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邪妃 第十三章 到底是誰?

作者 ︰ 佳若飛雪

傾城的昏迷,在晉國公府造成了極大的混亂!其根本原因,便是夜墨的近似于巔狂的狀態!

嚴鋒等人,這才第一次真正的意識到了,在南宮夜的心里,這位洛家的三小姐,到底是佔有了怎樣的地位!

「都這麼長時間了,為何她還是沒有醒?」夜墨陰惻惻地問道。

「回王爺,您稍安勿燥,屬下剛剛已經為三小姐診過脈了,並無大礙,許是這些日子太累,才會如此。」

「果真?」夜墨的眉眼一低,那種無上的威嚴,便極其自然地流露了出來,將低下的府醫,給鎮懾的臉色灰白。

「阿夜,你先別急,這王府醫自然是說了無事,應當就是無事的。許是這幾日,你與她四處游玩,太過勞累了些,也不有可能的!回頭,讓人多炖些補品送來,給李小姐補補身子就是。」老夫人安慰道。

夜墨卻是並不領情,抬眼看向了自己的外祖父,「丫頭是什麼樣兒的底子,本王自然知曉,莫說是游玩了三天了?便是三天三夜不睡覺,也斷不會如此!」

老夫人听了一驚,倒不是因為夜墨剛剛說的這位李小姐這般厲害,而是,多少年了?老夫人還是頭一次,在自己的晉國公府,听到了這個外孫,以本王自稱!

顯而易見,寒王南宮夜,動怒了!

焦氏听罷,也是微微一怔,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王府醫,那依看來,何時能醒?」

「這,回夫人,應當是不會超過兩個時辰,便會醒來了。」

夜墨不語,只是雙眸陰森森地盯著那王府醫看了半晌後,才突然抬頭吩咐道,「去將白無常叫來。」

「是,主子。」

老國公和嚴鋒聞言,便是一怔,一開始也沒有反應過來這白無常又是什麼人?不過,很快想到了他的身分,莫不是,這白無常,便是夜白?

果然,不多時,當夜白出現在了倚水閣時,老國公的臉色微暗,看向了那王府醫的眼神中,頗有些耐人尋味的東西在里面。

夜白一進屋,便看到了躺在了床上的洛傾城,心底才剛剛一喜,眉毛才剛剛地往上那麼挑了一點點,就見自家主子冷冷地一眼掃了過來,當即,便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好吧,幸災樂禍是不對的!而且,在未來主母出事的時候,幸災樂禍,就更不對了!

無需夜墨交待,夜白自發地就到了床邊兒,開始仔細地為其診脈了。

不過是少頃,夜白就黑著一張臉道,「啟稟主子,小姐是中毒了。而且毒性極其霸道,若是毒發後十二個時辰內不得解,則心肺則是迅速衰竭,不出三日,七竅流血而亡!」

夜墨初听罷,似乎是極其平靜,沒有什麼反應,可是熟悉主子的夜白知道,主子這怕是要發怒了!遂向後微微地退了一步,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響,生怕就會讓主子注意到了自己。

而夜墨眉宇間的戾氣,則是越聚越濃,正如那原本晴空萬里的蔚藍天空,突然間陰雲密布,電閃雷鳴,眼瞅著,就將要降臨一場暴風雨了!

「查!」

只一個字,夜墨的衣袖一甩,便將寢室內的所有人都趕了出去,連青蘭也不例外!

一行人在外間兒有些尷尬地等著,嚴鋒和焦氏已然是都變了臉!而此時的王府醫,已然是癱倒在地,大汗淋灕了。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嚴鋒厲眼瞪著地上的王府醫,多年積攢的威嚴,一旦暴發,使其整個人看起來,都是多了幾分的冷厲!

「這,是,是屬下醫術淺薄,險些誤了李小姐的病情,還請國公爺寬恕。」

焦氏冷哼一聲,「醫術淺薄?本夫人竟是不知,你們王家世代行醫,皆為蜀地之名醫,竟然是如此淺薄了?連中毒和勞累,竟然是都分不出了!既然如此,你們整個兒王家,也就不必再留在蜀地了。」

