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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繁昔拉著洛蕎心的手走到班上,站在所有孩子面前,「我有兩個姐姐,一個是你們口中說的,她叫洛茜兒,從今以後她不再是我的姐姐,而她」,洛繁昔指著洛蕎心。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舒愨鵡
「她叫洛蕎心,是我的雙胞胎姐姐,她很溫柔、很善良,對小昔很好,希望你們以後不要再罵我的姐姐,我知道你們罵的其實是洛茜兒,但是姐姐會被無辜累及,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你們知道嗎」?
洛繁昔平時在班上就調皮搗蛋的,小霸王似的人物,人家外公又是學院創始人,壓根就沒有人敢惹他,今天這件事也主要是因為洛茜兒的事情鬧的太大了,上到七歲小兒下到八十老女乃女乃,幾乎沒有人不知道。
孩子們都愣愣的點著頭,目光不自覺的望向那靜靜站立的少女,她真的好漂亮啊、像是天使姐姐、還像仙女姐姐呢!
洛蕎心微微一笑,淺淺漾開兩個梨渦,這些孩子不由看得更呆了。
……
洛家的司機主要是負責接送洛繁昔和洛蕎心的,但今天洛蕎心不想坐車回去,她給司機打了聲招呼,便自己一個人沿著馬路慢悠悠的走著。
現在是上午的十點多,街道兩邊的店鋪生意比較冷清,店主都搬個椅子三三兩兩的坐在門口聊天曬太陽,臉上都是閑適的笑意。
洛蕎心從他們身邊走過的時候,那些店主目光都不自覺的盯著她看,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即使多看幾眼也是不吃虧的,特別是在陽光的照射下,女孩身上似乎都在閃閃發光呢。
洛蕎心目光不經意的掃了一眼身後的馬路,眉峰閃過一道冷芒,從出學校開始她就發現有車子跟蹤她,已經跟了這麼長時間,就不累嗎?
拐過一個街道,熟悉的人影就不見了,握著方向盤的少年眉峰蹙起,繼而又勾起紅唇微笑,那染血的顏色,比牡丹還要艷麗三分。
被發現了嗎?
突然他看到車窗前出現一抹縴細的身影,伸手敲了敲車窗,眉眼冷冷的,嘴里冷聲道︰「出來」。
解開安全帶,少年拉開車門走了下來。
一身休閑裝襯得身材修長挺拔,卻又多了些慵懶隨意,精美如玉雕石刻的無暇面容,漆黑漠然的眼珠漠視天下,微挑的眼角帶出妖嬈的風骨,似笑非笑的朱唇勾出薄情的弧度。
這是個只看一眼就會讓人無法呼吸的少年,他的美如罌粟,危險又讓人上癮,仿佛只是看著,就讓人連心都停止了跳動。
洛蕎心微微眯了眯眼楮,又是他,陰魂不散的——傅衍璣。
她轉身就要離開,傅衍璣卻趕緊拉住了她的手腕,連聲音都是該死的好听。
「怎麼,見到是我失望了嗎」?
洛蕎心拂開他的手,冷冷的望著陽光下仿佛玉人般的少年︰「傅大公子,你要找小姑娘陪你玩,麻煩別找我,我可陪你玩不起」。
傅衍璣無聲而笑,原來這丫頭心里就是這麼想他的?找小姑娘玩玩?虧她想的出來。
「你看我像是那樣的人嗎」?
「在我看來你就是那樣的人」。
回答的斬釘截鐵,傅衍璣無奈,好吧,和這丫頭是講不通道理的,他轉而問道︰「你這麼早就從學校出來,難道是逃課」?處理完了所有事情,他開著車子在整個京都漫無目的的瞎逛,竟然不知不覺的開到了聖菲學院大門前,他想著那丫頭可能還正在上課吧,沒想到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學院大門處走了出來。
他就鬼使神差的一路開車跟著她,這要是被墨嬰知道了,又得嘮叨月復誹,我高貴漠然的少爺啊,你怎麼連跟蹤人這種活都做的如此爐火純青了?
