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傾城之女相為後 147、花鈴的報復•下

作者 ︰ 雲中晚歌

鳳傾的話無疑是對花鈴最大的刺激,她生平意氣風發,習慣了高高在上,可就是因為鳳傾,不但搶走了屬于她的男人,甚至還殘忍地剝奪了她的一切。她如今所有的屈辱和痛苦,都是拜鳳傾所賜!

「賤人!」這已經不知道是花鈴第多少遍重復這兩個字了。鳳傾無語望天,心道傍晚的禁地里灰蒙蒙的,有點冷呢。

見鳳傾一副愛答不理的神情,花鈴心中的仇恨更甚。她手掌翻飛,不遠處的巨石瞬間化作無數碎屑。有些碎石崩落在鳳傾的臉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但是,這還遠遠不夠!花鈴陰狠的眼神落在鳳傾的臉上,那絲絲血色更加刺激了她的神經。

從地上撿起了一塊帶著尖銳稜角的碎石,花鈴緩緩地蹲在鳳傾的身邊,手中的碎石不疾不徐地游走在她妖孽絕美的容顏上。

「當日你毀了朕的臉,今天,朕便把你的臉給毀了。」花鈴桀桀地笑著,仿佛已經看到了鳳傾毀容破相的狼狽模樣,「你說,如果蓮看到了你容貌盡毀的樣子,他還會不會要你?他如今是一國之君,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哪。」

游走在臉上的碎石,就好像世間最毒的毒蛇,不停地吐著信子,直叫人渾身的寒毛都迎風招展。鳳傾目光平靜,並不把花鈴的舉動放在眼里。

然而,鳳傾此刻的平靜,就好像淬了毒的毒針,叫花鈴越發憤怒起來。她手下的力道慢慢加大,碎石便如鋒利的匕首,割破了鳳傾嬌女敕的肌膚。

伸出手指沾了沾傷口處的鮮血,花鈴將鳳傾的血液送進自己口中。烏黑的嘴唇沾染上血色,越發詭異無比。她意猶未盡地舌忝舌忝手指,眼底是嗜血的光芒。

「呵,真是香呢。」花鈴舌忝著手指,看著鳳傾就好像是在看一個美味可口的獵物。「看來朕應該多享用一些才是,等到見到了蓮,才好向他講述你的美味呀。」

「變態!」鳳傾輕嗤,漆黑的鳳眸微眯,眼底漸漸涌起驚濤駭浪。自從落在花鈴手中的那一刻起,她就沒打算自己還能完好無損地離開。但是,當臉頰上傳來疼痛的感覺,她眼中的溫度還是忍不住降至冰點。

這個女人居然在喝自己的血!鳳傾胃里一陣翻涌,真是個變態又惡心的女人!

「沒錯,朕就是變態。」花鈴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朕不但要喝你的血,還要吃你的肉,抽你的筋,扒你的皮,把你的骨頭炖湯和蓮一起喝。朕相信,他一定會喜歡的。」

鳳傾默,臉微側向一邊,懶得去看花鈴得意的神情。腦海里驀然出現一幅詭異的畫面--

君憐卿和花鈴兩個人面對面蹲在地上,一人手里端著一只破陶碗,碗里面裝著用自己的骨頭熬制的大骨濃湯。兩個人相互凝視著,那叫一個含情脈脈,然後花鈴用缺了口的小破勺舀起一勺骨頭湯,扭扭捏捏地送到君憐卿面前,嬌嗲的聲音道︰「蓮,奴家炖了你最愛喝的骨頭湯,你嘗嘗看味道怎麼樣?」

呃,好惡寒!

鳳傾不著痕跡地吐出一口濁氣,那畫面為什麼那麼富有喜感呢?掩在衣袖里的手嘗試著動了動,雖然只是很微小的動作,卻也讓她欣喜若狂。自從教主大人離開已經有兩個時辰左右了,估計他點的穴道也快要失效了吧。

耳邊隱隱約約傳來爆炸的聲響,鳳傾的心因著這聲音而急速跳動著。如果她沒有听錯的話,那個聲音正是她之前所做的霹靂彈的爆炸聲。這麼說,君憐卿真的已經到了?

