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爭 第五話 女子之威

作者 ︰ 水易安

兩人听出是師尊的聲音,子雪連忙跑去開門。特麼對于+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天碧笑著走了進來,看著兩個小家伙道︰「你們兩姐弟在干什麼?為何還不去用飯,難道都要減肥麼?」

平日里這位水系導師向來不苟言笑,不知為何,自從子玉來了之後,她的心情仿佛好了很多。難得一見的笑容,也時常掛在臉上了。

子雪正想將子玉覺醒天賦的事情,向師尊稟報。卻發現子玉頻頻向自己使眼色,還微微的擺擺手。子雪會意,雖然不知道他為何要隱瞞師尊,但還是听了子玉的話沒有再提,只是說道︰「啟稟師尊,弟子在督促子玉師弟學習御水訣的開篇功法。子玉師弟昨夜偷懶,所以今天的課業重了一些。」

早晨發生的事情,天碧已經在門外看到了。她沒想到的是,這兩個小家伙倒真的一個願教一個願學。子雪是她最鐘意的弟子,之所以安排二人一同學習,也有讓子雪給子玉做榜樣的目的。

看來自己這個決定十分正確,子雪這孩子不但悟性高,聰明,而且責任心也很強。但這個年紀的孩子,還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能廢寢忘食。所以點頭道︰「偷懶是應該受罰,但也不能一口氣吃個胖子。修道切忌心浮氣躁,貪功冒進。現在你們快去吃飯,課業下午再繼續。」

兩姐弟見師尊發話,自然不敢違逆。躬身施禮後,二人便一前一後的出了房門。內院雖然分為東西兩院,但膳堂只有一個公用的。因此內院四十名弟子,也只有在這個時候能聚齊。

出了天碧的居所,首先是西廂的一排課室。課室共有三排,每排約有十個小房間,另一側是三個大房間。小房間是個人課室,每個內院弟子都有一個單獨的空間。大房間是公用課室,是導師們講經論道的地方。

穿過這里,便是一個連接大路的跨院。跨院南面是一個小型的校場,用來給弟子們切磋道法。北面是亭台回廊,魚池園林。面積雖然不大,但建築十分精美,環境也十分優雅。此處是用來給內院弟子休息玩耍,和體悟境界的地方。

沿著過道一直向東走,便能來到連接內院和外院的大路上。沿著路向北走,穿過一個月亮門,就到了內院的後院。後院是倉庫、雜役住所、膳房、膳堂的集合地。♀

膳堂分兩個,大膳堂是給兩院的弟子們用的,小膳堂則是一個雅間,專供給內院導師用的。內院的膳食是由內事堂專供的,因此伙食十分豐盛。膳房有專門的配膳師,負責菜品搭配,營養調節。

子雪拉著子玉的手,一邊走,一邊對子玉介紹著。二人一路走來,已經有不少同門往回走了。不少師兄看到兩人手拉手,便對著二人嬉笑調侃。

子雪平日里冷漠慣了,很少惹人注意。而子玉更是性格靦腆隨和,不願與人爭斗。二人也不理會眾人的冷嘲熱諷,自顧自的向飯堂內走。

天下無巧不成書,正所謂怕什麼來什麼。二人剛剛找了一處空位坐下,便被五個人圍住了。子玉不知道原因,還以為自己佔了別人的座。連忙站起身施禮道︰「對不起師兄,我不知道這里是你的座位。」

五人里為首的師兄冷哼一聲,白了子玉一眼,伸手指了指桌面。子玉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之間桌上放著一個小咸菜碟。

那師兄趾高氣昂,恨不得從鼻子里哼道︰「你瞎了麼,沒看到我放在這的碟子嗎!一個新來的,竟敢如此囂張。仗著你父親是執法長老,你有特殊待遇唄!」

子玉不明所以,只當自己不好,正要道歉。卻見子雪拍案而起,低著頭道︰「子橫,你少在這耍威風。哪個桌上沒有咸菜碟?你分明是在找茬!」說著又將子玉按在自己的座位上,自己則一步站到五人面前。

那被稱作子橫的小子生的膀大腰圓,雖然只有十五歲的年紀,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猛男。一身黑黝黝的皮膚,國字臉濃眉環眼,高鼻梁大嘴岔。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蠻橫之力。