洛蕎心實在不明白這個傅衍璣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怎麼就黏上她了,在她的閨房里來去自如,在她的學校外蹲點守候,狗仔隊都沒有他的敬業精神高啊。
「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洛蕎心冷冷的說道,這個危險的少年她是真的不想跟他有任何牽扯。
「心兒」。傅衍璣委屈的說道,配上他那絕美的容顏,眼神刺激不是一般的大,平常的女人一看這個樣子早就尖叫著撲上去了,只是洛蕎心可不是普通女人,她的心可
是鋼筋鐵骨鍛造而成,美色對她來說無用。
傅衍璣一看她的臉色就知道這招對她無用,便改走迂回戰線,「我知道你對我可能有些誤會,但我是真的拿你當朋友的,當然你如果不相信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你可以把我當成朋友,相處幾天下來你就會發現,我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
少年的目光很誠懇,讓人看著便覺信服,朋友?洛蕎心冷笑,她什麼時候需要朋友了,她只要有阿飛就夠了,至于朋友,那是個什麼東西?
傅衍璣是真的無奈了,他真想撬開這丫頭的腦袋看看她腦子里都裝了些什麼,他都這麼「深情表白」了,她還就真的無動于衷,是真的冷血、還是心被封閉了。
洛蕎心不再搭理他,轉身離開,傅衍璣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轉身進了車子。
一路開著車子跟著她,傅衍璣想著這丫頭怎麼比上次更冷了呢,難道又是她那作怪的一家子?特別是她那個大姐,關于她和洛茜兒之間的事情如今已鬧的滿城風雨,他不知道都不行,更別提他一直都關注著洛蕎心了,只要一想到洛茜兒曾害的洛蕎心經歷過的一切苦難,傅衍璣就有一種想要把洛茜兒掐死的沖動。
小小年紀,竟然歹毒至此。
只是一閃神的時間,傅衍璣就發現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又不見了蹤影,還真是有夠謹慎,難道就那麼不想見到他嗎?
正想驅車離開,他突然覺得哪里不對勁,趕忙從車上下來,快步走到洛蕎心剛才走過的地方,這是一條比較狹窄的街道,不遠處的前方又各自分開兩條岔道,一條通往大路,一條是幽深的小巷。
他剛剛明明看到她還在街道上走著,速度再快也不可能一眨眼的時間就不見了,小巷里容不得人,一眼就能望到盡頭,而大道上人來人往、車流如織。
不對,他猛然閉上眼楮,腦子里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事情,沒有漏過一絲一毫,大腦在高速運轉著,抽調著一絲一毫可用的記憶。
剛才有兩輛車子一前一後而過,第一輛是輛白色的面包車,而後緊跟著是輛銀色小轎車,小轎車當時車速很快,跑到了他的車子前邊,有一瞬間他的視線被銀色轎車遮擋。
但是當兩輛車子都消失在大路口的時候,洛蕎心的身影也消失了。
眼底掠過寒芒,雙手緊握成拳,眉眼一下子變得漠然起來,周身溫度在迅速降低,他轉身上了車子,發動引擎向著大路方向追去。
md、洛蕎心在心底忍不住罵道,要不是傅衍璣那個討人厭的家伙一直跟著她,搞的她心情不好,沒心思注意周遭的環境,能被人擄上車子嗎?
她當時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染滿迷藥的帕子捂住了嘴,這藥可比她在r國那次的藥烈的多,她只能保證自己頭腦清醒,全身卻根本沒有一點力氣,擄她的是兩個膘肥體壯的男人,見她昏迷了過去又拿出繩子把她的手腳給結結實實的捆起來,他們使用的手法還是軍用的捆綁法,一般人根本掙不月兌。
洛蕎心被推倒在後面的座椅上,臉頰貼著座椅,頭面向里邊,她微微睜開眼楮,豎起耳朵听著周圍的動靜。
安靜的很,應該已經出了街市,看這些人嫻熟的手法,就知道是經常干這些事的了。
听得那其中一人說道︰「是她了吧」。
另一人點了點頭,「趕緊把她帶回去,小心夜長夢多」。
男人回頭看了看後面躺著的女孩,雖然背著身子看不清容貌,但剛剛的驚鴻一瞥已讓他足夠看清這個少女的樣子,心里不僅有點癢癢。
他還從沒有見過生的這麼絕色的少女。
最後車子停了下來,洛蕎心被男人扛了下來,聞到男人身上燻人的汗臭味,洛蕎心差點吐出來,最後她被扔在一個黑漆漆的屋子里,男人又檢查了一遍她身上的繩子,又確定了一下她確確實實的昏死了過去,這才鎖住屋子門離開。
洛蕎心慢慢睜開眼楮,這是真正的沒有窗戶的屋子,只有鐵門的縫里透過來一束外面的光亮,但在這樣黑漆漆的屋子里無異于杯水車薪,她轉動目光,雖然還是很黑,但是她曾經在這樣漆黑的環境下生活了十年,還有比她更適合、更了解黑暗的嗎?