那王府醫听得大驚,連忙跪倒在地,「夫人恕罪!夫人饒命呀!一切都是屬下一人所為,是屬下貪一己之利。還請夫人莫要遷怒于屬下的家人!求夫人開恩哪!」

「開恩?你倒是說說,你是受了何人指使?竟然是敢在晉國公府,如此地明目張膽地來害人?」

「回夫人,屬下不敢!屬下不敢哪!」

「還不肯說!」嚴浩正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庸醫簡直就是枉為醫者!連中毒都能是說成了勞累過度?簡直就是豈有此理!「既然不肯說,母親,就將此人交給孩兒去處置就是!至于整個王家,看來,也的確是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王府醫這回許是知道自己真的是沒有了退路了!一臉絕望地看向了立于焦氏身旁的焦芮瑩,面色淒哀,「焦小姐,屬下實在是沒法子了!您,您給的銀子,小的也是無福消受了!」

焦芮瑩登時便是呆愣于當場,而外間兒的大部分人,皆是大驚,誰也沒有想到,這王府醫所說的指使他的人,竟然就是這位焦小姐?

「不!我沒有!你,王府醫,我與你素無冤仇,你何苦要如此害我?」焦芮瑩的臉色蒼白,眼神中有些慌亂,就連指尖兒,也已經是輕輕地顫抖了起來。

「焦小姐,您給的一千兩的銀票,小的還沒敢動,這會兒就壓在了小的臥房的枕下。國公爺,小的所說句句屬實,您大可讓管家帶人去搜。」

焦芮瑩搖搖頭,滿臉地不可思議,身子也是輕顫不已!整個人已是瞬間有些呆滯了!怎麼會是這樣的?

「沒有!不是我!姑母,您一定要相信我,我沒有!真的沒有!」

嚴鋒愣了下後,沖著管家一個眼神,便自去搜了!

雖然焦芮瑩一直是否認說做一切的,不是她。可是在眾人眼里,整個兒晉國公府,怕也就只有她才會有這個動機了!

外間兒陷入了一片死寂,只聯焦芮瑩的輕輕啜泣聲,而焦氏的臉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這焦芮瑩,畢竟是自己娘家的佷女,此事,即便是她因妒生恨,也是實在不該下此毒手的。

而此時,三姨娘則是搖搖頭道,「好歹毒的心思。竟然是刻意買通了王府醫,只是為了將這十二個時辰,給拖了過去。一旦過了這十二個時辰,正如剛才那位公子所言,怕是神仙,也是回天乏術了!」

三姨娘的話中並未指出是何人這般的狠毒,可是這會兒听在了眾人的耳中,皆是想明白了,這人,分明就是為了要人家姑娘的命!

外間兒的氣氛如此緊張,而里頭寢室,也好不到哪兒去!

夜墨雙眼暗沉地看著床上的洛傾城,見其膚色白的有些不太自然,任誰看了,也知其分明就是受了傷,或者是中了毒,壞了內腑,才會如此。

可是夜墨卻知道,事實並非如此!

夜墨一動不動地站在床邊,一句話也不說,不知道是在听著外頭的動靜,還是在專心地看著此時昏迷不醒的洛傾城!

也不知就這樣站了多久,最先熬不住的,還是床上躺地極為舒服的洛傾城!

先是睫毛輕顫了顫,然後再是先眯著一只眼,另一只眼則是微微露了個縫兒!一看到了夜墨如此黑的臉色,小心肝兒一顫,立時便將雙眼都睜了開來,然後一臉訕笑地看著他。

就這樣看了約莫有三秒鐘的時間,可是注意到人家冰山閻王爺,似乎是絲毫原諒她的頃向也沒有,頓時,夜墨心底里開始抽抽了!

完了!這看樣子,這回是沒那麼容易蒙混過關了!輕輕掃了一眼那簾子,正是將穩穩地將整個兒門兒給護住了,傾城極其艱難地做了一下吞咽的動作,然後才雙手撐著床,坐了起來。

一幅知錯的樣子,然後又笑得十分的諂媚,奈何自己都是這般地低三下四了,可是人家閻王爺,壓根兒就沒有要搭理她的半點意思!

傾城頓覺難堪、尷尬、不自在!明眸一轉,怎麼這廝這回竟然是這樣大的火氣?難不成,還要讓自己用上美人兒計?可是現在瞧著他一臉陰沉的樣子,像是要滴出雨來一樣!自己便是有這小心思,也是不敢用呀!

怎麼辦?就這樣僵持著?

傾城的嘴角抽了抽,自己算準了他會生氣,可是沒想到他會這麼生氣!可是這能怪她嗎?能怪她刻意瞞著他嗎?如果不是他太笨,自己又怎麼會瞞著他?

