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邪妃 第二十二章 真正目的!

作者 ︰ 佳若飛雪

看著夜白的一臉慘狀,夜星則是一點兒同情心也沒有的嘲諷道,「笨蛋!未來主母是什麼人?身手明顯就是在你之上,你竟然是還敢疏忽大意了?真是蠢!」

「我哪里知道她竟然是隨身帶著迷藥?」夜白欲哭無淚道。

「哼!還整日吹噓自己的身手有多好,醫術有多高明呢!還不是一樣被一個女子給算計了!」

「喂!黑無常,你也差不多一點,好不好?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了,你厲害?那下次等她回來,你去跟著她試試!」

夜星的眼楮瞪的圓圓的,幾乎就是咬著牙道,「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許叫我黑無常!」

「呿!」夜白一扭臉兒,壓根兒就不鳥他。

夜星氣悶,想要痛揍他一頓,可是看看他現在的樣子,也著實是有些慘不忍睹,算了,下次有機會再教訓他!

夜白則是嘟囔道,「主子這是什麼人呀?簡直就是見色忘義!若是他只想著未來主母也就罷了,竟然是為了她,連她身邊兒的人都不忍下手!」

許是嘴巴張的幅度有些大了,嘴角吃痛,「 !」伸手捂了捂嘴角,「主子出手也太狠了吧?這讓我還怎麼出去見人?哼!那個該死的紅衣騷包,他倒是走了狗屎運了。主子雖然是讓人也跟他交了手,卻是擺明了只是將他累的筋疲力盡就好。不得傷及其顏面半分!怎麼到我這兒,下手就這麼狠了?」

夜星白他一眼,「你以為你是誰?你能跟人家無崖公子相比麼?人家可是未來主母的家人!主子就是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更何況,那還是個活生生的人!而且還是極得未來主母信任的家人!」

夜白這回可是真的無語了,說的也是,這主子現在眼里就只剩下那洛傾城一個人了!就連皇上,他都是不放在眼里了,更何況他們?也就是人家無崖命好,跟對了主子!若是自己的主子是洛三小姐,而不是王爺,那興許今日也就沒有這麼一出兒了!

看來,等未來主母回來後,自己得小心地巴結著了!不然的話,這種事兒,以後定然是還會有了!嗯!就這麼定了,要竭盡全力地討好未來主母!只要是她高興了,那麼主子自然也就高興了!

而主子一高興,他自然也就是不會再受罰了!即便是受罰,自己若是得未來主母器重,那主子再責罰的時候,總是要給留一些情面的吧?

夜白這里正暗自琢磨著,哪里想到,夜星早就先他一步,跑去跟無崖拉關系了。

夜,靜涼暗沉,一樓輕風拂過,像輕紗,像煙嵐,更像是那看不見模不著的朦朧煙霧。拂過了樹梢,繞上了屋脊,漫在山路上,藏在草叢中,北地的高台樓閣似是被這細風纏繞,使得其內在的氣氛,竟然是緊了許多。

傾城進入了那最為奢華輝煌的一處院落,伏在了那片片紅瓦之上,緩緩地吸氣,感覺到了帶有濃重藥香味兒的氣息,竟然是微醺。這讓傾城的眉頭深鎖,從藥香氣上來判斷,應該是用了宮廷里常用的一種治療外傷的金創藥。

抬頭一瞧,今晚的月光雖然並不算如何的明朗,可是卻別有一番風情,朦朦朧朧,隱隱暗暗,讓人更想著將這月亮背後到底是藏了什麼,看的更為清楚明白。

傾城無意欣賞這所謂的夜景,掀開了一片紅瓦後,大致將底下的情形收入眼中,然後便靜坐于一旁,盤膝靜氣,似是練功,更似是假寐。

雲移月走,月亮周圍的光暈也隨著雲朵的不同形狀變化著奇妙的色彩如夢如幻。也不知坐了多久,等傾城再睜開眼楮的時候,眼前,已然是多了一個人!

