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也是種態度 44 怎麼就動了心

作者 ︰ 何以笙歌默

當日傍晚,天空一片陰沉。言情穿越書更新首發,你只來夢媛不情不願地將雲姝叫到藏經閣下,早已到達的流珠對她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似是十分開心。雲姝不明所以,正此時听見人群中傳來的歡呼聲,抬頭向上看去,只見凌風一身黑衣,如大鵬展翅般張開雙臂,順風翱翔,直至落地。西風烈,夕陽斜,凌風笑意邪佞,恍若魔神臨世。這樣居高臨下地去俯視,感覺自然極好,何況能夠親眼目睹雲姝眼中的震撼,或者說是痴迷,這樣足夠。

或者令雲說得對,雲姝喜歡他還是喜歡他的勢力,有什麼區別呢。就像自己喜歡的是雲姝還是雲姝的樣貌有什麼區別呢。誰說先喜歡上的那個人注定卑微,他的人生已然逆轉,逆轉他們之間的關系又有什麼難度呢,他有這個自信,也有這個實力。不想被征服,那就去征服。這種高度和仰望的姿態,雲姝有一種在陽光下轉圈圈的感覺,太眩暈。可是為什麼突然之間覺得很開心呢,還是應該說從未感覺自己的存在如此重要過。

可是到底埋下隱患,不要說新萃宮眾人對凌風的恐懼跨上了新一個高度,對他刻意逢迎的男生女生多了,連雲姝對凌風的感覺也是喜懼相交加。但是不論如何,見他御風而行這一刻,把過往都作廢,忽然間動了心。這是一種不著邊際的感覺,管他什麼神族,管他什麼熒惑呢,這天下太大,你我太渺小反正這一刻你在我面前,就足夠了。「你們做什麼呢?」從天堂跌入地獄,需要多長時間,總之雲姝此刻著實慌了神,這是宮主的聲音。不知是不是雲姝臉上的恐慌太過明顯,宮主略過所有人包圍著的凌風,斜也雲姝道︰「你在這里做什麼?」呃,雲姝眨眨眼,這跟我好像沒什麼關系,不知做何反應,只好繼續沉默。♀月盈到底活潑些,扯了洛悅道︰「我就說宮主最討厭她了吧。」月盈聲音自然不小,雲姝卻也听不到,只流珠瞪了她一眼。月盈忽然就斂了滿臉笑意,恨恨地跺了跺腳,流珠越發氣惱,月盈只得意地瞥了宮主一眼,流珠便如戰敗的公雞般垂下了頭。洛悅輕笑了聲,又怕流珠會惱,訕訕地咽了聲。

虧得淺陌早就在這,到底是他笑著解了圍。「宮主,是凌風修為高深,非要從上面跳下來,展示給我們看,我們哪敢不從呢?」

「那就罷了,都散了。」雲姝十分感激地對淺陌笑了又笑,謝了又謝,笑得凌風臉都沉了下來,看向令雲,誰知令雲早已側掩了臉,真心丟不起這個人哪。這智商,流珠無奈,連這樣一點表面功夫都看不穿……

說到底還是流珠有辦法,流珠念叨了雲姝一晚,雖然雲姝還是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卻嚇得足足三天見了淺陌就跑。到底是淺陌八面玲瓏,只與雲姝笑道︰「我與凌風都是朋友,一句話的的事,你要謝就謝凌風吧。」此話一出,眾人愕然,凌風環視四周,最後對上雲姝全然疑惑的神情,也迷惘了。

快到宵禁時,雲姝戀戀不舍地離開湖畔,最近很多事情超出她的理解範圍之外,每當迷惘困惑之時,她就會來到湖畔。她想,等玉隱回來了,如果她能把玉隱帶來這里,他一定很開心。每到這時,她整個心情就飛揚起來。剛起身,就見蝶舞走了過來,雲姝看她笑得溫婉,裊裊婷婷的樣子,不知如何,只好笑道︰「蝶舞找我有什麼事嗎?」蝶舞輕輕怯怯地搖了搖頭,欲言又止的樣子,雲姝只好鼓勵道︰「沒事啦,都是女生,有什麼不能說呢,何況你是凌風的妹妹……」

雲姝尚未語畢,蝶舞的淚就已經撲撲朔朔地落下來,梨花帶雨之姿極美,雲姝一時看得都失了神。蝶舞泣不成聲道︰「可是我不想做他的妹妹。」呃,這是吵架了嗎。雲姝忙拿了帕子給她拭淚,輕聲哄道︰「他哪做錯了,你告訴我,是不是他欺負你,你告訴我,我讓令雲和流珠罵他。」「你不用一直強調你們關系怎樣,」蝶舞憤然奪過帕子,恨恨地抹了兩把淚,厲聲說︰「你明知道我喜歡他,為什麼要搶走他。既然自詡善良,你為什麼要仗著令雲流珠他們搶走他,傷害我?!」雲姝四下望去,真的只有自己一個,見蝶舞聲疾色厲,先心虛了三分,囁喏道︰「我不是故意的,」

