進家門,就朝里面大聲喊,「小倩姐姐回來了嗎?」

正在廳里學著看書的柳俊听到外面小八的聲音,又想起從回來就一直把自己坐在床上的嬌妻,于是他放下手上的書,朝外面大聲咳嗽了一下。

小八听到柳俊咳嗽的聲音,忙跑進來,甜甜喊了一句,「柳俊姐夫,小倩姐姐呢?」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今天小倩姐姐好像是跟柳俊姐夫一塊出去的,現在柳俊姐夫回來,那證明小倩也回來了。

「你小倩姐姐啊,她在房間里,她……。」

「我去找她。」還沒等柳俊說完,小八丟下這句話,轉身跑了出去。

柳俊看著小八離開的身影,搖了搖頭,惋惜說道,「我話都還沒說完就跑進去了呢,等會兒要是被挨罵了,可別怪我哦。」

房間里,張倩坐在那里邊給柳俊縫衣服,邊在想小八的身世,其實一開始她是有點氣小八沒把他身份告訴她,不過現在,心情冷靜下來了,張倩倒是覺著沒什麼了,反倒心里還有點高興,要是哪天小八當了皇帝,她可就算是成了曾經救過皇帝命的人恩人呢,想想就特榮耀。

「小倩姐姐,我的東西你幫我買回來了嗎?」小八推開門,用飛的速度跑了進來。

看著靠在自己膝蓋上的小家伙,張倩心里又想起他瞞自己的事情,忍不住伸手捏了下他鼻子,沒好氣問道,「小八,姐姐問你,你有沒有把姐姐當成是親人,還是你只把我當成是你一個照顧你的女乃媽?」

小八靠在張倩膝蓋上,歪著頭打量她,心里有點奇怪,今天的小倩姐姐怎麼問這麼奇怪的問題了。

「小倩姐姐,世上還有沒生孩子就有女乃的女乃媽嗎?」小八嘻嘻笑著問張倩這個問題。

張倩臉一紅,抬手輕輕敲了下他額頭,認真對著他說,「糊說什麼呢,給我認真點,我剛才那只是在打比方,小八,你老實跟姐坦白,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姐姐我啊?」

「啊?」小八一听張倩這句話,小嘴巴一扁,斂著眉毛偷偷打量張倩臉上的表情,暗想,小倩姐姐是不是發現他昨天晚上偷偷吃了一個烤番薯,放了一個晚上屁的事情了。

小八抬眼看了一下張倩,不甘不願的點了下頭,「是瞞著姐姐你一件事情,昨天晚上我肚子餓,偷偷到廚房里吃了一個烤番薯,後來半夜我藏在被子里打了一個晚上的屁,小吉過來幫我整理床鋪時,我還騙他被子發霉臭了。」

「我不是問你這件事情,不過你昨天晚上怎麼又餓了,你昨天晚上不是吃了兩碗飯的嗎?」張倩看著他問。

「啊,姐姐你不是問我這件事情啊,那你問我什麼事情,我都沒有什麼事情瞞著你了呀,連我喜歡村里的小珠事情我都告訴你了。」小八一听張倩問的不是這件事情,頓時一臉不解的看著張倩問。

張倩頓時讓他這個樣子給打敗了,于是好心提醒他,「你的身世,你的身世啊,你在我家住了這麼久,你居然沒說你爹是太子,你也太不把姐姐當成了一家人了吧,姐姐心里真難過。」

「姐姐,你都知道了!」小八一听張倩說這件事情,小臉上閃過驚訝,隨即低下頭,一臉可憐兮兮的跟張倩說,「姐姐,不是我不告訴你的,是當初我來這里的時候,風叔叔千交代萬交代,叫我不要跟任何人說太子府上的事情,要不然,我就會沒命的。」

張倩听小八說這事是風雲湛交代的,在心里罵了幾句風雲湛的壞話,然後一抬頭看見小八臉上的小心翼翼,馬上朝他笑了笑,「行了,姐姐也不是真的生你氣,只是覺著你把這麼大的事情瞞著,都不告訴姐姐,害得姐姐我從別人嘴里听到這件事情,心里有點難過罷了。」

「小倩姐姐,你是從誰的嘴里听到我身世的?」小八很好奇,在這里,除了風叔叔知道外,根本不會有人知道他身份的呀。

張倩捏了捏他還長得有點肥肥的小臉蛋說,「是你爹他說的,你爹來了栗縣,你要不要去跟他見個面?」

「我爹來了,他在哪?我好想他啊,我好想見他。」小八一听自己的爹來了,小眼眶立即擠滿淚水,拉著張倩手臂急急問道。

張倩拉住他手臂,安慰道,「他不在咱們村,他在縣里,你要是想見他,明天我們帶你去見他,好不好?」

「嗯,好,我要見我爹,小倩姐姐,我要見我爹。」小八這時哭得像個小孩子似的撲到張倩懷里哭著說道。

張倩拍著他後背安慰道,「好,我們明天帶你去見你爹,好了,別哭了,你不是還說你己經是大人嗎,怎麼又像小孩子一樣哭鼻子了。」

「我沒有哭鼻子啊,我只是想爹了,還有哦,我這不是眼淚,這是鹽水。」小八紅著臉從張倩懷中退出來,吞吞吐吐解釋。

張倩從小八那里得知,他這個爹雖然是太子,不過卻沒有實權,誰叫當今的皇帝才五十多歲,听說去年還生了一個兒子呢,排行十幾張倩己經忘記了。

試想,哪朝哪代的皇帝舍得早早把位置讓出來,這個皇帝也一樣,他正值壯年,精力還無限充沛,礙于朝堂的壓力,不得不立了一個太子。

只是任何一個皇帝知道自己身後有一個儲君等著自己身後這個位置,估計心里都不可能高興起來,為了防止背後這個儲君對自己坐的位置有企圖心,于是皇帝就靠著其他幾個兒子的爭斗來保全他身後這個位置的安全。

而御凌風這個太子就成了一個有名無實的太子,因為這個位置,他不得不去使手段跟那些同父異母的兄弟爭。

「原來你爹還活得蠻辛苦呀,看來你爹這個太子當得也太窩囊了。」張倩听完小八這斷斷續續的解說,也大概听出了個意思。

小八雖然體會不到自己親爹的辛苦,不過每次看到他被皇爺爺罵的時候,他就覺著爹好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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