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傾城之女相為後 146、花鈴的報復•上

作者 ︰ 雲中晚歌

被教主大人給各種使喚了一整天,鳳傾簡直要崩潰。然而,第二天一大早,教主大人的身影卻忽然消失不見了,即便她身為貼身侍女,都不知道他的所蹤。

忽然間清閑下來,鳳傾反而有種不適應的感覺,總覺得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即將發生。然而,巫月山莊里的一切,又似乎沒有任何異常,來來往往的巫月教弟子該忙什麼的照舊忙什麼。

走在山莊里,鳳傾接連試探著問了十多個人,可是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就是根本就沒有任何事情要發生,姑娘你實在是想多了。

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鳳傾心中浮現幾許迷茫。她不敢說自己的第六感有多麼準確,但是至少現在,心底莫名的慌亂卻是實實在在的。

想了想,鳳傾決定去海邊一趟。可是,不等她走到山莊大門,人就已經被教主大人給攔截了下來。沒辦法,她只好苦逼地跟著教主大人回去。

不過,回去是回去,但是心中的疑問總歸還是要問的。于是,接下來的小半日,教主大人的耳邊便不停地被鳳傾翻來覆去折磨著。

「教主大叔,剛剛你老人家去哪里了?」這是比較直白的問法。

「教主大叔,你太不夠意思了,自己跑去玩,怎麼能不帶上我咧?」這是比較迂回的方式。

「教主大叔,你不在的這半天,人家好想念你呀。下次不管去哪里,都帶上我好不好?」這是套近乎的說法。

「……」

然而,不管鳳傾怎麼問,始終都問不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這叫她很是泄氣。但是,不服輸絕對是她的優良品質之一,所以,她選擇鍥而不舍地追問下去。

終于,教主大人被鳳傾糾纏得耐心散盡,總算是施舍般地丟給她這麼一段話︰「本座如廁,你也跟著一起?本座去睡那一千房小妾,你也跟著一起?本座逛青樓,你也跟著一起?本座去殺--」

教主大人本來是要說,「本作去殺你的男人,你也跟著一起?」可是話到了嘴邊,卻終究還是又咽了回去。

沒有忽略教主大人那一瞬間的欲言又止,鳳傾心底的狐疑更甚。兩個各懷心事的人同處一個屋檐下雖然已經不是一兩天,可是今天的氣氛著實詭異。

眼看著日頭西斜,教主大人起身往外走去。鳳傾下意識地想要跟過去,卻因為走得太急,一下子撞到了前面忽然停住的教主大人。

模模被撞得生疼的鼻子,那種酸酸的感覺難受得鳳傾差點掉下眼淚。她揉著鼻子,甕聲甕氣道︰「教主大叔,麻煩你老人家下次停下之前事先打個招呼好不好,這樣撞到很疼的啊。」

教主大人一只腳踏在門檻外,修長的身子有一半沐浴在夕陽里,暗紅色的身影仿佛鍍上了一層金色,越發顯得靡麗。他回轉身,垂眸看著面前的人,幽深如墨的眼眸里隱隱有一絲掙扎浮動。

「很疼?」教主大人忽然抬起手,輕輕地觸了觸鳳傾的鼻尖,一觸即離,宛如蜻蜓點水一般。他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輕柔,像溫柔的春風,像潺潺的溪水,像醉人的花香,像天邊的浮雲。

鳳傾一怔,腦海里有著一瞬間的恍惚。和教主大人相處了這麼久,這好像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情緒外露,如此的……溫柔。

她疑惑地抬頭,睜大了眼眸一眨不眨地看著教主大人深邃的瞳眸,試圖從中看出些什麼,可是,那里面除了沉靜,還是沉靜,就好似一池平靜的濃墨,不見絲毫漣漪,平靜得她甚至忍不住懷疑之前的那一瞥不過是自己的錯覺罷了。

就在鳳傾恍惚的瞬間,教主大人手指如流星翻飛,迅速點上了她身體的幾處要穴。

「教主大叔,你要做什麼?」鳳傾驀地回神,神情頓時冷了下來。心底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強烈道她幾乎要喘不上氣來。