這樣一想,傾城變覺得自己似乎也不是那麼理虧了!小臉兒也是微微地揚起來了,臉色也不似剛才那般地懺悔模樣兒了!

「怎麼?不裝死了?」

夜墨涼嗖嗖的聲音,幾乎就是沒把傾城給凍起來了!

「那個!呃,沒有啦!人家哪有裝死?只是昏迷好不?」傾城一邊兒勉強讓自己擠出一絲笑模樣兒,一邊試著伸手,用自己的小手指,勾勾他的衣袖!

可是似乎人家根本就是鐵了心地不想搭理她了!臉色一如既往地陰沉,身形一絲不動地僵著,眼神也是絲毫不變地,就這樣冰著她!

傾城心里這個郁悶呀!不就是沒有事先告訴他嗎?至于嗎?再說了,這能怨她嗎?能嗎?要不是考慮到他不會演戲,如果告訴了他,反倒是將事情給弄砸了,自己又何需瞞著他?

對!就是這樣,所以自己並沒有錯!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將這幕後之人給揪出來罷了!自己何錯之有?

傾城越想,這底氣就越足!看向了夜墨的眼神也就漸漸地不一樣了!

「怎麼?還有理了?」明顯比剛才再寒了三分的聲音,傳了過來,傾城竟然是下意識地,就打了個哆嗦!

要不要這樣嚇人?夜墨只是這樣冷冰冰的一句話,先前,傾城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各種沒錯的理由,也都統統地被吹散了!

此時的傾城,就像是一個泄了氣的皮球,瞬間就癟了下來!思索再三,不想在這種低氣壓的環境下,與某人僵持,就只能是自己先服軟了!

「阿墨!我只是擔心你事先知道了,就沒有我要的這種效果了!」傾城壓低了聲音,生怕外面的人會听到似的。一邊說著,小手兒還一邊輕晃著夜墨的衣袖。

夜墨冷冷地注視著她,似乎是想要透過這冰冷的視線,將她的心底、腦子全都看穿一樣!

「丫頭,這不是第一次了!」

一句話,傾城的身子頓時僵住,感覺就像是有人在自己的頭上猛地澆下來了一盆冷水,將她由頭到腳,都給淋地冰涼!是呀,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還是在京城!

傾城瞬間就覺得自己更沒理了!

「阿墨。這次我發誓,我只是裝的,沒有傷到自己!我是百毒不侵之體,你也是知道的,對不?」

看著傾城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極其無辜,又極其委屈地看著自己,夜墨瞬間覺得自己對上她,任何時候,都得是一敗涂地了!

無奈地輕嘆一聲,眉心微緊,可是原本的冷冽氣息,已是漸漸散去。

與此同時,傾城也終于是松了一口氣,閻王爺的氣,總算是消了!看來,以後再做這類事的時候,的確是得想明白了,到底要不要瞞著他了!

夜墨坐在了床邊兒,傾城則是十分有眼力見兒的,自動就躺到了他的懷里,這樣,即便是有人突然進來看到,也只會是以為夜墨在為她著急了!

傾城躺好後,再輕輕動了動身子,讓自己躺地更舒服一些,然後便隨手抓起了他散著的長發,在自己的手指上纏繞了起來。

「丫頭,剛才外面的動靜,你都听到了?」

「嗯。」他的頭發倒是好滑,而且還這般地烏黑,怎麼保養的?

「那你覺得對你下毒之人,可是焦芮瑩?」

「不是!」

「這般肯定?」

傾城這才抬眼看他,「就憑她,還沒有這麼深的心計!而且,她本就有意不再痴等于你了,又何苦再來害我?」

夜墨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嘴唇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線,見此,傾城無奈,只好吐出一口氣,道,「好吧!我承認,我知道是誰。」

「只是現在沒有證據?」

「不!」傾城搖搖頭,「我要知道,她在這出局里頭,到底買通了多少人?還有,她之所以對付我的根本目的,又是什麼?當然了,最重要的是,她背後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夜墨的眉心一緊,環著她的手臂,也是往里圈了圈,「她也只是一顆棋子?」

「自然!我只是好奇,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將手伸到了晉國公府,而無人察覺?」

夜墨沉默了一下,「這是舅舅他們這幾年太過大意了。回頭,我自會與他們說的!」

「不必!」

「嗯?」夜墨睨她一眼,似有不解。

傾城的唇角揚起一抹壞笑,「等今日的事情弄明白了,他們自然就會知道了自己有多麼的疏忽大意!竟然是能讓人耍著玩兒了!所以,自不必你再去多什麼嘴了。」

夜墨頓時無語,她說的對,說什麼,也不及真的將一些證據擺到了他們的面前,來的有分量!

