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狂之天書傳... 第四回 深山女鬼 下

作者 ︰ 霜月楓橋

第四回鐵甲鏖兵走馮玉魑魅魍魎戲慶之下

梁慶之抬頭一看,不遠處的路口有個花甲老婦人,這老婦人個子不高,站著也不駝背。♀她生的慈眉善目,看起來慈祥和藹,而且剛才的聲音听起來和善可親。

「大娘,您怎麼會獨自呆在在這荒山野嶺里呢?」

那老婦人用陰沉的聲音回答道︰「因為大娘啊,本來就不是人!」

梁慶之听這話話頭不對,「大娘,你在說什麼啊?」

那大娘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兩顆尖銳的牙齒鑽出了嘴角︰「大娘啊是這山里修行了千年的山鬼,大娘告訴你啊,你被別人誤導了,你不知道嗎?」

梁慶之听完覺得很詫異,連忙說道︰「大娘,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那大娘新分的一笑︰「小伙子,你殺死了四大魔獸,破了象棋戰陣,果然了不起啊,不過大娘最該感謝的就是你順道炸掉了長白山的一個山口,那里貼著一道符,正是鎮壓大娘我的啊!」

說罷,那大娘從身後抽出半截人頭骨。

「你真的是鬼?」

「當然了,大娘怎麼會騙你呢?」

「那大娘你應該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了吧?」

「當然知道了!」

「那,大娘,你快給我指一條明路吧,我要快一點趕到長白山莊的總舵啊!」

「孩子,你覺得你還能回得去嗎?」

梁慶之覺得話頭不對,就見這大娘突然伸手一抖,一股香粉的味道撲面而來。

梁慶之防不勝防,一陣劇烈的咳嗽以後,只覺得眼前一陣眩暈,當場倒地,人事不省。

……

人點燭,鬼吹燈︰傳說人的身上有三盞燈,一盞在頭頂,兩盞燈在肩膀。迷信傳說,一旦走夜路,有人用詭異的聲音召喚人的名字,千萬不可回頭,若是被吹滅了燈就是給鬼招了魂。據說,盜墓者要在墓的東南角點一盞燈,如果鬼不允許你盜墓,就會把燈吹滅……

事實真的如此嗎?

……

當梁慶之睜開眼楮的時候,他獨自躺在一個房間里,房間里的燭火在顫抖中燃燒著,放射出昏暗的光芒。他站起身,听到屋里不知什麼角落傳出了一個聲音︰「梁慶之,你已經來到了長白山鬼宅了,你是第三千八百八十八個來到我們鬼宅的人,只要進了這鬼宅,你就別想出去了。」

「你是何方妖孽?」梁慶之大吼一聲,環顧四周,卻根本找不到說話的人。這是一間不大的房間,兩丈見方除了一張床,還有一個敞著門的衣櫃,里面空著。♀除此之外還有一張圓桌和兩把椅子。梁慶之環顧四周,他的大刀不見了。

此刻他手無寸鐵。

但是他還有拳頭,有勇氣,于是他打開了這個房間的門,結果他見到了一堵牆,然後他打開窗,依然是一堵牆。他憤怒了,轉回身飛起一腳踹在牆上,結果是自己狠狠的摔了一跤。

他回頭正要坐回自己的床上,卻猛的發現自己的床上有兩顆血粼粼的人頭,他不禁大吃一驚。定楮細看,正是第一關待娣仙子和第二關馮玉的人頭,梁慶之不禁心頭一顫。

「誰!」

他吼了一聲,卻沒人答應,他轉身在房間內踱步,不忍去看那兩顆人頭。

突然一個聲音幽幽的傳來,「這里有三千多個冤魂在纏著你,你注定是逃不過這一劫了!」

話音剛落,他听到了牆角一陣哭泣之聲,再轉身,牆角那里有個小姑娘,穿的破破爛爛,蹲在牆角哭泣。

「小女圭女圭,你是何人?」

「我不是人。」

然後那小姑娘一咧嘴,露出嘴角的四顆尖銳的雪白的牙齒。

「那你在這里干什麼?」

那小姑娘望著梁慶之,然後伸手一指。梁慶之順他的手勢回頭一看,床頭坐著一個老婦人,這人正是他白天遇到的那個自稱是鬼的老婦人。

他剛才還不相信那是狐仙,現在他不信也不行了,因為此時此刻那個老婦人正在他的床頭吃著床上的兩顆人頭。她滿嘴滿手都是血,卻不斷伸著舌頭tian舐著自己的手指頭,她那凶殘的樣子讓梁慶之感覺毛骨悚然!

