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之嘯卿情... 第十六回

作者 ︰ 關先生

林勝男已經在虞嘯卿面前哭成淚人,這是第一次虞嘯卿看著林勝男哭得這麼撕心裂肺盡管他自己也已經被傷的千瘡百孔。♀看著對面的人緩緩的轉身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憤恨,所見之物都被從書桌上一清推到地上,還包括他一直惜以為寶貝的地圖,

「啊!……啊!……」林勝男每听到身後虞嘯卿的咆哮聲加快了腳步跑出戰壕坑,她已無力在說些什麼能夠讓虞嘯卿可以原諒她了,是是非非的這一切皆是因緣而起因緣而滅,林勝男根本不會想到當初的一個線報會讓她今天如此的痛苦掙扎,還沒來得及說出愛他就演變成如今的光景場面難以收場,對不起……

听到戰壕坑里異于尋常的聲音李冰和余治他們一涌而跑進來,在門口踫到了蹲在地上埋頭抱肩而泣的林勝男,所有人面面相覷不清楚剛剛這一會到底發生了什麼?能讓師座如此的震怒和林副官落淚,後來的林副官滿面淚花的樣子推開了他們向著外面跑開。

「余哥,師座把桌子上的東西都砸了」李冰跑進去一看虞嘯卿將本就不寬敞的戰壕坑內砸的是七零八亂,跑進來的李冰被虞嘯卿燒紅的雙目瞥了一眼立即感覺背後冒著涼風,就算是師座明白他私下里跟著唐副師座反對他攻上南天門的時候也沒有以如此的眼神看過他,這事一種只有在地獄里才會真切體會到的恐怖,是閻羅王審視生前所犯罪孽的惡毒,李冰心虛地想到,「那你還愣在這做啥啊?余治也瞪了一眼李冰跑進戰壕坑內,沒招誰沒惹誰莫名其妙的被師座和余哥一人瞪一眼,李冰心里這個憋屈啊。李冰最後還是沒跟著他余哥一起進去,他怕再被師座和余哥瞪,那可就是真內傷了。

林勝男精神恍惚地祭旗坡的戰壕防御基地,沿著通往禪達司令部的路儼然一副行尸走肉的姿態,「林副官……」途遇虞嘯卿的部下的打招呼林勝男已經听不進耳中,現在她的所觸及的世界只剩下了回憶。記得那時候的她剛剛來到禪達,坐立不安等著一個多星期的時間,見過的虞嘯卿不是黑臉就是橫眉;再後來她賭氣跑回了雲南拉著顧良軒幫她一同打響了尊嚴捍衛戰;球場上的白襯衫笑的像個孩子的虞嘯卿讓她為之傾心;槍法比試的時候虞嘯卿微帶欣賞的神情給了她接近他的動力;再見他的時候就已經是他一心赴死之時,抱著受傷的她焦急而惱怒的眉眼歷歷在目,林勝男不爭氣的眼淚順著臉頰掉落在地面上,碎裂的眼淚的片段都是他笑著看她的模樣,虞嘯卿一定也是愛過自己的對不對?想到這里林勝男的心疼的更加猛烈,一瞬間有種暈厥的錯覺,她不愛他的時候犯的錯誤要在愛上他的時候去償還,這樣的痛撕心裂肺痛徹骨髓,命運偏偏又是個化妝師,看著你在時光的舞台劇上出盡洋相。♀

唐茵薇跟著唐基回到了禪達的司令部中,她幾乎可以想象林勝男與虞嘯卿攤牌時的情景,以她認識虞嘯卿多年來判斷,虞嘯卿絕不可能輕易原諒林勝男,可二人在此之前已經暗生情愫,想必此時的林勝男已經是痛不欲生了,只要想到她林勝男也會因情所困因愛被傷心里才會有些許的平衡,「林勝男,我所遭受的十分痛苦也必定要你承受五分」