兩人不再說話,只是安靜且舒適地听著外頭的動靜,很顯然,管家已經在王府醫的住處,搜出了一千兩的銀票,同時,還搜到了一張房契和地契。

「這是什麼?」老夫人有些不太明白,看了一眼這竟然是蜀州城外,約莫有二十里的一個小鎮上的房契和地契。

「回老夫人,這,這也是焦小姐為屬下安排的。說是等今日屬下為李小姐診斷完畢之後,就借口說是家中老母病重,急著回去。然後,再帶了家人,到了這鎮子上去住,待過個一年半載,再開一家醫館。」

「想不到,竟然是連後路都為你安排好了!還真是思慮周全呢。」三姨娘這一回,可是看著焦芮瑩那一張萬般委屈的小臉兒說的。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姑姑,您一定要信我!我萬沒有要害人之心哪!姑姑!」

奈何,此時無論焦芮瑩說什麼,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已經是沒有人願意再站在她的身邊了。

夜白將所有的東西都一一看過之後,才拿了一條半臂過來,「回國公爺,這上面被人淬了毒。布料沒事,只是這上面的繡線,是被人用了巨毒所浸泡過的。小姐先前許是一直將些物掛于臂端,所以,才會中毒。」

「怎麼可能?」焦芮瑩是萬萬不能相信的!那繡線是顧氏拿來的,而且自己也是親手踫過了的,若說是那繡線上有毒,那自己豈非是第一個中毒的?

「不可能!這是顧姨娘三日前送到我那里,然後說是她自己傷了手,請我將這上面的蝶戀花的花樣兒繡穩妥了。怎麼可能?若是那繡線有毒,我又怎麼可能還好端端地站在這里?」

「什麼?你說是你親手繡的?」

焦芮瑩點點頭,夜白火速上前為其診過脈後,「無事!你並未中毒。」

「怎麼會這樣?」焦芮瑩快速地回想著自己與顧氏先前的那番交談,以及自己做這繡活兒時的一切細節,突然,眼前一亮,「對了!這蝴蝶並非是我繡的,另外,這花瓣也並非是我繡的,不知這位公子,可能診出這半臂上,到底是何處的花樣兒有毒?」

夜白一愣,遂只好是再拿了銀針一一驗看,末了,才道,「這蝶戀花上,只有那花蕊處才有毒。姑娘剛剛所言,可是說只有那花蕊,才是你繡的?」

「正是!我只是幫著顧姨娘繡了花蕊。可是,可是那繡線也是顧姨娘為我備下的。我並未更換。這個,都是可以查到的。」

顧姨娘終于忍不住了,有些痛心道,「姑娘,我是真沒有想到,你竟然是將這件事情嫁禍到了我的頭上!不錯,那蝶戀花的樣子,的確是我先繡好了的,只是因為後來為國公爺煲湯,傷了手,這才勞煩了姑娘。除了這個,還有夫人的衣裳,也是一並送到了姑娘那里的,這一點,我說的可對?」

焦芮瑩下意識地點點頭,「對,就是這樣。不錯。」

「那便是了!若說是我要害人,請恕賤妾失言。」說著,顧氏就沖著焦氏福了福身,「若說是我要害人,那如果此刻中毒的是夫人,倒是還有可能是我做的手腳。可是這位李小姐,我與她無怨無仇,何若要害她?再說了!剛剛這位公子也驗看過了,只有那花蕊處有毒。焦姑娘,恕我說句不中听的話,或是我讓人在布料上,或者是其它的地方動了手腳,那為何焦姑娘連了這麼長時間的繡活兒,卻是未曾中毒?」

「再說那絲線,沒錯兒,的確是我給姑娘備下的。可是這些絲線,我也用過,照你這麼說,豈非是我要自己害自己了?若說是我在絲線上下了毒,焦姑娘又怎能安然在此?」

眾人听了,也是紛紛點頭,這顧氏所言句句在理。若是果真是她做的手腳,那麼,這頭一個會暈倒的,便是焦芮瑩了!而且,誠如她所說,她若是真要下毒,謀害的,也該是夫人才更有可信性!何必與一個素未謀面的李小姐過不去?