男子白衣飄飄,頭發肆意地披散著,若不是因為他此時左臂被半吊著,左肩上明顯還有傷,怕是這會兒傾城會誤以為自己撞了鬼!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對視著,似乎是誰也不願意先開口說話,破壞了這里如此靜謚的氣氛。

許久,男子才幽幽道,「我還以為,你不會來。我的生死,你根本就是不會放在眼中的。」

南宮逸的臉色有些白,就連那一雙薄唇,此刻看起來都像是沒有了生氣,白的有些刺目!一雙濃黑且溫柔的眉,此刻卻是分外的顯眼兒,細看,眉宇間的哀愁,遠勝于他左臂上的傷,所帶來的疼痛感。

傾城仍然盤膝坐著,身形未動半分,眸底卻是閃過了一抹意外,「我還以為,你不是真的受傷了。」

南宮逸苦笑一聲,「怕是不只你自己如此以為,京城里,如此想的人應該是很多吧?」

「你的氣色很差。」傾城淡淡道。

「嗯,許是失血過多所致。不過還好,筋骨無礙,否則,怕是我真就廢了。」

傾城察覺到他不似在說謊,心底的疑惑更甚,看到其輕輕飄動的白色衣袍,眼底略有些不悅,「你這是故意想在我的眼前使苦肉計麼?怎麼這般地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本就受了重傷,還想著再染了風寒而亡麼?」

听到傾城如此詛咒他的話,南宮逸的眼底一亮,心中卻是甚為歡喜的。

「傾城,你這可是在關心我?」

「你初至北地,便遭遇刺殺,這被懷疑的對象,左不過就是那麼幾個人。總不會真的有人以為你這個常年隱居于皇宮不出的安王爺,會惹上了什麼江湖中人吧?」

南宮逸一幅,你果然如此的表情,嘆息道,「終歸還是為了他麼?」

傾城不接話,直接上前,「下去吧。我都無所顧忌了,想必你這里,就更不用說了吧?」

南宮逸的眼神微閃,「你不怕我會對你動手?」

「你不會!」傾城回答地倒是極快,「我相信你不是那種小人。」

「呵呵!若是能得你相伴一生,我倒是寧願做小人,而非君子。」南宮逸唇角勾起道。

傾城則是白他一眼,「這個笑話,可是一點兒也不好笑!」

話落,便徑自先下去,落在了院中。而南宮逸則是低喃一聲,「為何我說出真心話時,你卻總是不信呢?」與此同時,那氏狹長且好看的一雙鳳眸中,閃過了一道冷茫,卻是偏偏又透著幾許的溫柔,著實詭異!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屋子,院內的侍衛皆為南宮逸的心月復,見殿下不發話,自然是無人敢攔。

一前一後,卻是傾城在前,南宮逸在後,這樣的舉動,在任何人看來,都是大不敬的罪過!可是眼下這眾侍衛們,卻是偏偏在藍衣公子的身上看不到絲毫的拘謹和畏懼,反倒是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甚至是,理所當然!

而再看他們的主子,則是一襲白衣,緊跟其後,面色蒼白,卻是出奇地歡喜!只看他那微微上揚的唇角,便知道他們的主子此刻的心情,怕是這些日子以來,最好的一日了!

南宮逸才剛剛在椅子上坐了,傾城的玉指便搭上了他的腕部。

沒有用什麼小軟枕墊著,南宮逸的手就自然而然地置于了自己的膝上,而此時,卻是被傾城強行地反了過來,手心朝上!

沒有再往上頭墊上什麼絲帕,傾城的手,就這樣直接與他的皮膚相接,南宮逸的唇角,上揚的弧度,更明顯了些。

傾城的指月復,輕輕滑動,黛眉微蹙,認真地探著脈,很明顯,從脈象上來看,他的傷可是做不得假的!

南宮逸十分愉悅地享受著這一刻的安寧,還有難得地與傾城能如此近距離,且如此和諧地在一起相處的機會。腕上能感覺到她平滑如絲的指月復,還有其指端的溫涼,這讓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這一次的傷,是真的沒有白受了!

鼻端傳來傾城身上淡淡的沉香味兒,卻是讓南宮逸又有了一瞬間的惱怒!

京中人人皆知,寒王南宮夜,獨愛沉香,更是曾在大戰中繳獲了千年沉香木,卻是自己私藏了,就連皇上開口要了,他都是再三推月兌,就是不給。

而此刻,傾城身上的沉香味道,是因為她也喜歡?還是因為?