慢慢的、一點點的把手上的繩子用銀針磨斷,等弄完之後洛蕎心發現自己的後背幾乎濕了一片,幸虧平時勤于鍛煉,否則
體格上就能扯她的後退。
她能感覺到屋子里還有人的氣息,而且絕對不止一個,雖然全身還是沒有一點力氣,她依舊咬著牙撐著牆壁慢慢的爬起來,沿著牆壁走了一圈下來,額頭上冒出了一層冷汗。
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藥,勁兒竟然這麼大,等她逃出去了,一定饒不了那幾個王八羔子,竟然連她都敢擄,真是嫌命長了。
洛蕎心在屋子里一直來回走動,企圖讓自己身上恢復點力氣,腳下卻不知道絆住了什麼,差點摔個翻天,她站穩後蹲子手指模索著,是個人,而且還是個女人。
看來也是被擄來的,被迷藥弄的昏過去了,洛蕎心又往旁邊模索了一陣,發現還有兩個女孩,無一例外的都昏迷了。
洛蕎心拿出銀針,模索著刺向女孩的幾處穴位,又對著另兩個女孩用同樣的方法,這樣能讓這幾個女孩子快速清醒過來,但只能像她一向全身沒有一點力氣。
沒過一會兒,三個女孩相繼醒了過來,無一例外的全都是張口尖叫︰「啊……我這是在哪里」。
洛蕎心無奈的翻白眼,「閉嘴」,吵死了。
幾個女孩一听黑暗中竟然還有人,三個人離得比較近立刻抱作一團,驚恐的向黑暗中看去。
「放心,我不是壞人,我和你們一樣,也是被擄來的,想要出去就要听我的話,否則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們」。
三個女孩也明白了自己現在所在的處境,愣愣的點點頭,隨後想起來對方肯定看不見,便齊齊的應了聲是。
「你們是怎麼被擄來的」。
「我當時在和朋友逛街,由于內急就去找廁所,但是我剛一進廁所就被人捂住口鼻,隨後什麼就不知道了,再醒來就是在這里了」。
另一個女孩趕忙說道︰「我是和男朋友在公園里寫生的時候被擄來的」。
剩下的那個女孩子竟然哽咽了起來,「我和媽媽正走在……大街上,過來了一輛車子,然後我就被……」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洛蕎心被這哭聲吵得心煩,冷冷的說道︰「別哭了」。
那女孩果然停止了哭聲,愣愣的看著聲音的發源地,「姐姐,你能把我們救出去的,對嗎」?
姐姐?還不知道誰比誰大呢,這就喊上了。洛蕎心沒有搭理她,看來這些人都是有組織的犯罪,專挑漂亮的,勢單力薄的女孩子下手,真是喪盡天良。
罵歸罵,但洛蕎心沒忘記現在的要緊事情,她慢慢的走到門口處,門是鐵門,手一模上去就會發出輕微的響聲,手指在鐵門上模索著,一番時間後她發現這個鐵門從外面反鎖了起來,並且鐵門牢固得很,幾乎堅不可破。
她把耳朵貼在鐵門上,能听到外面有人來來回回走路的聲音。
洛蕎心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她現在全身沒一點力氣,還有另外三個嬌弱的女孩,鐵門牢不可破,門外還有男人看守著,簡直就是絕境。
但洛蕎心從來不是個悲觀的人,她又走回一開始被男人扔下的地方,盤腿坐下來閉目養神,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在這樣漆黑的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特別容易滋生人的恐懼心。
「我們,是不是要死在這里了」,那個愛哭的女孩子抽抽搭搭的說道,手指緊緊的抓住身旁女孩的衣服,另外兩個女孩雖然也很害怕,但絕對不會像這個女孩子一樣哭泣,其中一個看向黑暗中洛蕎心所在的方向,小聲的問道︰「你沒有能夠逃出去的方法嗎」?
