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太殘暴 112 冷千葉的變化

作者 ︰ 檸檬笑

付寒未料到,冷千葉在京城被鳳傲天困了兩年之久,竟然還會有如此的能耐,他眸光一暗,抬眸,看了一眼城樓之上的鳳傲天,對冷千葉說道,「下一仗,我會贏回來。」

冷千葉看了一眼付寒,他不會給付寒再次贏的機會,拉著馬韁,調轉馬頭,向城樓內駛去。

付寒眸光冷沉,注視著冷千葉離開的背影,抬眸,看著城樓之上的鳳傲天,他帶著棲國的人馬轉身離開。

冷千葉上了城樓,行至她的面前,兩天兩夜,他身上沾染著的乃是兩國將士的鮮血,他帶著勝利的喜悅一步一步地,沉穩有度地向鳳傲天走來。

到底有多久,他沒有如此高興過了,他接著上前,已經忘卻了到底是誰囚禁了他兩年,讓他暗無天日的熬過了這些日子,如今,他突然有莫名的沖動,唯一的想法就是趕到她的面前,和她一起分享自己勝利的喜悅。

鳳傲天能從冷千葉那一向冷漠的雙眸中看到從未有過的神采,他行至她的面前,四目相對,他嘴角微揚,清晨第一縷陽光打在他的身上,那俊美如塵的容顏更顯得超凡月兌俗,「皇上,臣贏了。」

鳳傲天上前一步,張開雙臂,將他攬入懷中,輕拍著他的背,這一刻,不需要過的的語言,這樣一個擁抱,比任何的話語都來得彌足珍貴。

慕寒瑾站在一側,注視著眼前相擁的二人,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這些年來,他們經歷的太多,尤其是自己的大哥與冷千葉,他們遠在邊關,一心想著保家衛國,將所有的精力與希望都放在了邊關上,這些年來,他們看著自己的父親死在了沙場上,看著身邊的兄弟一個一個地倒在他們的面前,他們將所有的苦獨自吞下,從不將自己的脆弱示人,從不將自己的情緒外露,在旁人看來,他們是冷血無情的,對于死亡,對于殺伐已經麻木,可是,誰又能懂得他們內心的孤寂與悲涼?

棲國的城樓上,獨孤星夜能夠透過層層的雲霧,看清楚那相擁著的兩人,他絕世而**,只是那樣眺望著,沒有半絲的情緒。

付寒帶著戰敗的士兵,緩緩向前走著,身後的士兵們,低垂著頭,拖著自己兄弟的尸體,內心充滿著沉重。

秋日的風是蕭瑟的,連帶著邊關都透著無盡的蒼涼,冷千葉怔怔地站在原地,任何人都無法體會到他內心的狂喜,他感受到有人靠在他的懷中,輕撫著他的後背,這一刻,他像是從黑暗的地獄走了出來,看到了人間的光明。

不知過了多久,整個城樓下,發出將士們歡呼的聲音,有些士兵更是喜極而泣,將自己身上帶血的盔甲月兌下,拿在手上用力地揮舞著,有些士兵更是相擁著,歡笑著流著眼淚。

邊關的寂苦是任何人都無法想象得到的,這些年來的動蕩與磨難,他們每日面對著生離死別的痛苦,思念著家中的親人,如今,他們終于贏了,這幾近三年來,他們迎來了勝利的曙光,這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值得他們銘記于心的。

鳳傲天清楚地听到了歡呼聲,她嘴角勾起一抹會心的笑意,低聲開口,「回軍營。」

冷千葉听著鳳傲天的話,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離開她的懷中,接著垂首,「臣冒犯皇上,罪該萬死。」

鳳傲天抬起手,看著他,冷千葉抬眸,注視著她,不知為何,他緩緩地抬手,將手放在她的掌心,他的手被緊握著,這一刻,他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踏實。

