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爭 第四話 天賦覺醒

作者 ︰ 水易安

仙元一七八四年,三月初九。♀尋找網站,請百度搜索+宜開市、結親,忌祈福、動土。

昨日,子雪已經把《大周天御水訣的》入門心法教給了子玉,令他背熟,今日要來考他。天交卯初,子雪已經梳洗完畢,來叩子玉的房門。

連著叩了數下,里面絲毫沒有反應。輕輕一推,房門應手而開,竟然沒有上閂。躡手躡腳的走進屋中,只見子玉正躺在榻上酣睡。

子雪見了他那憨憨的睡相,不由得掩口輕笑。上前一把揪住子玉的耳朵,佯怒道︰「好你個小懶蟲,天都這般時分了,還在睡懶覺,真不知道上進。」

子玉正睡的美,突遭偷襲,連忙捂著耳朵睜眼一看,原來是小師姐子雪。只見今日的子雪換了一身冰藍色的道常服,端莊中略帶幾分俏皮,與昨日的冷艷判若兩人。

子雪柳眉倒豎,杏眼圓睜,一雙冰藍的美瞳直盯著子玉的臉。子玉昨日已經與這位小師姐混的很熟了,所以並不怕她。一把掙開她的束縛,揉著耳朵嘟囔道︰「雪兒,這才什麼時辰啊,你就來吵我睡覺。」

子雪哼了一聲,嗔怪道︰「我都說了多少遍了,要叫我師姐,你怎麼就沒記性呢?」說著玉指輕伸,在子玉的額頭上戳了一下。「昨日我給你安排的課業,你背的怎麼樣了?快快梳洗,穿好衣服背給我听。」

說著,轉身走到屋內的書桌後面,在太師椅上坐了下來。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將小師父的勁頭擺個十足。子玉無奈之下,只好迷迷糊糊的開始洗漱更衣。

磨蹭了半個時辰,方才洗漱完畢站在子雪的面前。子雪一手拿著戒尺,一手把玩著桌上的竹簡,看了看眼前睡眼惺忪的子玉,開口問道︰「御水訣開篇第一章,連氣凝神篇,背來我听。你要記得,好好背誦,不得錯字漏字。若有遺忘,一處便打一下手板,先將手伸來!」子玉連忙將一雙小手背在身後,搖著頭不肯上前。

子雪那里能容他躲賴,一把將子玉的左手拉了過來。子玉的修為比子雪差遠了,子雪若想拿他,他絕無掙月兌的可能。子雪已將右手的戒尺高高舉起,撂下臉看著子玉。

子玉無奈,只得哼哼唧唧的背起來︰「五靈之氣,萬物之源。自明靈根,上體天心。水利萬物,水利萬物……水利萬物……」

子雪見他只背了兩句,就背不下去了,不覺有些生氣。啪的一聲,一尺已經落在手板上。這一下有些重,子玉的小手立時腫了起來,痛的他呲牙咧嘴,眼里已然盛滿了淚水。

子雪冷哼一聲,訓斥道︰「昨日晌午,我便將功法教給你。你背了一下午,就背了這幾句。明知我今日要來考你,晚上還不加緊用功,竟然早早就睡了。像你這般懶惰,如何能修得大道?」

說著便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又想將板子落下。嚇得子玉直往回縮,兩行淚水已經順著臉頰流下。子雪見他可憐兮兮的模樣,倒也不忍心再打,放開子玉的手,嘆了口氣。

子玉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偷眼觀瞧。見子雪玉面含慍,小嘴微抿的瞪著自己。不由得一陣愧疚,但礙于顏面,不好承認自己偷懶。于是狡辯到︰「雪兒師姐,我昨夜背了很晚才睡。我實在是累了,不是偷懶。我原本已經背下來了,剛剛被你突然驚醒,又一番恐嚇。心中害怕,這才忘了後面的內容。」說著,一邊揉著手心,一邊觀察子雪的顏色。

子雪天生冰雪聰明,听見子玉狡辯,心中更加生氣。霍地站起身,一拍書桌,訓斥道︰「師弟,你耍滑偷懶也就罷了,算我督導不利。如今你竟然滿口謊言,欺騙于我。你若是在學中一年,本事沒學成,倒學會了騙人,你叫師尊如何向你父母交代?」