洛蕎心淡淡的「嗯」了聲,意思就是她確實沒有逃出去的方法。
愛哭的女孩子便喊了起來︰「你騙人,你剛剛不是說了能救我們出去的嗎?你這個騙子,騙子」。
洛蕎心冷冷的聲音響起,在黑暗中听來讓听到的人仿佛連心都給凍結了︰「我是說過這樣的話,但我有何理由救你們呢?你們又不是我的誰」。
這樣冷的聲音令三個女孩都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也不敢再多說話惹這個冷冷的少女生氣了。
黑暗中洛蕎心漆黑的眼底掠過一抹諷刺,人心都是這麼自私,她有何義務救她們,她本就是個冷血的人,見死不救相信更附和她的性格吧!
不知過了多久,鐵門終于被打
開,大片的陽光鋪設進來,刺得洛蕎心不得不暫時閉上了眼楮,待眼楮適應了光芒後,她抬起眼楮看向鐵門處。
原先擄過洛蕎心的兩個男人架著個人走了進來,一進來就把架著的人扔在了地上,那人在地上滾了一圈便像昏死了過去一樣,沒有聲息。
其中一個男人從外面提了桶水進來,一下子澆在那人身上,把桶「啪」的一聲仍在地上,木桶咕嚕嚕的在地上滾了一圈,發出刺耳的難听聲音。
男人一腳踢在那人身上,嘴里罵道︰「給老子醒醒」。
那一腳的力道不清,人悠悠轉醒,看清面前站著的兩個男人後,身子往後退了退,「你們想干什麼」?
洛蕎心皺眉,這人的聲音清雅透亮,像是個少年。
「嘿嘿」,男人奸笑一聲,慢慢的向少年方向踱去,「想干什麼?老子想爆你菊花」。
「你們這樣做是犯法的,難道就不怕警察抓你們嗎」?
兩個男人哈哈大笑了兩聲,其中一個個子較高的男人一把拽住少年的衣領,目眥欲裂的看向他,「你給我講警察?你他媽的難道不知道你爹是干什麼的嗎,這話被你爹听到了小心他打斷你的腿」。
少年微微猶豫了下,清雅的聲音十分好听︰「你們,和爸爸有仇嗎」?
那男子便一拳揍上少年的肚子,少年痛的「唔」了聲,抱著肚子掙扎,便听那人冷笑著說道︰「老子今天就作了你,看你老爹能怎麼著,竟然敢對我們趕盡殺絕,看我不絕了他的後」。
說著對著少年便拳打腳踢了起來,少年抱著腦袋蜷縮成一團,只能被動挨打,三個女孩子哪里看過這麼暴力的畫面,尖叫著抱成一團。
男子冷冷的爆喝道︰「都給我閉嘴,接下來就是你們,一個都給我跑不了」。
另一個男子見打得也差不多了,趕忙拉住男子,「出出氣就夠了,可別真把他給打死了,否則到時候我們怎麼威脅那老東西」。
男人終于停了下來,罵罵咧咧的幾句,又踩了少年一腳這才和另一個男人離開。
鐵門被重重關上,「 嚓」的落鎖聲,屋子里又恢復了一片漆黑。
借著剛才開門的功夫,洛蕎心看清了現在所處的地方,外邊是一片麥田,她們所在的大房子應該是建在麥田中,有麥田做遮掩,又窮鄉僻壤的,自然不會被人發現。
洛蕎心心里思索著該怎麼逃出去,便听到少年「咳咳」了兩聲,像是吐出了一口血,背微微佝僂著,看起來痛苦難當。
洛蕎心又重新閉上了眼楮,這個世界上不幸的人多了去了,與她何干?
