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 珊瑚無根

作者 ︰ 文娟

走出林家大宅已是晚上十點多,一輪圓月掛在天邊。我站在門口的台階上,久久地望著那輪圓月。

「瑞,在想什麼?」

「噓,我在听嫦娥姐姐說話。」

姚林逢捂住嘴笑了起來。

「笑什麼?都不肯配合我一下?」我用手指敲了一下他腦袋。

「嫦娥姐姐都跟你說什麼了呀?」

「嫦娥姐姐說啊,有情人終成眷屬,剛才就是最好的例證。」

姚林逢笑著靠近了我︰「那我們呢?」

「我們什麼呀?快點,開車走了。」我轉移著話題,

「遵命,請秦小姐稍安勿躁,待我去將車開來。」

「油嘴滑舌!」我回他道。他笑著走開了。

快到家時,看見李小棠的車停在家門口,而他則靠著車,雙手抱臂站著。看到我一下車,他慢慢走過來。

「瑞兒,你的生日我不能錯過。」他轉頭對姚林逢說︰「謝謝你照顧秦瑞。我現在要和她單獨呆一會,我有話和她說。」

「一切看秦瑞的意思吧!」姚林逢看著我。

我低頭不語,不知道該不該答應李小棠的要求。

「瑞,我有好多話要和你說。借你生日的機會,我們好好聊聊吧!」

听他聲音如此誠懇,我不忍心拒絕,就抬起頭走到姚林逢跟前,對他說︰「林逢你先回去吧,今晚過得很愉快!謝謝你和你的家人給我一個快樂,難忘的夜晚!」

「好的,那我先走了。明天見!」

「明天見!」

姚林逢駕車走了。

李小棠扳過我的頭,猝不及防地用他的嘴堵住了我的嘴。我拼命掙扎著,身體被他箍的死死地,根本掙不月兌。

月兒沐浴著人影一雙,萬物沉靜在呢喃愛的低語中。一切是這麼美妙。

良久,他抬起頭來,迷醉的眼神望著我,我迎視著他,眼神與眼神彼此交織著,交織著,交織著。

「呵,瑞兒,知不知道我快瘋了?」他撫模著我的五顏六色的頭發,「我太愛你,不能沒有你!今天早上的事情,我已經找耿露理論過了,如果她再敢來騷擾你,我絕對給她好看。不過你要相信我,我和耿露根本沒有發生過什麼。」

小棠一提起耿露,讓我的心再次開始糾結了起來。他覺察出來了。趕緊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後絕對不再提起這個人了。原諒我,好嗎?」

我笑著點了點頭。

「來,我有禮物送給你。」他打開了車門,從里面取出來一個盒子。

「是什麼啊?」

「你打開看看!」他遞給了我。

我輕輕打開一看,原來是一條精致的珊瑚手鏈,上面雕有細小的文字,幾乎每個上面都有個「瑞」字。

「珊瑚無根土花碧,露團玉樹生流珠。」小棠輕輕從嘴里吐出王冕的一句詩,「喜歡嗎?」

「喜歡!」我輕輕摩挲著每一粒珊瑚,淚卻翻滾而出。

小棠看見我流淚,有點驚慌失措起來︰「怎麼了,秦瑞?」

我搖搖頭︰「是啊,珊瑚無根,我也無根,我和它相依,再合適不過了。」

「不是,不是,瑞,我不是這個意思。」小棠緊抓住我的手,「珊瑚是一種力量的化身!是美的象征!」

我破涕為笑。

「看把你緊張的,我也只是一時傷感而已。我很喜歡這個禮物!謝謝!」

「那我幫你戴上吧!」小棠拿起手鏈,幫我戴在了手上,「我要綁住你,讓你永遠別想著離開我!」

「小棠。你在說夢話吧。想要離開你的不是我。而是你要離開我。」

「我怎麼會呢?」

「反正現在繁雜的現狀讓我難以接受。我永遠不可能把我的幸福建立在一個懷有你孩子的女人身上。」

「你依然不肯相信我說的話嗎?是的,我之前是和她訂過婚,但我和她真沒有發生什麼?」

「沒發生什麼,那她怎麼會有你的孩子?這你又如何解釋?」

「我也很納悶!」小棠無奈地撇撇嘴。

看著小棠的表情,我知道他是不會騙我的。但是事情擺在這里不由得讓人想法多多。難道是耿露在編造謊言?我不由打了一個寒戰。如果果真如此,她不顧名譽地位追求小棠,看來是做了破釜沉舟的打算了。不行,我一定要拆穿這個謊言!我一定要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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