「女乃女乃,我也吃。」

小女孩站起身,從梁慶之身邊跑了過去,梁慶之呆滯的看著她晃動的幼小的身軀,一言不發。

小姑娘站起來的一刻,屋內的燈熄滅了。

緊接著一個女人的聲音幽幽的傳來︰「人點燭,鬼吹燈」。

緊跟著梁慶之聞到了胭脂的香氣。

然後就沒了聲音,可是梁慶之分明感覺到身後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他回過頭去,一雙綠綠的眼楮放著光芒和他四目相對。

他嚇了一跳,因為他前天剛剛看到這樣的綠眼楮,一樣的安詳,一樣的平靜。

「梁慶之,像你這樣的男人,當然是人見人愛的英雄好漢了,可惜小女子我就沒這個福分了。」

梁慶之听著他的話,直視著她閃爍著綠光的那雙眼楮。

幽暗的光芒下,梁慶之看到了一張慘白的臉,七竅流血的五官和一雙泛著綠光的眼楮,梁慶之再往下看,是半截的身體,她腰部往下則是一片漆黑。♀

「當初,我謀殺親夫,被判腰斬,如今就只剩下這一半身軀了。梁將軍,你不會嫌棄我嗎?」

然後她伸出一只手要去拉梁慶之,這一只手確都是骨頭,還蘸著血,伸向了梁慶之。

梁慶之感覺自己的雙腿沒法再動,但是正在他緊張恐懼之際,那支白骨手突然縮了回去,然後那女子一抖手,骷髏的手燃起了綠色的火光,借著這一點光亮,那女子來到一張桌子前,她抬起了頭,露出一張慘白的臉,七竅流血。梁慶之感覺他自己全身都在哆嗦。

緊跟著,那女子用低沉陰暗的聲音對梁慶之說道︰「我現在要畫一個好看一點的自己,然後來陪伴梁壯士,你意下如何啊?」說著攤開一張紙,用五根手指骨抓著毛筆在一張人皮上涂畫起來。

梁慶之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那邊的女鬼從容的抬起頭道︰「你笑什麼?」

「我笑你們裝神弄鬼,我始終不明白你們到底為什麼這麼做,假如你們真的是惡鬼狐妖,又何必用迷香把我迷倒呢?」

女鬼不以為意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梁慶之繼續說︰「屋內若都是牆壁,蠟燭怎麼可能點的著?

你們又怎麼可能進得來呢?再有什麼惡鬼老太太,還假裝吃人頭,那明顯是面捏的!還以為我看不出嗎?我可當過步兵將軍,眼力好得很。你用手拿著那跟骷髏,就可以裝神弄鬼?畫人皮?那明顯就是一張紙,你告訴我,人皮還有折紙的痕跡嗎?」

女鬼不再說話,因為此刻屋內亮了起來,整個房間被幾個燈球火把照的通亮,梁慶之看到了幾個人,實實在在的人,打著燈籠裝神弄鬼的人,臉上身上裝飾的花里胡哨的三個女人。

那裝扮女鬼的人微笑著對梁慶之說道︰「梁壯士,很難得,你能識破我們的計謀,我們承認自己確實在裝神弄鬼。」

「你們三個為什麼這樣做?」

「不為什麼,更不為了殺了你,。相信你一定知道,貓捉住老鼠的時候,往往不先吃掉,而是玩死老鼠。所以,對于你,我們不想就這麼殺了你,那太沒意思,先這樣嚇唬你一下,把你嚇個半死,然後再弄死你,這才是我們的樂趣啊!」

「可惜你們沒嚇住我!」

「不錯,不過你別忘了這間房子就是整個長白山莊的第三關——鬼屋,不過這個鬼屋的奧妙絕不是因為我們幾個裝神弄鬼。」

這幾人中閃出了慈眉善目的那個老太太︰「而是因為這里有我們的一張王牌,還沒有露面,之所以叫這里鬼屋,因為沒有人能活著出去,包括你梁慶之,就算把大刀還給你,你也出不去。」

梁慶之輕蔑的微微一笑說道︰「我倒是要領教一下何為鬼屋了。」

老太太得意的說︰「我可以告訴你,這里到處機關密布,我們只要打開機關,整個房間無處不存在著各種各樣的的殺機,前面那堵牆就是出口,你唯一的出口,你若是闖不出去就要葬身于此了。」說罷那老人轉過身去,順口說了一句「留給他一把刀。」

說完老太太一揮手,幾個隨從將燈籠掛在屋內幾個架子上,緊接著只見老太太背身擰動機關,幾個人緊跟其後,面對著梁慶之,他們帶著微笑就離開了,梁慶之根本沒看清楚她們怎麼就離開的時候,迎面便有三支箭射向了他,他躲閃之際根本就沒看到那些人是怎麼走的,從哪走的。

梁慶之非常憤怒,但是也無可奈何,他撿起了地上的一柄鋼刀,這是官軍最常用的單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單刀。梁慶之心中暗想,就這樣的一把刀,真不知道能派上多大用場。就在他思考之際,幾個凳子帶著呼嘯聲,滾地而來掃向他的腳部。

梁慶之急忙跳起躲開,與此同時,幾把利刃破風而出直飛過來刺向他的胸口,他急忙在半空中用刀隔開利刃。他雙腳落地的時候,就感覺腳下一空,然後腳下塌陷了下去。梁慶之趕緊用刀斜側拄地,向上一撐,跳越到前面。

還沒等他站穩,一個水缸粗細的狼牙棒又卷地而來!