鳳傲天抬起另一只手,握著慕寒瑾的手,三人下了城樓。

將士們並未離開,見冷千葉與鳳傲天下來,將士們不約而同地讓開一條道路,高舉著自己手中的兵器,大聲地喊道,「皇上萬歲!」

這是他們發自內心最衷心的歡呼聲,比起之前的懼怕,他們如今,面對著鳳傲天,更多的乃是崇敬,那個殘暴的攝政王似乎已經離他們遠去,如今,站在他們面前的乃是鳳國的皇帝,乃是象征著鳳國未來希望的天子。

「寒遙今夜便會趕回來,到時候,傳令下去,大擺筵席,全軍痛痛快快地喝他個三天三夜。」鳳傲天看向冷千葉說道。

「臣遵命。」冷千葉沉聲應道。

三人騎著馬,帶領著活著的士兵們行至軍營。

昨夜,慕寒遙便已經趕到禹州,設下了埋伏,將前往邊關支援的棲國的二十萬大軍阻攔與中途。

因著,玄王的那十萬士兵,得知玄王已死,而他們身為鳳國的士兵,在慕寒遙幾句話之後,便倒戈相向,與棲國的十萬人馬展開了廝殺,慕寒遙帶領著其他的士兵,拿著最新的兵器,整整打了一夜,才將棲國十萬的士兵全部殺死。

慕寒遙帶著玄王剩下的活著的五萬人馬,還有他帶來的幾千人馬,趕往邊關。

待鳳傲天回至軍營,冷千葉傳令下去,全軍休整,而他則看向鳳傲天,「皇上,臣已經命人備好您的營帳。」

鳳傲天點頭道,側眸,看著他,「去洗洗吧。」

「是。」冷千葉點頭道,接著轉身,離開。

鳳傲天看著冷千葉的身影,抬眸,看向慕寒瑾,「他是真的高興。」

「是啊。」慕寒瑾同樣注視著冷千葉的身影,「臣從未見過冷大哥像今日這般的高興。」

鳳傲天牽著慕寒瑾向她素日住的營帳內走去,抬步入內,便听到魂的稟報聲,「主子,今日乃是女子科考,易侍妃親自監考。」

「嗯。」鳳傲天點頭,想著她果然沒有看錯易沐。

「夜侍妃還沒有消息。」魂緊接著回道。

鳳傲天眸光一沉,「沒有消息,也不失為好消息。」

魂本欲說藍侍妃如今還未傳來消息,不知是否被酒公公救活了,但是,主子有交代過,故而,並未回話。

鳳傲天也不多問,這兩日,她親眼目睹著戰場上的廝殺,她顯然也有些乏了,接著起身,走出了營帳。

慕寒瑾起身,看著她,「皇上,您去哪里?」

鳳傲天轉眸,看向慕寒瑾,「你乖乖待在營帳,昨夜本是你吐血的日子,怎得未吐呢?」

慕寒瑾緩緩行至她的面前,「也許這兩日看得血太多了。」

鳳傲天看著他,眨著雙眸,「爺竟不知,你也會說玩笑話。」

慕寒瑾溫聲笑道,「臣在這處等著皇上。」

「嗯。」鳳傲天點頭,接著便抬步向外走去。

慕寒瑾見鳳傲天離開營帳,嘴角的笑意收攏,緩緩行至營帳內,剛剛行至床榻邊,便吐了血,昨夜,他用功力強行將毒壓了下去,如今,終是撐不住,吐了出來,他轉眸,看著地上的血比之前更深了些,他低頭,看著那條紅線已經延伸至手肘處,他強撐著身體,盤膝坐于床榻上,運功療傷,他絕對不可以倒下,他要活著。

鳳傲天向前走去,接著便行至冷千葉營帳處,守在營帳外的士兵看見鳳傲天,連忙行禮。

她微微擺手,便入了營帳,帳內無人,她緩緩向前走著,繞過屏風,便看到冷千葉躺在浴桶內,眉眼含笑,雙臂搭在兩旁,墨發擋在胸前,遮住了胸前的春光,如今的他,身上沒有半分的肅殺之氣,有的乃是不染塵埃的月兌凡之氣。

鳳傲天雙手環胸,想著他定然是很累了,才會在沐浴的時候,睡著,她接著上前,伸手,撫模著浴湯已經透著涼意,她將一側的中衣拿起,抬手,將他從浴桶內撈了出來,將中衣披在他的身上,抱著他,行至床榻上,將他放在床榻上,蓋上錦被,便轉身離開。

剛轉身,便感覺手腕被他拽著,她轉眸,便看到冷千葉嘴角微抿,始終閉著雙眸,並未醒來,她低頭,看著她的手腕被他緊緊地抓著不放,她嘴角含笑,想著他不是一向冷漠的很嗎?

