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霽听到卻扭頭向外走了。我連忙跟上說︰「我猜是因為踫巧我認識一個和你同姓的，家里對她有點敏感得神經質似的，那…那上次你打電*話的約談是要說－－－」
「魏主席交代的讓我打給你電*話談談檔案調動之類的事情，具體要說什麼就得你自己找他談了。」
出了門隨著空間的加大，我加快一步走到她旁邊說︰「那我現在去找一下魏主席談一下？」
正準備上樓的鐘霽停下腳步，無奈地呼口氣，說︰「你這話當真說的？」我看著她想︰「難道我有閑心跟你開玩笑。」她也不等我答復，說︰「魏主席的身份是你說見就…」她沒有正對著我白了一眼，邁開了步子。
我還是跟著，說︰「那我該怎麼辦合適？一直這麼不尷不尬的也不是個事兒啊，我這等著檔案到手才好辦護照的。」
她重新站住，看著我，我著急中對視著她，卻居然走神地想還沒有機會這麼大膽地直面過穆虹麗呢。
「原來你是著急的。」鐘霽略微翹了翹嘴角說，「那我看看什麼時候幫你問一聲魏主席吧，說實話他那麼高層的人肯約你是多好的機會－－－」她又開始上樓，我跟著听她說︰「可就是他可別貴人多忘事的，再想不起來你是哪位。」
「哎呀，我是真著急，眼看年底…那就得麻煩你多提醒主席一下了，」
鐘霽笑起來，再次停下，看著我說︰「那你是希望人家回想起來他好容易放下老大的架子約談你，可是居然被拒絕的事兒了？否則我也想不出來別的提醒辦法」
我險些撞到她身上，連忙抓住扶手停下，不過隨著她的笑容，緊繃的神經也多少放松下來一些，說︰「當然沒有盼著人家大人物因為我想起自己的委屈，那我粉身碎骨也不能寄希望于萬一了。」
鐘霽微微一笑，道︰「倒挺會措辭的你，可我覺得魏主席人挺隨和的，只是我還說不上話，只能听他吩咐的辦事情就到頭了，本來是你的離職手續打上去後他有了那個約談的事兒，如今他那兒沒有新的動向，我也不好問，不過萬一我有了什麼消息就告訴你，好吧。」我趕緊說聲謝謝。
隨著說話，她已經重新邁開步子上樓到了二層向辦公室走去，老是覺著言猶未盡的我卻失望中踟躕的腳步沒有再跟上去，轉眼間她已經消失在了某個屋門里，我甚至沒有注意到是哪一間。明知道如此拖延下去只會沒有結果，焦急煎熬而無奈難受的只會是自己和家人，手握權力的人，他們哪怕一丁點的憐憫關心和通情達理也不會施與過來。可眼下又能怎樣？正對樓道的牆上，鮮紅的印刷體「為人民服務」這五個全中國最常書寫和掛在官員嘴上的大字，仿佛在血淋淋地看著我，冷漠、殘酷，無情決絕！
我快速下了樓梯，似乎有種義無反顧的心態催促著自己的腳步，催促著我趕緊離開這個建築，這個核心令人壓抑，以至于產生恐懼心理的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