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知道 十七 證

作者 ︰ 易梓醬

陳璟衡要是知道我在他的吻中想了這麼多有的沒的,他一定會怪我。♀他不喜歡我與他親熱的時候不專心,不管是接吻還是在床上。

我領著陳璟衡圍著花圃繞了一圈,給他指明哪些是我修整過的部分。

「怎麼樣?我弄了半天,你這才看到。」我有些邀功的意思,對陳璟衡說道。

「都是你自己的想法?」陳璟衡左右看過一遍,接著一針見血地問道。

「恩……不全是,有專業的園藝師指導。」我早知佔不下功,也就實話說道。

「不錯。學會了,以後家里不用請人去修了。」陳璟衡又細細望了一番,淡淡地說道。

「還以後呢,那時都要累死我了。我可再也不想做這些了。」我擺了擺手,趕緊說道,生怕又給自己攬到差事。

陳璟衡听出我的不情願也不再說什麼,與我一同逆著光面對偌大的花園。半晌,他牽起我的手,輕聲感慨道︰「辛苦你了,梁雲卿。」

「好。」我言簡意賅地表示接受了陳璟衡遲來的慰問。

「好?」陳璟衡似乎對我無所謂的態度有些意外。

「嗯,不然呢?」難道他覺得他的一句話可以抵償掉我一個多月的苦日子?

「不然……」,陳璟衡側頭看著我,未現笑意但滿面溫柔的對我講,「你可以抱怨一下。」

抱怨?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我上班也有一個月了好吧。更何況,對他,我可以抱怨什麼?「沒什麼可以抱怨的。說句良心話,女乃女乃對我挺好的。累過一點,現在也都忘了。」

陳璟衡的眸光在我說完後暗沉下去,他捏了捏我被他攥住的手,頓了一會兒,說道︰「那就好。」

說罷,又是一陣相顧無言。

日頭見高,陳璟衡便牽著我往回走。我落在他半步之後,亦步亦趨地跟著,即便他越走越快。

誠然,我因為陳璟衡的夢而醉得糊涂。但一場醉夢過去,我每走過一步,就會努力克制自己平靜一點,說服自己放棄剛才自己胡想非非得來的一切想法。

與陳璟衡約定好的事情,我自然不會忘的。何況,佔有欲不是動心,也不算傾情,它只是一種貪婪,沒有什麼好。

我的理智就這樣輕松地佔到上風。而我依賴這種感覺,它會讓我覺得安心。

想來只是我的心壞掉了,它變得太貪婪。

**

飯後,經姑媽的提議,一群女人組桌玩麻將。媽媽、伯母、姑媽、皇阿姨一桌,素芷、苓子、孟薈寧、我一桌。

「可是我不會打啊。」我第一個被苓子硬拉到偏廳,按坐在一張麻將桌前。模著從小到大沒踫過幾次的麻將牌,我不好意思地跟苓子透底。

「沒事沒事,我們玩得又不大。」苓子興奮地安慰我,坐到了我上家的位置,接著她湊到我耳邊小聲地說,「放心,我會放你的……」

苓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姑媽一步三扭地走進來。她媚艷的眼風飛過,半真半假的高聲說道︰「哎,苓子,和你二嫂說什麼悄悄話呢。可不帶你們陳家的人私著串通好了,欺負我家媳婦的昂。」

我听這話有些無奈,想解釋,可腦中一時又想不到什麼適合的話可說。

一旁的苓子可不是吃素,她嘴上三兩句話又把話推了過去︰「瞧姑媽說的,我們哪兒能啊。♀再說了,姑媽您不也是陳家人嘛。」

正說著,皇阿姨、伯母她們先後進來。

伯母先瞪了正洋洋得意的苓子一眼,才笑著打起哈哈︰「快來快來,趕快開始吧。不見著麻將牌還沒什麼感覺,現在一坐到桌前,還真有些等不得了。」說著,伯母招呼大家各自入位。