她站在原地,隔著床榻的距離,打量著他,青絲未干,出塵的容顏透著濃濃的疲憊,露出的手臂上還留著在攝政王府地牢內,被鞭打的傷痕,還未徹底地消退,他的手有力地抓著她的手腕,她無奈地嘆口氣,緩緩上前,坐在床榻旁,將他露出的手臂蓋在錦被內,接著伸手,將他還未干的墨發用內力烘干,指尖劃過他額前的一縷青絲,不禁回想起,他曾經面對她的毒打,倔強地不吭一聲,如今,因為打贏了一次勝仗,竟然會如此高興,這戰場已經成為了他的全部。

她緩緩俯身,雙手撐在他的身側,注視著他的睡顏,那薄唇始終的掛著淡淡地笑意,這是她從未見過的笑容,在她的腦海中,他未如此會心的笑過。

冷千葉在睡夢中,似乎感覺到了有人在向他慢慢靠近,他猛地睜開雙眸,便對上鳳傲天近在咫尺的容顏,他心下一沉,便要起身。

鳳傲天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低頭,吻上了他的唇,將他壓在身下,她的雙手緩緩向下,握著他的雙手,舌尖描繪著他的唇形,輕輕地噬咬著他的唇。

冷千葉面色一僵,睜大雙眸,注視著鳳傲天微合的雙眸,想起她第一次強吻自己的時候,那是因為他被鬼魅男子打了一掌,她用自己的血救了他,將血一口一口地喂入他的口中,當時,他對她存在著恨意與敵意,可是,內心還是因著她當時的舉動,而顫動著,可是,此時此刻,他有力氣,為何沒有掙開呢?而是任由著她輕薄著自己,而他竟然有了反應。

鳳傲天繼續加深了這個吻,這個時候,她只想親吻他,想要感受到他現在的快樂。

冷千葉被如此激烈的吻,吻得有些失去知覺,不知不覺,他竟然緩緩地合上了雙眸,主動迎合著她。

鳳傲天感受到冷千葉的主動,嘴角的笑意更深,二人十指相扣,唇舌交纏著,從最初一人的攝取,到最後彼此激烈的纏綿。

一吻終了,鳳傲天趴在冷千葉的身上,抬眸,注視著他,「在想什麼?」

冷千葉已經從適才的激情中抽離,他不知為何自己會有如此的反應,為何會回應著她的吻,他覺得這樣的自己已經不是當初的他,他突然有些害怕起來,難道,自己也對她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嗎?