夜白是知道洛傾城的計劃的,暗暗地觀察了一番眾人的表情後,才道,「請恕在下冒昧,國公爺,若說是這位焦小姐就是下毒之人,那麼,她的身上,總該有解藥吧?」

這也是先前洛傾城吩咐的!如果那個人的真正目的,只是為了陷害焦芮瑩,那麼,這解藥,自然是會在她的身上,或者是住處搜到,反之,如果搜不到,那麼,此人的用意,就更為陰險了!

眾人頓時明白了,若是焦芮瑩動的手腳,至少為了不讓自己中毒,她的屋內定然也是會有解藥的!只是現在還有沒有,可就有些不太確定了!

「去搜!兒媳婦,你帶了人,親自去搜!這位白公子精通醫術,他定然也是知道那解藥是何等模樣的,就請他同你們一起去。」

「是,母親。」焦氏有些失望地看了焦芮瑩一眼,搖搖頭,便引了眾人出去了。

而夜白,則是當即就有了一種想要將洛傾城給暴揍一頓的沖動!自己姓夜!不姓白好不好?奈何大家早已因為夜墨的一句白無常,而認定了他就是姓白,名無常了!

因為焦氏的離開,焦芮瑩更覺自己無助無依,臉色慘白,卻是再也說不出什麼辯解的話來,突然便將視線鎖定在了顧氏的身上,那銳利且憎恨的眼神,恨不能將顧氏直接就給穿透了一般!

「是你!一定就是你!你為何要如此害我?」焦芮瑩這一刻,似乎是感受到了那巨大的恐慌感,將她整個人完全地籠罩了下來!已經是將她壓的喘不過氣來了!

「還有你!」焦芮瑩此時的狀態,已經是近乎巔狂,伸手,哆嗦著指著那地上的王府醫,「你為什麼要如此陷害于我?我何時收買了你?何曾給過你銀兩?你為何要如此地污蔑與我?」

王府醫哪兒敢抬頭,只是全身跪伏在地,不停地抖著身子,一言不發!

此時,里間兒的傾城,則是用了傳音入密道,「好一個聰明人!竟然是如此聰明地知道將一些東西故意做的明顯,提到了一千兩的銀票,再果然就查到了一千兩的銀票,如此一來,眾人只是注意到了這王府醫果然是受賄了,而且是還讓人安排好了退路!那麼被人收買一事,定然就是真的!如此,便讓人都順理成章地以為,王府醫所說的一切也都是真的!畢竟,既然是自己被人收買的事都交待了,這主使的人,他又怎麼可能會胡謅?」

夜墨點點頭,「有道理!看來,這個人,果真是聰明!丫頭,可是顧氏?」

傾城淡淡一笑,「不急!事情,可是沒有這麼簡單呢!」

話落,轉了轉身子,讓自己的臉朝向了外側,極為享受道,「阿墨,你不想知道,在焦芮瑩的住處,是否能搜到解藥嗎?」

夜墨的眸底一寒,怎麼可能會不想知道?此人心機叵測,竟然是設下了如此毒計,將無辜的焦芮瑩,牽扯進來,這些都不是他所關注的!

他真正關注的,就是那人的真正用意,到底是什麼?

是想取了洛傾城的性命?若是果真如此,那麼,他敢肯定,這個人背後的主子,定然不會是南宮逸,因為僅僅是南宮逸看向了傾城的眼神,他就足以斷定,他對傾城,是有著非分之想的!這樣的一個男人,怎麼可能會來害傾城?更別說,他還曾為了護著傾城,顯些連命都沒了!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很快,焦氏等人,就陰沉著臉回來了!

焦氏大怒,將一個小瓷瓶直接就丟給了焦芮瑩,「你自己看看這是何物?」

焦芮瑩一慌,手忙腳亂地接了那瓶子,一臉狐疑地看向了夜白,顯然,她的眼神對此是有些不明白的。

「這可是姑娘之物?」夜白倒是極其有禮地問道。

焦芮瑩看了,想到了幾日前,三姨娘曾送了一瓶花蜜與自己,說是極為難得,可是取自稀有的玫瑰花蜜,有養顏美容之功效,低頭一瞧,可不正是這個瓶子嗎?