教主大人不去看鳳傾質問的眼眸,只微微合上眼,須臾,他緩緩地睜開瑰麗的鳳眸,一言不發地彎下腰,將她打橫抱起來。

鳳傾神色冷凝,無法掙扎,干脆就直直地瞪大眼楮。

教主大人目色無波,就好像沒有看到鳳傾眼底的詢問和控訴,直接將她抱進了內室,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輕柔的動作,如果是用在情人之間的話,鳳傾想,那個能有幸被教主大人如此對待的女子怕是會幸福得要死去的。只可惜,此刻正在享受著教主大人如此溫柔的人是她,而不是別人。

為鳳傾蓋好被薄被,教主大人並沒有立即直起身體,而是仍舊維持著俯身的動作,目光與鳳傾的目光在半途相撞,踫撞出各種不知名的火化。

「你到底想怎樣?」鳳傾問,心里面反而平靜了下來。她直覺地相信自己不會有危險,因為她並沒有從教主大人的眼底看出任何欲念或者殺意。雖然心底的不安依舊存在,但是這一刻,她卻出奇得平靜。

教主大人探出修長的手指,動作輕柔地替鳳傾將一縷碎發別到她的耳後。然後,在她幽幽的目光里,緩緩地開口,聲音低沉好听,如醉人的老酒,讓人只是聞上一下就覺得通體舒暢,如沐春風。

他附上鳳傾的耳邊,說︰「記住了,我叫巫絕。」

然後,不等鳳傾有任何反應,教主大人就已經站直了身體,頭也不回地離去。暗紅色的身影,遠遠地看去,就好像一團火燒雲,在海風中變換著各種形狀。

鳳傾定定地望著門口,那里早已經沒有了教主大人的影子,只有被留下來負責看守她的含煙和另外一名女弟子。腦海里還回旋著他走之前的那最後一句話,巫絕,巫絕,巫絕……原來如此啊!

想到自己曾經做過的調查,鳳傾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二十多年前,巫月國被尚武帝所帶領的軍隊踏平,當金夏國的軍隊闖入巫月國皇宮,巫月國的皇帝懦弱無能,在得知皇宮失陷以後自刎而亡。而那些已經殺紅了眼的將士們見人就殺,見到年輕貌美的女人便蜂擁而上。奸婬擄掠,無惡不作。

後來,據說是巫月國當時的皇後不堪其辱,用金簪親手了結了正在自己身上作惡的男人,然後點燃了寢宮里的紗帳,用一場大火結束了這屈辱的一切。

其他妃嬪公主得知這件事情以後,紛紛效仿皇後,**于各自寢宮。偶有一兩個貪生怕死的妃子改投了金夏國將士的懷抱,卻也不過落了一個軍妓的下場,徹底淪為他人的玩物。

當時巫月國皇宮內的那一場場大火最終連成一片,持續燃燒了整整三天三夜,若不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將這場大火澆滅,怕是還能再燒上幾天。

而十多位皇子,也無一幸免,紛紛慘死于金夏國將士的屠刀之下。

但是,卻還是有一人在這一場屠殺中僥幸得存活了下來,那人便是七皇子,至于他的名字,卻無人知道。

只是听說七皇子乃是皇後第三子,自從出生便體弱多病,曾有人預言他克父克母克兄弟,是個不祥之人。因此,他險些被巫月國皇帝給親手殺死。

後來,還是皇後不忍心自己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兒子慘死,于是就秘密地將其送走,至于送去了哪里,怕是連皇後自己都不清楚。

