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趙誠皺眉砸吧嘴的說是，很快白主任遞過去說︰「你看看，將就能不能看見，要不趁著燈兒瞧瞧，這個紙確實太薄，太不好扣掉，可是它透光。」
「還不好扣掉？洞都扣出來了！」額頭幾乎冒汗的曾趙誠接過來只看一眼如是嘀咕了一句，欲要埋怨又不敢出聲地咬牙切齒。他「刺啦」一把撕下那張，「唰」地轉過臉，仰著面對離頭不遠的那個慘淡的日光燈－－－「啊！」他隨即赫然叫了一聲－－－被主任摳破的一點破洞外暴露了一個閃爍著窺視的小眼楮，昏暗的周邊模模糊糊的一張鬼臉從殘損的小紙張內外彌漫出來－－－原來是‘雜志羅’高高在上的正朝下研究筆跡。
「應該是722…08…前邊也是0吧－－－」曾趙誠定下精神對著紙面喃喃自語般未及說完，主任開始搖動電話搖把，一邊說「等一下，斷了」。我和曾趙誠都不禁屏住呼吸地緊張注視著主任那只搖動的手。
很快他說︰「啊，剛才斷了，麻煩轉－－－」他看向曾趙誠抬了抬下巴。
「哦，922……試試這個號。」曾趙誠說完，大氣不敢出。
「…佔線？哦，那我要重新撥？」
听到白主任沖電話里的問話，我看看曾趙誠，他失望地扒住我肩膀道︰「玉皇耶穌彌勒佛，哪路神仙都行啊，行行好吧，哥哥的心都碎啦。」已經回到座位的‘雜志羅’此刻變作了報紙羅，露出臉咧嘴笑道︰「跟如此眾多的神仙老祖們說自己是哥哥，大不敬啊，擱古代屬于大逆不道的重罪呢，小心神仙不滿意嘍，讓重撥的時候又出故障啊！」
明顯感到曾趙誠抓我肩頭的手加重了力量，非常小聲地切齒說︰「天啊，你能央告他閉上烏鴉嘴嗎？」
「哎－－－」我扭頭剛張嘴，曾趙誠驚恐地直起身，更加用力地按住我的肩頭，說︰「祖宗欸－－－我說哥們兒，你肚子難受不，學校里肯定有廁所，你管好肚子就行－－－哥哥差點兒給你跪下了喲。」他後一句極小聲地在我耳邊說。
「稍等－－－通了，小伙子，算你們運氣好。」白主任笑呵呵的，手上的話筒朝著我們，說︰「是什麼紫薔薇園藝中…」話未說完，曾趙誠已經搶步抓過話筒，說︰「沒錯，園藝中心－－－喂，招娣吧…不是，那你是－－－哦，我叫曾趙誠…對找她，好好，謝謝－－－」他抹一把額頭，沖我使勁點點頭，長吁口氣說︰「聲那麼像，還真好听，也不知道是誰，嘿，反正是終于要苦盡甘來了，哥回頭請你吃好的。」
「可我拉肚子吃不了。」我認真地抱怨。曾趙誠不予理會，很快笑容水波紋般瞬間綻放在整個臉上，說︰「…哎，不是我還能有誰…是是，讓你久等了，別生氣，听我解釋…你別急，听我解釋，喂，千萬別掛電話－－－」曾趙誠叫喊時的臉已經發白了。
「你嚇死我了－－－」隨著曾趙誠的這句話，我也跟著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