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在雨中 2 3 4

作者 ︰ 你的潛力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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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的這個暑假原本因為靜雯的離去,讓我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來,每天慵懶的和一些朋友們打打撲克,看看電視。♀但這消沉的一切,都隨著靜雯的那個電話結束了,我再次感謝上天的眷顧,整個人就和打了雞血似的,周圍的人都不知道我這是怎麼啦,要搞什麼名堂。我不理他們,因為我心里有她。我總是躺在床上,心里默默幻想著和靜雯在高中里會怎樣的愉快說話,會說什麼話。每當有朋友看見我在一旁傻想時,就會說︰這孩子,又在思春呢。我照樣不理他們,盼著趕緊開學,我實在已經迫不及待了。

3「快點吧,怎麼還沒收拾好,到時候住一靠門的床,你可別後悔。」爸爸著急的和我說「好啦好啦,我弄好啦,這不王棟還沒來嘛。」我看了看表說。王棟和我從小一起長大,家也離的不遠,他父母工作忙,沒時間開學送他,所以就和我一起走。說話間王棟來了,他腦袋上翹起的一嘬頭發告訴我這孩子肯定是起床起的遲了。我沒有多說話,我們一行三人騎著單車,帶著被子床墊開赴學校。

九月的清晨還是有點微微冷了,筆直的水泥路被朦朧的薄霧包裹著,四周的樹都靜悄悄的像在睡覺,樹的葉子略顯濃重,偶爾有幾只叫不出名兒的鳥兒,從頭頂掠過,然後躲進隱藏在枝頭的巢穴中,留下幾聲倉促的叫聲,讓這個清晨越顯靜謐。陽光從路旁的林蔭間照過來,灑在路上,灑在身上,灑在心里。這,就是我高中的開始。

無暇欣賞一路醉人的風景,我的心里想著好多事情,我對即將開始的新生活充滿了期待,又有一絲恐懼,會遇上什麼樣的人,會有什麼樣的老師,學習能不能跟得上。對了,還有最重要的,能不能和靜雯分到一個班,分班是學校抽簽決定的,能不能和靜雯在一個班,就看天意了。

家里住在縣郊,離學校也就兩公里的距離,騎自行車不到十幾分鐘就到了,學校已經人山人海了,爸爸抱怨了一下來得晚了,王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說︰「咱們趕緊找吧。」

我們把自行車停好,分頭找所在的班級。學校已經講每個人所在的班級打印到紙上,貼在操場的牆上了,牆上的每張紙前面都聚了一大堆陌生的面孔,我走近一個人堆,仔細找了這張紙上的名單,這張紙是高一一班的名單,沒有我,也沒有靜雯,但我找到了王棟。我打算告訴他,可已經找不到他人了。我向第二張紙走去,這張紙自然是二班的花名冊,依然沒有我和靜雯,同樣的三班四班,都沒找到我兩的名字,我擠進五班名單前的人群,我找到了那個讓我魂牽夢繞的名字,靜雯。我繼續快速的搜尋。在搜尋了第四遍後,我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我沒有在這個班里。巨大的失落感把我對新生活的熱情瞬間沖淡許多。

我耷拉著腦袋走出擁擠的人群,緩緩走向旁邊的6班名單,我找到了我的名字,但這已經不能使我為之振奮了,我再次體會到了初三調座位時靜雯從我身邊被調走後的那種失望。

報名點處在操場的正中央,每個班的報名點前都坐著一個忙著登記的人,這應該就是班主任們,我找到6班的報名點,坐在桌子後登記的是一個年近五十的婦女,從她古銅色的皮膚,縱橫的皺紋上,我感覺到這肯定是一個嚴厲的老師。這其實是我心里最不願意的結果。誰不想一個年輕的班主任,開開心心的師生關系,就像朋友似的。可眼前的這位將來的班主任,無論從那嚴肅的面容上,還是從干練的語氣上,都告訴了我,她不是好惹的。

對新學期的期待,被沒能和靜雯分在一個班以及這麼「不順眼」的班主任,大打折扣。我無精打采的去班主任面前簽了到,沒有和她多說話,她也沒說什麼歡迎我的話,只在我走的時候給了我一張寫有我所住宿舍號的紙條,並且說晚上7點在教學樓三樓的一個教室集合,我板著臉淡淡的說了聲謝謝,聲音低到我都懷疑自己有沒有听到。