另外三個女孩可不這麼想了,她們慢慢移到少年身邊,好心的問道︰「你……怎麼樣了」。
少年顯然沒有想到這里還會有別人,稍稍愣了愣,便虛弱的說道︰「沒事」。
黑暗中也看不清少年的樣子,但僅僅只听聲音就知道長的肯定很帥,愛哭的女孩子問道︰「你為什麼會被抓來啊」。
少年沒有回答她的話,躺在地上像是睡了過去。
……
馮建堂看了眼外面的夜色,已經這麼晚了,二小姐還是沒有回來,二小姐絕對不是個不懂事的人,如果真有什麼事情的話她應該會打個電話回來解釋清楚晚上回來晚的原因的,可是現在已經這麼晚了,家里的電話依舊沒有任何聲響。
先生出差去了,近幾天都不會在家,夫人和大少爺還在醫院陪著大小姐,什麼都不懂的二少爺已經睡了,這可怎麼辦才好。
思慮良久,馮建堂給洛非紜打過去了電話。
洛非紜一听洛蕎心這麼晚了還沒有回來,心里「咯 」一緊,目光望了望已經睡著的洛茜兒,對著電話低聲回了句「我知道了」,便掛了電話。
慕容連思看向洛非紜,試探著問道︰「出了什麼事了嗎」?
「是有一點事情,媽媽你在這里守著茜兒吧,我去處理一下」。說完不待慕容連思的反應便徑直離開了豪華的vip病房。
慕容連思看著關上的病房門,嘴角笑意微微加深了些,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聲音響起在寂靜的病
房里,瘋狂而冷酷。
「我要她、永遠消失」。
躺在病床上的洛茜兒緩緩睜開了眼楮,看到坐在病床前的慕容連思時眸子里掠過安心,小聲又委屈的叫道︰「媽咪」。
慕容連思掛了手機,溫柔的看著洛茜兒,為她掖了掖被角,似乎那剛才的冷酷只是幻覺一般,「茜兒,哪里不舒服嗎」?
洛茜兒搖了搖頭,紗布包裹下只露出一雙陰涼的眼楮,她伸手抓住慕容連思的衣袖,「媽咪,我變成這樣都是洛蕎心那個賤人害的,都是她害的,你一定要把她趕走,我才是洛家大小姐,她憑什麼啊她」。
慕容連思依舊笑得溫柔,只是眉眼卻呈現出一種猙獰的扭曲,「茜兒放心,你永遠都是洛家唯一的公主,洛蕎心,她只是一個野種,憑什麼和我的茜兒平起平坐」。
這樣冷酷而決絕的聲音使得洛茜兒愣了愣,她從沒見過這個樣子的媽咪,仿佛洛蕎心與她有多深的仇恨似的。
洛茜兒心底疑惑,她知道媽咪愛她,但這份愛在遭遇另一個親生女兒時不知道還剩下幾分,所以她在賭,賭媽咪會為了她放棄洛蕎心,從洛蕎心一進洛家開始她就知道她賭贏了,洛蕎心一個在外流浪了九年的女兒根本比不上自己這個一直守在身邊的女兒來得重要,所以只要有媽咪在她就能有恃無恐,穩坐洛家公主的寶座,可是自己現在名聲毀了,容貌也毀了,完全沒有任何價值,而洛蕎心卻是優秀的,完全當得起洛家公主的名號,她怕媽咪會舍棄她而選擇洛蕎心,那自己還如何能報仇。
而現在媽咪在說什麼?洛蕎心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嗎?媽咪為什麼罵她野種,再一想起洛蕎心那和洛家眾人完全月兌軌的絕美容貌,心底慢慢升起一個大膽的猜測……
洛非紜出了醫院後,先給學校去了個電話,知道洛蕎心上午考試完就離開了學校,又自司機的口中得知洛蕎心並沒有讓送她回洛家,那她最有可能就是在學校周圍出的事情,他又給洛家的保鏢打過去電話,讓他們在學校周邊調查。
還沒有失蹤二十四小時,是不能報警的,只能先自己尋找,洛非紜背靠在駕駛座上,心底期冀著洛蕎心千萬別出什麼事情。
一條筆直又寬廣的柏油路上,一輛高檔轎車疾速行駛著,卷起的風吹得道路兩邊的麥田微微蕩漾。
天色越來越暗,天邊的太陽已經漸漸落下去了,金色的夕陽照著大地的每一個角落,照在翠綠的麥田上,連那麥田都變成了金黃色,看起來像是豐收的季節。
車子里的少年猛的踩下油門,車子發出一聲尖利的聲音後停了下來,他從車子里走出來,望著道路兩邊一望無盡的麥田,突然把手攏在嘴邊,大聲喊了起來︰「心兒」。