一九四一年的重慶空炸幸存者的回憶里幾乎每天都要惶惶于倭寇的轟炸機,日軍的飛機不定時的來到,不論目標一頓狂轟亂炸後揚長而去,而被炸後的鄉村城市都處于一派慘淡的景象,防空警報那刺耳驚心的聲音已經是重慶軍民每日的必修課,何時何地無論何種職務的人都有可能會在同一個防空洞中相見,顧良軒自從一個多月前來到重慶後日軍的轟炸機平均下來每天一次,到了後來防空洞里重慶市民已經習以為常,隨處可見的香煙兜售和報紙小哥還有身邊抱著孩子哺ru的大嬸,空炸在重慶人民心中儼然家常便飯後的「消遣娛樂」顧良軒不知道是該為重慶人民的樂觀向上慶幸還是為中國落後挨打的局面嗟嘆。拍了拍身上的土和帽子上的灰塵顧良軒走出了防空洞,躲在里面的百姓也陸陸續續地走了出來,大街上停運的電車和被丟棄的黃包車隨處可見,人們一如既往地開始營生在以為今天平安無事的時候,日本轟炸機掉頭而回,所有的人措手不及瘋狂地跑向戰壕坑里,哭聲罵聲尖叫聲充斥著街道回蕩在重慶的上空,顧良軒被跑向防空洞的人群涌了回來,「砰……」一枚炸彈落在了不遠處的希亞教堂邊上,顧良軒知道那里有至少兩百名孤兒和幾十名外國牧師護理住在其中,教堂的牧師是個反法西斯的德國人埃勒里,教堂的屋頂上鋪著一張十分巨大的十字架圖案,埃勒里十分自信地告訴自己的孩子們,只要有了這個日本人的炸彈就絕不會落在教堂,可如今看來日軍就連最起碼的世界信仰都已經違背了。♀日軍炮彈紛紛而落,街不成街道不成道,目光所及的景象觸目驚心。

顧良軒扔下手里的公文包和帽子月兌上的黃呢子大衣艱難地穿越過擁擠逃亡的人群,向著教堂的方向跑過去,日軍的轟炸機所發出的聲音緊迫而刺耳,顧良軒好不容易跑到了教堂的外時發現教堂的的一側已經被炸塌了,而埃勒里和他的護理們徒手刨著廢墟的磚瓦,十字架傾倒了一邊不復從前。

「ellery,situationwie?」(埃勒里,情況怎麼樣?)此下對話為德語。

「beachtet,derjapaner,denallederteufelsatansind」(顧,日本人都是魔鬼撒旦)「sieverbindendiekinderalle,umunerwartetzuhaben,unbarmherzigzusein」(他們連孩子都要趕盡殺絕)說話的時候這個平時古板的德國男人為異國的孩子留下了惋惜的淚水,埃勒里的三個哥哥全都戰死,他本人也逼迫參加到法西斯的侵略戰爭中,他看到了法西斯們瘋狂的屠殺嗜血,他是個虔誠的基督教徒,他相信上帝,相信光明。後來日本轟炸機心滿得意地返回並在沒有折回,顧良軒幫著埃勒里從廢墟下抱出十幾具孩子的尸體,他們都是在上圖畫課,散落一地的圖畫紙中是孩子們的夢想,風箏,花兒,小鳥與和平……

顧連選身心疲憊地回到了重慶的臨時住所,他還在想著那十幾個已經化作天使的孩子和埃勒里的淚水,「別動……」一個冰涼的金屬器物抵在顧良軒的脖頸後,顧良軒開門的手戛然而止,身後的人隨時可能要了他的命,「敢問英雄何出處?」顧良軒不知道身後人的路數,貿然不敢輕忽妄動,「把手舉起來」顧良軒緩緩地舉起雙手,突然眼前一黑被人用黑袋子罩住了頭,顧良軒不知道要被什麼人帶到什麼地方,只感覺被推上一輛車,行駛了約半個鐘頭的樣子來到一處僻靜之地,顧良軒的心里突然萬分的警戒。坐在廢棄工廠里的一個人看著被蒙住頭帶過來的顧良軒皺了皺眉頭,示意身邊的人把罩在他頭上的黑袋子解開,顧良軒看不到可卻可以听到嗅到,附近彌漫著一種雪茄的味道,這種味道他是他接觸過的味道。