這時爸爸從不知哪鑽出來,一下子出現在我面前,說︰」你在6班,到那兒報名去吧。」

我不耐煩的說︰「我都報過了。」

爸爸又急切的說︰「那在哪個宿舍,分了沒?」

我把剛剛從班主任老師那里接過來的紙條給爸爸看,上面有黑色圓珠筆寫著三個數字,326.爸爸提起我的行李,我們一起向宿舍樓走去,326宿舍是三樓的第26個宿舍,我和爸爸提著行李走進這個宿舍,宿舍里人多的幾乎沒有我們兩的容身之地了,宿舍一共6個人,除了我其余5個都來了,他們的父母也都在幫他們鋪床,我們爺兒倆的到來,沒有引起忙碌的他們的注意,來的遲,只剩靠近門口的一個床位,爸爸也開始幫我鋪床放被子,我們弄好以後,已經是滿頭大汗了,我想用毛巾濕一濕來擦擦臉,可發現毛巾以及一些洗溯用品還沒有買,我和爸爸說這些東西還沒買,爸爸說現在就去買吧,正好他也要去上班了。

我們來到學校外邊,賣新生用品的小攤已經佔據了二分之一的街道,爸爸幫我把東西買好,然後轉過身來看著我,說︰「我回去了,給你拿的生活費別亂花,要是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我說︰「知道啦,你放心吧。」爸爸沒有再說什麼,騎著自行車走向前方,我看著父親費力的蹬著車子,一個深刻的背影在此刻刻在了我的心里,我是個容易被感動的人,看到這一幕,我體會到了朱自清在看到他父親爬過月台買橘子時心里的感覺,我暗暗下決定,不會讓父親失望。

提著大盆兒小罐,我朝著學校走去,心里還在暗暗下誓要好好學習,這時我听見一個清脆的聲音,叫著我的名字,我順著聲音方向看去,啊,是她4是靜雯,一個暑假沒見她,她還是那麼的漂亮可愛,夏天的烈日並沒有把她曬黑,靜雯笑嘻嘻的看著我,我也和她相視一笑,我走到她跟前,靜雯穿著一件白色t恤,對我說︰「真遺憾啊,我們沒能分在一個班」她嘟著小嘴說,那種楚楚動人的表情,讓我覺得只要是個正常男生,都會掉進她的溫柔鄉,好想緊緊抱著面前的這位天使,輕輕的告訴她︰「你受委屈了」。

「喂,在想什麼啊。」靜雯一把拍在我肩上,把我從青春期獨有的幻想中拍醒。

我連忙說︰「沒什麼,沒什麼,你知道嗎,我可是盼了一暑假,可還是沒能把咱兩盼到一個班里邊。」

靜雯笑著說︰」那還是你盼的功夫沒到家啊,不過你6班,我5班,鄰居嘛,沒事啦。

我說︰「是啊,以後就是鄰居了,歡迎你來串門啊,我隨時恭候著你。

靜雯說︰「放心吧,到時候多備足酒肉,咱兩開懷暢飲。」

靜雯很幽默,我兩都哈哈大笑。靜雯說︰「我回家了,拜拜哦。」

「恩,去吧,等你來串門啊」。我和靜雯揮手再見。靜雯家離學校不遠,不需要住學校。之前縈繞在心頭的那份沒和靜雯分在一個班的遺憾之情以及要勵志報答父親的壯志之情,都被與靜雯的閑談拋到九霄雲外了,此時在我心里,她似乎比什麼都重要,有她在就有不盡的快樂,她佔據了我整個心靈。

我繼續走向宿舍,推開宿舍的門,和剛才進來的時候的場景完全不一樣,一位坐在床上看著書,兩個在撥弄著手機,還有一個在發呆,沒有一點聲音,太靜了。

宿舍靜到我都不敢亂動,生怕發出一點聲響,打破這就像與世隔絕的安靜。我輕輕的把手上東西放在床下,躺在床上,閉上眼楮,享受這前所未有的清靜。

不一會兒,我好像听見了蟋蟀的叫聲,接著又听見了風吹過草叢的聲音,我問自己不會是宿舍太靜了,出現幻听了吧。緊接著,我又聞到了一種清新的青草的聞到,自己竟然站在一條清澈的小河邊,原來,我做夢了。

一股清涼的風打在我臉上,這次不是做夢,根據已經在靠近門兒的這個床位住過的經驗,我知道是有人推門進來了。我睜開雙眼,只見一個個子略高,皮膚很白的,濃眉大眼的哥們兒提著一些洗漱用品走進宿舍來,他把手中的東西擱在床下,拍了兩下手,然後大聲對我們說︰「同學們,大家來認識一下吧,以後就是一個宿舍的兄弟了,我叫畢成,你們呢。」我立馬坐起身來,心想終于有人主動站出來打破這近乎可怕的平靜了。

