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江山 054 一夫多妻制下的男人

作者 ︰ 小胡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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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雪一路魂不守舍地回到安郡王府,不知不覺又走到了後花園,她垂頭喪氣地站一棵梨樹下出著神。(鳳舞文學網)

今天真是個讓人不愉日子,各種矛盾集中爆發,連一向跟她親厚孝蓀,听到她說只能當他姑姑時候,也受傷得再也沒理她。才一天工夫,她就成了人見人厭狗不理了。

花園那頭傳來一群女人嬉笑聲,笑聲很開懷,很放肆,應該不是府里丫鬟。

穿過這個花園,就是她住院子後牆,她站得累了,想回屋休息去。

女人嬉笑聲越來越近,幾個艷麗身影翠綠梨樹間隱沒,正是太子送來舞姬。幾個舞姬一邊摘梨,一邊追逐嬉笑著,見到千雪時慌張地行了禮,表情有點怪異。

千雪朝她們笑笑,繼續走自己。

再往前走就是荷花池,農歷七月中旬,荷花差不多已經開敗,只有後一朵荷花還孤零零地貯立荷葉叢中,為這個池子妝點著後亮點。

盛夏就被過去,這後一朵荷花變得彌足珍貴起來,千雪停下腳步想一次看個夠。

「嗖」地一聲,一截朽木不知從哪個角落里飛出來,正好落那朵荷花旁池水中,水中打了幾個轉後,浮了起來。還沒等朽木漂穩,一個艷麗身影從林中飛出,池沿上輕輕一躍,身子如燕雀般輕盈地落朽木上。腳尖輕輕一點同時,那身影已抄起荷花飛回池岸上,只剩一段朽木還池水中兀自打著轉。

摘荷花也是其中一個舞姬,她沒有看到千雪。摘到荷花後,舞姬興奮地朝同伴們揚了揚手中戰利品,「我摘到了……」

「還有沒有呀?」林中響起了七嘴八舌聲音。原來後花園那頭還有好幾個舞姬。

池中只剩下蓮蓬了,看著池中花睫斷裂處,千雪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一直小小心心地*護著那些荷花,某一天有陌生人闖入時,她才發現,這些東西不是她一個人,是大家可以共享。她甚至都沒有資格去約束這些舞姬,因為她不是真正王妃,不是這里女主人。

千雪繼續往自己院子走,經過秋千架時,她本想上去坐坐,見一個舞姬正坐上面蕩得很開心,另外兩個正幫她推著,她就打消了念頭。

見到千雪,舞姬們歡聲笑語停了下來,臉色古怪著紛紛向千雪行禮。千雪淡淡一笑,覺得自己很煞風景,想趕緊回自己屋子去。

她住院子後牆就眼前,離秋千架非常近,她剛走了幾步路,耳朵里就鑽進一個不堪入耳聲音,她身體一顫,停下腳步,走也不是,退也不是。

那聲音是一個女人行房事時申吟聲,像生怕別人听不見似,叫得非常高吭,高低起伏,蕩人心魄,還伴隨著欲生欲死低喚,「殿下……」

金琰屋子和千雪同一個院子里,後牆都靠著後花園,那聲音就是從他靠近花園屋子里傳來。不知是天太熱還是做風太豪放,兩人連窗子都沒關,任由纏綿**聲音無一遺漏地傳入園子里,也不怕其他舞姬或過往下人听見。

一群小丫鬟從牆下經過,對窗子里傳出聲音充耳不聞,神態自若,像听慣了似,只見到千雪時,神情有點古怪。

怪不得那些舞姬見到她時表情也那麼古怪,原來是怕她撞見這一幕。

刺耳申吟聲繼續鑽入千雪耳膜,她煞白著臉站牆外,要說一點都沒往心里去是騙人,虧她金琰向她表白時候還猶豫了一下,要是她答應了,她一輩子都得听自己丈夫和別女人床第之歡聲音,一輩子都得和很多女人共享他一切,包括這荷花,這秋千架,這家里所有一切……

她不是個小氣人,但有些東西是絕不能與人共享,比如男人,這是她原來世界養成尊嚴。

窗內聲音終于停息,片刻後,一個容貌嬌艷舞姬被丫鬟扶了出來。舞姬雲鬢散亂,衣衫不整,疲軟地幾乎走不了路,旁邊幾個舞姬急忙上去扶她。

剛被金琰寵幸過舞姬沒看到不遠處千雪,忙著跟自己小姐妹說起了體已話,「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懷上孩子,剛才一個嬤嬤說,如果能懷上殿下孩子,就可以留府里,還可以有名份,不用再被送走了。」

「是真嗎?」一個舞姬不知道還有個準王妃不遠處,興奮地輕呼了起來,「不知道殿下接下來會召幸誰,我也不想被送走,誰知道下一次會不會被送給一個老頭,熬到人老珠黃都出不了頭……」

後牆窗內傳出一聲輕咳,舞姬們扭頭見金琰正站窗口,都嚇得連忙噤聲,扶著同伴匆匆走了。

金琰只著一件寢衣,看都沒看那群舞姬一眼,目光靜靜盯著千雪,「你什麼時候回來?」

千雪嘟著嘴,沒有掩飾自己不高興,「好一會兒了。」——你們搞出來聲音我都听到了。

金琰臉上毫無尷尬之色,又靜看了她一會,試圖想從她臉上看出她想法來。

「你進來。」他靜看了她一會兒後,嘆了口氣說。

千雪耷拉著嘴角不肯挪腳步,他屋子剛剛被別人女人「污染」過,她不要去。

金琰深看了她一眼,聲音放柔了些,「進來吧。」

千雪又猶豫了一下,才十二分不願地走了進去。

她走過院子里,正想拐到自己屋里去,就被金琰逮住了,「叫你來我屋里!」

「我屋子干淨!」千雪堵氣地說。

金琰一愣,馬上听出了她話里酸味,他大手一抓,把她拖到了自己屋里,「既然不喜歡我寵幸別女人,就乖乖地嫁給我!」

千雪甩開他手,「我才不要你呢!如果我有很多相公,你會願意嗎?」

金琰眉頭皺了起來,「有很多相公」!這是身為女子該說話嗎!「別說瘋話!男人三妻四妾本來就很正常,何況我是堂堂郡王,身邊沒幾個姬妾像什麼樣!只要我心里只有你一個不就行了!」

這就是他所謂「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身體不忠,心能忠到哪里去!

「我們那里男女是完全平等!就算我回不去,我也不要跟人共用一夫!」千雪憤憤道。

金琰被她蠻不講理給氣瘋了,「你跟朱雁雲一樣,善妒又蠻橫!好,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個‘不跟人共用一夫’!」

千雪脾氣也上來了,從她觀點看,這個男人簡直是恬不知恥,亂搞男女關系,還振振有詞。

「就算一輩子嫁不掉,我也不會嫁給‘種zh’,你明天去跟葉府退親好了,我不要你幫我了!」

「種什麼!」金琰額頭青筋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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