子玉萬沒想到,剛出口的謊言就被子雪拆穿。心中暗道︰難道這個小師姐能掐會算?子雪看出子玉難以置信的表情,忍不住指著桌上的蠟燭道︰「連撒謊都不肯用心,你要真的連夜苦讀,怎會連蠟燭都沒點過?分明是一天黑就睡覺了,還裝腔作勢。」

「我的天,師姐,你太厲害了。我都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心細。」子玉萬分敬佩的看著這位小師姐,眼楮中充滿了小星星。「師姐,你別生氣了,我現在就背。我向你保證,中午之前一定能背下來。」

子雪見他油嘴滑舌的,便假裝生氣,把臉一扭不去理他。子玉這下可慌了神,連忙轉到子雪面前,舉起右手道︰「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騙你了,好不好?你就別生我氣了,好雪兒……」

子雪本就是假意嚇唬他,見他可憐兮兮的樣子,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終于忍不住他的哀求,轉怒為喜道︰「好吧,我就原諒你這一次。子玉你可要記好了,再有下次,我絕不饒你。先把你告到師尊那里,看師尊揭不揭你的皮!」子玉連忙小心翼翼的點著頭,偷眼看著子雪的表情,。見她面露笑容,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子雪哼了一聲,將手中的竹簡塞到子玉手中。自己則走到一側的蒲團上,坐了下來,吩咐道︰「再給你一上午的時間,午飯前我要考你。我現在要運功修煉,你不要吵我。」

子玉連忙答應著,跳到座椅上認真的背了起來。子雪盯了他一會兒,見他沒有偷懶十分專心,這才閉目入定。房門外,悄悄觀察了半晌的天碧默默的點了點頭。「子雪果然是子玉的克星,這小子玉從小就被子雪克的死死的,將來長大了還得了。」想到此處,莞爾一笑,轉身再次悄然離開。

子玉這次真心沒有偷懶,背的十分認真。這篇雖然只是初級入門心法,但卻涵蓋了整篇功法的大綱。子玉初次時,只是草草看了一遍。這回用心去背,仔細體味個中的含義,竟然覺得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感悟油然而生。

想去捕捉,卻發覺它若隱若現,似有似無。不覺之間沉浸其中,既然忘了時間。子雪早已運功完畢,叫了子玉兩聲,卻沒有回應。走近一看,只見子玉兩眼盯著竹簡,仿佛老僧一般入定。悄悄走到他的身邊,把手在他眼前晃了兩晃,喃喃道︰「這小子該不會睜著眼楮,睡著了吧?」

子雪伸出一只手指,想去點子玉的額頭,手指離額頭不到半寸時,卻被一顆突然出現的冰晶擋住。子雪這才察覺到,屋子里的空氣中,水元靈力的波動越來越強烈,而且都向著子玉的體內不斷的涌去。

子雪愕然道︰「我的天,這是進階的征兆麼?」再次試圖去偷襲子玉的身體,冰晶又一次將她阻擋。子雪察覺出異樣,不敢再打擾他,默默的坐在一旁等待。

子玉的眼神突然變得十分空靈,圍繞在他周遭的水元氣竟然漸漸的凝為實質,以肉眼可見的形態圍繞著子玉飛速旋轉。子雪驚奇的發現,這些水元素不斷的凝結成一個一個的圓球。

圓球有的大有的小,而且向著不同的方向,依著不同的軌跡不斷的公轉和自轉。子雪細心一數,一共有大大小小的一百零八顆水球。一百零八暗合大周天之數,一百零八顆水元珠組成了一副玄奧無比的星陣圖。

過了約有半個時辰,子玉霍地緩醒過來,眼楮一轉,見到一旁呆呆看著自己的子雪。連忙道︰「師姐,我會了,我悟到了。我現在背給你听,好不好?」

子雪眨眨眼,搖了搖頭。子玉奇怪的問道︰「怎麼了師姐,是不是我超過了約定的時間,你不高興了?」子雪還是搖著頭,突然右手一抬,玉手一掐法訣。一道淡藍色的靈氣化成劍狀,飛速刺向子玉。

按常理來說,這道劍氣絕不是子玉這個級別能躲開的,子玉甚至都沒有任何反抗的舉動。等他反應過來時,劍氣已經被一個自行凝成的冰晶盾擋開了。

子雪見狀,興奮的一下子跳起來,拉著子玉的手欣喜道︰「師弟,你知道嗎,你的天賦覺醒了!」子玉正納悶師姐怎麼會攻擊自己,那個透明的盾牌是哪里來的?突然間又被這個師姐拉著,又蹦又跳的。