鳳傲天自他的身上起來,將手蓋在他睜開的雙眼上,低聲說道,「你歇息吧。」

接著起身,轉身便要離開,冷千葉猛地睜開雙眸,抬手,將她拉住。

鳳傲天側身,看著他,「怎麼了?」

冷千葉寒玉般的雙眸閃過一抹糾結與不舍,低聲說道,「能留下來嗎?」

鳳傲天上前一步,坐在他的床邊,「你在害怕?」

冷千葉微微一怔,他只是不想讓這短暫的溫暖如此快的消失,他是在害怕,他看著她,點頭道,「嗯。」

鳳傲天嘴角微勾,接著上了床榻,斜臥與一側,「睡吧,爺不走。」

冷千葉抬眸,注視著她,接著緩緩閉上雙眸,安然地睡去。

鳳傲天適才在踏出營帳時,便感受到了慕寒瑾吐血的征兆,可是,她卻未折回,只因為,她不想讓他的心思白費。

京城內,女子科考,可是亙古以來,前所未有之事,京城的百姓們對今日女子科考之事更是議論紛紛,想著到底是誰會成為這鳳國的第一女狀元。

直到日落西山,有二十名女子,手上拿著書卷筆墨,走了出來。

冷沛涵是最後一個走出來的,她抬眼,看著外面已經是艷霞一片,她伸著懶腰,接著抬步,離開。

易沐與顧葉峰,還有一眾官員收好考卷,便趕往了都察院,開始批閱考卷。

皇宮內,貓公公亦是得知了邊關告捷,他嘴角一勾,主子應當最是高興的,身邊有美人相伴,而且,第一次與棲國正面交鋒,便旗開得勝,可憐,讓他在皇宮中,整日提心吊膽,獨守空殿,他側眸,看著床榻上安然躺著的鳳胤麒,自那日將藍璟書丟給酒公公之後,便再未去過偏院,還未得到藍璟書死的消息,如今,應當還有救。

他上前,躺在鳳胤麒的身側,酸溜溜地說道,「你還真好命,雖然,昏迷不醒,但是,主子對你可是極好的,哪像灑家,整日被主子嫌棄。」

四喜在外面,听著貓公公的抱怨,他嘴角一抽,他頭一次見過,如此粘著主子的公公,抬眸,看著偌大的皇宮,不知為何,最近總是想起馮公公來。

邊關,棲國的軍營內,士氣低迷,付寒更是陰雲密布,行至營帳內,便見獨孤星夜負手而立。

他上前單膝跪地,「二殿下,臣無能。」

獨孤星夜低聲的聲音響起,「你是棋逢對手,這一次敗了,下一次便要贏回來,而且,還要贏得徹底。」

「是。」付寒听著獨孤星夜的話,暗暗下定了決心,不成功便成仁。

獨孤星夜轉身,看著付寒,「本殿下設下的局,被鳳傲天徹底地攻破了,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真正的戰爭才剛剛開始。」

「臣定當踏破鳳國。」付寒信誓旦旦地回道。

獨孤星夜低笑一聲,「鳳國如今有她,不是輕易能夠攻破的。」

付寒抬眸,注視著獨孤星夜,這世上,還有能讓二殿下夸贊的人,不過,兩次交手,他對鳳傲天也多了幾分的了解,想著,這些年來,當真是小看了鳳傲天。

鳳傲天微合著雙眸,閉目養神,冷千葉依舊在沉睡著,營帳外突然傳來一道喜悅的聲音,「慕將軍回來了。」

鳳傲天連忙睜開雙眸,低頭,便看到冷千葉也睜開雙眸,接著起身,想起適才的事情,卻不知如何與她相處,亦是沉默不語。

鳳傲天伸手,將他擋在眼前的青絲撥開,接著說道,「你穿戴妥當便出來,爺去看看寒遙。」

不等冷千葉回答,鳳傲天已經下了床榻,迫不及待地沖出了營帳。

冷千葉抬眸,注視著她匆忙離開的身影,突然覺得有些落寞,不知為何,心中想著的卻是,在她的心中,慕寒遙比他要重要吧。

他看著身側已經空了的位置,微閉著雙眸,腦海中浮現出,她抱他入懷,輕柔地為他烘干發絲的情形,他第一次,內心閃過一抹惆悵,不禁自嘲道,他這是怎麼了?

思緒被營帳外的歡呼聲打斷,他收斂起混亂的情緒,徑自下了床榻,行至屏風之後,換了一身錦袍,束好墨發,便抬步走了出去。

慕寒瑾亦是剛剛調息內功,感覺到舒服自在了許多,才緩緩收功,睜開雙眸,听到外面的聲音,徑自下了床榻,卻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他復又坐下,閉目養神。

