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江山 053 孝茵的怨憤

作者 ︰ 小胡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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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人!」金琛惡狠狠地瞪著孝茵。(鳳舞文學網)尚存理智告訴他,不能對孝茵動手,若換作是他姬妾,他早就一巴掌揮過去了。

見金琛手背被自己刮起了一條長長血痕,孝茵本來就已經懊悔得不行,再被金琛這麼一罵,眼淚立刻掉了下來。她怎麼說也是官宦人家小姐,從小到大哪受過這種侮辱。

「金琛,你才賤呢!」千雪忍不可忍,「賤人」兩個字實讓人听不過去。她知道孝茵對金琛一往情深,見孝茵委屈成這樣,她也替孝茵憤憤不平。

「你不是要娶西靖王女兒了嗎?還纏著我作什麼!要說賤,你才賤呢!」

金琛瞪著通紅眼楮,色厲內荏地咬著牙,他被千雪戳到了軟肋,自卑感洶涌而來,噎得說不出話來。

「孝茵,我們回家。」千雪拉起孝茵手就要走。金琛呆原地沒有阻攔。

孝茵甩開千雪手,倔強地背過身去偷偷拭著眼淚。

和孝茵走了幾步後,千雪又回過頭來,冷冷道︰「我壓根就不稀罕你墜子,我會叫人給你送過來。」說完轉身就走。

這麼鬧了一下,金琛酒興差不多過去了。看著千雪和孝茵身影消失後,他又呆呆站了一會兒。想起要娶西靖王聾啞女兒,他越想越岔悶。想起他娘威嚴,拒婚念頭他連動都不敢動。後拿涼亭里小丫鬟出了會兒氣,心下消極了一會兒,又自欺欺人地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了。

千雪和孝茵一回到葉府就踫到了孝蓀,孝蓀听說千雪今天過來了後,馬上跟西席告了假,一直等著千雪回來。

孝茵一路上都不理千雪,回到葉府時眼楮還紅紅,見到孝蓀,她一聲不吭地就想回自己屋。孝蓀見她不對勁,喊住她,「怎麼了,好端端怎麼哭了?」

孝茵正有氣無處發泄,朝孝蓀嚷道︰「什麼好端端!你問她!」說著憤憤地指了指千雪。

孝蓀不滿孝茵對千雪無禮態度,但因為還不知道事出何因,也沒有開口責怪她,只是詢問地看向千雪。于是千雪把金琛那里發生事說了一遍。

孝蓀听完後滿臉不高興,「這怎麼能怪姑姑,是三皇子行為太不端了……

孝茵听不得別人說金琛壞話,孝蓀話還沒說完,她就脹著一張通紅小臉怒嚷道︰「姑姑,姑姑!你叫得可真親!她是誰姑姑!要出嫁了,還去勾引旁男人……」

「啪!」孝蓀手掌落孝茵臉上。

掌力雖然很輕,但完全把孝茵給打懵了,那個活潑明朗如四月陽光般哥哥,居然會出手打她,他可是連下人都不會打。

千雪也傻眼了,今天這兩兄妹都瘋了。孝茵雖然心眼小,但教養很好,平時心里再怎麼不痛,出口都是有分寸,從來不會說一個不入耳字,「勾引男人」這種不堪不話從她嘴里說出來,真是讓人難以相信。

而孝蓀也真是,居然會出手打妹妹!他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有暴力傾向人!

葉家家教甚嚴,奉行長幼有序、男尊女卑,孝茵自然不敢還手,也不敢頂撞孝蓀,她懵然地捂了一會兒挨了打臉,忽然眼淚如泉般涌,憤然轉身往自己屋子跑去。

「孝茵……」千雪追了上去,這下孝茵跟她仇結大了,孝茵剛才話雖然過份,但孝蓀舉動過份,打人總歸是不對。唉,說來說去,都是讓那個混蛋金琛給害!

千雪沒追幾步,就瞥見樹叢中好像有個人,她停下來細看了一下,發現一棵大樹後面躲著一個人,正是秋露。見被千雪發現,秋露舉了舉手中水壺,訕訕道︰「婢子正澆樹呢……」

澆樹?近又不缺雨水!

剛才見千雪和孝茵要去金琛府上,秋露主動請求要陪著過去,千雪以王府不讓下人進去為由拒絕了。千雪越來越覺得這個秋露行為太鬼祟,很難不讓人懷疑她正包藏著禍心。

千雪懷疑地看了她兩眼後又追孝茵去了,一個大字不識幾個,葉府以外人一個都不認識丫鬟,就算有點窺私癖,又能搞出什麼名堂來呢!

千雪孝茵屋外拍了半天門,孝茵都沒開。千雪無奈,只好回到孝蓀住處,問他寫信叫她回來是為了什麼事。

剛才打孝茵事,孝蓀也覺得自己有點過份。他還是孩子心性,從不*拿威嚴制壓任何人,剛剛巴掌一出,他自己也傻掉了。但孝茵話又實太欺負千雪,他沒辦法管住自己脾氣。

千雪進去時,孝蓀正鎖著眉托著下巴趴桌子上。

「你不是有好玩東西給我嗎?」千雪沒話找話地逗他,其實她自己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孝蓀從旁邊匣子里模出一個竹制小鳥遞給他,又托著下巴懨懨然地趴著了。

千雪左看右看了一下,發現這個小鳥雖然做工精致,但也不是什麼稀奇玩意兒,她這個年紀早就對這種東西沒興趣了。她不想拂了孝蓀心意,高高興興地收下了。

「我等會兒就要回去了,你不想跟我聊會兒天嗎?」千雪他對面坐下問道。她知道孝蓀借口送她東西把她喊過來,其實是想她了。

「安郡王替我謀了個職,秋後就上任。」孝蓀悶悶地說,一點都看不出即將當官喜悅。

「那不是很好嗎!」千雪道。出仕當官不就是這個世界男人窮其一生大追求嗎,孝蓀年紀輕輕就能出仕是很多人夢寐以求好事,只是照她原來世界標準,十六歲就出去工作太早了點,這個年紀應該還讀高中。

「是不是職位不好?」見孝蓀悶悶不樂,千雪就猜測。

「不是,」孝蓀搖頭,「是肥職。」

「是不是任地很遠?」千雪又問。

孝蓀還是搖頭,「就京城。」

「那是怎麼了?」千雪不解了,「是不是你還不想這麼早工作?」這個年紀就出去掙錢是有點讓人于心不忍。

孝蓀嘆了口氣直起身來,還是搖搖頭,「上任後,祖父要給我說親了。」

千雪愣住了,她知道孝蓀對她情意,但她有什麼辦法呢,就算她離開安郡王府,也不能跟孝蓀一起。她既不能夠,也不想。

「那就好好成親吧。」千雪無奈地說,孝蓀跟大觀園里賈寶玉差不多,他一生路線都是被家長們安排好,逃都逃不月兌。

「我們逃走吧!」孝蓀再一次提出了這個想法,期待地看著千雪。

孝蓀期待目光讓千雪很不安,生怕他一沖動真會這麼做。她站起來,很嚴肅地說︰「我不會跟你一起逃,我這輩子只能當你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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