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然恍惚 第三章

作者 ︰ 若安安

——「他人生來就是為己所利用的。」壁言曰。

「一個人的出生是由不得自己的,也由不得任何人的,自己的出生如此,他人的出生也如此,做人何必付出,那麼辛苦勞累地為他人付出,又是何必呢?而我們需要他人來為我們付出。每個社會都會有些寄生蟲,這也是難以避免的,但是,重視付出飛人們,並且為自己所利用,才是重點吧。」黑暗中一個低沉聲音響起。

「這種利用既包括人類,也包括非人類,他們的出生,他們自己無法把握,而他們的人生若無派給他們應盡的責任與任務,他們真實才能與才華也無法完全施展開來。人,懶惰的人們,這種動物,只有適當的添加一些壓力與緊迫感,生命與生活就不會美好得太過空了。」一個女子清脆的聲音又想起來了。

「韓季芩這小子,已經開始變得三心二意起來了,他太在乎人生的快樂了,太在乎他一個人的快樂了……」

她打斷了他︰「他只是覺得這樣的戰爭無意義,他不想再涉及這場戰爭了。」

「每一個朝廷都有一個興衰史,這個湯朝廷也不例外,一般富人家庭有富不過三代之說,因為最先一代有拼搏奮斗的經歷,所以對生活較為珍惜,而後代因為生來就是榮華富貴,也都見怪不怪的,都是貪圖享樂的一代了。只是享樂也不夠盡興,開始走向**落後,走下坡路的時候,當朝的湯朝廷就是如此,湯王無能,無法治理國家,其下也都是為一己私利著想的一群走狗之徒。當我們這個朝廷落後了,其他少數民族興盛起來了,我們也自然是要被侵略的對象了。」男子的聲音依舊低沉而遙遠,「戰爭,也自然是難以避免的。」

「和平生活,並不是多少人懂得珍惜的。」女子之聲輕盈如鈴鐺。

「因為,付出不夠,太過自私,太過懶惰,停滯不前似乎變成了一潭死水,而水若要活動,只有流動起來,流動的活水才會是真正有用的水,根扎得不深,會太容易被風吹到。人生體會不深,會太容易意見左右搖擺而沒有了自己。人太過自信,又太過縱容自己,對自己要求太過放松,對他人要求會比較多,會太在乎快樂地而最後失去那快樂的……」

「也會因為太在乎兒女私情而失去兒女私情的,是嗎?」女子接話問道,「這就是分開趙于玲和韓季芩的原因嗎?」

「不,他們是否有緣有份,決定權不在于我們,而在于他們自己,或許,這正合某人心意。」男子鄭言道。

「合某人心意,誰?韓季芩?趙于玲?還是誰呢?」女子困惑道。

「玲經歷過太多,她是一個還是有前生記憶的妖怪,她知道這一場戀愛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而前生的一些糾葛,讓她已經開始對他心聲懷疑了。或許,也不能用懷疑來解釋,只是,她應該打心底里還是希望可以再等等,再看看吧,她已經變得有些猶豫不定了。」男子低沉而失落地搖搖頭,「付出了太多,最後所得到的竟是這樣的侮辱性的結局,她死得真的很冤,而他卻一直都不知道。當這個世界不斷地對付出者給予傷害和壓力,付出者也會漸漸退縮的。人啊……就不能給太多甜頭,不然太過快樂地忘乎所以,都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了。她還是會很害怕……其實,他不太在乎……他真的不是非常在乎她……他所在乎的只是前生的記憶。她很困惑……也很憂慮……真正能夠陪伴他細水長流的不是她啊……只是前生,他最終選擇的不是她。」

「人的一輩子會是什麼樣的一輩子呢?沒有最親密的人,沒有最親密的陪伴,當至親最親密的伴侶之間也產生了懷疑與不信任之時,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也脆弱得很可悲很可嘆了啊。」女子憂愁無力地嘆息著。

「不是讓這個世界重新來過,而是讓自己的生命,經受過一次重新的洗禮,重新來過的一場,從最初的零開始,開始累積,開始堆積,開始新的積累。當工作不完全是為了生計,工作的目標不再是那麼單一單純之時,問題反而會變得更為復雜。在那些分不清狀況的時候中,人的煩惱自動生出,因為,他的時間沒有放在正經的道上,太過多的想入非非,會讓人涉入歧途的。人的恆力有問題,太過脆弱,太過搖擺,太過一時性,不會有多少堅實的愛,愛的根扎得不深,那愛的生命也長不高長不大。那荒原之上,唯有意志才能最後為生命的創造所為,如此一日一天,掙扎是在所難免的。想要掙扎的人,她的人生是痛苦的,是無奈的,甚至是憤怒與絕望的,在那些分不清東西南北之中,人是需要抽空去做更多的事情,想要如此地去完成更多,創造更多,發芽與新生更多,也會如此地失去了更多吧。」