說時遲那時快,梁慶之一躍而起躲過了那狼牙棒。當梁慶之穩穩落地以後,猛然發現整個屋子變了樣子,因為屋內的觀音像換了個方向,變成了一個惡鬼猙獰的雕像,並且從惡鬼的嘴里散發出陣陣綠煙,梁慶之清楚,這必定是有毒的煙氣,于是他趕緊捂著鼻子向前面那堵牆靠近。就在距離牆還有六尺的地方,就听轟隆一聲,牆體崩塌了一半,緊跟著一股火焰噴薄而出,梁慶之急忙後退躲閃,但是他明顯感覺自己額頭前的頭發被火燎到了。

他後退幾步卻發現,那牆上的空洞不噴火了,于是他向前靠近了幾步,只听腳下的地面發出「 」一聲,緊跟著那牆上的洞口一股火焰噴出,梁慶之連忙躲閃。

躲開著一股火焰以後,他發現那個牆上的洞口是通向遠處的,而且里面牆上隱約有指向前方的箭頭。但是洞口周圍卻能噴出火焰,他知道,引發火焰的機關正是踩在上面能發出「 」聲的地面。想到這他提起地上一把椅子猛的扔向洞口內,只見椅子如洞口,除了撞擊聲,基本沒遇到什麼問題。想到這,他抽出一個火把,心中暗想︰「這次只能賭一把了,反正在這被毒煙燻死也是死,進了那個洞萬一有一線生機還能活!」

然後,他一躍而入,進入了那個五尺見方的小洞。等他進去他才發現,這絕不是個小洞,而是一個足以保證他站著的一個大洞。他舉著火把一直往前走,沒走出三步,就听轟隆一聲,身後一道石門關起,他感覺自己被關在在洞子里了。

無奈走上了這條路,他已經沒機會再回頭,但是至少自己和那間冒著毒煙的房間隔絕了。他舉著火把向前走,他沒見到什麼阻礙,走出了大約三丈遠,他停下了,因為他見到了前面的一面牆,一面畫著各式圖案的牆。

此路不通!

可是他沒有退路了,他明白這牆上的奇形怪狀的圖案就是他的一線生機。可是他看不懂那牆上的怪人怪物,更看不懂好像是地圖的東西,此刻他很有點慚愧,自己覺得和李如松相比不差什麼,可是行軍打仗,自己的看圖本領確實不怎麼樣。

正在他有些猶豫的時候,他發現身體兩側的兩道牆不斷向中間靠攏,他意識到如果兩道牆最後靠攏合並,自己將會被壓扁的。

他明白自己手里的那把單刀絕不足以支撐整個兩道牆。但是他並非無計可施,他決定賭一把,于是施展全身力氣猛的飛起一腳,踹向牆壁,這是絕對是硬功夫的絕技,換做是尋常木門盾牌,必然被一腳踹碎,就算是強人猛獸也難以抵擋這一腳的毀傷能力。

但是,這面牆卻紋絲沒動,照樣以不緊不慢的節奏向中間靠攏。

八尺,七尺,六尺,五尺……

梁慶之沒有辦法,他知道自己很可能馬上就被擠成肉餅,但是他實在無法破解面前這堵牆上的圖畫,或者這圖畫就是亂畫的。而此刻自己上下環顧,並沒有發現任何縫隙或者破綻自己可以利用並能夠借此生還的。他掄動大刀劈砍那兩扇向中間靠攏的牆體,結果確是單刀折斷,牆體無恙。

他知道,這牆就是這鬼屋里最強大的武器了,但是此刻他真的感覺自己沒什麼辦法了。

四尺,三尺……

這樣的感覺無比壓抑,世界仿佛在縮小,他明白了這間屋子為什麼活人出不去,只有做鬼出的去了。這兩堵牆仿佛在壓縮整個世界,將世界變小到把自己也壓扁,將自己的靈魂壓出軀體,所以這里不是鬼屋,勝似鬼屋。

他閉上眼楮,靜靜等待自己被兩扇牆壓扁,一瞬間他想到了很多事情,江南水鄉的靜謐,大漠荒原的粗獷,東海波濤的狂暴,東北雪原的廣袤,想到了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女人,他想到了自己報效了半生,卻沒見過的皇帝,他想到了長白山莊賣國求榮,引無數倭寇穿越長白山小路入侵遼東的場面。他甚至想到了上一關的主人馮玉那滄桑的微笑,憂郁的眼神,在原野上和自己悲壯的告別,送給自己精鋼打造的奇怪物件,一尺五寸左右的長短,被自己塞在靴子里。

精鋼打造,一尺五寸,被自己塞進靴子?

他突然想到此,連忙用最快的動作從靴子里掏出了一根精鋼打造的棍子,兩頭做成了扁平的扣子形狀,像是兩邊的兩個托盤。他突然明白這東西的用處。

梁慶之把把棍子一橫,橫在自己肩頭,與此同時,兩扇牆已經將整個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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