回應他的是風過麥浪帶起的輕微細響,他的聲音也消散在了風里。
他看著面包車上了這條柏油路,但是等他追上來的時候,柏油路上早已沒有了面包車的蹤跡,這條路很長很長,他來來回回走了好幾遍都發現車子絕對不會無故消失,一定是哪里不對,哪里不對。
他逼迫自己冷靜下來,但只要一想到心兒現在生死未卜,在歹人的手里受了什麼罪他就暴虐的想要殺人,她一個小姑娘,那些壞人不會看她漂亮就欺負她吧。
怎麼可以。
他從來就是個冷靜自持的人,最初的暴躁過去之後,他便閉上眼楮細細的想著周遭可能的藏身之處,他如果是歹徒,他會怎麼做……
下一刻,他猛得睜開眼楮來,看向遠處一望無際的翠綠麥田,充滿生機的顏色,在昏黃的夕陽下隨風輕蕩,帶起一圈圈墨綠色的漣漪。
……
待那門縫里的微光由亮轉為暗時,洛蕎心知道,現在已經是晚上了。
那三個女孩又冷又餓,不時的抱著手臂嘶嘶,也許是時間長了,心里開始害怕起來,都相繼的抽抽搭搭起來,她們平時就是沒吃過什麼苦的,把她們關在黑暗的地方不給吃的,沒多長時間她們就受不了了,更別提還不知道有什麼未知的危險在等著她們呢,畢竟原先那兩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厲害她們都是見識過了的。
她們又向躺在地上的那個少年看去,從一開始他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像是昏死了過去。
其中一個女孩小心翼翼的對洛蕎心問道︰「他……他不會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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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自己都小命不保了,管他人死活作甚」。
「你到底是不是人啊,怎麼這麼冷血」。女孩知道她是個冷漠的人,但最起碼做人的良知還是有的吧,別人都快死了,她怎麼能這麼說話呢!
黑暗中,洛蕎心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我到底是不是人,還是等你有命出去再說吧」。
站起身來向著少年的方向走去,她夜視能力很好,很準確的就走到了少年的身邊,抬起腳踢了踢少年,「喂,死了沒」?
耳邊似是想起少女清冷的聲音,霍西蕪緩緩睜開眼楮,只覺得全身上下像散了架似的,他忍不住蹙眉,嘴里悶哼出聲。
周圍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清,鼻尖卻聞到一陣清香,他知道,那是站在他身邊的少女身上的香氣,很特殊,很好聞。
他听到少女冷聲說了句︰「沒死就好」。便朝著鐵門的方向走去,他想直起身子來,奈何全身沒有一點力氣,剛動了一下就發現額頭上出了一頭冷汗。
洛蕎心來到鐵門前,透過門縫能看到麥田盡頭是一輪又大又圓的月亮,光芒灑照在麥田上,極盡美麗。
靜坐一下午,她感覺到身上的力氣已經恢復了一些,如果那兩個男人再次回來的話,她絕對有能力將兩人撂倒,只是她不確保周圍是否還有隱藏的其他人,萬一到時候逃走了再被抓回來什麼的就不好玩了。
她把頭發上戴著的一枚黑色發卡取下來,用手把發卡兩端掰直,兩端便變成又尖又利的刀鋒一樣的樣子,然後她雙手扒著門縫使勁力氣扒出一點縫隙,而這一點縫隙足夠她的細胳膊伸進去,她右手拿著發卡從門縫里伸出去夠到一旁的鎖,僅僅兩息的時間,便聞「咯 」一聲,鎖就被打開了。
洛蕎心把鎖仍在地上,把絆子去掉,用力一推,門便被打開來,幽幽的月光照在洛蕎心臉上身上,順道照在躺在地上的少年身上。
