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開國風雲 第50章

作者 ︰ 石頭與水

唐學士巧點昭德帝,小牛子展角露崢嶸

林翊親自跟許尚飛說想留外甥多住一段時間,許尚飛想了想便同意了。♀

許尚飛回房還想著如何與妻子說呢,不料林淳一臉心憂的率先開口,道,「我听四弟說大同不大太平,要不要咱們暫且把念哥兒放在府里跟四弟做個伴。待咱們在大同安頓下來,再著人來接念哥兒過去如何?」

許尚飛坐在榻上,接了茶來喝,一面問,「哦,四弟都跟你說了什麼?」

林淳便將林靖的話悉數對丈夫說了。許尚飛對林靖的所作所為簡直無語,道,「就按你說的辦吧。」

私下,許尚飛再三對大舅子林翊道,「還得請翊弟多加教導許念,切莫太嬌寵于他。」

當然,許尚飛對兒子也有教導,「你小舅非要留你住著,我便同意了。你要懂規矩,遇事多請教你兩位舅舅,知道麼?」

許念從頭到腳透出歡喜來,忙道,「是,兒子記得了。」

「就按照如今的進度,功課不許落下一日。」許尚飛道。

「是,兒子記得了。」

許尚飛道,「行了,去瞧瞧你娘,看她可還有什麼話要交待你?」

林淳說的都是瑣碎的事,「我想著並不久住,就沒給你帶太多衣裳。好在你舅母是個最周全不過的人,待你小舅裁冬衣時,你跟著一並裁就是了。」

「你小舅身子不好,你多讓著他,多照顧他。」林淳笑,「舅舅家跟自己家是一樣的,你有事也只管跟你大舅、小舅說。多注意身子,天熱別急著去衣,天冷要知道加衣。你身子好了,父母在遠方就能放心了。」

許念悄悄的從袖子里模出一根釵來,不算名貴,卻也有幾分樸拙之處。許念遞給母親,說,「母親,你壽辰要到了,兒子在外頭給你買的。小舅說是黃花梨木雕的,我瞧著還好看,就買來給母親做壽禮。」

林淳接過,問,「念兒,你買東西,哪兒來的銀子呢?」許家子弟家規嚴明,許念因是嫡子長孫,許尚飛在教子一事更加嚴厲,許念平日里根本沒有月錢之類的零用。

林淳略一思量,問,「是你小舅給你買的嗎?」

「不是,要是用小舅出銀子,豈不成了小舅買給母親的麼。」許念小聲告訴母親,「是我賺來的銀子。」

林淳大驚,忙問,「你怎麼賺的?」

「就是抄書啊。」許念道,「小舅找了書叫我抄,抄來的書,我們拿去鋪子里寄賣,這樣就有銀子了啊。還有小舅有許多東西要整理,小舅懶得自己弄,就叫我幫他做,小舅也會給我銀子,不過,我沒要。」

林淳不禁心酸,家大業大,竟然叫兒子去抄了書來賣給她買釵,一時傷感,不禁落下淚來。許念手忙腳亂,不解道,「母親,你怎麼哭了呢?兒子叫母親傷心了嗎?」

「我是高興啊。」林淳拭去眼淚,摟住兒子,「母親給你留些銀子,你放在身邊兒,若有個急用,也方便呢。」

許念搖頭,「叫父親知道,定會生氣的。何況,小舅也說了,男子漢大丈夫,要自己有本事,怎麼能總用家里的銀錢呢。」

林淳又是欣慰又是難過,摟著兒子,細細的說了許多話。

許念有林靖指點,現在很會討父母的歡心。譬如,父母要去大同府,許念還知道叫了執事的婆子與管事,問一問行禮可收拾齊備之類。

許尚飛對妻子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林淳听這話不順耳,問,「四弟是朱還是墨啊?」

許尚飛賠笑,「念兒跟四弟學些人情世故也不錯。」

許尚飛夫婦離開不久,夏立明來了一趟公府,林翊不樂意見他,便是林靖與舒靜韻招待的夏立明。這師徒兩個聯手,夏立明來了一趟,得了他們介紹的兩個師爺,滿月復感激的回了家。過得幾日,夏立明便也收拾行禮、拖家帶口的去豐饒縣赴任。

倒是宮中,昭德帝對新任金陵知府李澤的能干頗為贊賞,對唐贏道,「李澤是個能吏啊。」

唐贏微微一笑,「陛下此言,叫新任帝都府尹無地自容了。」前金陵知府甄憲被調入帝都為帝都府尹,原豐饒縣知縣李澤方補了金陵知府的位子。至于豐饒縣暴亂之事,李澤升官之事,唐贏並沒有多提。

昭德帝一愣,道,「御前對答,甄憲瞧著並不是無能之人。」

唐贏躬身,並未多言。

金陵城。

司徒三張彪等人度過了金陵城最艱難的歲月,所有手下的乞丐都禁在院里不得出門,一群人喝了一個月的稀粥,才躲過了這場浩劫。

陳棗著人給張彪送了張字條,張彪舒了口氣,與司徒三幾個道,「風聲總算過去了。」

司徒三接過字條,道,「那我們能出去了吧。」

小牛子站在司徒四身後,伸出手指暗地里捅了司徒四腰眼一下子。司徒四險些從椅子上跳起來,瞪小牛子,「你戳老子做什麼?」

小牛子在討飯上很有一手,因業績出眾,受到提拔,已經升格為小乞丐頭目,如今在司徒四手下做事。小牛子黑著一張看不出模樣的小臉兒道,「四哥以前不是跟我說陳棗狡猾,不能輕信麼?」