南宮逸不願意去想那另一種可能,想起以前見她時,她的身上,也總是似有若無地飄蕩著一抹沉香味道,想來,她也是喜歡品香之人。

「傾城也愛香?」這樣想著,自然而然地,也就問出了口。

傾城正在全神貫注地為其診脈,自然是無暇再去探他的什麼心思,順口便接話道,「嗯,還好!品香可以使人怡情悠然,修身養性,自然是一樂事。」

南宮逸笑笑,腕上一空,眸底一抹失落閃過,不過轉瞬,卻又是恢復如初。

「如何?當是無礙吧?」

「我要看看你的傷口。」傾城的表情冷凝,而南宮逸則是微微一怔,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有些尷尬道,「這個,男女授受不親,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

傾城瞪他一眼,「現在我一襲男裝打扮,自然就是男子了!再說了,現在在你面前的,不是什麼洛家三小姐,而是一名醫者。你的傷勢按說並不是特別嚴重,可是這脈象上來看,卻是有些不對勁,你若是信不過我,直言便是!何需用這些個俗世之禮來找借口。」

傾城說著,似有惱意,抬腿便往外走。

南宮逸大驚,連忙出聲挽留道,「傾城且慢!是我不好。是我太過迂腐了,你莫與我一般計較。」

傾城這才收住了身形,轉頭看他,四下一瞧,這屋子里為了避諱,竟然是一個下人也未留。索性,傾城就扶了他到一旁的榻上躺下,然後,再幫他解開了衣衫,細看其傷口。

傷在了左肩、左臂上,也同樣是有一處不算太深的劍傷。

傾城看罷,微微蹙眉,然後將那包了傷口的紗布,送至鼻前輕嗅,然後冷了臉道,「這藥不對!」

南宮逸似是頗為意外,臉色同時大變,「怎麼可能?這可是我出京前,母妃特意讓太醫院為我備下的各種藥,怎會出錯?」

傾城搖搖頭,「這,我這就不知道了。總之這藥不對。你還是先趕緊找人為你重新包扎這傷口吧,幸好這毒的用量不大,若非是剛剛我仔細診脈,怕是根本就診不出來的!還有,最好是讓人將你帶的所有藥,都一一驗過吧。」

南宮逸擰眉,對外吩咐了一聲,很快,就有人過來重新為南宮逸包扎了,這一次,用的是傾城剛剛留下來的療傷藥,而她自己則是避到了屏風之後。

「王爺,這藥?為何要換過了?」

南宮逸沉聲道,「你仔細查一查這藥,看看是否與宮里的一般無二?」

這隨行的太醫,自然是南宮逸最為信任的,他自是不信會是這太醫加害于他的。

果然,太醫仔細嗅過,又用手再輕酟了一些,送至舌尖兒上,一嘗,臉色立時大變,額上的冷汗,都是已是冒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身子竟然是瑟瑟發抖。

「屬下有罪!屬下竟然是未曾察覺,這藥里頭竟然是讓人下了毒,還請王爺責罰。」

「你起來吧。將咱們出宮前帶的這些藥,都一一驗過後,再來報我。」

「是,王爺。」

總算是將這些人都打發了出去,此時的屋內,已是多了幾盤小菜,和一壺好酒。

傾城雖然未見,可是這上等的桂花釀的香味兒,早已是彌漫在了整個屋內,酒香四溢!

「一起出來小酌幾杯吧!」南宮逸的臉色仍然是有些白,再加上剛剛發現了自己的藥里頭竟然是有人動了手腳,這臉上,還有著幾分的陰沉和暗惱。

「你倒是好氣量!你就不怕有人在這酒菜里頭,也給你下了毒?」傾城走出屏風,極為好奇道。

「若是那些人真有那般厲害,我也就沒命活到今天了!不過,這一次,仍然是要謝謝你了。若非是你來了,怕是這一趟的北地之行,便是我的不歸路了。」

南宮逸說完,苦笑一聲,「原本是請命來此封賞武乾,再者則是查看這里的糧草狀況,哪知,竟然是人剛到,便遭此厄運!想來,是上天也無意讓我一路順心了。」

這話,可就分明是另有深意了。

傾城卻是假裝听不出來,而是直接在桌前坐了,細看了看桌上的幾道菜,還不錯!兩葷兩素,倒是極合她的胃口。遂直接就給自己倒了一杯桂花釀,根本不理會在一旁站著的南宮逸,直接就是舉杯飲盡。

「好酒!你不過來喝嗎?」

「我身上有傷,你確定飲酒無礙?」南宮逸瞧了瞧自己的左臂,有些好笑道。

傾城嘟嘟嘴,「無礙的。少飲幾杯。」

南宮逸則是心情不錯地在她對面坐了,因為左臂的不便,只是拿右手端了空酒杯,送至中間。

傾城睨了他一眼,看他的一雙鳳眸里,滿是笑意,也知道自己這一回是得伺候他一場了,誰讓人家受傷了?扁扁嘴,極其不願地為其斟了酒,「干杯!」

兩人絕口不提下毒或者是中毒之事,只是單純地品著桌上的酒菜,南宮逸用的不多,畢竟是還有傷在身,再說了,就是他想喝,也得先撈得著呀!