「會是一場不斷失去的人生嗎?」

「不去嘗試,又如何能去知曉呢?太過痛苦的歲月經歷,人的拳頭有種想要爆發與吼叫的力量與火氣,那是一種壓抑的爆發與痛苦,那是難言的憂慮,躲在他人快樂之後的寂寞與憤怒的火焰,在那朝朝暮暮失去自我的人群之中,人如同禽獸般地活著,卻也如此空虛著,那空虛的時光里,永遠不知道自己的過錯,永遠分不清是與非,不願去正視自己的問題,如此這般太過會輕易地饒恕自己,那是一場憂郁的牢籠,籠子里,有太多的禽鳥走獸,全在那一處怒吼,想要突破牢籠而去施展與吼叫,在那懶惰與控制之中,在那些失去自己的時光與時間之中,人活著,都不知道為了什麼而活著,又是多麼得可悲與可笑。在人的信任與不信任之中,又開始如此重新地產生了一系列的問題與矛盾,在那些是與非的萬物掙扎之中,有一種渴望,對春天朝暮的渴望,渴望一種呼吸,渴望一種沉醉,渴望一種釋放,渴望一種認知,在那束縛之中,有誰……在哭泣,在哀傷,在一群野獸之中絕望而悲哀地哭泣,憂傷,在那一無所知當中,在那完全的空白與空缺之中,石頭一般的心,也會心碎,也會敲碎,但是碎裂的心石,依舊在期待花開,期待春天,期待奮斗,期待努力,期待拋棄自己的曾經的所有,可以把自己卑微到塵埃里,然後如此這般再一次地重新來過。她願意,真實的願意……她願意給芩一個機會,她也願意給自己一個機會,也在給兩個人又一次機會。可她依然做不到,她依然難以欺騙自己,讓自己好好地去再一次的相信他。所以,這是最適合她的離開與逃避,她想在另一個世界好好地看著他,在那生命的幕後,去重新的看看他,去重新地認識他。在那問題糾結還沒有解決之中,一切都是無,一切都是沒有。在憤怒與幽怨之中,消失,消散。無所從,也無所猶,這將是一場,新的教訓。」

「你是……」

「玲的前生父親,她曾經是我的獨生女兒,是全家的掌上明珠,她一直都是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孩子,而芩的出現讓她快樂了,或者是更加興奮和快樂了,也如此這般更加的憂慮哀傷與失望了。她的死亡的確是一場自殺,但完全是被逼無奈的自殺與結果,而之後,她是後悔的,她好生後悔,自己的不該與過錯,自己的失落與失望,那重生的動力與火焰,那重生,哪怕是做一個妖精,也願意的她,與花妖聯約,她賣了自己,永遠去做花妖的努力,並且自己也成為了一個花妖,而她只想重生,而這次她的重生,她不再是出生于繁華富貴之家了。她出生與貧窮之家,他們夫妻倆除了生了她這一長女之外,他們還生了一個兒子,比她小四歲,玲或許真的是需要兄妹姐弟吧,曾經的她太過孤單,太過寂寞。或許就因為如此,她才會十分重視芩,甚至把芩視為她的生命了。她把他看得太重了,而他把她又看得太輕了,而最後咽下此苦果的,也唯有小女一人了。為父的見此,心中著實難忍不矣,可是,為父心疼,卻毫無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如此墜入情網,墜入孤單,落寞與傷心而無法自拔。她把太多的太多押在這上面了。傻女兒呀,希望這次輪回,她能吸取一些教訓,不要再太過死鑽牛角尖地過活了。」

「你沒有輪回,而在這陰間徘徊,就是因為你的女兒嗎?覺得她還是讓你放心不下嗎?」女子親聲問道。

「為了她,這是肯定的,但是或許又不完全,好像還有什麼原因,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了,總是覺得,心的某一處失落落的,失空空的,渴飲著時光的雨露,感受著一種悲哀與傷痛,有什麼,似乎又是那麼地消失了,有著什麼消失了,卻又好像是令我想去珍惜與抓牢的,但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沒有抓牢,也總是沒有抓住,我好像等了很久,那個人,似乎很近,又似乎很遠……我……」

「不知道他是誰?」女子很突兀地接上男子的話。

「什麼?」男子驚愕地瞪著女子,好似根本沒有听清她在說什麼,又好像心的某一處咯 了一下。

「呵呵,不好意思,只是,你說的那些話,就好像是說到我心里去了一般,我也是這麼想的。」女子優雅地輕笑著,「做陰間游離的鬼魂也不是什麼好受的事情,在這里飽受陰間寒氣的侵蝕,但不知道為什麼,總之,還是不太離開,一直听到了你的這些話,我才似乎有些恍然大悟,原來,我也是……」