「這是前些日子,三姨娘送與我的花蜜,有何不妥?」

眾人齊刷刷地將視線都射向了三姨娘,三姨娘頓時大驚,急忙辯解道,「回老夫人,老太爺,婢妾確曾送過花蜜,不僅僅是給焦姑娘送了,同時也給各院兒的主子們都送了。因為都是一樣的花蜜,所以用的瓶子也都是一樣的,都是白底兒藍花兒的小瓶子,怎麼會是這樣的?」

焦芮瑩一驚,白底兒藍花的?可是現如今拿在了手里的瓶子,可分明就是一個藍底兒白花的呀!

焦氏想了想,點頭道,「三姨娘說的是不錯。送到妾身院子里的,正是白底兒藍花的瓶子。」

焦氏說完,便吩咐了人去將那小瓶子取來,同時,其它各院的主子們也都讓人去取了。

不多時,派出去的人便都回來了,這拿在了手上的瓶子,可都是一模一樣兒的!唯獨焦芮瑩手里的這一個,是別有不同!

這下子,焦芮瑩知道,自己是百口莫辯了!

夜白這才嘆息一聲,「這瓶子里所裝的,便是那毒藥。焦姑娘,若是果真如你所說,是花蜜,為何你一直未曾用過?敢問三姨娘是何時送與焦姑娘的?」

「這,有四五日了吧?」

「是呀,已是有了四五日了。若是尋常的女子,听聞服用這等精心調制的花蜜,可美容養顏,怕是一拿到了手,就會迫不及待地開始用了,可是為何焦姑娘,卻是遲遲未用?這里頭的藥用過的分量不多,若是姑娘自身用了,怕是早就沒氣兒了!」

眾人點頭,的確如此!

焦芮瑩慘白著臉,明明不是自己,可是眼下卻是百口莫辯,如今里頭的李小姐生死不明,寒王殿下怒氣凜凜,自己這一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夜白搖搖頭,進到了里間兒,回稟了幾句話,再度退到了外間兒。

剛剛夜白回稟的話,他們都听了個一清二楚,在焦芮瑩的住處,的確是搜到了毒藥,也搜到了一個曾經盛有解藥的小瓶子,只是可惜了,里面只還剩了那淡淡的藥香,至于解藥,早就一顆也不剩了!

老夫人閉目深吸,雖然是認定了此事為焦芮瑩所為,可是到底是自己身邊兒待了三年的小姑娘,更何況自己還曾是真心地將她當成了未來的外孫媳婦兒來疼的!可是現在?

「先將焦小姐送回院子,著人仔細看守,不得有誤。」

「是,老夫人。」

老夫人一發話,這罪名,基本上也就算是定下了!如今,只是等著看看能否將里頭的那位嬌客救醒,其它的,還得等寒王殿下來拿主意!

老國公與嚴鋒和嚴浩正三人,有心進去勸慰寒王一番,可是一想到了他先前的那股子冷意,以及想要殺人的沖動,仔細想了想,還是算了!

焦氏扶了老夫人先回去了。而其它眾人也都是一一散了,偌大的一個倚水閣,就像是未曾有人來過一般!

顧氏在焦氏走後,也低頭一言不發地走了,到了門口處,似乎是還有心再去探望里頭的病人一番,「唉!此事說來也算是因我而起,只是?」

「姨娘還是先回去吧。這里有白神醫在,相信李小姐很快就會沒事的。」

听著身邊丫環的勸說,顧氏點了點頭,面有憂色地離開了。

而三姨娘,則是最後一個走的!走之前,還不忘記看了一眼被夜白握在了手里的小瓶子。

待眾人盡數散去,夜白和青蘭二人將所有的下人都給驅的遠遠地,然後二人一里一外,一個在廊下守了,一個在門口守了,就是怕有什麼不開眼的,此時來打擾里頭的二位主子。

傾城得知他們都走了,這才是極為舒暢地伸了個懶腰,然後又極帶有撒嬌性質地攬住了夜墨的手臂。

「阿墨,你可看出什麼來了?」

「正如你所說,事情看來並沒有我原先想像的那般簡單。」

「阿墨,你要不要去派人保護焦美人兒呢?說不定,那位美人兒會想不開,直接就畏罪自盡呢!」

「丫頭,你說真的?」

「自然是真的了!比真金還真!」話落,突然就坐直了身子,然後滿面狐疑地看向他,眸底的打量、揣測,盡覽無余!