鳳傲天已經踏出了營帳,便看到慕寒遙銀色的鎧甲上沾染著血跡,冷峻的容顏上布滿濃濃的疲憊,他剛剛下馬,看向鳳傲天,正欲上前,便見他的馬昏然倒地。

他呆愣了片刻,連忙跪在地上,撫模著馬頭,歡呼的士兵們在看到如此突發的情況,戛然而止,注視著慕寒遙。

鳳傲天飛身而上,便看到那匹馬已經合上了雙眼,口吐白沫而死,她半蹲在地上,覆上慕寒遙蓋在馬上的手,「它是英雄。」

慕寒遙抬眸,隱去內心的悲傷,這匹馬自他殺伐疆場時,便跟隨著他,一直不離不棄,盡管這些時日,它已經累得筋疲力盡,可還是支撐到回到邊關,終于撐不下去,倒了下去。

他看著鳳傲天,當他看到她的時候,心中涌起的萬千情緒,讓他沉默不語,只是這樣的注視著她。

軍營內,將士們站在一側,沉默不語,沒有人開口,打破這樣的寧靜,在他們的眼中,戰馬同他們的親人一樣,陪著他們出生入死,他們肅立著,眼眸中溢滿了悲傷。

鳳傲天沉聲道,「將它與戰死的英雄們一同合葬。」

「是。」李肅站在一旁,胡子拉碴地應道。

鳳傲天看著慕寒遙更是一臉的胡子,她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牽著他的手,站了起來,「爺與你一同將它葬了。」

慕寒遙與她對視著,重重地點頭,身旁的士兵們將馬抬了起來,鳳傲天與慕寒遙並肩向前走著。

冷千葉看著他們二人離開的背影,眸光閃過一抹黯然,側眸,便看到慕寒瑾站在他的身側,臉色透著慘白。

「你怎得出來了?」冷千葉知曉他定然是吐血了,低聲問道。

「大哥回來了,我便出來看看。」慕寒瑾亦是注視著前方那二人離開的身影,「皇上與大哥站在一起真的很相稱。」

「兩個男人站在一起有何相稱的?」冷千葉淡淡地開口。

慕寒瑾轉眸,盯著他,笑容深深。

冷千葉轉眸,看向慕寒瑾,「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冷大哥,你適才與皇上做了什麼?」慕寒瑾打趣地問道。

「能做什麼,什麼都沒做。」冷千葉面色微沉,接著將目光收起,躲閃地說道。

慕寒瑾又是低聲一笑,「能夠被皇上惦記著,是一件幸福的事。」

冷千葉听著慕寒瑾話,他緘默不語,是嗎?她在惦記著他嗎?

鳳傲天與慕寒遙將馬下葬之後,她抬眸,看著他,「是不是有好幾宿都未睡了?」

「嗯。」慕寒遙如今是硬撐著的,他的神經自離開京城那日便緊繃著,如今,見她安然無恙,而且,鳳國主動出擊,首戰告捷,他比任何人都高興。

鳳傲天攬著他,足尖輕點,接著便飛向軍營。

李肅與其他的士兵看著二人離開的身影,相視而笑,便起身,向軍營趕去。

鳳傲天帶著慕寒遙落于冷千葉與慕寒瑾的面前,看向冷千葉,「今夜慶功宴,千葉,你去吩咐吧。」

「是。」冷千葉低頭,不知該如何對面她,低聲應道,接著便轉身離開。

慕寒遙看出了冷千葉的不一樣,接著轉眸,看向鳳傲天,「他怎麼了?」

「你何時對別人的人如此好奇了?」鳳傲天握著慕寒遙的手,牽著慕寒瑾的手,甚是冰涼,眸光閃過一抹幽暗,牽著二人的手入了營帳。

三人步入營帳內,鳳傲天便將慕寒遙推入了屏風後,「去沐浴。」

「是。」慕寒遙看著已經備好的浴湯,臉上總算有一丁點的笑容,低聲應道。

她拉著慕寒瑾的手,行至床榻上,「還不快睡,待會爺叫你便是。」

「是。」慕寒瑾溫聲應道,任由著她將錦被蓋在他的身上,在他的額頭落下一個吻,他緩緩地合上了雙眸。

鳳傲天緊握著他的手,將內力渡入他的體內,待看到他面色恢復了一絲的血色,才安下心來,見他沉沉地睡去,便起身,見慕寒遙許久未有動靜,想著他定然累壞了,怕是也在浴桶內睡著了。