思緒極度混亂的子玉用異樣的眼神看著這位小師姐,心中暗暗的想到︰這人神經病了吧?怎麼喜怒無常呢?剛剛那一下子差點要了我的命,這會兒又歡歡喜喜的。

子雪見子玉正在用一種略帶同情的眼神看著自己,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干咳一聲,紅著臉解釋道︰「我,我是為你高興。你這個天賦很厲害,恐怕要比土靈根的防御還強。」

見子玉似懂非懂的樣子,子雪再次充當起了導師的責任,講解道︰「剛剛我用氣劍攻你,你可知道我們兩人功力的差距?」子玉傻傻的搖搖頭,子雪無奈的看著這個小白,解釋道︰「我現在是金丹期,也就是比你高大概三個層次。三個層次就是一個境界,明白嗎?」

子玉又是連連搖頭,子雪長嘆了一口氣,老氣橫秋的訓道︰「你這個家伙,我真的有些懷疑你究竟是不是世家子弟。你對我們這個世界究竟知道多少?你難道從沒有讀過書麼,對修行的知識完全不了解嗎?」

子玉確實沒有讀過什麼書,因為軒皇天霸說過,不要讓孩子過早的啟蒙,要給他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鐘離氏也覺得子玉過于沉悶,如果再叫他早早的讀書,怕把他悶壞了。于是,就有了這樣一個家族小白。

子雪徹底被眼前這個小白擊敗了,只能耐著性子一一為他講解道︰「我們修真之人共分四個境界,十二個層次。第一境界為築基,築基分胎仙期、靈根期、神泯期。第二境界為金丹,金丹分靈台期、翳郁期、青玄期。第三境界為元嬰,元嬰分靈元期、丹元期、神元期。第四境界為就是仙人了,按照三界的劃分,有人仙、地仙、天仙之稱。」

子玉听著子雪如倒豆子般將這一大堆知識灌給自己,一時間還是有些記不全,只能直接了當的問道︰「師姐,你就告訴我,你是什麼期,我是什麼期就好了。你一下子對我說這麼多,你讓我如何記得住呢?」

子雪見子玉如此說,知道自己剛剛的一番話又白費了。這個師弟,真不知道他究竟是聰明還是笨蛋。小小年紀,記性怎會如此差呢。

其實這並不能怪子玉,過目不忘的本是,不是誰都行的。所以,不是子玉太笨,而是子雪太聰明。子玉被她這麼一說,也感覺自己好像有點笨,不好意思的看著子雪。

子雪無奈道︰「算了,懶得罵你。你現在是築基境界胎仙期,我是金丹境界靈台期。」子玉掐著手指頭,在哪里數來數去,計算著二人的差距。雖然剛剛沒能全部記住,但前幾個階段他還是有印象的。

算來算去,果然師姐比自己高三層。子雪捂著眼楮搖著頭,不忍心看這個笨蛋。子玉倒是不恥下問︰「師姐,那師尊、我父親、爺爺都是什麼層次啊?」

子雪搖了搖頭道︰「諸位長輩很少在小輩面前出手,所以一般的族中子弟都不知道這些長輩的具體層次。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所有的長老和各系的導師都是元嬰期以上的高手。而且怕是還有幾位已經達到了仙人,就像爺爺。」

見子雪也不知道,子玉也就忍住了好奇心,突然又想到剛剛擋開氣劍的東西。連忙又驚呼道︰「差點忘了,師姐,剛剛是什麼東西擋開你的氣劍的?」

子雪剛剛就是要對自語說他的天賦覺醒了,結果被子玉一通東拉西扯,倒是把這個重點給忽略了。見子玉問及這件事,這才又想了起來。「都怪你胡攪蠻纏的,害的我差點忘了重要的事。」子雪埋怨道。

「擋開我氣劍的,是你剛剛覺醒的天賦。應該是《大周天御水訣》的衍生天賦,你小子賺到了。」子雪興奮的說道。

子玉對天賦的意義還不是很了解,只知道這是個厲害的東西。子雪師姐就是因為有冰瞳的天賦,才在眾弟子中月兌穎而出的。如今自己有了晶盾這個天賦,應該也能為家族爭光,報答爺爺了吧。正想著,一陣輕輕的叩門聲傳來,門外軒皇天碧問道︰「子玉、子雪,為何不去用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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