不多時,兩壺上等的桂花釀,便已經是入了傾城的肚了!

傾城的臉上一片酡紅,粉艷艷的,眼神也因為一些酒精的攝入,而變得有些迷離了起來,長長的睫毛輕輕舞動,每扇一下,南宮逸就覺得自己的心髒被人給撥弄了一下,這樣的洛傾城,太過撩人!

南宮逸有多希望,這樣的洛傾城就是自己的!永遠地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身邊?可是他不能!他深知自己現在大業未成,怎能單純地拘泥于兒女私情?

可是與此同時,他又有些忍不住,管不住自己的心,自己的情感發展。他無時無刻地不再想著要見她一面,幾乎是夜夜都會在夢中與她相見。可是每一次的睜眼,那外頭明亮的陽光,都是清楚地告訴他,他在做夢!洛傾城已經是成了寒王妃,成了他名義上的皇嫂!

此刻,看到傾城的臉色泛紅,總算是多少露出了一些少女的姿態,南宮逸不禁想要賭一賭了。

「傾城,若是再給你一次重來的機會,你會不會愛上我?這一次,你先遇上的人,換作是我。」

傾城搖搖頭,「怎麼可能?人生在世,豈有重來之法?若是果真如此,那這世道豈不是亂做一團了?」

「我是說如果?也許••••••」南宮逸的眸底閃過一抹狡黠,「也許,真的會有奇跡出現呢?」

傾城呵呵地輕笑了起來,聲音有些柔媚,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語重心長!

「別為難自己,有些情,沒有就沒有,終歸無法得到;有些人,遠了就遠了,其實原本就不屬于自己。」

南宮逸輕笑一聲,「傾城是在提醒我,你從來沒有對我動過情?還是說,你對任何人,都是這般的無情?」

「呵呵!這個世界上,誰也不是誰的永遠,人事,在無常中聚散。哪有真正不被更改的諾言,縱是山和水,天與地之間,也會有相看兩厭,心生疲倦的一天。別把愛情想的太完美,也別把愛情之路看得很遙遠。相對的,得不到的,也不見得就是最好的!太容易得到的,也未必就是你心中歡喜的。」

傾城醉眼朦朧地說完了這番話,笑著起身,「多謝你今晚的招待了!酒不錯,菜嘛,一般!對了,你收了我的一瓶療傷藥,似乎是還未付我銀子呢?」

南宮逸愣了愣,是真沒想到,剛剛還言詞宛若詩畫的她,一眨眼,竟然是又提起了銀錢來了!這轉變,是不是也太快了些?

「傾城以為該付多少合適?」

傾城則是有些賊賊地一笑,「這話,阿逸似乎是問錯了哦!」

「哦?不知何處有錯?」南宮逸不明白,既是拿了她的藥,自然是問其價格,有何不對?

「阿逸還是想先想想自己的命值多少銀子,再來付我銀錢吧。」話落,咯咯一笑,似乎是心情十分愉悅,走至廊下,抬頭看了看那有些飄忽不定的月光,醉心一笑,足尖一點,水藍色的身影,便極快地沒入了夜色之中。

「王爺,可要讓人跟著?」

「不必!以她的身手,你們也未必就能跟得上。」

「是,王爺。」黑衣人面上一窘,尷尬地退下。

傾城再回到了客棧的時候,青蘭已經是等候多時了。一見她微醉地回來了,也放下心來。

傾城和衣而臥,不多時,呼吸便是綿長而均勻,很顯然,睡著了。

青蘭與青鶴二人對視一眼,滿臉的無奈。

「你要,明天要不要將無崖公子讓人送來的消息告訴小姐?」青蘭有些膽怯道。

「當然要說了,不然的話,我們不是死定了?至少,也得讓小姐有個心理準備。」

「也對,反正小姐也已經出來了。而且,依著寒王爺對小姐的寵愛,他們之間也未必就會有事。」

「難說。小姐好歹也是寒王的未婚妻了,可是現在卻突然出現在了北地!這個消息一旦是被有心人大加利用,散了出去,怕是就不好辦了。搞不好,還會讓寒王爺成為整個京城的笑柄了。」