她徑自步入屏風後,果不其然,他安靜地合著雙眼,躺在浴桶內,睡去。

鳳傲天上前,掬起浴桶的水,打在他的身上,看著他憔悴的面容,便知這些時日他的辛苦。

她親自為他擦洗著身子,指尖劃過他緊實的肌膚,用著恰到好處的力度為他揉捏著,舒緩著他的疲勞,接著將他從浴桶內撈了起來,慕寒遙已經清醒,冷寒的雙眸,怔怔地注視著她。

她嘴角一勾,「累傻了?」說著,便將一側的黑色中衣勾了過來,為他披上,「出來吧,當心著涼。」

慕寒遙徑自從浴桶內走出,突然將她攬入懷中,低頭,吻上她的唇。

鳳傲天先是一怔,想著他如今是越發的膽大,越發的主動了,她抬眸,注視著他,他的唇很急切,噬咬著她的唇,不給她留有一絲的空隙,強勢霸道地奪取著她所有的呼吸。

鳳傲天覺得慕寒遙太反常了,環上他緊實的腰際,身上的中衣隨即掉了下去,散落在地上,他**的身體便這樣緊貼著她。

她一個轉身,將他猛地一推,貼在一側的矮櫃上,她的手順著他的脊背緩緩向下,揉捏著那緊致的肌膚,反被動為主動。

慕寒遙伸手,撕扯著鳳傲天的衣衫,將她的腰帶解開,雙手順勢滑入了她縴細卻又緊實的腰際,撫模著她滑女敕的肌膚。

鳳傲天將他肆意亂動的雙手抓起,高舉在他的頭頂,順著他的唇角,臉上的胡子渣著她有些疼,她眸光一暗,接著狠狠地咬在他的頸項上,舌忝舐著他的胸膛,還有那貼近胸口處,她曾經刻下的專屬于她印記的「天」字。

