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傾城之女相為後 066、節操全都是浮雲

作者 ︰ 雲中晚歌

鳳傾小心翼翼地執著君憐卿的手,眼底的疼惜明亮而灼人。從袖中取出絲帕,輕柔地為他擦拭著。她什麼多余的話也沒有說,只是沉默不言地為他的手上藥,包扎。

看著那鮮血淋灕的雙手,饒是見慣了血雨腥風的鳳傾都覺得心痛無比。她越想越覺得氣憤,終是忍不住對著君憐卿低吼,話語間頗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喂!君憐卿,你就只有這點出息麼!不過是被親人背叛而已,至于像現在這樣自暴自棄?況且,你的母妃也算不得真正意義上的背叛,她也不過是因愛生恨而已!」

鳳傾說著說著,聲音卻越來越輕。說到蓮妃的事,她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就算那不是背叛,但是傷害卻早已根深蒂固,不管她有什麼樣的苦衷,都不該如此傷害自己的孩子,虎毒尚且不食子,她的行為簡直令人發指。

君憐卿漠然地看著鳳傾,任憑她為自己處理傷口。

鳳傾心里很不爽,君憐卿的那種仿佛看陌生人的眼光讓她郁卒又憤懣。本想一走了之,可是一看到他鮮血淋灕的雙手,看他渾身散發的冷冽孤寂,又有些心下不忍。

總算是為君憐卿包扎好了傷口,她後退一步略微仰首看著他。「好了。」然後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語一般,「老子長這麼大,可還沒這般伺候過誰呢!」

君憐卿神情漠然,仿佛自成一個**的世界,對于鳳傾的話,根本就沒有听進去。鳳傾氣結,「君憐卿,你至于這樣半死不活的麼?不就是你的母妃給你下了點毒麼?那毒又不是不能解!」

一听到母妃兩個字,君憐卿的情緒頓時有些激動。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握緊拳頭,因為太過用力,剛剛包扎好的傷口便破裂開來。本是雪白的絲帕,瞬間血紅一片。

鳳傾心口一窒,繼而便是滔天怒火。「君憐卿!」想她從來高高在上,何時這般低聲下氣地對待過誰?可是這個男人不僅不領情,還白白糟踐了她的一番好意!

「好,既然你想自殘……隨便你!老子不管了!」鳳傾氣呼呼地甩手就走。才剛轉身,腰間便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給牢牢禁錮。

鳳傾眉心輕蹙,垂眸看著腰間的手臂,沉默不語。

君憐卿從後緊緊地抱著鳳傾,俊臉埋在她的脖頸之間,呼出的氣息急切而火熱。他緊緊地抱著,好似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

「不要走!阿傾,不要走!」君憐卿低聲呢喃,語氣愴然,「不要離開我!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鳳傾心底揪得慌,被勒得幾乎喘不上氣來,使勁掙扎了幾下,卻只換來君憐卿更深的禁錮。她無奈輕嘆,抬起手來輕輕地覆在君憐卿擱在自己腰間的手上,安撫道︰「好,我不走,你先放開我。」

君憐卿不放,手臂越發收緊。

鳳傾險些一口老血噴出十丈遠!忍不住低叱出聲︰「靠!君憐卿,勒死老子了!你要是再不放手,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君憐卿身體輕顫,埋在鳳傾頸窩之間的腦袋無聲地搖了搖,像個執拗的孩子一樣,手上的力道明顯又大了幾分。

鳳傾被勒得差點翻白眼。就在她準備用武力解決這件事情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君憐卿卻忽然發話了。「阿傾,別動,讓我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鳳傾翻個白眼,很想爆粗口。這丫的這是把她當成免費抱枕了還是怎麼的?可是,感覺到君憐卿不停顫抖的身體,感受著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悲涼,她的心頓時便軟了下來,想要掙月兌開他的動作也僵住。

抬頭望著周圍的狼藉,那無處不在的蕭索和荒涼。鳳傾心底無聲輕嘆,忽然便想起了百花宴上,那個飄逸若仙卻讓人忍不住心疼的雪衣男子。她鳳眸微眯,說不上此時此刻自己的心情究竟是怎樣的,酸甜苦辣咸,千般滋味,復雜至極!

又過了好久,久到鳳傾都要忍不住擔心自己會不會真的成為歷史上第一個因為被人抱得太緊而英年早逝的人的時候,君憐卿卻忽然開口說話了。

君憐卿雖說是在說話,但其實更像是自言自語,又好似是在傾訴,不管對方有沒有听到,有沒有听懂,只是自顧自地說著。

他說︰「我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她不喜歡我,甚至還很討厭我。」

鳳傾心突地一跳,她知道,君憐卿口中的那個「她」該是蓮妃。原來他很早的時候就知道這些了麼?果然小孩子的心思最敏感啊!

又听君憐卿繼續說下去︰「她不但討厭我,甚至厭惡我,怨恨我。不管我怎樣用盡辦法討好她,都始終換不來她一個溫柔的眼神。我的要求從來都不高,我不敢奢望和她之間能夠像尋常母子之間那般親密,我只想要看一次她的溫柔。可是,她卻從來都不肯那樣對我,哪怕是施舍一個也好!」

鳳傾忍不住輕撫著君憐卿顫抖的手,無聲地給他安慰。心里卻想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這公雞拜堂的賬還沒跟他算清楚呢,這會兒竟在這里听他講故事!