青鶴說完,睨了一眼睡的正香的小姐,「寒王爺再寵小姐,也不可能任由小姐如此地胡來!在小姐看來,她是在做她應該做的,可是在王爺看來,怕是小姐逾禮了。」

青蘭抿了抿唇,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小姐的性子向來如此,以前在玉景山的時候就是這樣,向來就是由著自己的性子來,根本就不會考慮什麼禮法之類的!如今,若是寒王爺真的惱了,那他跟小姐之間,還真就是得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行了,小姐既然已經睡了,你也去休息吧。我在外間兒,說不定小姐飲了酒,半夜里就要起來喝水呢。」

「好。」

次日,傾城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簡單地用過了早膳之後,青鶴便進來了。

「小姐,那隊人馬的行跡的確是可疑。而且據屬下觀察,他們倒是更像是江湖人。這說話做事,都是透著一股子的草莽氣。依屬下來看,安王爺遇刺,或許可以在他們的身上下手。」

傾城听了,點點頭,「將這個消息送去給南宮逸吧。」

青鶴一愣,還以為小姐會親手處置這件事,可是沒想到?

「不是自己的事,何必一定要攬到自己身上?這樣的日子,豈不是太累了?再說了,對于南宮逸,我們僅限于朋友,莫說是再近一步,就是再近一分,都是絕無可能。」

青鶴听著就更糊涂了,「小姐,既然如此,那您為何還要來北地一趟?」

「哼!你以為我來北地,真的只是因為南宮逸受傷了,我擔心?」傾城冷笑道,「我沒那麼博愛!對于一個不可能成為我終生相伴的男人,我怎麼可能會真的關心他的生死?青鶴,你跟在了我身邊多年,我到底是個多情的人,還是個無情的人,你還不明白麼?」

青鶴頓悟,「原來如此。那不知小姐來北地的真正目的是?」

「無緣無故地,南宮逸為何要請命來此?若是為了立功,他不是領軍之人!若是為了拉攏,可是這武乾卻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會為他南宮逸效力的。至于那些個什麼為皇上分憂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更不足為信了。」

青鶴擰眉細細想了,才恍然大悟道,「小姐的意思,可是說這南宮逸在北地也有著一股隱秘勢力?」

傾城點點頭,「不錯!與其說是隱秘勢力,倒不如說成是內線更為貼切。南宮逸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會做一些對他自己沒有好處的事?多年的隱忍,突然不再示弱,那麼,保護他自己的最好方法,便是迅速地使自己強大起來!」

「屬下明白了。那屬下即刻先將那些人的消息透露給他,看看他會如何做。」

「慢著!記得,用匿名的方法就好。如果能套在了武乾的頭上,就更妙了。」

「是,屬下明白。」青鶴明白了小姐的心思,眸底的光華閃爍,頗有些狡黠之意。

傾城勾唇一笑,「說起來,也是咱們走運,初入北地,就讓咱們遇上這了一股極為不尋常的商隊!正好,也借此,來探探南宮逸的底。」

傾城所料果然不差,不出一個時辰,對面客棧便已經是與先前,大不相同了。

傾城立于窗前,看著對面突然多了起來的賣水果的,賣手工小玩藝兒的,還有賣燒餅的。看來,南宮逸在北地的暗探,可不少呢。

「小姐,您怎麼就知道那支商隊有問題?而且,您又如何確定這些人不會急著走呢?若是正常的刺客,哪有不急著逃命的理由?」青蘭不解道。

「簡單!」

傾城當然不會說是自己窺探到了其中幾人的心思,而是笑道,「連青鶴都注意到了他們的不尋常,我如何會注意不到!至于他們之所以不急著走,那是因為他們現在還不確定他們的任務,是否完成了!換言之,他們的目的,並不在于一定要在那晚將南宮逸殺死,而是想著,只要是能給他添上一個傷口,便足矣。」

傾城看著那麼原本在這里擺攤兒的人,因為天色越來越晚,已經是開始陸陸續續地收拾了起來,有人滿面笑容地走了,有人萬般失望地慢慢地收拾著,似乎是還期盼著能在這傍晚時分,再出現些什麼奇跡,能將他們手中的貨物買走一些。

而後來來的這些小販,不僅是沒有收攤兒的打算,神情上,反倒是更為精神了些。這樣反常的舉動,只要是有人稍加用心,自然就會察覺得到了。

夜色降臨,由原來的灰色,逐漸變成了深深的墨色!