我盤坐在床上說︰「我叫志業,以後多多關照。」

畢成說︰「志,這個姓不常見啊。」

我緊接著說︰「怎麼沒有,志明與春嬌,看過吧。」

畢成笑著說︰「好好,你們呢。」

他把頭轉向別人。玩手機的那位說︰「我叫王,畢成我听說過你,以前咱們是一個學校的。」畢成說︰「真的嗎,那我怎麼不記得你了。」

王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場面一下陷入尷尬,我趕緊解圍說︰「甭管以前認識不認識,現在我們都是室友了,大家以後都是好朋友!」「是,是。」王附和著說。

另一位在玩手機的說他叫吳哲寒,很喜歡籃球,問我們打不打籃球,我說︰「我喜歡看,但不怎麼會打。」

那位看著之前發呆的同學對著我說︰「你也喜歡看nba嗎。」他睜大了眼楮看著我。

我說︰「是啊,火箭球迷我是,你呢。」

那位仁兄說︰「我沒個特別喜歡的,就瞎看,終于找到一個能和我看球的知己了。」

我干笑了幾聲,說在:︰「哥們兒,你叫什麼名字啊,給大家介紹介紹。」

他不好意思的哦了一聲說;「我叫曹雨。

我們把目光同時投向最後一位還沒有發聲的室友,他看見我們都默默的看著他,顫了一下說︰「我叫秦國隆。」聲音很低,我都沒听清是秦還是齊。我們繼續等著他說話,可他沒有話了,紅著臉向我們笑。

這次打破尷尬的是畢成,他說︰「大家吃午飯了沒有,一起出去吃個飯吧,我請。」

我們6個人來到學校外邊一個叫陶然亭的飯店,這是個挺大的飯店,我們坐在一張大圓桌上,吳哲寒,曹雨一直和我討論nba中鋒里姚明和霍華德誰更厲害,畢成和王在說著他們以前學校的一些往事,就剩秦國隆一個人在哪兒呆呆的看著我們,不知道該怎麼插話,我看見國隆在一邊單著,就去和國隆攀談。

我說︰「國隆,听你口音,你不像是我們這兒的啊。」

國隆還是帶那種和善的笑容和我談話,和他聊天中我得知,國隆來自距離我們不遠的一個市的農村,父母在這里打工,所以隨父母來這里上學。菜不久就上齊了,我拿起一杯茶,說︰「來,咱們以茶代酒,干一杯吧。」畢成說︰「代什麼酒,直接拿酒不就行了。」說話間,他招呼老板提來一扎啤酒。我看看那啤酒,再看看滿不在乎的畢成,說︰「貌似你很能喝啊。畢成得意的說︰「還行啦,我最高紀錄是6瓶不倒。」6瓶,這對于我來說,可是想都不敢想,作為家里的乖孩子,我沒有太多機會沾酒這種的東西,雖然知道未來肯定得喝酒,但說實話到目前為止,我最多也就喝過一瓶多一點,那還是去年暑假王棟過生日的時候,現在一下子弄了這麼一扎9瓶酒,著實讓我有些招架不住啊。我馬上對著畢成說︰「太好了,既然你能喝那麼多,那5瓶你喝,剩下那4瓶我們5個人喝。」畢成不滿意的說︰「怎麼可能,喝酒就圖個痛快,不能讓我一個人在那干巴巴的喝5瓶,你們在一邊看著吧。」他說的挺有道理,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場面又陷入尷尬,靜悄悄了下來。我努力的搜尋著可以用來救急的話題,王先打破了沉靜,他說︰「你們都見到咱們的班主任了吧,我靠,那麼老,我有種要遭殃的感覺。」王這個話題打開了我們的話匣子,我們七嘴八舌的抱怨起來,唯有秦國隆一言不發,他就一個動作,微微的笑著,看著我們說這說那,說著說著,我們就一杯一杯的喝酒了,最後吃完飯,那9瓶酒一滴不剩,我也不知道自己具體喝了多少,但似乎沒有我想象中的那樣爛醉如泥,只是稍微有點暈暈沉沉的,回到宿舍,我躺在床上大睡了一覺,最後是曹雨把我叫醒的,我一看手機,乖乖,都6點40了,我睡了三個多小時,趕緊洗了把臉,馬上就要去班里了,得給同學留個好印象啊。

我們6人來到我們班所在的教室,大家都在打量每個人的面孔,已經做到教室的人,看著我們,我們也同樣看著他們,我們顯然是來的遲了,前排的位置已經都被新同學沾滿了,我們只好坐在後邊,不一會兒班主任老師來了,就是上午在報名處登記的那個中年婦女,和我們想象的一樣,從她簡短的幾句開場白上,就展現出她嚴厲的作風,歡迎的詞兒的很少,警告要求的話一大堆。最後她通知我們,明天上午就開始正式軍訓,誰都不能請假不去。言辭強烈,堪比法西斯。

我們在每個人做完自我介紹後,結束了這個晚自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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