慕寒遙眸光閃爍著幽暗,如此撩撥,他已經情動,更是有了反應,他不安地扭動著,低頭,重新吻上鳳傲天的唇,用腰身摩擦著鳳傲天的腰月復。

鳳傲天一只手牽制著他的雙手,另一只手緩緩向下,來到那象征著他驕傲之地,那里已經高昂著頭。

鳳傲天的手指輕輕地描繪著那驕傲之處,抬眸,注視著慕寒遙緊抿著唇,鼻翼間噴灑著濃厚的氣息,「第一次?」

「嗯。」慕寒遙注視著鳳傲天,用力地點著頭。

鳳傲天邪魅一笑,手指用力一捏,慕寒遙不可抑制地低吟出聲,看向鳳傲天,「皇上,臣……想要……」

鳳傲天從未見過慕寒遙竟然還有如此的一面,依舊俊朗的容顏,卻染上了一抹**,如此看去,更是散發著男性獨特的魅力。

她覺得如今自己能做的只能這個,接著便吻上他的唇,用力地活動著自己的手腕,直到,慕寒遙悶哼了一聲,鳳傲天抬手,看著自己手中的粘稠物,再看向慕寒遙,「可滿意了?」

慕寒遙抬手,將鳳傲天攬入懷中,不願放手,這些時日的相處,幾經生死,他的心已經在不知不覺地改變著,他發現自己竟然在依賴著一個人,而這個人便是他懷中的她。

鳳傲天抬眸,看向慕寒遙,「你怎麼了?」

慕寒遙深吸一口氣,並未回話,而是松開她,接著重新沒入了已經涼了的浴桶內,清洗著自己的身體。

鳳傲天看著他這幅模樣,眸光閃過一抹狡黠,接著拿出一塊錦帕,將手擦干淨,前去一旁的銅盆內淨手。

慕寒遙沐浴之後,穿著黑色的中衣,走出屏風,接著行至梳妝台前,剃著自己的胡茬,一時間,整個營帳內安靜異常。

鳳傲天看著慕寒遙如此沉默,接著轉身,行至床榻旁,為慕寒瑾把著脈象,眸光冷沉,接著將他扶起,盤膝而坐,又為他渡著內力。

慕寒遙穿戴妥當之後,轉身,便看到床榻上的二人,他安靜地轉身,冷峻的容顏沒有過多的情緒,踏出了營帳。

冷千葉站在不遠處,看著慕寒遙走了過來,已經煥然一新,他淺笑道,「這次回京,你是不是已經做了決定?」

慕寒遙側眸,看向冷千葉,知曉這些年來的兄弟,他自然清楚自個的脾氣,他微微點頭,「嗯。」

「她還真是有手段,但凡她看上的人,即便是再反抗,到最後,也逃不過她的手掌心。」冷千葉嗤笑一聲,不只是取笑慕寒遙,還是在嘲諷自己。

慕寒遙轉眸,看向冷千葉,「你是不是也?」

冷千葉收斂起情緒,「這一仗,與棲國算是真正的開戰了,你說,我們能夠踏平棲國嗎?」

慕寒遙看得出冷千葉在動搖了,此時此刻,他卻不願多談,他突然有些害怕,想起二弟,看向冷千葉,他沉聲回道,「一定會。」

冷千葉第一次發出一聲大笑,「我一定會親自踏平棲國。」

這一夜,軍營內,觥籌交錯,士兵們各個面帶喜色,手捧大碗,盡情地喝著酒。

冷千葉與慕寒遙端坐與鳳傲天的兩側,慕寒瑾依舊在昏睡,她看著眼前的將士,說了一些慷慨激昂的話,便將主場交給了冷千葉與慕寒遙。

直到深夜,軍營依舊是歡聲笑語,士兵們高興地歡舞著,鳳傲天亦是來了興致,提起一側的劍,助興揮舞了一番,慕寒遙的目光始終落在她的身上,不曾移開。

冷千葉只是低頭,一碗接著一碗地喝著。

鳳傲天提前離席,趕回了營帳內,便看到慕寒瑾正起身,眉眼含笑地看著她。

她因著喝酒,有些微醺,緩緩上前,接著靠在他的懷中,「醒了?」

「皇上,臣出去跟大哥說會話。」慕寒瑾笑看著她,說道。

「不準。」鳳傲天將慕寒瑾壓在身下,「好好在這陪著爺,哪都不許去。」

「好。」慕寒瑾安靜地任由著她躺在自己的身上,他抬手,撫模著她俊美的容顏,描繪著她的眉眼,緊俏的鼻尖,還有那瑩潤的唇,他輕輕地抱著她,只是這樣安靜地注視著她。

過了一會,慕寒遙緩緩步入營帳,便看到床榻上相擁的二人,他眸光一暗,轉身便要離開。

「大哥。」慕寒瑾看向慕寒遙,低聲喊道。

慕寒遙身形一旁的,接著轉身,看向慕寒瑾,「你身子不適,便好生歇著,我明日再來尋你。」

慕寒瑾看著他轉身離開的身影,便听到一陣冷冽地聲音響起,「去哪里?」

慕寒遙身形一頓,接著轉身,便看到躺在慕寒瑾懷中的鳳傲天已經睜開雙眸,注視著他。

他面無表情地說道,「臣回自己的營帳。」

「過來。」鳳傲天沉聲道。

慕寒遙有些猶豫,看向慕寒瑾,他從未想過,他與自己的兄弟會一同跟另一個男人躺在一起,這讓他很不習慣。

鳳傲天面色冷沉,自慕寒瑾的身上起來,接著低聲道,「過來。」

慕寒遙緩步上前,行至她的面前,鳳傲天抬手,將他拉入自己的身側,彈指一揮,營帳內的燭火被熄滅,她握著二人的手,躺在二人中間,「奔波了這麼久,還不歇著,亂跑什麼。」