「嘖嘖!一听說人家焦大美人兒要有危險了,你倒是挺上心呀!哎呀,不過話說回來,誰讓人家是你救命恩人的女兒呢!說不定,其實你心里早就想著將人家給娶回家了吧?」

傾城看到夜墨的臉色不變,唯獨眸底的那抹深邃似乎是微冰了冰,更為不滿,「哼!我就知道你是看上人家貌美如花,溫柔似水了!我知道,我雖然是長的美,可是畢竟年紀還小,這位冰山閻王爺忍不住了,也是情有可原的!再說了,我也不及人家焦大美人兒溫柔可人,尤其是!」

傾城突然瞪圓了眼楮,死盯著他,然後一字一句道,「還、會、做、繡、活兒!」

不會女紅,這可是傾城的致命傷!

話說了,可是看到人家夜墨是一點兒反應也沒有,這傾城就更是來氣了!嘴角一抽,轉身就要下床離開。奈何自己才剛一轉身,緊接著就是一陣天暈地眩!自己竟然是直接就躺到了床上!

莫不是轉的太急了,動作太大了?

當然不是!尤其是當看到了眼前的這張被放大了的些俊顏時,傾城瞬間就有了一種想要淚奔的沖動!

果然,接下來的將近小半個時辰的功夫里,都是夜墨在與傾城兩人的你啃我咬中度過的!

末了,傾城將衣服整理好,暗暗點頭道,還好,幸好這廝知道自己還是個花骨朵兒呢,沒將這吻痕弄在了太顯眼兒的地方!大部分,都是烙在了她的肩頭,以及,某個難以啟齒的部位!

而夜墨比她也好不了多少!肩膀上的牙印兒,可是赫然在目!嘖嘖,傾城看了一眼,忍不住有點兒想偷著樂!看那樣子,已經是都滲出血絲來了,這廝竟然是一聲也不哼,倒是個能忍的!

夜墨光著上身,就這樣由她看著,突然就抬眸對上了她滿含笑意的眸子,「看夠了?」

正在欣賞美男更衣的傾城怎麼可能會承認自己在看他?那不是顯得自己太花痴了麼?所以,接下來傾城的回答,險些沒讓守在了外頭的夜白給笑噴了!

「嗯!看夠了,想不到我的牙竟然是這麼整齊。你自己瞧瞧,咬在了你肩上的牙印兒,都是這般好看呢。」

夜墨的嘴角抽了抽,無語,轉身將衣裳盡數整好了,才將夜白那個正想著如果自己大笑出聲,會不會被揍的缺心眼兒的家伙,給叫了進來。

「你確定焦芮瑩並未中毒?」

「確定。她的身體一切正常,並無不妥。」

「行了,派幾個人去暗中保護她,特別是到了晚上,多加小心,連眼楮也不許給我眨一下,她要是出了事,小心你自己的腦袋。」

「是,主子。」

傾城听了他的吩咐,再度不淡定了,遂繼續開始毒舌,「喲!想不到我們的閻王爺,竟然是為了那位焦大美人兒,連這樣的死命令都下了呢!嘖嘖!白無常,我還真是無限同情你呀!」

原來是等著看好戲的夜白,在听到了她的那一句白無常後,瞬間暴走!連頭也不敢回,直接就跑去執行自己的新任務了。

看到被嚇跑的夜白,傾城只覺無趣!如今她是昏迷不醒之人,自然是不能離開倚水閣的,而且是連這間屋子都不能走出去!這下子,可是有夠悶的了!

夜落,天空上繁星點點,倒更像是有人拿了光閃閃的寶石,一顆一顆地點綴在了一方巨大的黑綢之上,美麗無比!

屋內的焦芮瑩一臉的呆滯,眼底有些空洞,面色灰白,幾乎就是一整天,她未曾進食了。不是下人們不給,而是她自己根本就吃不下!謀害寒王的未婚妻!這個罪名一理落實了,她焉有命在?

夜白正百無聊賴地嚼著一截兒草根,想著要不要干脆給她揚一把迷藥,讓她先睡了,省得她這樣半死不活的,讓人看了心煩。

突然,夜白的耳朵一動,同時,再將手里頭的幾顆小石子陸續彈出,同時擊中了隱在暗處的幾名暗衛,示意他們都精神一點兒,然後自己則是慢慢地自那樹上探出了一雙眼楮,看著院門口處,正與人說著話的一位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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