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傾一生 第十二章 救人要付出代價的(上)

作者 ︰ 彼之伊人

過了幾天,紅竹回來了,對著落凡渝的新身份有點不習慣。前幾天還是落姑娘,這沒幾天就變成自己的大小姐了,也確實啊。落凡渝將心比心的想著。

年前的某個下午,外面的積雪已深,連院子也不敢出去了,落凡渝窩在自己的廂房,跳上跳下,實在無聊。也還是依舊找機會和紅竹插科打諢,紅竹開始的別扭在落凡渝慢慢的教導下也變得有模有樣了。

「小姐,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麼?」叫起來還是那麼不自然,好歹不再躲避,也不再疏遠。紅竹有點戰兢。雖然小姐平常和她就似普通姐妹一樣,但終歸她是主子。可是小孩子心中的好奇讓她有時候不加思考就月兌口而出了。

「你要問什麼?只要不問我大哥喜歡誰,隨便你問!「落凡渝放下手上裝樣子的書,不良地對著這個最近變得很沉默不多話的女孩嬉笑道。

「小姐,你說什麼啊!」紅竹的臉果然紅透,嬌聲地扭過頭,不看她。九歲的孩子也懂得這麼多了?古人孩子早熟的程度讓人嘆為觀止啊!

「小姐我說話你沒听到麼!」落凡渝從椅子上下來,走到她身前繼續打趣,「我說,你只要不問我大哥喜歡誰,其他都可以問!」

紅竹被打趣的跺腳就要走,落凡渝手快忙拉住她,人走了,就沒人陪她玩了,于是二人繼續坐在火盆邊上的椅子上,各自蓋著毯子,刺繡的刺繡,裝作看書的看書。只是嘴巴可沒有停下來。

「紅竹,你想問我什麼,問吧,恕你無罪!」落凡渝一臉正色,故作大義凜然的樣子對著刺繡不說話的紅竹誠懇的說道。

紅竹抬起頭,見她確實沒有打趣的表情了,也就收起小女孩的倔強,畢竟不能和主子對著發脾氣。《》于是輕聲的說起,「我爹爹說,老爺已經收你為義女了,你不是應該姓楊了麼?就跟大公子一樣,但是你為什麼還是姓落?」

這個問題啊,楊振征求過她的意見,不過是隨自己意願。落凡渝最終沒有改是因為這是她二十一世紀的姓氏,想留下來,記住,記住她那遙遠的爸爸媽媽,以此作為最明顯的標識。原本以為這個認義女也就是口頭那麼一認,親朋好友們見一下,後來得知楊振竟然將它寫在族譜里後,確實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不過楊振一再說明,沒關系,別的人認義女也會有留下自己姓氏的情況。

「這是我以前的姓,爹爹說,留下這個,讓我不要忘記我原來的娘親和爹爹!」不管怎麼說,落凡渝還是很內疚的。以外姓之人入楊氏族譜,我何德何能啊。落凡渝有點感動,亦有點悲傷,悲傷那不能見面的爸爸媽媽。紅竹見小姐情緒突然低落,察覺自己問錯了,忙走向前來,像個大姐姐一樣有安慰著她,「對不起啊,小姐,我只是好奇的問問,沒有其他意思!」好像是誤會落凡渝想起死去的爹爹和娘親了。

落凡渝听到紅竹的歉意,又覺著即來之則安之,把憂傷的感觸擠到心底。繼而回到現實,想到被關在這館里的幾個月,心里憋屈的郁悶感馬上爆發,腦海里一個壞想法也隨之形成,「紅竹,听大哥說,咱們醫館的後山最近好像開了不少漂亮的梅花,咱們去折幾支回來好不好?」落凡渝決定要將去外活動變成實際行動,要不然幾個月後離開了還不知道這哪兒是哪兒,尤其不出去透氣會死人的。♀當然得把丫鬟變成同犯。

「大小姐,老爺說了,不讓去!」紅竹立馬拒絕,並且抬出楊振。雖然楊振不會打罵她,可是一想到他要讓她把這本沒看完的醫書抄上三五遍,落凡渝就覺得頭痛,所以幾次下來,落凡渝書是沒看過幾頁,倒是抄過了幾遍。

落凡渝當然不死心,「昨日听爹爹和大哥說,醫館的地骨皮(注︰枸杞的根皮,藥用,一般是在初春和秋後采挖)快要沒了,大哥說梅花林後面那片地里有很多,我們去挖怎麼樣?」落凡渝怕還是打不動紅竹,連忙加上一句,「你也知道,爹爹和管家他們最近都忙得很,大哥也被迫跟著去了,沒有人去挖的話,到時候沒有了要用了還得辛苦他們。我們就稍微幫他們分擔一點吧,挖一點很快就回來。」

「這•••」紅竹的堅定立場果然動搖了,神色也變得復雜,落凡渝乘機討好般的捧上幾句,「再說後山不是你從小到大混熟了的麼?有你在,還怕出事不成?」果然,一聞此言,紅竹就來精神。