鳳傾現在想來,也許那個七皇子正是教主大人吧。唉,和她家小花兒一樣,都是老七呢。

巫絕……絕……克父克母克兄弟,絕情絕愛不絕恨哪。

「來人!快來人!」鳳傾忽然大喊出聲。身體被教主大人點了穴,她此時又沒有內力,根本就不可能沖破穴道。

含煙從外面進來,恭敬地站在床邊。對于鳳傾居然躺在教主大人的床上,似乎有些驚訝,但那驚訝也不過是一瞬間而已。「鳳姑娘,請問您有何吩咐?」

鳳傾懶得理會含煙眼底的復雜,「麻煩含煙姑娘幫我解開穴道,我要出去。」

含煙有些為難,「鳳姑娘,不是含煙不給你解穴,而是教主大人的點穴手法,除了他本人以外,沒有人能夠解開。」

居然是這樣!鳳傾臉色微變,心底被刻意忽略的不安一下又躁動起來。「那你可知道,教主大……人做什麼去了?他什麼時候回來?還有,今天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發生?」

含煙搖搖頭,「鳳姑娘只管安心歇息便是,教主大人該回來的時候自然就會回來了。」

「但是我現在就要知道!現在!立即!馬上!」鳳傾的神情有些微猙獰,語氣冷得就如同臘月里的寒風颯颯。

含煙被鳳傾嚇得不輕,她神色接連變了幾變,繼而變得堅定無比。「鳳姑娘請恕罪,含煙也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至于教主大人的行蹤,又豈是含煙能夠知道的。若無事,含煙就先行告退了。如果鳳姑娘有任何需要,請直接喚含煙進來便是。」

說完,不等鳳傾回應,含煙便已經退了出去。

鳳傾無奈,只得睜大了眼楮看著床頂。教主大人的房間,清一色的暗紅色,看來這個男人是愛極了或者是習慣了這樣深沉的顏色。看似熱烈,實際上卻是孤獨寂寞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眼看著夕陽西沉,教主大人仍舊沒有回來,鳳傾心底也越發暴躁不安。就在這時,門外忽然響起打斗聲,伴隨著含煙的厲喝。

「大膽!竟敢擅闖教主大人房間,還不速速退下!」然而,含煙的話才剛說完,就听到利器刺入皮肉的聲音響起。

下一刻,房門被人從外面踹開,一道紅色的影子驀地出現在內室里。

鳳傾眼神一凜,是花鈴。

此時的花鈴,臉上的傷疤依舊猙獰恐怖,但是那兩顆獠牙卻沒有露出來,因此倒是勉強看起來像個人。她的身上衣衫破碎,胸前隱約可見丑陋的疤痕。陰狠的目光落在床上,看到鳳傾一動不動的樣子,她忽然間笑了。

「花鈴!」鳳傾低喝,神情夾雜著濃濃的警惕。

花鈴笑容陰森詭異,她無視鳳傾眼中的警惕,沙啞難听的聲音就好像鋸齒摩擦地面,刺耳至極。「你可能還不知道吧,蓮已經到了神火島。」

「你說什麼!」鳳傾驚訝萬分,君憐卿已經到了神火島?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她不知道?難怪教主大人不見了,難道說是對付君憐卿去了?

「同樣的話,朕可不想再說第二遍。」花鈴神情睥睨,猙獰的容顏緩緩湊近鳳傾,帶來一陣腐朽的氣息令人作嘔,她得意地揚眉,「不過,先不說蓮是否能戰勝巫月教教主,就算是他能戰勝巫月教教主,如果,朕用你來換他春風一度,你說,蓮會不會答應呢?」

「呵,你簡直是痴人說夢。」鳳傾輕笑,笑容諷刺,這個花鈴可真夠惡心的,也不看看自己現在是一副什麼德行,居然還在宵想她家小花兒!簡直是無可救藥。

被鳳傾的話刺激到,花鈴驀地揚起巴掌便打了過去。啪的一聲,聲音在靜謐的房間里很是刺耳。「閉嘴!蓮是朕的!是朕的!都是你這個賤人,是你奪走了蓮!你罪該萬死!」她近乎歇斯里底,情緒幾乎失控。

