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江山 026 不想嫁

作者 ︰ 小胡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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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幾天,孝蓀每晚都會到千雪房里消磨一兩時辰,到關院門時才走。(鳳舞文學網)他每次都不會空手來,不是帶著小吃零食,就是帶著胭脂飾品,又或者是奇小玩意兒。只要見千雪喜歡,他就會滿臉燦爛,毫不掩飾自己滿足感。偶爾興奮過頭,還會突然抱住千雪親吻幾下。得到義正嚴詞反抗後,就黏千雪身邊,給她講府外雜聞趣事。

千雪足不能出戶,每日全靠孝蓀調劑著枯燥乏味生活。偶爾孝蓀晚上來晚了,她心里就會空落落,寂寞無法排遣,等一見到孝蓀身影,一顆心才會安定下來。

幾天下來,她發現自己越來越依賴孝蓀了。這種依賴,甚至已經消磨她逃跑意志了。

這一日清早,千雪正百無聊賴地把玩著一盒胭脂,管家婆子帶著一個陌生小女孩進來,說是「倩紅胭脂坊」小丫頭,來給千雪送貨,非要當面交給千雪。

「我沒買胭脂呀!」千雪當即納悶地說道。

小丫頭臉上泛著機靈,笑嘻嘻地把一盒胭脂交到千雪手上說︰「小姐,是您忘了了吧。您打開看看就知道,是不是您要貨了。」

千雪打開盒子,見里面除了一塊胭脂膏外,還有一卷小紙條。她詫異地抬起頭,見小丫頭正對她擠眉弄眼,便借口試一下胭脂,躲到內屋,把那卷紙條展了開來。

紙條上是一行歪歪扭扭簡體毛筆字︰我眠月樓上班——丁易。

千雪心「紜敝碧閻教踹謔中模老駁難劾岵畹愣崢舳觥6s自匆丫淳┌橇耍媸翹昧耍p>千雪那終日惶惶不安心,終于找到了強力支撐,回到原來世界,仿佛已近眼前。

「果真是我買,」千雪掩去激動,走到外屋,對小丫頭笑盈盈地說,「時間太久,都忘了。」

管家婆子,她不方便跟小丫頭細問,便賞了她幾吊錢,讓她離開了。然後一個人扎進里屋,盤算著怎麼跟丁易踫頭。

自從葉明姝來過之後,葉老爺把自己幾個親信提拔為管家,讓他們死死看住府里每一個人,生怕誰受葉夫人之托,私下跟葉明姝有往來。葉夫人和千雪不必說了,籠中鳥也不過如此。

午後,三皇子府里來人傳話說,南方進貢了些荔枝來,皇子府上夫人們請千雪過去品嘗荔枝,聊聊家常。

三皇子金琛還沒娶正室王妃,他「夫人們」就是他姬妾,據說數量還不少。

千雪心里「哦也」了一下,真是想機會,機會就來!她跟金琛小老婆們認都不認識,自然沒什麼好聊。但這無疑是個千載難逢好機會,要不是皇子殿下邀請,她都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出府。

三皇子府上邀請,葉家不敢輕慢,馬上讓千雪換了身衣裳,補了個妝,坐車過去了。還派了三個精壯家丁跟著,生怕她趁機逃跑。

……

金琛雖然還沒有封號,但因為按照慣例,皇子們都會被封為郡王,所以他府邸規格一開始就與郡王府相當了。

千雪被管家領著,經過幾重樓閣回廊,正郁悶這王府大得好像走不到頭時候,一座花園出現了回廊轉彎處。

花園里有一座涼亭,一個玉面貴公子正亭中逗著鳥。見千雪過來,他眼角馬上開出兩朵大桃花,把鳥籠往侍從身上一丟,笑迷迷地迎了上來,

「明姝妹妹……」

不是金琛小老婆們找她嗎,怎麼就金琛一個人?千雪有種上當受騙感覺,想立刻走人。

「妹妹今天怎麼不戴蝴蝶玉墜了?」金琛看了一眼她脖子,眼有失望。

千雪看到金琛腰上又系著那串瓔珞,上面結著一模一樣蝴蝶玉墜。

「不喜歡了。」千雪沒好氣地說。

金琛臉垮了一下,馬上又堆起不懷好意笑,「我送你玉墜時,問你願不願意嫁給我,你可是說願意哦!」

啊呸!千雪心里嘔吐了一下,臉上卻不敢這麼夸張,只眨了兩下眼楮,狀若回憶了一下後,認真地說︰

「我是逗你玩。」

「你……」金琛氣結,咬牙切齒地不知怎麼反擊。

花園頭一間屋子里,金琰正坐窗前悠閑地喝著茶。從他視角看過去,正好看到花園里一幕。金琛和千雪之前對話,也字字清晰地傳到他耳朵里。

看到千雪身影一剎那,金琰心頭漫過淡淡喜悅。他目光定千雪花鈿上,想像著花鈿下疤痕,心里嘆了一口氣︰

天妒紅顏,大概就是如此吧?

「如果你沒什麼事,我可要回去了。」千雪見明擺著是金琛借他小老婆們之名把她騙了來,便一刻也不想多呆。這次出來一趟不容易,她得抓緊機會去跟丁易會個面。

金琛知道金琰正看著他們,他今天打定主意要讓金琰不痛,便一把拉住千雪手,親昵無比地說︰「安郡王有眼無珠,我怕妹妹心存郁結,便邀妹妹過來聊聊天……」

千雪一把甩開他手,退開兩步,厭惡地說︰「誰說我郁結了!安郡王認都不認識我,當然要拒絕了!」

金琛瞪大眼楮不敢相信,世上還有這等言論。若每個人都這麼想,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是個屁了!

金琛還不死心,繼續抵毀金琰道︰「他是嫌妹妹門戶低,還嫌妹妹臉上落了疤。」

千雪毫不為意,自從容地說︰「沒關系,反正我也不想嫁給他。」

不想嫁給他?

「是嗎?」金琛臉露懷疑。葉家不是一直求爹爹告女乃女乃要把女兒嫁給金琰嗎?她說不想嫁,假吧!

那邊,金琰舉著茶盅手也停了嘴邊。葉家女兒居然不想嫁給他!這怎麼可能!從來都只有女人哭著喊著想要嫁給他,沒听說哪家千金不想嫁給他。

被人嫌棄金琰,此刻自尊心無比受挫。他跟金琛一樣,也認定千雪言不由衷。

千雪知道金琛不相信,她也懶得跟他多解釋。跟這些「古人」灌輸「婚戀自由」這種觀念,無異于重開展一次「五四」運動,她吃飽了撐!

「你家有沒有後門?」千雪擺明了態度想立刻走人。

「後門?」金琛不知道她想干嘛。

「哦,我還得去辦件事,走你家後門比較近一點。我已經讓車子後門候著了。」千雪早就找好了說詞。

金琛深信不疑,「我叫人帶你過去。」從這個園子到正門確實有段路,還是離後門比較近一點。

他本想跟千雪多套套近乎,但有金琰一旁看著,他也活動不開。從剛才那幾句對話,金琰應該可以確定她身份了,便也不勉強她,等著下次再找機會。

……

千雪走後,金琰也跟著擱下茶盅,「我也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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