子橫是東院的火系的大師兄,但絕不是東院的第一高手。所以他也不是能做主的人,他的角色通常都是別人的槍。也有不少教員和同門勸過他,但他絲毫听不進去。給人當槍使,不但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他的話說︰「能當槍,說明咱的實力強悍。怎麼沒人找你當槍呢?」

子橫見到平日里老實巴交的子雪,今天竟然為這被點名收拾的小子出頭。心中也是暗自吃驚,自己一直有點喜歡子雪,不想把她牽扯進來。因此高聲道︰「子雪,你不要管這閑事。♀你知道的,我不想傷害你。」

子雪當然知道,這個大塊頭的笨蛋,平日里總在自己面前搶風頭出洋相的。自己一直見怪不怪,懶得搭理他。但今日為了子玉,自己絕不能退步。

此間的爭吵,已經吸引了附近的同門,就連已經返回課室的都收到消息,匆匆趕了過來。飯堂里頓時聚集了東西兩院所有的弟子,當然男的多女的少。

子雪身邊,子靈子晴等幾位師姐都來站腳助威。子晴指著子橫的鼻子罵道︰「傻粗,說你多少次了,不要給那個小烏龜當槍,你怎麼就每個記性呢?你也不想想,那小烏龜要是真有本事,他會躲在你身後麼?」

子橫身後,一名面帶奸詐的青年越眾而出,用手中的折扇點指道︰「臭丫頭,你說誰小烏龜!」

子晴雙手抱在胸前,斜仰著頭冷笑道︰「誰急了,我就說誰!誰搭話,我就說誰!軒皇子沐,你真不配用軒皇這個姓。你一天挑撥離間,耍你的小聰明,搞些陰謀詭計出來。你有本事別慫恿別人,自己站出來!你要是不敢,就是小烏龜,還是個縮頭的小烏龜!」

一眾女弟子哄然大笑,軒皇子沐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渾身直顫道︰「子晴,你這個騷狐狸,你也配說我。你不看看自己什麼年紀,穿的如此露骨,也不嫌害臊,還有臉到處招搖。」

身後一群男生立刻為這番回擊叫好,甚至還有鼓掌的。看熱鬧的,那里有怕事兒鬧大的。

有人站腳助威,有人添油加醋。一時間,東西兩院立刻吵翻了天。都是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又都個個身懷本領,自然誰也不服誰。

子晴被子沐戳中了逆鱗,怒火直沖腦門。哪里還顧得上學規,手掐靈訣喝到︰「小烏龜,不用逞口舌之利。你真有本事,出來跟姑女乃女乃過兩招。」子晴是神泯期大圓滿的修為,即俗稱的小金丹。子沐只是神泯初期,自然不敢貿然與她過招。

眼珠一轉,軒皇子沐便有了鬼主意。「狐狸精,你也不用仗著修為比我高一點就目中無人。今日之事,已經不單單是你我的糾紛。咱們東西兩院向來都是相互不服氣,今天不如就借這個機會一分高下。我們兩邊各派出五人,五局三勝。輸的要給贏的磕頭賠罪,你意下如何?」

子沐的小算盤打的非常精,一對一自己絕對討不到便宜,但東院有三十人普遍修為較高,西院只有十個人。論起綜合實力,自然東院要強。

話說到這個份上,子晴當然不肯示弱。點頭道︰「好,我就代表西院同意你的建議。來呀姐妹們,誰願意同我並肩作戰的,上前一步。」

身後子靈、子琳、子雪、子麗立刻站在了子晴的身邊。東院自然也站出五人,分別是子橫、子沐、子都、子才、子奇。眾人的修為大致上差不多,但東院的優勢是,子才、子奇、子都三個小金丹,子橫則同子雪一樣是金丹期。這邊只有子晴子靈是小金丹,子麗和子琳都是神泯初期。

雖然算起來,東院要佔些優勢。但真動起手來,勝負卻是五五之數。誰也無法斷定,戰斗中不會發生意外。兩方群小瞬間劍拔弩張,戰斗一觸即發。

十個人都默默選好了各自的目標,只待一個開始的信號。這個信號不拘什麼,可以是一片落葉,一聲蟲鳴,甚至誰放個屁。安靜,出奇的安靜。眾人恨不得壓低心跳的聲音,因為誰也不想做這個導火索。