「在等誰,等一個人,等一個自己也不知道是誰的誰,只是還不甘心離開,還想去等待,想如此這樣這般地等誰的回來,是嗎?」男子溫和地詢問道,「那麼有答復了嗎?時間的鐘擺在搖晃著,在虛擬與虛晃中搖晃與搖曳著,有什麼會隨著時光流逝而消失削去,可是,你,我,我們還如此不甘心,還不甘心就此歲時光的流逝而離去而離開,有什麼生命的東西,想要去尋覓,想要去尋找,想要讓此開花,發芽結果,想要,迎春,歡迎春天,想要新的一場的生機,那生機盎然的青翠的大地啊,那蓬勃朝陽的青春大地啊,那饑渴的雨露啊,有著什麼在如此地啃噬著心靈,心靈的痛處,那麼一口一口地被侵蝕,覺得自己是如此的無力,是如此的脆弱不堪,是如此的薄弱難懷,有著什麼的缺失是如此的難懷,是如此的惆悵,是如此的追隨不到,是一場愛,是一場恨,還是一場朦朧?還是一場失誤,還是一場落寞,還是一場落幕,那垂落下來的帷幕啊,那消失不見的時光流逝與流轉啊,那溪流潺潺,追隨著流水聲的追跑,追隨著時光的奔跑,那些消失與消惘,失去的,終是會失去的,干枯的,終歸還是會干枯的。海枯石爛。海可能不會枯竭,石頭也還沒有爛掉的時候,我們竟然就如此地把心里的誰給忘了,就那麼不知不覺間,麻木地忘了,忘了誰,忘了曾經的愛,忘了一切的可能,仿佛什麼都不可能了,是自己太過不在乎了嗎?一直以為太過在乎什麼,會太過容易受傷,卻發現,其實,我的生命,缺少的就是傷痕……」

「一個缺少傷痕的人生,缺少疼痛的人生,沒有累過,沒有疲憊過,沒有辛勞過,沒有掙扎過,沒有痛苦過,沒有憂慮過,沒有揪心過,沒有真真實實地被現實所糟蹋過的身心,那顆完整的心,所缺少的就是千瘡百孔,一顆受過傷的千瘡百孔的疼痛得不知流過多少血,流過多少淚的心,那顆心,那樣的人生,時光,如此這般地浸沒在咸澀的淚水之中,那淚水是透明的,是咸澀的,而那血水卻是鮮紅的,濃烈的,血濃于水,而血濃之情,也會有誰在那無意識之中將其忘卻與拋卻了,那拋卻的歲月之故,那拋卻的歲月之環,那拋卻的歲月的哀傷,所重視的太少,只是因為害怕受傷,太過害怕受傷,而選擇保護自己的不再靠近。那溫暖就那麼靠近,就是那麼近的距離,那麼近在咫尺的距離,卻無法靠近,也不能靠近,會是那麼得疼,會是那麼的無奈,在無奈之中的悔恨與憤怒,在那憤怒之中,才發現,人生之路上,我們永遠都是失敗者,我們總是在丟失,總是在缺少,而缺少了時間,缺少了生命的時間與時光,是最大的缺失,而隨著這一生命時光的缺失,其它的一切也都在流逝,也都在缺失。不只是生命,缺失的還有那愛的能力,還有那憤怒的力量,為什麼想要得到什麼,卻又如此地總是得不到,如此這般得柔弱得缺少一種力量,一種還在掙扎得力量,會很痛苦,會很哀傷,卻依舊在這一處,不後悔,不輕易地去後悔。雖然,那個愛人,或是愛人,或是親人,或是友人,只是如此這般地 缺失一場,想要如此這般地去重新地追回,想要去把什麼給追回吧。那時光的啃噬,會有一種痛,還有一種癢,一種疼痛而又折磨得痛癢,在那痛癢之中,自己卻是如此這般的看不清也如此這般地追隨不到,感覺到太過缺失,太過缺少,好痛苦,真的是好痛苦……」女子抽泣著顫抖著雙肩地哭了起來。

「那是一種怎麼樣的痛苦與痛楚呢?那種深陷其中而難以自拔嗎?悔恨交加嗎?想要把什麼給生生地撕裂嗎?只是心的哭聲,一種心靈的宣泄,想要把什麼宣泄與發泄出來嗎?那發泄的痛楚與痛苦嗎?想要承壓後的憤怒之火嗎?痛飲著自己的煩悶的苦酒,那慢慢的長路,那久居鄉野的安寧與安靜,以及有什麼的缺乏,那種缺乏,令心髒,好生想要嘶叫,一種撕裂的吶喊的痛楚,想要把心髒都要哭出來的痛楚,那是一種怎麼樣的折磨啊?為什麼我們都有這種折磨呢?為什麼我們的折磨與痛楚會是那麼的多呢?為什麼呢?會有一種累積還不足,還不夠的感覺呢?如此這般地,好生地想要發出的一種野性,一種由身體撕裂出來的野性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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