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江山 065 身份揭穿

作者 ︰ 小胡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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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秋節」一過,千雪就回了葉府待嫁。(鳳舞文學網)冰@火!中文因為婚期倉促,葉夫人為了千雪嫁妝忙得跟亂頭蒼蠅一樣,尤其因為幾件繡品趕不出來,怕市買不僅繡工粗糙,而且失了尊重,就動員全府女人為千雪趕制繡品,連手藝還差強人意孝茵也給派了幾件活。

這天,孝茵繡帕子繡得上了火,把手中繡了一半帕子往桌上一拋,氣嘟嘟得坐桌邊生著悶氣。

千雪回府後,秋露還孝茵屋里伺候,她見孝茵這樣子,就知道她繡帕子繡得不情願,便倒了一杯茶遞到孝茵手里,挑撥說︰

「夫人也真是,光給不相干人派活,正主兒卻整天游手好閑地無所是事。」

「你說這些活她自己不做?」孝茵驚愕地問。

孝茵說「她」就是千雪,自從千雪回府後,孝茵能避就避著她,當面就不用說了,連背後都懶得喊她一聲「姑姑」。她雖然知道千雪是冒名頂替,但她以為千雪也跟這個世界所有女孩子一樣,針黹上多少有點手藝。只有貼身跟了千雪幾個月秋露知道,這方面千雪是一點才能都沒有。

「可不是嗎!不信小姐你去看好了,明姝小姐這會兒肯定跟小公子胡鬧。要出嫁人了,也沒個正經形狀!」

知道孝茵看千雪不順眼,秋露孝茵面前刻薄起千雪來毫無顧慮。她跟了千雪那麼久,對千雪葉府生活細節是了如指掌。

孝茵不知道千雪不用針線是因為她壓根不會做,只道是葉夫人偏心眼,故意讓嫡親女兒閑著,反讓她這個庶出孫女累著。再加上听了秋露話,想起從小一起長大哥哥,跟這個認識沒幾個月假姑姑,比跟她還親厚好幾倍,心里又氣不過了,一張小臉又酸得能滴下醋來。

孝茵索性把剩下沒繡十幾塊素面帕子抓起來揉成一團,往地上氣咻咻地一丟,恨恨道︰「讓她自己繡去!這種人也配我們家!」

挑撥生效,秋露暗自得意了一下,再接再厲道︰「就是嘛!三皇子要知道她是這樣品性,還能如此待重她,就是小時候情份也保不住她了!」

「仲秋節」從東宮出來後,孝茵心里就存了一份心,一直蠢蠢欲動地想去金琛面前揭穿千雪真實身份。但她到底年紀小,第一次做違背家長意願事,心里總下不了決心。秋露只能察顏觀色地見機慫恿她。

孝茵模出千雪托她還給金琛蝴蝶玉墜,戀戀不舍地撫模了著,做著後心理斗爭。

秋露見時機成熟,孝茵只差後一把推力就可以突破心理防線,便裝作煞有介事地看著孝茵手里玉墜說︰

「唉呀,小姐,你還沒把這玉墜還給三皇子哪!要還還是早點還好,省得他們以為你私吞了。」

孝茵覺得有理,決定馬上去把蝴蝶玉墜還了。她完全可以差個下人去還玉墜著,卻又問秋露︰「你說我該自己親自去還呢,還是差人去還?」

秋露暗笑孝茵頭腦簡單,心思不知道掩飾,明擺著是想自己親自去還,便順水推舟道︰「依我看,還是小姐你親自去還好。這不是尋常物件,當初三皇子是正兒八經送給明姝小姐,還回去當然也得正兒八經,差個下人去算怎麼回事!」

秋露是純屬瞎編,也就葉孝茵這個正意亂情迷幼稚女孩,才察覺不出她話里不懷好意。她是吃定了孝茵見到三皇子後,肯定會憋不住說出千雪真實身份。

「應該我自己去還嗎?」孝茵小聲嘀咕著,心思已經明顯傾斜。

……

金琛府邸。

「葉孝茵,你知道你說什麼嗎?」金琛忘了理會眼前蝴蝶玉墜,臉色扭曲成了孝茵從沒見過可怕樣。听到孝茵一番話後,他目光咄咄地逼視著孝茵,眼角眉梢桃花瞬間被灼燒殫。

金琛眼角眉梢脈脈春波一直是孝茵痴迷地方,金琛現樣子,讓她除了感覺陌生,還有些害怕。

「孝茵不敢撒謊。」孝茵手指緊緊絞著絹子,額頭冒出了細汗,不敢正視金琛目光。

「你說這個明姝是假,那真明姝呢?」金琛只差咆哮起來了。

「我不知道……姑姑自被祖父趕走後,我就不知道她去向了……」孝茵強自裝作鎮定,回答金琛話。

「她是假,她居然是假,難怪……」

想起千雪行為上諸多怪異之處,金琛對孝茵話深信不疑了。葉明姝當年離開京城去寧城時候,金琛已經有十三四歲,他對小時候葉明姝,印象是非常深刻。幾個月前他第一次見到千雪時候,那種陌生感讓他非常詫異,但想著施了粉黛,貼了花鈿臉,可能跟真實臉會大相徑庭,心里就馬上接受葉明姝了。而且,他不相信普天下還能找出跟葉明姝一樣漂亮臉孔來。

讓他意想不到是,葉遠棠夫婦還真找到了一張同樣傾國傾城臉。

金琛木然地坐椅子上發呆,心內思緒翻滾,渾然忘了還有一個孝茵。

「您不會告訴別人,是嗎?」孝茵小心翼翼地問,她事先沒有考慮那麼多,這時有些擔心金琛會一時沖動,把這件事捅破。她要只是金琛一個人知道這件事。

孝茵冷不丁開口讓金琛回過神來,才想起廳內還有一個葉孝茵。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金琛沒有渾到底,馬上發覺這個秘密從孝茵口中透露出來有點不正常。

「因為……」孝茵絞爛了帕子,憋紅了臉無言以對,她總不能如實說出,是想讓金琛不再惦記著那個假葉明姝了吧。

「因為你妒忌她?」金琛沒心沒肺地一語道破孝茵心事。孝茵真是個心思一眼就可以看穿人,金琛比她年長那長多,再加上流連花叢無數,這種少不事小女孩小心思,他猜起來毫不費勁。

孝茵臉瞬間煞白。

「你妒忌她也沒用,」金琛看孝茵眼神里帶著不屑,「姨父姨母找她當明姝替身,確實找對人了。她確跟明姝一樣漂亮——應該說比明姝還漂亮,明姝已經毀了容了,可她應該還沒毀……」

想像著千雪去掉花鈿臉,金琛心里一下子不那麼介意她虛假身份了。葉明姝出身他眼里本來就不值一提,她身份是真是假有什麼關系,只要那張臉貨真價實就行。

金琛眼里期待毫不掩飾地流露,看得孝茵心跌到了萬年冰川底部。她以為金琛知道千雪身份後,會對她心生厭惡,甚至會深惡痛絕,沒想到他對她身份毫不意,他意只是那張臉夠不夠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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