鳳傾被這一巴掌打得腦袋嗡鳴不斷,一陣陣的暈眩使得她眼前發黑。她憤怒的目光射向幾乎陷入瘋狂的花鈴,嘴角含著譏誚。

花鈴最是見不得鳳傾這譏誚的神情,當即猙獰著面容,一只干枯的手掐上她的脖子。「賤人,朕要殺了你!」

鳳傾被掐得難受,臉色漲紅,缺氧的感覺讓她神情恍惚。明明知道君憐卿現在就在不遠的地方,可她卻沒有機會再見到他,想想還真是不甘心啊。

但是,鳳傾又豈是那種容易認命的人?她越是被花鈴掐得難受,眼楮就越是清澈明亮。她要一絲不漏地將眼前這個瘋狂的女人所有的丑陋都看進眼里,即便自己馬上就要死了,化作厲鬼,也絕對不會放過她。

花鈴被鳳傾看得更加暴躁,手上的力道也不由得又重了幾分。

當含煙拖著重傷的身體沖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鳳傾幾乎要喪命于花鈴手下的情景。她不顧身體的重傷,急忙持劍上前,攻向花鈴。「妖女,放開鳳姑娘!」

鳳姑娘是教主大人的人,除了教主大人,誰也沒有資格要了她的命!

並不把含煙的攻擊放在眼里,花鈴只不過是輕輕地一揮衣袖,就把含煙給狠狠地甩了出去。

身體撞擊到牆上,含煙噗地一下子又連著吐了好幾口鮮血。再沒有力氣爬起來,她腦袋無力地垂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昏過去了。

再沒有人來打擾了,花鈴看著已經奄奄一息的鳳傾,這才豁然松手,將她甩到一邊。她說︰「游戲才剛剛開始,朕怎麼舍得就這樣結束呢?我們換個地方,慢慢玩。」

鳳傾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極致的缺氧過後,她格外珍惜此時得來不易的氧氣。但是,很顯然,花鈴並不打算給她太多時間緩沖,下一秒,她的身體便騰空而起。

等到鳳傾再次被人甩開的時候,她人已經被花鈴帶到了禁地內。剛才經過禁地外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有人看守,看來巫月山莊的人都被調走去對付君憐卿了啊。

鳳傾無奈地輕嘆一聲,君憐卿來了,而自己,卻落入了這輩子最大的敵人手里。最要命的是,偏偏是在她虛弱得手無縛雞之力的時候。

唉,教主大人真是作孽啊,好端端的做什麼要點她穴道?鳳傾僵直著身子,背後被身下的碎石咯得生疼。她倒抽一口冷氣,心里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兒。

花鈴獰笑著,抬起一只腳狠狠地踩在鳳傾的心口,用力碾壓著。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宛如還是那一個高高在上的冰國女帝。

「鳳傾啊鳳傾,你一定沒有想到吧,你也有今天?」花鈴幽幽地開口,聲音一如既往的難听,神情卻是極度傲慢的,夾雜著扭曲的快意。「怎麼樣,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是不是很爽?」

鳳傾咬牙忍住身體的疼痛,拒絕發出任何示弱的聲音。她凝眉定定地迎視著花鈴的視線,眼底含著絲絲不屑與憐憫。「無能為力的感覺是什麼?麻煩女皇陛下紆尊降貴為我講解一下咯。」

「哼,朕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花鈴可謂是恨極了這樣子的鳳傾,好像一切都無所謂似的,永遠都是那麼從容鎮定,這叫她抓狂。

鳳傾輕笑,笑容若天邊的浮雲飄渺。「花鈴啊花鈴,你知道你哪一點最讓人討厭麼?」

花鈴一怔,下意識地問道︰「什麼?」話已經問出來了,又覺得懊惱得很,她腳下的力道豁然加大,「賤人,竟敢耍朕!」

鳳傾被那力道碾壓地險些吐血,強忍下到了喉嚨里的甜腥氣,她笑得明媚。「你總是如此自以為是,你以為全世界的人都該把你捧得高高在上。殊不知,這樣的你,沒有誰會真的喜歡。」

「賤人!閉嘴!」花鈴忽然低吼出聲,神色猙獰,幾欲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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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別字稍後改,估計明天就可以上午11點更新了。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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