司徒四心說,是你跟老子說的好不好?老子哪里跟你說過這種話?不過,司徒四也有幾分淺顯心眼兒,他眼珠一轉,瞪小牛子一眼,沒好氣道,「彪哥難道想不到這里?閉嘴!」

小牛子閉嘴了。

提心吊膽的過了這些日子,張彪干這行,本就是個疑心極重之人,經小牛子這樣一說,張彪更怕陳棗人動別的心思。將手往桌上一壓,張彪望向小牛子,道,「小牛子說的有理。」

小牛子立刻道,「我願意替大哥先帶著小的們出去探一探,若還有人抓乞丐,我也能派人回來給大哥報信兒。」

張彪眯著一雙眸子盯著小牛子片刻,忽而一笑,道,「好!你就帶人出去探探吧。」

司徒四道,「彪哥,我跟小牛子一道去。」

張彪心里有了底,笑,「小牛子,你听著你四哥的。」小牛子來的時日尚短,張彪倒是信得過司徒四。

司徒四與小牛子叫了幾個機伶的乞丐,出門繼續老營生。

司徒四與小牛子坐在遠處茶館里,瞧著這幾個乞丐乞討,自己還四下張望,生怕會有官兵來捉,司徒四時刻準備著撒腿逃跑。

小牛子看司徒四有若驚弓之鳥,牽一牽嘴角,問,「你這麼害怕,跟我出來做什麼?」

司徒四白小牛子一眼,「誰叫你自己跳出來冒頭的!媽的,老子若遭了秧不踢死你!」說著,底下就踢了小牛子一腳。

小牛子伸手掃一下腿上被司徒四踢到的地方,白司徒四一眼,「你也就跟我耍耍橫!」

司徒四伸手小牛子後腦勺一下子,「我就耍了,怎麼著啊你!」

小牛子懶得跟司徒四多說,司徒四撓撓臉,心里七上八下,說,「你說姓陳的說的是真的嗎?」

小牛子倒了盞粗茶給司徒四,又叫小二上了十個油汪汪的熱燒餅,遞給司徒四一個,說,「吃吧,死也做個飽死鬼呢。」傻蛋,真有危險他也不會主動請纓呢。

司徒四咬著燒餅,再喝口熱茶,含糊不清的罵小牛子,「你就不能說點兒好听的啊!」

小牛子抿著嘴一笑,不說話,也就著茶水吃起燒餅來。

一直到傍晚,倆人吃了滿肚子的燒餅,也沒見著有啥人給他們下圈套,總算平安度過,便喚著小乞丐們收拾家什回家了。

張彪見司徒四幾個平安回來,一顆心總算落了地,很是贊賞的拍了拍司徒四的脊背,道,「好!四弟,好!家里炖了大肉,四弟跟小牛子去吃兩碗。」

本來他們在外頭燒餅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听說炖了肉,司徒四的眼楮頓時亮了,咧嘴一笑,拽著小牛子的手就進去吃肉了。

小牛子做了好幾個月的乞丐,還是頭一遭見著肉星兒,跟著司徒四一進堂屋,見中間桌子上擺著一大盆噴香的燒肉,那肉香味兒一個勁兒的往鼻子里鑽,小牛子控制不住,口水都出來了。司徒四比他好些,只是吞了幾口口水,還嘲笑小牛子,「你可真丟臉。」

小牛子也顧不得理會司徒四了,抄個碗盛了一大碗燒豬肉,便將臉埋在肉碗里了。司徒四也不甘落後,大口吃起肉來。

這會兒張彪才帶著司徒三幾個過來,小牛子嘴里嚼著肉,將碗捧在手里,忙站起來。張彪笑著一擺手,「坐吧坐吧。」

賈源端來一大鍋白米飯,跟著擱桌上了,一揉司徒四的腦袋,笑,「行啊,小四,看不出來,你膽量還不小呢。」

司徒四撇下嘴,啐賈源一口,「我跟小牛子一起去的。」

小牛子看司徒四一眼,沒說話,自己往碗里蓋上半碗白米飯,泡了肉湯一並吃。司徒四罵他,「傻蛋,好容易吃回肉,你又吃起飯來!」

不知道誰傻呢,一點兒眼力沒有。小牛子月復誹,繼續埋頭扒肉湯飯吃。

張彪笑起來,招呼兄弟們吃飯,說,「明天咱們就出去做營生,以後有了銀子,哥哥天天叫人給你燒肉吃。」

司徒四瞪著眼楮,「彪哥,這可說定了啊!」

張彪哈哈大笑,又給司徒四碗里加了勺子燒豬肉。

司徒三接這賈源遞過的米飯,望悶頭吃飯的小牛子一眼,自己也不緊不慢的吃起來。

吃飽喝足,晚上司徒四在床上想事兒,小牛子開始一趟接一趟的去茅廁,直拉的混身屎臭,險些虛月兌。他一早就是跟在司徒四身邊伺候司徒四,住也跟司徒四一道住。現在拉成這樣,司徒四臭的捏著鼻子,又不能眼睜睜瞧著小牛子拉死。

叫外頭的小乞丐燒了熱水,里面加點兒粗鹽,端屋里來給小牛子灌下去。司徒四叨咕,「看你這命,吃回肉吧,前腳吃,你後腳就全拉出來了。天生的窮命。」

小牛子奄奄一息,閉著眼楮,有氣無力地,「你別煩了,叫我安靜的躺會兒。」

司徒四嫌棄地,「臭死了。」

小牛子索性不說話了。

司徒四卻挺有主意,跑到賈源屋里去模鼓了件東西回來,呵呵笑著,一鼓腦全都抹在了小牛子身上。頓時屋里一陣沖鼻的香氣,小牛子在香粉之中,更是給嗆個半死,強打起精神問,「這是啥?」

司徒四笑嘻嘻地,「你臭死了,我給你弄點兒香粉兒遮一遮。」

這個混賬!小牛子直接氣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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