鳳傾的走神再一次刺激了花鈴,她豁然出手揪住鳳傾的頭發。「賤人!朕在跟你說話!你听到沒有!」這個賤人,她怎麼可以如此鎮定!她難道不應該是慌慌張張低聲下氣地求饒麼?

鳳傾默,任憑頭發被花鈴揪在手里,扯得頭皮生疼。心中忍不住感嘆,貌似這已經是第二次被瘋女人揪頭發了啊,果然是以前壞事做多了,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所以專門派來這些瘋子折磨她麼?

不過,鳳傾覺得,跟花鈴這個變態的女人講話簡直是浪費時間,她還不如屏氣凝神,養精蓄銳,靜待穴道自動解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便讓花鈴先得意一時又何妨!

真正的獵殺者,要善于蟄伏,要學會忍耐,若是這一點的小小折磨就沉不住氣,那麼她注定只能失敗。

鳳傾臉上被碎石滑了一道道血痕,頭發也被花鈴無情地揪著,樣子有些狼狽。但是,骨子里的優雅卻如同黑夜里的夜明珠,無論此刻多麼狼狽都無法遮掩她的光芒。這讓花鈴嫉妒且恨。

「賤人,朕在跟你說話,朕命令你回答,听見沒有!朕命令你必須回答!」花鈴歇斯里底地吼著,更加用力地扯著鳳傾的頭發。想起那一日在流光湖底,自己所受到的種種折磨,她便恨極怒極,恨不能立即將眼前之人碎尸萬段。

鳳傾薄唇緊抿,眼底殺氣翻騰。但是,現在明顯不是與花鈴硬踫硬的絕佳時機,所以,她迅速地掩去眼底的殺意,努力調整好自己的氣息,瞬間恢復到了往日的散漫。她要養好精神,待到穴道解開的那一刻,給予花鈴致命一擊。

望著這樣的鳳傾,花鈴的心底忽然涌起一絲絲挫敗。她恨極了這樣的鳳傾,什麼都不在意,什麼都影響不了她,就好像無悲,無喜,無嗔,無怒,讓她用盡了全身力氣打出去的拳頭就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這種無力的感覺,真的讓人好煩躁。

怒極之下,花鈴忽然間手腕用力,鳳傾便被她給生生地甩了出去,她的身體撞到了身後不遠處一塊巨石之上,鑽心的疼痛一剎那間叫她臉色慘白一片,額頭上冷汗直流。

身子撞到石頭上,巨大的沖擊使得她又彈回地面。胸腔里好一陣氣血翻涌,鳳傾頭微偏,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在地面渲染出零星點點的痕跡,好似朵朵紅梅綻放,觸目驚心。凌亂的黑發遮了容顏,讓人看不清她眼底的真實顏色,更加無人知曉她此刻內心的想法。

終于有了點狼狽之人該有的模樣了呀,花鈴冷笑著,很是滿意自己的杰作。她緩緩地踱步之鳳傾身邊,居高臨下,神情傲然,一只腳踩上了她的手腕。「當日你那般對待朕的時候,想不到自己也會有今天吧?」

手腕傳來的疼痛讓鳳傾微微蹙起眉心,渾身上下無處不疼,骨架就好像被人拆分了重組一樣。但是她卻跟沒事人一樣,任憑花鈴冷嘲熱諷都始終不為所動。

身體上的折磨算什麼?她只要知道,花鈴所在意的追逐的一切,統統都在自己的手中,這就足夠了。至于今天所受到的一切恥辱,總會百倍千倍地還回去。想到這些,她竟是緩緩地笑了,笑容清淺,一如今夜的月光,美麗,皎皎。

得不到鳳傾的回答,花鈴這次倒是淡定多了,仍舊自顧自地說著。「你可知道,朕有多討厭你?明明皇位是朕的,可是如今即將坐上那個位子的人卻是花千尋那個孽種!明明蓮是朕的,可是每天夜里與他相擁而眠共赴**的人卻是你這個賤人!」

