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也是種態度 自你離去

作者 ︰ 何以笙歌默

雲姝忸怩地捏著手指,最後一鼓作氣,抬起頭眸光閃爍地問︰「你們說了什麼?」「呃,」凌風叉腰,扭了下頭又扭回來道︰「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我要走了就行了。♀」明眸瞬間瞠大,寒意從心底升起,雲姝從沒想過,離開新萃宮,自己和凌風還會來往。也從來沒想過,凌風會先自己離開新萃宮。「雲姝,」他忽然笑起來,眼角的淚悄然墜落,劃過一條線,落地,不知是否發出了鈍響。現在的凌風像是美麗脆弱的琉璃女圭女圭,雲姝想,如果自己此時發出聲音,他會不會就這樣留一地碎片。「這件事,到底有沒有你的參與?」終于直視雲姝,凌風的聲音很輕,臉似淺涂胭脂薄紅。

有關系嗎?沒關系嗎?他眼里的期盼讓雲姝迫不及待地想要點頭,這,也是凌風期盼的。可是雲姝最終還是靜默地垂下頭,沉默開始蔓延。「呵,呵,我居然能為了你這樣欺騙自己?!」他笑意癲狂,雲姝心中不安更甚。「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我不要你的道歉,不折辱你的驕傲。但如果你哭出來,我會覺得你其實知道錯了,那麼我就可以原諒你。」斷就斷個徹底吧,這樣的我誰知會不會再傷害你。雲姝低垂的眼中已經霧氣彌漫,可是她卻只是退後一步,走進雨里,沒人能看見她落下的淚,舉首凝眸,笑意甜美,錚然道︰「雲姝不需要你的原諒!」嘴角翹起,驕傲肆意。

凌風拂袖走了,雲姝呆呆地站在雨里,直到流珠拽住她的胳膊,嘟著嘴質問︰「雲姝,你為什麼這麼做?!」雲姝搖了搖頭,流珠氣結,卻留意到她顫抖的肩,這是哭了麼。♀流珠摟住她,發現雲姝似乎全身都在抖,當下心軟,再不問旁的,只輕而慌張地問道︰「雲姝,你怎麼了?」「你說,如果……如果,我們就這樣沖進雨里,會不會融化掉?」呃,會不會融化掉,這算什麼問題。流珠眼波流轉,瞥到自己白色的油紙傘,上面幾株竹子青翠欲滴。「試試不就行了!」流珠重新歡快起來,擲出紙傘,由著它濺起一地水花也不理睬。雲姝任由流珠牽著,兩人在雨里飛奔起來。

淋完雨,沖完刺,再姐妹相攜泡個花瓣浴,玩了把小資。等到第二天,兩個人來到練功房時,兩人才同時對著一地狼藉、一室寂靜呆掉。宮主說,今天不會來,她們以為會鬧翻天,可這樣的寂靜更可怕呢,完全是令雲高危鎮壓的結果呀。

真想知道他們是從哪弄來的這張桌子,令雲簡直是虎踞龍蟠在上,一手支額,發帶垂下來,邪魅放肆,一只腳垂下來,目光流轉,chiluoluo的挑釁或示威。流珠有些不自在地去看雲姝的側臉,今天令雲要怎樣做,她是知道的,但是雲姝不知道呀,可不要這時候雲姝好心發作,那令雲可就要下不來台了。雲姝的目光掠過顏蘇青紅相交的臉時,也郁悶了,顏蘇這會兒正畏縮地被淺陌拎在手里,如果令雲立威,震懾全場的代價是這樣,會不會太過分。有沒有錯不重要,什麼錯也不重要,關鍵是殺雞儆猴麼。流珠輕輕扯了扯雲姝的袖子,雲姝卻還是說出了口,「令雲,顏蘇又沒犯什麼錯呀,你怎麼可以這樣?!」碾碾腳尖,雲姝小聲嘀咕道︰「何況,新萃宮又不是你的。」

令雲坐正了身體,勉強溫和了表情,本來他想賣雲姝這個面子,只不理她,說是她們女生不懂事也就罷了。可是現在雲姝挑戰的是自己的權威,她太過分,流珠也勸不了他放手。」這新萃宮不是我的,那也不是你的呀,但我是城主你不是,何況我還是祭司你也不是!」令雲的話擲地有聲,但凡有些眼色的也就閉了嘴,可雲姝顯然不是。然而她正張口欲辯,淺陌上前一步接過話頭道︰「宮主在,大家自然是唯宮主令是從。不過此刻事出突然,令哥算是受命于危難之際,你不感激也就是了,又何必這番作派。」

雲姝眨眨眼,反應不過來,淺陌的態度好奇怪,她說這番話,不是為了他的人嗎。正在此時,好多男生已經一起將令雲舉了起來,邊拋著邊向外走去。流珠松開手,就要跟過去,雲姝下意識地去抓她的手,卻又被甩開。雲姝怔了怔,心想剛才的事到底有哪不對呢,流珠到現在還在面色不虞,我……就不要跟過去了吧。