「先說下,我這老腦子可不好使,閑聊玩牌可就能緊著一個來。開了牌,你們可不許再吵吵了啊。」皇阿姨由媽媽扶著坐下,也狀似煩躁地肅聲說道。

任在場的哪一人都能听出來,皇阿姨這明是抱怨,暗有幫我和苓子解圍說話的意在。在這邊和皇阿姨與女乃女乃深一些相處過後,我越發能體會她們刀子嘴下藏著的護犢心思。

很快,事實就證明出姑媽明顯是多慮了。幾圈下來,我輸的最慘,孟薈寧則贏得盆滿缽滿。苓子小輸,素芷不賠不賺。

待陳璟衡他們來到偏廳的時候,我輸得都快哭了。苓子說「玩的不大」根本是在唬我,每一局我都能敗掉好幾個月的薪水。

「你們倒是閑有逸興。」俊茂說著走到素芷旁邊,俯身看她的牌,「喲,你這手氣可不旺,輸了不少吧。」

一听見俊茂這句話,我就羞得低下了頭,心想著這群男人怎麼來了,不是個個都忙得緊嘛。

「哪兒啊,都是我和雲卿往外掏錢,俊茂哥哥你沒見我倆的口袋都空蕩蕩了嗎?!」苓子直接哀怨道。

「你們誰贏了?」潤恩與陳璟衡遲幾步進來,也好奇著我們這邊的戰況,開口第一句便問道。

「薈寧姐姐。」

「瞧瞧你這小嘴撅的,也料得不是你。」潤恩一只手扶在孟薈寧的肩上,一臉閑適地與苓子逗笑。

一句話說得苓子把臉頰氣得更鼓了。

陳璟衡自站到我身後,便將手插在褲子口袋里,一語不發。倒是我莫名的有些膽怯,回頭看了他幾眼。

「看我做什麼,輪到你了。」在我幾次與他小心翼翼地對視後,陳璟衡終于抬手指了指,對我說道。

「好。」我再一次顫巍巍地轉回身,伸胳膊去模牌。

「有俊彥哥在,這下我可危險了,听說俊彥哥玩棋牌都很厲害的。」孟薈寧這時笑著說道。

「我也不錯啊。」潤恩佯裝憤憤不平地接話,企圖引回自己未婚妻的注意。

「你的不錯是指輸到上衣全無?」俊茂一挑眉,毫不客氣地掀潤恩的老底。

「那次是打撲克好不好?」潤恩並不在意,微笑著慢聲解釋,「誰叫俊彥賣弄數學,打個撲克還算牌。」

「這不是算不算牌的問題,是策略不同,誰叫你們的賭注都那麼變態。對了,怎麼不說還有某人連牌都算不過來的原因在呢?」陳璟衡不咸不淡地補上一句,回應向來少見的質疑聲,傲氣十足。

「好啊好啊,我就說那時候怎麼有一陣子讓你們出去打棒球都不肯,一個個窩在房里就不出來,敢情都憋著這個念頭呢。」皇阿姨從不遠處那桌側過頭來,念叨道。

「我也奇怪呢,怎麼潤恩上學的時候一到放假就老感冒,原來是這麼回事啊。」伯母也恍然大悟般說道。

「舅媽,臭人可不帶當著媳婦面臭的昂。」潤恩半蹲著抱了抱孟薈寧的腰間,不滿似的埋怨道。

「哦哦,我忘了,潤恩小子還沒能把媳婦討回家呢。」

想必發生在這里的往事總是歡樂。一屋子的人都被這幾句說笑的話給逗樂了,其中姑媽笑得最開心,才不在意是不是自己兒子被調侃。

全程只有我無心听他們的對話。我緊張地看著手里剛模到的牌,糾結著要不要打出去。

「游戲而已,你在緊張?」陳璟衡忽然貼在我耳邊說道。

隨他說話吐出的微熱的氣息掃到我敏感的耳邊肌膚上,我著實被他嚇了一跳,身體不自覺地一抖。「沒有,我在想牌。」說著我就要丟下手里的六筒。

「留著吧,打八筒。」陳璟衡以這樣親昵的姿勢繼續指導我道。

我想起了飯前在花園與陳璟衡的那個長吻,又見大家的注意力重回到了牌上,臉再次開始發熱變紅。我不太習慣當著長輩或者一眾人的面太過親熱,會感到不好意思。

我借著給陳璟衡指牌的機會,往前傾了傾身。「我覺得還是留著這個比較好。」說著,我在擺八筒的桌面前用手點了點,對背後的陳璟衡講。

「那隨你吧。」陳璟衡並不堅持,說過之後復又直起了身子,靜觀不語。

我來回糾結了幾秒鐘,還是按自己的路子打出了牌︰「六筒。」

「哎,就等它呢。這次我胡了。」素芷燦然笑開,推倒了自己眼前的一排麻將,又拿過我剛放下六筒塞到里面,「俊茂剛才還說我這樣單叫六筒不行,這不也胡了。多謝雲卿了。」

我這下真的要哭了,心里不住的念叨︰早知道听陳璟衡的就好了,應該信他的水平才對的呀。我真是懊惱不已。

不過,陳璟衡怎麼也不多告訴我一次啊,他若再勸我幾句,我怎麼還會不听他的呢?

我懨懨地把所剩無幾的籌碼交出去,沒骨氣沒信心地只等自己把分到的所有籌碼都輸出去算完。

**

「梁雲卿,玩個牌也值得你生這麼長時間的悶氣?!」晚上,我躺在床上看雜志,陳璟衡在房間外打完電話回來,皺眉看了我一會兒,對我低聲說道。

「願賭服輸。我有什麼好生氣的?」我呼啦呼啦地翻著頁,口是心非的說道。說不清自己究竟氣個什麼緣由,我就是覺得心氣不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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