霍西蕪看向門口立著的縴細身影,她背著身子看不到面容,只看到她穿著的似乎是校服,格子短裙下是修長的雙腿,高高束起的長發在背後流瀉開來,她逆光而立,背後卻仿佛有雙白色的翅膀伸展開來,霍西蕪不僅看的呆住了。
另三個女孩一看鐵門被打開了,歡呼著就朝鐵門外奔去,洛蕎心低聲喝道︰「現在周圍很危險,你們不要亂跑,跟在我身邊,我會安全把你們帶出去的」。
「門開了還能有什麼危險的,我可是我們學校的長跑冠軍,到時候我一跑起來他們絕對抓不到我」。那個總是愛哭的少女對洛蕎心說道,借著月光她看清了洛蕎心的樣貌,驚嘆的同時心底更加嫉妒了,她完全忘記了這門是洛蕎心打開來的,一點都沒有知恩圖報的意思,跟原先愛哭鬼的樣子相比,這副得意忘形的樣子真的想讓人有抽她幾巴掌的沖動。
洛蕎心對這種腦殘女秉持的是一貫的漠視態度,既然是你自己要去送死的,那我就不攔著了,但另兩個女孩很顯然的明白現在是個什麼情況,知道面前這個少女應該不簡單,肯定能帶她們逃出去,遂十分安靜的站在了洛蕎心身後。
「你想去送死可以,但別拉著我們陪你一起去送死,你那腦殘腦袋在還未走出十米之內就會被打成馬蜂窩,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洛蕎心也是個毒舌的人,這種沒腦子的腦殘貨真不如就交代在這兒,省的浪費國家糧食。
少女臉頰一下子漲的通紅,氣呼呼的瞪著洛蕎心,但現在是什麼時候,洛蕎心哪有閑工夫和小女孩鬧著玩,她看向躺在地上的少年︰「你能走嗎」?
少年掙扎著從地上站了起來,身形雖搖搖晃晃的但還不至于摔倒。洛蕎心點了點頭,「跟著我」。
隨手從門邊撿了根木棍拿在手里,洛蕎心率先走出了屋子,這是**于麥田中央的一間屋子,除此之外,周邊出了綠油油的麥田,還是綠油油的麥田。
心頓時沉了沉,看來和料想的果然不錯,這樣來說,想要逃出這里似乎難如登天,那兩個男人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周圍似乎也沒有隱匿起來的人,難道就那麼確信她們逃不出來?
而這時,汽車的鳴笛聲響起,車前燈映得周圍亮如白晝,洛蕎心眯了眯眼楮揮揮手示意她們返回到屋子里。
但愛哭鬼女孩顯然是個腦子缺根筋的,一見附近有汽車便大聲叫了起來︰「救命啊,有沒有人啊,救命啊」。
媽的,洛蕎心心底忍不住怒罵,回過頭去一
把捂住女孩的嘴,女孩還不住掙扎,嘴里嗚嗚到︰「你…干嘛,我喊人救咱們呢」。
「救你媽個頭,你個缺心眼的貨」。說著一把甩開女孩,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便對另外三人說道,「藏到麥田里,沒有我的吩咐都不準出來」。
霍西蕪看向洛蕎心,溫潤的眉眼如月芒一般耀潔無暇,「還是你躲起來吧,我怎麼著也能對付幾招」。他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躲起來,讓一個小姑娘來保護他。
洛蕎心冷冷的哼了聲,「時間已經來不及了,你願不願意躲起來,隨你便」。說完便朝車子的方向而去。
她已經完全被剛才那女孩的一嗓子給喊得怒氣上涌,憋在胸口急需發泄,那兩個男人竟然敢綁架她,還把她丟在黑漆漆的倉庫里,這激起了她前世不堪回首的回憶。
黑暗、黑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有膽子綁架她就得有膽子承受後果,她現在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霍西蕪看著女孩鼓起的臉頰,微微勾唇而笑,原來是她,在剛剛看清她樣子的那刻他就知道了,這個從始至終冷靜得不可思議的女孩竟然就是上次在商場見到的那個有趣的女孩子。
沒想到遭到了綁架也能遇上她,更何況是一個綁匪,這個世界實在太小,而他們之間也實在太有緣。