「你說你到底有什麼好?花千尋愛著你,君憐卿也愛著你。而朕呢,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朕的江山,朕的男人,朕的容貌,朕的一切一切,都被你這個賤人給毀了!都是你!都是你這個賤人!朕要殺了你!朕要將你碎尸萬段!五馬分尸!朕要將你挫骨揚灰!打下十八層地獄!」

「不,不,不,朕是不會這麼容易就殺死你的!朕這麼恨你,朕一定要留著你的賤命,慢慢折磨你。朕要你親眼看著,你所愛的男人匍匐在朕的腳下,祈求朕的寵幸。朕要你親眼看著,你所在乎的男人失去一切,淪落成喪家之犬!」

「朕要你痛不欲生!朕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朕要將你狠狠地踩在塵埃里,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

花鈴後面還說了好多好多,鳳傾已經沒有興趣去听了,反正來來回回就是那麼幾個意思,听多了實在是沒勁。她忽然覺得自己只怕是史上最淡定的階下囚了,都被人挑釁到這個地步了,居然越听越覺得歡樂,反倒是那個罵人的挑釁者更加像一個跳梁小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已經完全得黑了下來。鳳傾望著頭頂的月亮,听著遠處此起彼伏的爆炸聲,終是無聲地嘆一聲。教主大人他老人家的點穴手法到底是有多霸道啊,這都過去這麼久了,怎麼還只是略有松動而已啊!

鳳傾對于花鈴的折磨無動于衷,但很顯然,有些人並不滿意于她的反應。鳳傾越是平靜,花鈴就越是不平靜,就越想毀了她。

花鈴變戲法似的取出一只巴掌大小的酒壇來,問鳳傾︰「賤人,你知道這里面是什麼東西麼?」

鳳傾不語,想也知道那里面不會是什麼好東西就是了。

果然,就听花鈴繼續說下去︰「你大概也知道這神火島上的神花有著很特別的功效吧?听說,經常服食神花的人,就會有一種欲仙欲死的感覺?朕還真是很想看看,你若是一下子喝下這麼多的神花汁,會不會也很享受呢。」

居然是罌粟花提煉出來的花汁?鳳傾心底生出一股抗拒,一下子喝下這麼多罌粟花的花汁,結果可想而知!然而,很顯然,就目前的狀況來說,並不是她不想喝就可以不喝的。

似乎是看出了鳳傾眼底的抗拒,花鈴忽然間變得亢奮起來,就如同一個忽然間發現了心愛玩具的頑劣的孩童,眼底閃爍著勢在必得的光輝。她獰笑著,一只手強行掰開鳳傾的下巴,另一只手拿著酒壇,將里面的汁液統統灌進她的嘴巴里。

因為動作太過粗魯,有不少的汁液灑在了鳳傾的臉上,晶瑩的液體在月光下閃爍著透明的光澤,美麗卻有毒。

鳳傾被迫喝下了一整壇的毒汁,有好幾次都被嗆得咳嗽出來。許是因為一次性喝得太多,不過一會兒工夫,她的身體內便開始有了變化。炙熱的感覺,好像被人架在火堆上烤,渾身的血液都隱隱有沸騰的跡象。

而花鈴,望著鳳傾臉上的狼狽,眼底盡是滿滿的得意。

當此時,兩人一站,一趟;一高高在上,一低至塵埃。月光如洗,卻寂寞成殤,無人知道,這一處禁地里,正在上演著如此慘烈的一幕。

海邊,人潮涌動,上千巫月教弟子聚集在那里,與君憐卿的十幾艘戰船對峙。那些人清一色的白衣,尤其凸顯得最前方那一抹暗紅色與眾不同。

教主大人負手而立于岸邊,高大的身軀挺拔修長,容顏更是傾城絕色,比日月更美,比星辰更加耀眼。及膝的黑發隨著海風飛舞,越發顯得他妖冶動人。

聖女站在教主大人身體側後方,她的身側站著的是離妄言。

發現沒有看到鳳傾的身影,離妄言心中不由得有些擔憂。但轉念一想,定然是教主大人將她給藏起來了。他抬眸看向遠處的戰船,看著那個昂首立于天海之間的絕色男子,那天下無雙的絕世風華,的確有著讓人瘋狂的資本。難怪呢,小家伙會如此死心塌地地想著他。

離妄言的心中忽然涌起一絲不怎麼明顯的酸澀,他無聲地笑了笑,笑自己居然會在意一個玩具的想法。但是,那個玩具既然是他看上的,那麼他就要不計一切手段奪回來不是麼?他怎麼能夠容忍自己心愛的玩具成為別人的?