說罷,側身,在慕寒遙的面頰上親了一下,側眸,看向慕寒瑾,「你也是,明兒爺在找你算賬。」

慕寒瑾溫聲笑道,「是。」

慕寒遙合上了雙眸,他確實很累,如今,躺在鳳傲天的身側,確實難得的安逸,不知不覺,便安然睡去。

三人躺在床榻上,安靜地睡著。

冷千葉陪著將士們把酒言歡了一整夜,直至第二日天明,他伸展著雙臂,站了起來,看著眼前的景色,轉身,回了自己的營帳。

巫月國,昏迷了五日的夜魅晞終于幽幽轉醒,抬眸,環顧著四周,手臂撐著起身,心口一痛,他悶哼了一聲,忍著疼痛,下了石床。

「殿下,您醒了?」凌霜雪的聲音響起。

夜魅晞抬眼,便看到她端著藥緩緩走了進來,面容淡淡,沒有過多的情緒,接著上前,將藥碗放在一旁的石桌上,「殿下,你如今身子還未好,不可亂動。」

「你救了我?」夜魅晞面色甚是蒼白,他低聲問道。

「嗯。」凌霜雪點頭,「如今,太子殿下正在鏟除二皇子,皇上還未醒來,他未看見你的尸體,故而還在尋你的下落。」

「你到底是誰?」夜魅晞看向凌霜雪,自他第一眼看到她時,便覺得她不尋常。

「殿下,我會助你完成心願。」凌霜雪接著說道,「這是我答應夕月公主的事。」

夜魅晞一順不順地注視著她,接著收斂起目光,復又躺下,「我昏睡了多久?」

「五日。」凌霜雪接著回道。

「已經五日了。」夜魅晞喃喃自語道,爺定然知曉自個出了事,她如今肯定在擔心著他。

凌霜雪自然知曉他如今在想著那個人,卻不願多言,接著說道,「殿下,如今,太子還盯著你,在你傷未好之前,萬不能讓他知曉你的行蹤。」

「我知你有辦法將消息傳給墨顏閣。」夜魅晞低聲說道,「告訴墨顏閣,我一切安好,讓他們靜心等待。」

「好。」凌霜雪將藥碗端了過來,拿起勺子,舀上一勺,輕輕地吹著,接著遞在他的嘴邊。

夜魅晞伸手接過藥碗,「我自己來。」

「好。」凌霜雪淡淡地應道,將藥碗遞給他。

夜魅晞微微起身,接著將藥一口喝下,將藥碗遞給她,接著合眼睡下。

凌霜雪看著他,接著便伸手,欲解開他的衣衫,為他上藥。

「我自己來。」夜魅晞抬眸,看向她,說道。

「好。」凌霜雪依舊是淡淡地應道,接著將金瘡藥遞給他,起身,離開了密室。

她走出密室,半個時辰之後,墨顏閣便知曉了他安然無恙的消息,初夏與寒香心中一喜,她們傷勢嚴重,如今,還未能下床,但是,這幾日的擔憂,也算是放下心來。

大長老一掃一臉的愁容,雙手合十,「上天庇佑啊!」

初夏看向香寒,「這消息是否要告訴鳳國皇帝?」

「殿下既然命人將消息傳來,最主要的是想讓鳳國皇帝知曉。」香寒接著說道。

「嗯,我想也是。」初夏點頭道,看向大長老,「大長老,請將殿下的消息傳給鳳國的皇帝。」

「嗯。」大長老多少是知曉夜魅晞與鳳傲天的事情,他如今盼望著的便是閣主能夠安然無恙,其他的事情,他著實管不了。

慕寒遙著實是太累了,睡了整整兩日,而慕寒瑾這兩日則在調息著身子。

冷千葉這兩日,並未尋過她,而是陪著士兵們喝酒,畢竟,要擺宴三日,他身為主將,是不能缺席的。

鳳傲天得到魂傳來的夜魅晞無礙的消息之後,著實放下心來,她這些時日,一直擔憂著他,如今,總算有了他的消息。

「老女人那處如何了?」鳳傲天沉聲問道。

魂連忙回道,「已經派人每日在她的體內下了醉魂,再有五日,便可毒發,到那個時候,她即便是知曉中毒,也是無力回天。」

「好。」鳳傲天眸光閃過一抹冷厲,「她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傷爺的人,爺一定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慕寒瑾看著鳳傲天,他知曉,她在等著他開口,可是,真到了這個時候,他該如何告訴她呢?

鳳傲天側眸,看向慕寒瑾,「怎麼,還不預備告訴爺情咒的解法?」

慕寒瑾凝視著鳳傲天,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她,「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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