雲姝回了寢室,一切都妥當了,甚至連花觴里的花枝都換過了,笑逐顏開的流珠才終于回來。雲姝有點小小的失落,看來沒有雲姝的流珠也一樣開心呀。看見雲姝目不轉楮地看著自己,流珠沉默下來,若無其事地轉身坐在床沿。「流珠,你聞聞這花香不香?」好在花觴體積較小,雲姝此刻討好地將她捧到流珠鼻下。流珠抬起頭來,她本就長得明艷不可方物,此時神色冷凝,看起來凜然不可侵犯。因了雲姝遲鈍,沒能看出太多細節,但是流珠的不悅顯而易見,所有雲姝氣勢更弱。

流珠看著雲姝小狗般可憐兮兮的模樣,只恨不能搖尾巴了,平心靜氣道︰「雲姝,那你說哪錯了?」雲姝真誠地搖了搖頭,氣得流珠笑道︰「那你還道歉?」雲姝這次可沒看出流珠的不悅來,理所當然道︰「因為你生氣呀。」「因為我生氣?!」流珠明眸圓瞠,指著自己的鼻尖繼續氣憤地嚷道︰「那你的立場呢?!我氣勢強,你就弱,是吧?」雲姝很想點頭,但看了看流珠氣憤的樣子,終究忍住,什麼話也沒說。「好了,」流珠擺擺手,隨意道︰「你先說吧,你今天是怎麼想的?」

雲姝顛顛地搬來小凳,在流珠腳邊坐了,一五一十交代了今日所想,最後流珠端詳著雲姝支著頭,眨著眼一副迷茫無邪的模樣,感覺極其無力,雲默夫婦這是教養了個白痴嗎。「听我說,雲姝,今天的事不過是令雲和淺陌演的一場戲,就是怕令雲不能在宮主不在的這段時間里,照顧好新萃宮,才要他快速立威。不管你能不能理解,你得記住這是對的。」雲姝低著頭,思索片刻,還是茫然不解道︰「不明白,那顏蘇豈不太冤?」流珠惡作劇心起,促狹道︰「那是你喜歡他?」「流珠!」這次換雲姝爆發了,「好好說話!」「好好說什麼,」流珠覺得自己還是出門躲開雲姝能安靜會兒,一邊整理著衣衫,一邊頭也不回地說道︰「雲姝,多余的人你就不用管了。你不是說咱們一輩子都是好朋友麼,那我說的就是對的,別想了,反正你也想不明白。」是想不明白,雲姝沒去看流珠遠去的背影,自己低下頭去對手指,打傷人是不對呀,可是淺陌的態度也夠奇怪,流珠令雲總的來說還是好人吧,也許他們真是有苦衷的吧。」

那邊淺陌也是焦頭爛額,這算什麼事呢?熒惑來之前,父親就避開了,之後宮主離開了,總算是送走凌風這座大神,卻還經歷了一場大混戰。至于強壓人們遵守宮規這種事,還是讓令雲去得罪人吧,即使如此,他已經夠心煩了。

流珠出了門,嘟著嘴,氣惱粗魯地把玩著自己的發稍,老天!現在是講權術的時候,雲姝你是要和我照本宣科,說什麼人之初,性本善嗎。再說了,皮之不存,毛將焉附,雲姝呀雲姝,你這麼個懦弱性子,我和令雲再不撐起來,你還有閑心替人抱不平呀,早就自顧不暇了……這時迎面踫上夢媛,夢媛甚至還揚手打了個招呼,「流珠。」雖僅此而已,流珠眸光閃爍,目光流轉,放任視線在夢媛身上逡巡而過。自從來了這邊,夢媛對自己,那是能躲躲,能藏藏呀,怎麼今天這般坦然以對呢。夢媛斂了斂頰邊垂落的幾絲秀發,溫柔卻絕不怯懦地對上流珠的眼,流珠看了一會兒,夢媛當真不像心虛的樣子,便溫文有禮道︰「夢媛,有事麼?」夢媛神情溫厚至極,「我听你們吵得厲害……」流珠無奈,忽然間福至心靈,自己是真瞧不上夢媛,可是夢媛最近和雲姝關系很好呀,叫她去勸,就不信她敢辦砸了。

夢媛笑得乖巧,連聲應了比之雲姝還要老實三分,雲姝充其量是只小狗,夢媛現在整個人老實得像是夾尾巴的狗,以至于流珠這樣能挑剔的人都放下了心,步下樓去。就等你這句話了,夢媛意味深長地笑望流珠遠去的身影,身姿裊娜地走了幾步,打開房門,只見雲姝正愁眉苦臉地坐在床沿上,撥弄著同樣蔫頭耷腦的雪豹。夢媛實在忍俊不禁,終于笑出聲來,雲姝抬頭時,就見夢媛掩唇淺笑,在這正午的陽光中,清純若一枝蓮在水一方。綠色的衫子,象征清新、自然而野性的力量,仿佛先聲奪人,讓人耳目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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