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夢 第一章 落霞溝

作者 ︰ 依舊三寶殿

最闊不就青天,最壯不如汪洋,最美不如落霞。♀這三句話的由來詮釋了一座小郡,小郡也因其而得名,故名青天郡。

在青天郡里生活著許許多多的人,大部分都是普通人,過著純樸快樂的生活。人們通常都是朝出晚歸,或耕作、或編織,偶爾閑暇時也小聚一起,嘗嘗自釀的酒,自家的菜肴,不時也有幾分笑聲傳出,也確能給忙碌無趣日子添上幾分色彩。

青天郡不大,就幾十戶人家,天氣稍差時就算挨家串門都不需多久。便也自來熟了,說到自來熟,指的是那些外人,搬至青天郡的人,或長居,或暫住。卻也能很快適應這些風土人情。適應著當地的人純樸、善良、熱情。

他們暫居青天郡並不為人,不為他們的熱情,相反他們有些厭煩這所謂的熱情……他們為的是景,很美的景。青天不遠處臨界著大海,它很廣,似沒有盡頭。以前有人嘗試著找尋邊際,便做了竹筏。後來在海上飄流了數月,也沒找到盡頭。它的廣,廣到沒有盡頭,它也奇,奇在它孕育著一處山峰,山峰不大,卻很高,高的出奇。

山峰名曰落霞,隨後又被世人很親切的稱之為落霞峰,它記載了郡里幾代人的成長,見證了很多樸素而又真實的信念,當然也有人試著去研究,研究它的高度,研究它的來因。它為何會生長在海里而不是岸上,到底有多高,到底能不能上去。這些凡凡種種,他們在不斷的推敲著。反復推敲著。這些疑問最終也了結果。郡里人雖然純樸,但也些取巧的人,這並不矛盾,既然生活在一起,便得有人管理。便有一位郡主。郡主便是那個取巧的人,郡上人的編織,紡織手工藝精湛,便挨家挨戶的索取、收夠,集載著賣去城里。♀只是來回路途漫長,每每都在三四天才能一來回。由于長年累月的奔走,有了些積蓄,便蓋起了一所學院,學院不大,其原材料為竹,分為上下二層,材料由他收集而來,人工便是挨家湊數,畢竟這都是好的事,雖然沒有報酬,確也樂意為之。學院以他的名義蓋的,便只能以他名來命名,他姓白,叫白見地,這所學院便叫了白堂,沒錯,就叫白堂,皆因他姓白。

學院建成後,自然有人上學,白郡主自然也能從這些人手中收獲一定的費用,也不貴,大概也就小戶人家半個月的活計,到了年齡的便都去了學院,但因地方小,卻不由著孩子的大小,全擱一間屋子里聚著,卻也不是很擁擠。教書先生還是從那些後來搬至的人招募而來,因郡里的人直至現在才見過所謂的學院,以前只能听听的。但能听出好壞,也樂意讓孩子們去上學。這位白郡主的自然而然又添上了一個頭餃,白院長。請來的教書先生,也只有兩位,一男一女,男的滿臉白胡須,面容看上去有一種說不出慈祥臉上充滿了笑容。而女的卻恰恰相反,似乎從來不曾笑過,至少在孩子們的眼里,她沒有笑過,這兩人本就不識,只是不識,但各自有各自的學問,有各自的方法,當然便存在著各自的追隨著。有的學生喜歡男先生,說他的和藹近人情;有的學生喜歡女先生。說她的嚴肅正派。這些話題便是學生們業余時間在調和劑,長此以往,便有矛盾了,還有了各自領頭人。因在一起教學,倆人關系也不錯。他們都搬至不久,都是為了同樣的目標而來,卻因郡里需要,不好推辭,應了邀,得了這份差。

學院的日子在不久熱鬧起來了,便又多了位先生。這位先生卻是自願而來,教的是音律。♀當然也沒有人嫌棄他的意思,在這小地方能學點東西總歸是好的。既是小地方,設施自然也跟不上,這位先生用來教的這把琴還是他的隨身物,確切的說不是教,只是他彈琴讓孩子們听听,他們根本就沒有琴,只知它能發出聲音,卻沒有模過,也沒有踫過,因這先生卻有個毛病,不許別人觸踫他的琴。孩子們也只能耐下這份好琴心。不耐下也不行,每天過來彈奏,奏過後人也走了,琴也不在了。學院不大,先生們自然也彼此見過面,那教音律的年齡稍長些,很自然得到了聲前輩了,被倆人稱呼著,他們倆雖說不知其為何會來助教,有何目的,但大概也能猜到一二,他來青天的郡目的跟他們倆一樣,來這的目的在他們看來無非是來消遣時光,時光用來消遣,而不用來lang費,對于他這種看破了,見多的人而言,卻也不難為一份趣味。彼此寒喧卻也都沒有放在心上了。