靈光一閃,抓住一棵救命稻草,「再說是他先……」「那你呢,你也沒有拒絕呀,一個巴掌可拍不響。」這倒是,雲姝噤聲片刻,看她當真傷心欲絕,便誠懇問道︰「那我還有什麼可以彌補你的嗎?」「替我告訴他,我喜歡他。」雲姝心里不是很開心,卻覺得這樣利用他的自己好像也沒這個資格,卻還是回道︰「你為什麼不自己說呢。」「他怎麼會在意我,」蝶舞苦笑,定定地看著她,「他在乎你,所以你的話他一定會听。」

「哦,」雲姝應了一聲,神色卻極不情願,總覺得哪不對,卻說不上來。蝶舞見狀,忙學流珠平日動作,半抱住她的手臂搖晃道︰「雲姝,你是最好心的了,就忍心看我這樣難過麼。」好吧,是不忍心,所以雲姝答應替她試試,凌風應該不會同意吧。

趁著月嵐人靜,雲姝回夢到星雲身旁。蝶舞的話她不知該如何若拒絕,可是還是不喜歡,但是雲姝已經足夠雀躍了。星雲居然還在聖殿,雲姝無語,卻等不及讓他來發現自己。繞開那月光拉長的影子,雲姝放大的笑臉將淡漠的星雲也嚇得眯了眯眼。星雲眸色漸深,幽幽地看著如兔子般活潑的雲姝,養在身邊這麼久,除了她極小的時候還真沒見過他這般樣子。

何況雲姝近日與她這般親昵,竟是全不介意了嗎。「星雲,問你一件事,你現在對以前的事還有印象嗎?」又沒失憶,星雲雲淡風輕地回她︰「有,而且我這不是還在神族嗎。」雲姝多少有些尷尬,訕笑道︰「是哦,那麼,如果我不做紫霄了,只做雲姝,你會介意嗎?」雲姝忽閃著眼楮,有著不容錯人的擔憂。往事浮光掠影般涌上心頭,星雲的心情不可謂不復雜,可是他不能用記憶建一座牢籠,將她永世囚禁。所以他只能掩飾著自己的緊張,努力淡定地說︰「願聞其詳。」

雲姝在星雲看不見的死角噘了一下嘴,當是發泄怨氣了,這才慢條斯理地說︰「我開始想要忘記凌雲了,」到底難過,雲姝頓了下才接著說,凌雲是她心上最柔軟的那根刺,但凡觸動,血流成河,「因為,雲姝沒有理由背負紫霄的一切,你說,對吧?」對或不對,要看雲姝的心願是怎樣的了,何況我們只能往前走。再說雲姝這種情況太過特殊,神族的靈魄,人族的身體,也算是兩世為人。現在的雲姝全身上下充斥著他習慣的氣息,可是卻又處處不同。而雲姝此來,想必也不是為了求個究竟,而是求個心安,于是星雲鄭重點頭,「你說的對。」

第二天早上。

天剛蒙蒙亮,凌風看著安靜的蝶舞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口,最後還是蝶舞先開腔,「你找我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我是希望,以後在人前我們盡量保持距離。」話反正說出口了,凌風索性緊緊地盯著蝶舞的表情。蝶舞輕笑一聲,自嘲似的,「我猜,是因為雲姝。」

「不是,」凌風慌忙解釋,在他眼里,雲姝永遠是女孩子中心機最少的那個,而蝶舞就長袖善舞,八面逢源。他不想為她制造出一個她應對不了的對手,「是我自己的主意。」「可是沒有她,你就會喜歡上我。」蝶舞的瘋狂讓他心驚,他所能想到的辦法就只有絕了她的念想。

「不是你想的那樣,沒有她我也不會喜歡上你。我只是想要幫助你,想要把你當作妹妹疼愛,這和喜歡是兩碼事。」「我不相信,」蝶舞的眼淚成串地落下來,美麗得近乎哀傷。「退一萬步講,就算你喜歡不上我,我也不認看她這樣傷害你。」凌風看著她專注的神情,想起昨天的事,感覺總是個好兆頭吧,如果不是氣氛不對,幾乎想笑,只好借著低頭的動作掩飾,「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她不是變相地承認自己的錯誤了嗎,我又何必計較這些。」

蝶舞心知他說的是雲姝昨日攔住一行人說的那幾句,因而錚然道︰「可是你怎麼可以相信他,你知不知道她昨晚找到我,告訴我,她可以為我說情,讓你慢慢喜歡上我。因為她又後悔了,她只是習慣了你喜歡她這件事,你的離開讓她覺得很沒面子,可是你這麼輕易回頭……她真得不希望你纏上她。」

雙手緊握成拳,骨節發出響聲,凌風怒道︰「再說一遍,講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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