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陳曉菁似乎少有地沒能明白我哪來的想法，剛有的一點笑容煙然散去，變作了一副頹然，說︰「你們男的就是沒心沒肺的多，蒔茹都馬上50的人了，還是這麼不著調的，害的我一上午瞎忙活。」
「听你剛才的說話，我還以為這不來是為了躲開朱總，原來是忙活自己的，您愛人怎麼了？」
「昨晚上已經有應酬喝了酒，臉紅的像個剛殺了豬似的，回家沒呆一會就又被狐朋狗友叫出去了，今天早上回來，帶回一身的酒臭也算每回的慣例，就不用說了，這次還帶回來傷。」
我一時沒听清楚，問道︰「帶回什麼？」
「傷！眼角都青了，槽牙也松了一顆－－－這是後來去醫院知道的，衣服亂七八糟的還有撕破的地方，肯定是酒吧和誰打架了唄，那種地方有幾個正經人去！」陳曉菁說罷，懨懨的神情長出了一口氣，半晌，又說︰「問他怎麼搞的也不說，倒頭就睡－－－你說這還不夠沒心沒肺的？結果沒多會就起來說牙疼，頭也有點暈，好在我沒出門呢，這不帶著他去了醫院。」
「不是走路撞到電線桿了吧，喝得醉了的話。」我問時沒有多想，說完不禁笑了，怕陳曉菁生氣，連忙強忍住，說自己毫無惡意。陳曉菁似乎沒有介意，只顧自厭煩的神態說︰「他開車那麼猛，要是踫了電線桿不定成什麼樣子了，不過要老是喝的那個狀態也開，怕也是早晚出事，反正說了多少回酒後別開就是當耳旁風，誰知道這回怎麼搞的，應該不是撞了什麼，那樣的傷肯定是打架，也不是沒有過的事情，擱他年輕的時候，那打架簡直就是家常便飯了，這些年收斂多了，要說起來，昨天注意看了一下，車倒是右邊有些劃傷，但是不厲害，多半什麼時候蹭的，哼，這回診斷了又腦震蕩，又身上有挫傷的，看來打得還挺熱鬧，活該受罪。」
「要是挨了他一下不知道得成什麼樣子了。」我回想著身材極為碩大的穆蒔茹形象，一邊隨口的一句話，令陳曉菁眉頭重又皺了起來，愁眉苦臉地說︰「說的就是啊，這個死家伙，問了他也不說，年輕的時候他可是因為這個臭脾氣沒少招惹麻煩，可現在好歹50來歲的人了，自己的身體是一方面，打壞了別人也了不得的，我們又不是什麼進了中央之類真正權傾四海的人家，北京這地界水又深得很，萬一惹的人有個什麼背景誰來收拾。」
「您怎麼突然顧慮多了，他能這麼回家來就應該沒大事兒，估模也就是互相打兩拳，噯，會不會是蔡師傅夢里常有的華山論劍，高手間的切磋嘛，點到為止的境界和我們常人不一樣，要有輕微腦震蕩才能罷手，對了，他們不是也一起喝過酒。」我為了寬慰她，連勸帶說笑著盡力沖淡眼前有些郁悶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