「那當然,後山沒有我不知道地方,整個山區的每一個角落我都去過!」紅竹已經站起來躍躍欲試,「我就帶小姐去舊地重游一下,畢竟過完年我們就要去宛城了!」

落凡渝見其被說動了,心中大喜,面上卻有一絲擔憂,「那麼爹爹回來,會不會罵我們!」

紅竹見落凡渝膽小的神情,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你放心,我們就只去梅林,在就其後面的地里挖地骨皮,用不了多少時間,很快回來,不會出事的,老爺也不會知道的!」

「山上沒有猛獸麼?」落凡渝好奇的追問一句,因為印象中記得,古代的山都像原始森林,野獸猛禽到處都是。

「沒有的事,那里常有人去,只有小動物!」說到這,紅竹小臉興奮起來,紅撲撲的,「也許我們還可以撿上一只被雪塊砸暈的兔子呢!」

落凡渝下椅,收拾東西,心中愉快,嘴里也就樂呵呵的哼起不知名的小曲。紅竹一邊幫忙,一邊也自個兒準備穿戴好,突然好像想的了什麼,小聲嘀咕,「今天好像是臘月二十六•••」

「你說什麼?」落凡渝沒听清,忙著收拾,也沒注意到紅竹興奮的臉色有點為難了。

「我說,小姐,你要答應我,只能到梅林後面的地里,再遠不能去了!」紅竹甩開那絲為難。答應小姐的事情如果不實現,後果很嚴重。

「當然!」落凡渝爽快的答應道。現在是答應你了,到時候還能把我怎樣,去都去了,還敢把我怎麼著?

于是主僕二人穿戴的嚴嚴實實,提著小籃子,帶上鋤頭,趁著前堂沒人發現,偷偷溜出門,踏著厚厚的雪往山上去了。好在雪已經停了。

上山的路不陡,可是由于積雪太深,路被填滿,走起來還是很費力的︰既要避免摔倒,也要擔心雪地靴弄濕,這可不是現代有防水功能的雪地靴。紅竹本是下人出身,大步大步走的很穩當,而落凡渝二十三歲的心智以及一年多的農活鍛煉也是走起來穩穩當當的。路況好的時候,落凡渝還乘機回頭俯視,瞄了幾眼景色。銀裝素果,分外妖嬈,除了她們二人踏在雪地上,帶來的「咯吱咯吱」,一片寂靜,平和,落凡渝不由得想起一句話︰唯歲月如此靜好!

梅林的里花果然都在盛開著,枝條被雪壓得很低,即便落凡渝和紅竹這兩個小孩也能折下來一些。梅林里竟然種了兩個品種,白梅和紅梅爭相競開,在這隆冬之際萬物休眠之時也算是傲然地獨領風騷。

「紅竹,我們是回去再折,還是現在?」落凡渝折了一支白梅手上把玩著,一邊朝向正提著籃子拿著鋤子往後面地里走的紅竹問道。

「回去再折吧,這會沒地方,小姐你拿著會手冷的!」紅竹放下籃子,拿起鋤頭將雪刨開,就開始挖起來,哪里是枸杞長植的地方,落凡渝不清楚,她這個土生土長的人清楚的很。落凡渝也想過自己去挖地骨皮啊,但是紅竹怎麼會讓她動手?這不,要麼她看她挖地骨皮,要麼她幫忙折梅花。紅竹娘親做的梅花餅可好吃了,但如今還在月子里,折回去的梅花只能變成她自己搗鼓得梅花茶或者插花瓶了。

落凡渝看她挖了一會兒,實在無聊,手上也有點冷,扔了那只梅花搓起手來取暖。慢慢的,由于一直未動,偶爾刮過一陣山風,寒氣透過落凡渝未封好的圍巾浸入心底,冷得落凡渝直打哆嗦,不行,得動動。

紅竹賣力地挖著地骨皮,小小的身子毫不怕累,汗珠在她額頭上滲著,不知道是凍紅的臉還是因為出汗漲紅的臉,粉粉女敕女敕,煞是好看,果然是勞動中的女孩最美麗(原話是「運動中的女孩最美麗,勞動應該也是運動吧)。落凡渝見其十分專注,想著就這樣干看著也不好玩,既然來了也去逛逛,但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逛的地方要能看得到紅竹。這樣想著,也就挪動了腳步。

這一帶是塊平地,除了前山是梅花,透過樹間枝縫,遠遠的瞧見後山有點深不可測,應該是密林吧。安靜一片的山間突然有鳥聲傳來,隱隱約約,這麼冷的天還有鳥在?落凡渝停下了遠離紅竹的腳步,豎起耳朵仔細听著,鳥聲也恰好停了。待她以為是幻覺時,聲音再度響起,繼而還有人大喊的聲音。

是從後山那片密林傳來的。落凡渝猜測,難道那邊有人?既然有人家,為什麼紅竹讓她答應不去呢?大喊的聲音變得越來越清晰,落凡渝確定自己沒有听錯,是的,是呼救聲,她清清楚楚听到有人在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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