此時的天色已經是傍晚時分,唐茵薇站在二樓的閣樓上看著天邊沒落的夕陽出了神,她所思念的人在哪里呢?唐茵薇突然注意到司令部外走的踉踉蹌蹌的林勝男,低聲嘀咕到「難道她是從祭旗坡走回來?」,不過看此情形林勝男定然是像虞嘯卿主動坦白了泄密一事,而她還可以在虞嘯卿的槍下活著回來,說明什麼?不想的是林勝男並沒有走進禪達的司令部而是直接地走過去,面無表情眼神空洞。

「嘀嘀嘀……」車笛聲將唐茵薇驚得心驚肉跳,唐茵薇看到余治坐著虞嘯卿的座駕正在往回趕,很明顯這幾聲車笛聲是鳴給林勝男听的,可林勝男好像是聾了一般絲毫沒有反應,唐茵薇感到不對勁從二樓跑下來躲在司令部的院牆後,听到余治下車拉著林勝男,「林副官,師座現在就下令全師人打上南天門」唐茵薇听到這里突然覺得虞嘯卿一定是瘋了,所有人都知道就連對面的竹內連山都知道攻打南天門的唯一籌碼就是大霧天,盡管現在夜幕降臨可是只要探照燈一打所有人必然暴露無遺,虞嘯卿這是被林勝男氣昏了頭嗎?

林勝男的臉上全都是淚痕,她不知道要去哪里才可以忘記這痛苦的一切,直到余治拉住她的時候林勝男才從夢境中驚醒過來,她疑惑地看著余治,仿佛剛才的話她一句也沒听到,「林副官,我的姑女乃女乃啊,師座下令今晚強行渡江,你快去勸勸吧」余治和李冰還有唐基恨不得把嘴巴都磨破了也沒勸動虞嘯卿,唐基被氣得背過氣兩次,現在有了攻打命令的虞嘯卿無所畏懼。林勝男听到這的時候心髒好像被電擊了一下,她明白虞嘯卿要做什麼了,「你趕快趕回祭旗坡拖住師座,車借我用一下」林勝男將駕駛員從車上硬拉下來自己坐上了駕駛員的位置,盡管這是她第一次開車。余治看著林副官焦急地問道「林副官……你是有辦法了嗎?林副官……你慢點開啊!」余治沒辦法只能看著林勝男把車開走,此時牆內的唐茵薇卻疑惑不止虞嘯卿和林勝男都在做些什麼?現在進攻,他們是瘋了嗎?

一路上的顛簸讓林勝男幾乎把五髒六腑都吐出來,她強忍著不適和焦心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迷龍在禪達的家,跳下車子跑向了二樓的房間,上官戒慈看著風風火火的林勝男拉住雷寶,「媽媽,林阿姨怎麼那麼著急啊?」雷寶天真地回頭問道上官戒慈,「林阿姨一定是有急事,你千萬別去打擾阿姨」上官戒慈摟著雷寶說道,林勝男打開發報機滴滴答答地打出了了一句簡短的消息,隨後就听著耳機里的回音,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那麼漫長,長的林勝男以為一切都來不及了,突然耳機里傳來了信號,林勝男趕緊用鉛筆記下來,「收到,馬上起飛」林勝男釋然地呼出一口氣,眼淚再次涌出,她能為虞嘯卿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祭旗坡上,虞嘯卿手執鋼刀橫在胸前面色凝重的看著整裝待發的士兵,今天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抵擋他殺上南天門的決心,就像手里的這把鋼刀一般寧折不彎,而李冰正在為先頭的敢死隊發放軍餉,這些人十有**是有去無回的,接過軍餉虞嘯卿端起手里的酒碗,對著所有的的士兵鄭重地敬禮,不言,喝光碗里的酒,而所有的敢死隊員也喝光碗里的酒,齊刷刷的摔碗聲以示他們的決心,「這些就留給兄弟們買酒喝了,老子用不著了」無數的的銀元被拋向空中,猶如銀雨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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