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生歌 第四章

作者 ︰ ajshsj

二哥找到我的時候,我正在西海看太陽神忙著關燈出門。許是太陽神太忙了,以至于我向他打招呼他都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

太陽神比阿爹還要大上許多,我原本稱呼他為爺爺的。可太陽神非常不樂意,許是嫌我將他喊老了,糾正我讓我喊他一聲阿叔就好。

「阿水,你怎地跑這里來了,墨許上仙可是還在家里等著你呢?莫非你忘不了夜凌,跑來跟小瑤爭搶?」我有些受不了我這二哥,要不是有正事,我還真打算跑掉,不與他呆在一起。

「二哥,你說說,你與顏兮,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二哥臉上飛快的閃過一絲痛楚,然後依舊恢復原本的樣子,雲淡風輕的問道,「我與他,怎麼了?」

罷了,就二哥這樣子,我能問出什麼呢?

我轉身,喚來一朵白雲,離開了西海。解鈴還須系鈴人,二哥和顏兮,自有屬于他們的結局。

躺在雲上數起了星星,是最無聊的一件事。現下,我竟做起了這我認為無趣的事情。

凡人們口中所謂的星星,不過是仙人們在自家門前點上的燈。

許是有些乏了,我竟有些想入睡。忽的听見一陣聲音,慢慢向我飄來。

「墨許墨許,你究竟要我如何,才肯答應娶我?」听見‘墨許’兩個字,我連忙念咒想跑掉。只是下一秒,我感覺到了腿上的重量。低頭一看,是阿念。

「娘親,許久不見,我好想你,那日你去了哪里?都不要你的小阿念了。」阿念的眼里開始蓄淚,我又是一陣慌亂。

「阿念,你該是叫我為娘親。她不過一只小小的孔雀,沒資格的。」女子的聲音清脆悅耳,內容卻膽大妄為。我望向那女子,原來是狐族九娘——狐山的二當家。

「我阿爹說了,她就是我的娘親。」听見阿念這話,我有些憂傷了,我為人向來以友善為主,與他人井水不犯河水。這一鬧,怕會引起九娘對我不必要的誤解。

我只好對著九娘苦笑,只是九娘像是誤會了我的意思。回了我一記不屑的眼光。

「墨許,你當真要娶她?」

「當真。」我望向墨許,不知為何他竟這般執著。難道我在往日的時日里不自覺的得罪了他,以至于他記恨于我,尋著機會欺負我?搖了搖頭,我暗笑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墨許上神,定不能是那樣的人。

「墨許你听我一言,他不過是一只我大哥不要的女孔雀,有什麼好的。」听著九娘氣呼呼的話語,我忍不住想笑。笑她真是被她大哥寵壞了,想著要尋些法子逗逗這心直口快的姑娘。

「在我這里,她全都是好的,你大哥棄她而去,自是你大哥沒福分。」墨許上神這話說得甚合我意,只是再合我意,我仍不給面子的打了一個冷噤。真真是,太肉麻了。

「墨許,你不能這麼對我,你信不信,我去告訴仙帝干爹。」我明白了九娘這麼不知天高地厚的原由了,仗著仙帝是她干爹,所以有些傲氣吧。

「九娘,你大可以前去,我不信仙帝會對我們怎麼樣?」我邊說邊上前挽上墨許的手,望著九娘甜甜地笑著。九娘太天真了,一個仙帝怕還是不敢對墨許上神和我怎麼樣的。縱然他為眾仙之首,墨許上神和我阿爹的面子他也不能不給。況且,這男婚女嫁的事,他仙帝也管不著。

挽上墨許那刻,我感覺到了他的一愣,然後用他那有些發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我本想掙開,墨許卻不肯松手。于是我便順了他這個情,決定再氣氣九娘。

「九娘你剛剛說什麼來著?你說我不過是只連你大哥都不肯要的孔雀?哼,我倒要問你你這份膽子是向誰借來的?你大哥或者仙帝?」我暗自為自己的這份闊氣鼓掌,眼神飄到墨許那里,卻對上了他望著我彎彎的眼,眸子里全是笑意,看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阿念,這小家伙比了個大拇指給我,我回了他一記笑,又望向九娘。

只見九娘氣的牙癢癢,指著我不住得道︰「你你你……」

我暗笑一聲,決定給這小丫頭來個最後一擊。「你什麼你,再過不久,你便要尊稱我一聲‘墨許夫人’。我看你,還是本分點好。指不定我心情好,還會讓墨許娶你當個小妾。你若讓我不快,休想再見到墨許一面。」

九娘听完我最後一句,竟蹲在地上哭了起來。我想許是我話有些說重了,她雖是有些心高氣傲也不過是因為喜歡墨許罷了,並沒有什麼大錯。

待我反應過來,想要安撫下九娘。墨許已經驅雲行出許遠了。我見他還握著我的手,忙抽了出來。

「阿水,你剛剛說的,我當真了。」墨許的語句傳進我的耳朵時,我愣住了。他應是明白我剛剛說的話不過是為了氣一氣九娘,我嫁一人,定是一世一雙人,不可能會準許他另娶她人。

「不過,你若是讓我娶小妾。我便不開心了。」我無語的望向墨許,見他還是一副微笑的模樣。不禁有些生氣,氣什麼呢?我也不知。

「爹爹,娘親,你們忘了阿念嗎?我會傷心的哦。」我見阿念眨巴眨巴的望著我和墨許,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也不知墨許是怎麼教的阿念,一副古靈精怪的樣子。

「阿念他,隨你。」這日子真是沒法活了,墨許這人竟偷窺別人的心境,實在是太卑鄙了。

「阿水,可不能在心里偷罵哦。」我招來一朵白雲,氣呼呼的飛走了,再呆下去我怕我會忘了身份跟墨許打起來。剛開始墨許還跟在我身後,我威脅他若再跟來我便不與他成親,沒想到這話對他有效,他停住不再追隨。我往前飛不去看他們,我怕看見阿念他又是一副委屈要掉眼淚的模樣,那我便走不成了。

我又跑到了‘杏花莊’,我想顏兮釀的‘杏花酒’了。

見到顏兮時,他正跟二哥喝酒。我忙湊過去,眼巴巴的望著二哥和顏兮。顏兮望著我一笑,輕語︰「千水,坐下喝一杯吧。」

顏兮今日穿的是一件藍色錦袍,讓我有些意外。見慣了顏兮的白衣裝,這一看,倒的確很是俊朗。也難怪以前他來我們孔雀城的時候,總有小丫鬟們在背後偷偷望著他。

「二哥,顏兮,你們和好了?」我本是好心關懷一下,卻遭了兩記白眼外加一句‘多事’。

我也懶得理會他們,品嘗著顏兮的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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