而此時的洛傾城,卻早已不在房中,更確切地說,他們早已從這家小客棧退了房,另闢新居了。

「小姐,您不打算去看看結果嗎?」

「沒必要了。若是驚動了那些暗探,反倒是不妙。至少,我知道南宮逸的身邊,可是高手如雲。可見這些年,他可是一點兒也沒閑著!青鶴,調兩名最好的墨衛,擅隱匿的那種,等事情了了,跟上那些暗探,看看他們的歇腳地在什麼地方?都有些什麼人?還有,若是能探到他們在南宮逸的身邊兒,到底是佔了什麼樣的分量,就更好了。」

「是,小姐。」

看著青鶴又去忙了,青蘭端來了一碗蓮子羹,「小姐,您晚膳時,可是沒怎麼用。用一碗蓮子羹吧。」

傾城此時的心情大好,點點頭,接過了碗,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了起來。等她將碗遞到了青蘭手上時,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樣子,略有不悅,「有什麼話就直接說,你這個樣子,讓人看了揪心。」

青蘭吐了吐舌頭,「小姐,奴婢不明白。您既然是早有此打算,又為何還要再去夜探將軍府?而且是還與安王爺一起飲酒言歡?您就不怕,安王爺會懷疑您什麼?」

「懷疑我什麼?別忘了,將這消息透露給南宮逸的人,可是武乾的手下,而不是我洛傾城。再說了,我才至北地,哪里就會有了這麼靈通的消息?便是我自己承認,也得有人信才行呀!」

傾城說這話時,兩只眼楮熠熠生輝,像極了那夜空中最為璀璨的星光,讓人一眼,便被其光茫所誘惑,深陷其中,可是卻最終只能是被其光茫所惑,始終看不清楚,那光茫背後的真實景色。

若是此時夜墨在,定然是會說,傾城現在的眼神,像極了一只剛剛得逞了的狡猾的小狐狸的眼神!那麼得意,那麼肆無忌憚,那麼張狂!

青蘭剛是微微動了動眉,心底暗道,剛剛小姐的樣子,實在是太美,太攝人心魄了!那樣的笑容,簡直就是太妖孽了!幸好是除了自己,再沒有別人看見!那樣嫵媚明艷的笑,怕是任何男子看了,都會心動幾分的吧?這樣的確是像個花妖一樣的美人兒,也難怪京城里的寒王爺會大發雷霆了!

「青蘭,去將墨衛召來。跟了我這麼久,也該給他們些正事兒干干了。」

「是,小姐。」

傾城眸底的笑越來越深,卻是越來越冰涼,讓人望之生寒,心底發毛!

明明看到的是她在笑,可是卻偏偏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和陽光,反而是感覺到了寒冬臘月的冰寒徹骨,更似是那雪巔之上的千年冰霜,觸之冰涼。

這一晚,傾城早早地便睡下了,睡的時候,她的眉梢、唇角,還都是帶著幾分的笑意的。

而這一晚,子時一過,南宮逸,便是再難以入眠了。

「廢物!」南宮逸右臂一掃,將桌上的一應器具,盡數都掃落在地。

「主子息怒。屬下馬上去查,看看是何人所為?」黑衣人單膝跪地,話是這樣說,可是身子卻不敢移動半分。

南宮逸深吸一口氣,「那些人被本王的人滅了。可是那些人的消息是何人透露過來的?」

「回主子,是武乾帳下的一名校尉,據說,還是武家夫人的遠親。」

南宮逸點點頭,「好!很好!武乾,你有種!為了秦王,你果然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好的很!」