學院不大,卻容納了整個村合適的孩童,他們中自然也少不了白郡主的那位獨子。白香香。他只是叫香香,人卻是男丁,白郡主雖說在外做事有模有樣的,但在家卻不能因其所願,這不,這獨子香香的名字,他都百般不願意,卻也只能不願意。名字是他夫人取的,夫人當時講,香香不好,香香怎麼不好了,後來便叫香香了。因為這個名字,在學院也沒少被人取笑過。香香很胖,隨他爹,卻也天樂樂呵呵,一開始還在意同伴們的取笑和嘲諷,但日子久了,也沒放在心上。學院的日子平凡著,卻也不平的時候,今天有人在個人意見而彼此扭打,明天又有人因師生主意的不同而發起辯論。最常見便是這位林小公子跟小郡主間的不公平較量,可謂喜聞樂見,時有發生。這一天,那場面又展現了在孩子們的面前,這是一場較量,不公平的較量,從來就沒公平過,自有這場面出現了,勝敗從根本上從來沒有變過,一次次的重復著,這一次,又如往常的結束了,圍觀的人群在嬉笑,在旁觀,又在交頭接耳中漸漸散去。

獲勝者也擺出了應有的姿態。他昂起了頭,大步的走去,有一種說不出的傲氣,或許是說傲骨或貼切,他爹是郡里的郡主,又是院長,他自然就是小郡主,自然的小院長。而落敗者,卻是那樣安靜,雖說看上去有些可憐,臉上有些淤青,嘴角像是剛流過血,卻沒有哭,故而沒有聲響發出,稚女敕的小臉上寫滿了不服與憤怒,這種不服與憤怒來自于多次的積累,雙手強撐著地,艱難的挪了挪身子,慢慢地讓身子離開地面,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朝學院的門口,不協調的走去,離開院門時,它回過頭了,頭微仰,有些吃力,他看到了院門口那座石牌,上面鐫刻著白堂兩字,刻的是那麼的自然,那麼的理所當然,可是或許有人不這麼想,至少這位少年不這麼想,于是撿起了不遠處的小石子,狠狠的砸了過去,朝著石牆也朝著字,石子落在了石牆上,一聲脆響,卻沒能砸中字,有些可惜。少年沒在繼續,只是又隨意的拾起的路旁的被人遺棄的小樹苗,在手中任意的揮灑,揮酒在路旁的野草上,腿腳也不安分的朝著路上的石子發泄著,發泄的很不安份,所以便時有塵土揚起。隨著又一顆石子的落地,一個破舊的茅草間出現了,這便是這少年的家,少年走近了,可能是氣還未消除了,門是被腳踢開了,撞擊在牆面,反擊著,偶爾能听到咯吱咯吱的響聲。隨著聲響,少年很當然的走了進去。

響聲很大,以至于讓原本廚房的農婦也听到了,隨後便出來了,看著眼前了這一幕,卻也不怎麼詫異,或許是見多了。

雖說不詫異,看上去卻也有些生氣,生氣歸于生氣,還是上前去,掀起腰間的圍裙先後拭去了少年臉上跟身上的塵土,又弄來一塊熱毛巾替少年敷著臉上的淤青。

一開始少年還想積力的反抗著,他扭著頭。可他畢竟還是個少年,扭頭不成後,想試著用用手,只是手還未提起,便被攔下了,臉上的淤青在溫而不燙毛巾幾經敷過後,漸漸散去。

做完這些,農婦開始說話了,是不是又打架了,打不過就不要打嘛,每次都這樣。少年听著卻也沒反駁,只是眼里似帶著淚花,可眼淚卻還是沒能流下來。

淚花雖小,農婦卻也看到了,她彎子,用手指頂了頂她的額頭。說道,你看,前些的傷都還沒完全好透,你倒好,又添上了。你咋就不能學學你爹,你爹這麼些年都忍過來了,你這小性子,你就不能改改。听到這,沉默許久的少年開始反駁了,改,為什麼要改。他的回答帶著怒意,隨後又說道,爹是爹兒子是兒子,不過總有一天我會把那家伙揍成孫子的,總有一天,說著說著,右手邊的手掌下意識的握成了拳狀,少年依舊沒有哭。農婦卻也沒在多言,只是轉身朝廚房間走去,轉身的那一瞬間,農婦卻掉下了淚水,只是少年不曾看見。

農婦走近廚房,不久後便有一碗自制的粗糧被端上了桌,看到吃的,少年可能是餓了,沒去在意那溫度,隨意的拿來便咀嚼了幾口。剛巧被農婦看到了,跟你說了多少次,要先洗手,怎麼老是記不住,農婦嘮叨著。少年听著,听著有些不耐煩,卻還是放下吃了一半的粗糧,不情願小跑至廚房,洗了手,不久便出來,又抓回了剛才的粗糧,可能是來回的快,沒有擦干雙手便出來,粗糧沾在了濕濕的手上,感覺有些粘。

便不久,農婦又從另一房間走了出來,手上多了件衣裳,看成色,是件新的,看大小,像是給眼前這個少年做的。來,試一試這件,過兩天就要穿了,先試試,要改也來的急。少年放下手中食物,拍了拍雙手,試圖擦掉手上的粗糧,他朝農婦走了過去,順便用手解去了身上的舊衣裳,接過了農婦手中的衣裳,換上了,農婦蹲去,從上下到下打量著,用雙手為其整潔。少年卻沒顧這些,嘴里還在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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