腳步聲,清晰的腳步聲。五名導師,十名教員出現在膳堂門前。掌管膳房和膳堂的大叔給報的信,這群小祖宗真在這兒打起來,非把房子拆了不成。

最先走進來的是水系導師軒皇天碧,分開人群,直接來到戰圈中間。眾人見導師到來,連忙收起架勢,換成一副恭敬的態度。天碧先看了看西院的十名弟子,沒人受傷。這才訓斥道︰「怎麼?教你們功法,是用來打自家人的麼?誰帶的頭!」

子晴和子雪同時向前跨了一步,子雪搶先道︰「事兒是我引起的,子晴只是幫我忙。」此時其他四位導師也走到人群中來,天碧看了看剩下的四位導師,繼續問道︰「為什麼引起糾紛?」

子雪伸手指著子橫,「他無事生非,想找子玉的麻煩。我們奉師尊的法諭來用飯,剛剛坐下,他就說這桌子是他們的。說桌上的咸菜碟子可以證明,這是他們佔的座。」

子晴連忙道︰「這個子橫是給別人指使的,子沐才是罪魁。」天碧猛地扭頭瞪向子晴,厲聲喝道︰「我問你了嗎?閉上你的嘴,給我滾一邊去!」

子晴突然被師尊喝罵,嚇得連忙退後兩步,別過頭去默默流淚。天碧轉過身,走到子橫的面前。由于不是自己的直屬內院導師,因此子橫並沒有太害怕,挺了挺胸看著天碧。

天碧一揮手,五指成爪對準那張飯桌。唰的一聲,飯桌被她硬生生吸了過來。盯著子橫的雙眼,一字一句的問道︰「師佷,這桌子真是你的麼?」

事到如今,子橫只能硬著頭皮認到︰「是,是我的。」天碧眨眨眼,抿著嘴點了點頭。「很好,非常好。」她伸手在桌面上摩擦了兩下,舉起手指到眼前看了看灰塵。「既然是你的,你就把它吃了吧。」天碧淡然的說道。

「什麼!」子橫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場的所有人都對天碧的話感到吃驚。「桌子怎麼吃?師叔在開玩笑吧?」子橫不屑的說道。

他依仗著自己不歸天碧直接管轄,況且自己的師尊也已經來到了現場。有人撐腰,底氣自然足一些,絕不能丟東院的臉。天碧點點頭,「很好,確實有點難度。」正說著,突然間右手一揮,啪地給了子橫一個大耳光。

子橫被打的原地轉了一圈,用手捂著臉,眼前直冒金星。「嗯,有人打我。」他心里這樣想著,「誰打的我呢?」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卻讓一邊看熱鬧的三系總導師軒皇天雷的臉有些掛不住了。一步跨到兩人中間,將子橫護在身後,沉聲道︰「身為師長,怎麼能隨便打弟子呢?天碧,你是怎麼為人師表的!」

東西兩院的矛盾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兩院的導師們更是面和心不合。「三哥,瞧你這話說的。你的意思是我這個父親親封的水系導師,是一個敗筆了?」天碧抓住天雷的病語,「這樣吧,你要是不滿意,我就去跟父親請辭。就說三哥說了,父親老邁昏庸,不能任人唯賢了。」一番話將軒皇天雷推到了風口浪尖,他可萬萬不敢承擔這個責任。

「哼,強詞奪理。」軒皇天雷吹胡子瞪眼道︰「我什麼時候說父親老邁了,我看是你有這個意思吧?」令軒皇天雷萬萬沒想到的是,天碧竟然爽快的應了。

指著軒皇天雷的鼻子,天碧清楚的說道︰「不錯,我就是覺得父親老邁昏庸了,不然怎麼會讓你這個混蛋當總導師。我告訴你軒皇天雷,你給父親獻媚邀寵,為了將來好讓父親傳位給你。姑女乃女乃可不想當什麼家主,誰錯了我都敢說!」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天碧的話驚呆了,這位水靈根的姑女乃女乃竟然比火靈根的軒皇天雷脾氣還要火爆。一番話將軒皇天雷的心思說個底兒掉,軒皇天雷的一張老臉現在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偏偏氣的直抖,卻不敢拿這位姑女乃女乃怎樣。就在他想要組織下言語反駁時,膳堂門口卻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呦,各位導師這是吃飽了撐的,帶著弟子在這消化食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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