那兩個女孩可沒有那份勇氣,相攜著朝麥田跑去,愛哭鬼女孩爬起來惡狠狠的瞪了洛蕎心一眼便哭著朝兩個女孩離開的方向追去,嘴里喊著,「等等我」。
兩個女孩可不想被她連累的死在這里,壓根不搭理愛哭鬼女孩,身子鑽進麥田里便不見了蹤影。
這邊兩個男人剛把車子停穩,便听到女孩的呼救聲,兩個人暗叫一聲不好,迅速從車子里下來,從後備箱拿出兩把手槍一人一把,便向著發聲地而去。
而這時突然從旁邊躥出一道縴細的影子挾帶著雷霆風聲擊向他們的面門,兩人雖說膘肥體壯,但不及對方靈活縴巧,一人臉上被揍了一拳,鼻子都直給打得歪了去,兩簇鼻血沿著鼻孔流出。
惱怒的抬眼看去,便看到少女冷冷的站在不遠處,眉峰睥睨冷傲,面容在幽寂的月色下無限冷酷,兩人還沒來得及給手槍上膛,便看到少女的身軀又動了。
下一刻,騰飛、旋轉、下劈,每一擊都帶著悍然的力量,他們往往快要倒下的時候就會出現一只手猛的把他們抓回去,像是沙袋一般被打過來打過去,可憐他們竟然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霍西蕪沒想到這少女竟然這麼厲害,他看到少女凌厲悍然的身姿在兩人之間來回穿動,這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便像兩個沙袋般被她拳打腳踢,完全淪為了她的出氣筒。
等兩個人終于出氣多進氣少的時候,少女將兩個人的身體仍在地上,抽出他們手里的手槍冷冷的抵上他們的腦袋,連聲音也是冷的仿佛冰雪過境︰「說,是誰讓你們綁架我的」。
她從來不相信會那麼巧的被人販子綁走,還下那麼重劑量的迷藥,這就是有人指示,而那三個少女才是被無辜累及的,只是做出一種她是被人販子綁走的假象,以此來迷惑人心,至于迷惑誰,她想她已經知道了。
這個世界上最想她消失的,除了那母女倆不做他想,沒想到給她們教訓還嫌不夠,竟然敢找人綁架她,好,看來那母女倆是真的活的不耐煩了,既然那麼想早登極樂,那我洛蕎心就成全你們。
這時其中一個男人身上的手機響了,洛蕎心從他的身上模出手機,打開來摁下接听鍵。
「我要她、永遠消失」。
多麼熟悉的聲音啊!扭曲又瘋狂,這是那個溫柔端莊的貴婦人嗎?
呵呵,想要她永遠消失?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洛蕎心「啪」的一聲掛了手機扔在地上,手槍抵上兩個男人的腦門,彈開安全閥……
「慢著」。少年清雅的聲音突然響起。
洛蕎心扭頭看向霍西蕪。
霍西蕪走過來對著其中一個男人問道︰「你為什麼要綁架我」。他剛才已經听得分明,這兩個人的目的只是為了綁架這個少女。
男人閉了閉眼楮,一副求死的樣子,洛蕎心拿槍把砸在男子腦門上,冷冷喝道︰「快說」。
男子疼的呲牙,但也不敢再惹這個暴虐的少女,「我們兄弟倆曾得
罪過你父親,被你父親全國追殺,這次接到綁架她的任務,便想著借對方的名義綁架你繼而來報復你父親……」。
下邊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洛蕎心一槍崩了腦袋,鮮紅的血液和乳白的腦漿流出來,霍西蕪看的直嘔吐,而洛蕎心卻面不改色的站起來把手槍收好。
幽冷的月色下,精致絕美的容顏上寒霜遍布,比風雪更冷、更凍徹人心。
霍西蕪看著這個樣子的少女,清雅的眉峰微微蹙起,如此嗜血冷酷的少女,為何他卻在她眼底看到了悲傷。
是幻覺嗎?
而這時,不遠處有汽車的鳴笛聲傳來,洛蕎心眯了眯眼楮,扔了把手槍給那看著她愣住的少年,「會使嗎」?
說起來慚愧,作為黑道魁首的繼承人,這是他第一次握槍,冰涼沉重的觸感,卻不知為何突然有種難言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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