南宮逸怒極反笑,「只是為了誅滅刺殺我的那隊人馬,我出動了十幾名埋在了北地的暗探,如今可好,竟然是連同本王在北地的兩處暗樁,盡數摧毀!武乾,武乾!」

南宮逸一掌將身旁的長幾拍的粉碎,咬著牙道,「好的很!竟然是敢給本王下了套!這口氣,本王如何能咽得下去!」

黑衣人大驚,自然是听出主子的意思是說今晚他們先滅掉的那些人馬,極有可能就是武乾派人放出來的誘餌,只是為了借此來鏟除他們在北地的暗樁。

「主子,可要屬下帶了人手,取了武乾的首級回來?」

南宮逸滿是怒氣的俊顏上,此時看起來,是分外的冷厲嚴峻,輕輕合眼,接連做了幾個深呼吸後,才緩聲道,「不必了!那樣做,只會壞了本王的大事!欲成大業,豈是殺幾個大將,就可成的?再說了,此時殺了武乾,于我們非但沒有任何好處,反倒是會讓人直接就聯想到了這兩處暗樁,與本王的關系了。」

「是,王爺。」

「下去吧。北地的暗樁,算是廢了。罷了,不就是兩處暗樁嗎?武乾不會天真地以為只憑這個,就能將本王置于死地?」

南宮逸擺擺手,很快,這偌大的一間屋子里,就只剩了他一人,孤單影只。

南宮逸雙手負于身後,滿臉是說不出的疲憊,他明年才可行冠禮,明明才十幾歲,可是為何自己突然就覺得活地這樣累?想想那晚傾城對自己說的話,南宮逸頭一次對自己的決定,產生了疑惑!

「有些情,沒有就沒有,終歸無法得到;有些人,遠了就遠了,其實原本就不屬于自己。」

「這個世界上,誰也不是誰的永遠,人事,在無常中聚散。哪有真正不被更改的諾言,縱是山和水,天與地之間,也會有相看兩厭,心生疲倦的一天。」

這字字句句,不停地來回地在他的耳邊響起,久久不肯散去。

南宮逸輕嘆一聲,唇角的苦澀,讓人看了有些心疼。

「難道是我錯了麼?江山?美人?我想要的到底是什麼?還是說,我的路,從一開始就錯了嗎?」

寂靜空蕩的屋子里,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南宮逸突然就覺得自己的身上有些冷,伸手將一件兒披風將自己裹了,可是卻不見絲毫的作用!心底的冰涼,似乎是更甚了!

南宮逸一人倚在了軟榻上,緊緊地閉著眼,那緊蹙的眉心,一夜未舒。

兩日後,京城,寒王府。

夜墨看著手上的密信,臉色冰冷如霜,始終未發一言。他周身的冷戾氣息,幾乎就是要將整個書房里的人全都給凍住一般,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是感覺到了瞬間被冰封的那種無力感和僵硬感。

那種不單單是表面上的畏懼,而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畏懼!

就連他的小舅舅,明正先生,都是只能擰著眉,一言不發,一動不動!

這樣的寒王,氣場太過強悍,太過冷冽,沒有人敢冒著被他冰凍的危險,多說一句話。甚至是,連呼吸稍稍重一些,都覺得自己的存在感,太過明顯,太過招了主子厭煩了!

外頭桌上的沙漏,就這樣不停地滴漏著,不知過了多久,明正先生和夜白等人,都以為他們是要被寒王給凍死在這書房的時候,夜堂進來了。

「啟稟主子,剛剛收到消息,三小姐回京了。估計今晚就可抵京。」

眾人齊齊松了一口氣,夜白甚至是夸張的伸手抹了抹額頭後,還輕拍了拍胸脯,那樣子,就像是自己剛剛被人從牢里頭放出來一般,重獲新生了!

可是這動作剛剛持續了沒幾下,屋子里的氣氛再度的冷凝了下來!

夜墨听到了夜堂的回稟,眉毛竟然是連動都不曾動一下,相反,他眸底的冰寒,卻是越來越盛,宛若是那湖面的冰越結越厚,最終到了,無人能為其解凍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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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靈靈若雪送上的五朵花花,感謝美人們送上的票票!不知道親們看到了後面部分的時候,是不是會覺得傾城很聰明呢?其實她也不過就是利用了南宮逸的這個心思,來為自己的真正目的做掩飾罷了…當然,她不會誤導南宮逸的情感,再一次的將兩人的關系說明白了,並且,再一次試著讓他死心。當然,其實,我覺得大家應該是還有著更為想不通的,就是為什麼傾城明知南宮夜和南宮逸極有可能將成為死敵,卻是屢屢出手救她呢?嘻嘻,後面大家就會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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