兩方對峙,一觸即發。離妄言冷眼看著交戰的雙方,眼底里一閃而逝淡淡的幸災樂禍。這一場爭斗,無論誰輸誰贏,或者是兩敗俱傷,于他都沒有任何關系。說不好,河蚌相爭的後果,就是他得了便宜。

巫月教教眾人多勢眾,君憐卿所帶來的人卻只有數百人,要想直接登陸自然是困難重重。所以,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直接開火。

這一次,君憐卿是真的憤怒了,巫月教的人實在是膽大包天,居然直接擄走了鳳傾。而他生平最恨的,就是有人害他二人生生分離。

這是一場一開端就慘烈至極的爭戰,爆炸聲一聲接著一聲,成片的罌粟花田被點燃,熊熊燃燒的大火映紅了黑夜。

無數巫月教弟子慘死于這火光之間,許多年輕的生命甚至來不及綻放就已經凋零。原本美麗靜謐的神火島,如今儼然人間煉獄,血肉橫飛,血流成河,淒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連成一片。

「教主,屬下去殺了那些人!」雪翼焦急地望著死去的同伴越來越多,心中的恨意就如同那映紅了夜空的大火,灼熱,沸騰。

隨著雪翼的話落,另有數名巫月教的護法站出來,「吾等願隨大護法一同前往。」

教主大人目視前方,黑眸里火光閃耀。漆黑映襯著火色,顯得他整個人都妖冶異常。「你們不是他們的對手。」

「難道我們要坐以待斃?」雪翼月兌口而出,語氣里夾雜著諸多不甘願。

教主大人垂眸淡淡地看了眼雪翼,心知自己大勢已去。原本巫月教人多勢眾,是不會懼怕君憐卿的,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有這麼厲害的武器。這種武器,根本就非人力所能抗衡。

就在教主大人怔忡間,火光里隱約可見一串銀色急速射來。他身體微閃,與此同時寬大飄逸的衣袖揮起,然後就看到數根銀針一次落地,在沙灘上排成一字長線,下一瞬,悉數沒入銀色的細沙里,再也不見。

海面上,君憐卿立于甲板,舉起的手臂緩緩落下,在他的手中,握著一把精致小巧的弓弩。這還是曾經鳳傾用來比試箭術的時候用過的那一只,後來就送給了他。

此刻,望著手中的弓弩,君憐卿忽然有些後悔,如果當時不是自己把這弓弩要了來,那麼鳳傾此刻是不是就可以再多一樣防身的保障?

由于距離岸邊還有一段距離,君憐卿並沒有從人群里發現鳳傾的蹤影。之所以發現教主大人,主要還是因為教主大人那一身暗紅色的衣服在一片白衣的襯托下實在是太扎眼了。

唉,可憐的教主大人,臭美好歹也要選個時候呀,如果他此刻同樣一身白衣,君憐卿肯定不會把目標瞄向他不是?

當然了,教主大人大概是不會意識到這一點的,望著周圍死去的人越來越多,他的心卻堅硬如鐵。

克父克母克兄弟,絕情絕愛不絕恨,並不只是一句空談。從小就被人看做是異類的教主大人,一顆心早已經硬如磐石,是很少會因為別人的生死而有所起伏。

當然,鳳傾對于教主大人來說,著實是一個意外。或者說,是一個美麗的意外。那一份鮮活生動,于他來說是奢侈的,所以他想自私地留住。

然而,此時的教主大人並不知道,因為他一次的私心,險些抹去了他生命中這唯一一抹鮮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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