君憐卿似感受到了鳳傾的無聲安撫,摟著她的手臂顫了顫。「記得小時候,大概我才四歲吧,她那一段時間總是失眠,情緒也很暴躁。我從小太監那里听說,喝茶可以凝神靜氣。于是,我就偷偷地跑到內務府,偷來了上好的茶葉。為了給她泡一杯好茶,我的手被滾燙的熱水燙得滿手都是水泡。可是,只要一想起她會喝了我親手泡的茶,會用那種溫柔慈愛的眼神面對我,我就覺得好高興,好滿足,就覺得就算受再多的苦,那也是值得的。」

鳳傾長睫輕顫,恍惚中,她仿佛看到了一個小小的身影,冒著重重危險,偷偷溜進內務府,心驚膽戰地只為了給自己的母妃偷取一點點茶葉。又好似看到了煙燻火燎之中,那個小小的他明明是一臉的狼狽,眼底的光芒卻明亮而灼人。

無聲輕嘆,鳳傾覺得,她可能已經知道了故事的結尾。

果然就听到君憐卿的語氣忽然變得凌厲而顫抖。他說︰「可是,當我滿心歡喜地捧著沏好的茶去送到她的面前,她卻只是冷著臉,用那種極盡厭惡的眼神看著我,毫不留情地將滾燙的茶杯扔在了我的頭上。你不知道,當時的我到底是怎樣失望的心情。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離開的,若不是有個小宮女是在看不下去,偷偷地為我找來了藥包扎,也許早就沒有後來的我了。」

鳳傾心口猛地揪緊,對蓮妃的不滿更多了。她原本以為,蓮妃頂多是冷眼相對,不喝那杯茶也便罷了,竟沒想到,她居然是那樣狠心!那個時候的君憐卿,不過是一個四歲的小孩子,縱然有天大的仇怨,她怎麼下得了那個手!

「還有一次,」君憐卿卻忽然平靜下來,好似沒有靈魂的木偶一般,聲音暗啞無比,哪里還有往日的清越磁性?「還有一次,我只是遠遠地偷看了一眼父皇,那幾乎是我第一次見到我的父皇。這件事情被她知道了,她二話不說,便將我帶回去,用繩子捆起我來,吊在樹上,用那種沾了鹽水的鞭子狠狠地抽我,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她當時的那種眼神,那種眼神,好可怕,好可怕,就像沒有靈魂一樣,有的只有滔天的怨恨和怒火。」

「還有一次--」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鳳傾實在是听不下去了。她只是听就覺得心痛無比,她不能想象也不敢想象,年紀小小的君憐卿究竟是怎樣才能說服自己一直一直堅持下去,忘記痛楚,忘記憎恨,只是一心一意地討好自己的母妃!

「她既然不愛你,既然那麼恨你,你就不能離她遠遠的!你是傻子麼,一次又一次讓自己深受傷害!」

鳳傾忍不住低吼出聲,話語里盡是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就算,就算你要討好她。」感受到他的僵硬,她終究還是緩和了語氣,「你也應該學會保護自己!而不是一次又一次地忍受她的傷害你知不知道!」

鳳傾越說越激動,最後干脆用上內力掙月兌開君憐卿的束縛,轉過身去,仰起臉定定地看著他。目光灼灼,好似暗夜里璀璨的煙火。「也許我不能理解你想要母親的心情,可是你一次又一次將自己置身于各種傷害,我只能說,那都是你咎由自取!你心里只想著獲得母親的關愛,得到母親的贊同,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連你自己都不再愛自己了,那還能指望誰來愛你!在乎你!」

君憐卿僵直著身子,看著眼前紫衣少女對著自己的表情簡直可以說是窮凶極惡,可不知怎麼的,心里卻涌起淡淡歡喜。就連之前蓮妃帶給他的痛苦都淡去了幾分。

世界很安靜,周圍一片靜謐。耳邊只有鳳傾恨極怒極的問責,和偶爾刮過的山風。君憐卿一顆起伏不定的心竟奇跡般地在這一刻安定下來。他看著眼前少女橫眉倒豎義憤填膺的樣子,一抹彎如月牙的淺笑慢慢浮現在嘴角。

看到君憐卿這幅樣子,鳳傾語氣一頓,忽然想起蓮妃在信里面還說起一件事,不由得火氣立即旺了不少。

「君憐卿!」鳳傾勾唇冷笑,眼底閃爍著危險的流光,「你是不是應該好好地跟我交代一下,為什麼你身體內的無憂之毒竟會提前發作?明明距離月圓之夜還有好幾天不是麼?而且,還剛好不好地在你我成親的前一天發作?」

君憐卿被鳳傾這冷得神人的語調驚了一下,心跳驀然加快。他心底暗暗踟躕,不知道該怎樣訴說這一切。

「不說?」鳳傾眼底的危險更甚,心中的郁結也更厲害。他原來是不願意告訴自己的麼?在他的心里,果然是很在意她的麼?

自嘲一笑,笑容里難掩苦澀和譏諷。「不說算了,你的小青梅那麼喜歡你,我早該想到的,你對她亦非無情。算我多管閑事了。」

鳳傾越說心里越不是滋味兒,對于君憐卿的沉默更是心生寒意。罷了罷了,既然他不願意說,自己又何必在這里強人所難枉做小人!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告辭!」鳳傾咬牙切齒地說完,轉身就要離去。身體卻在下一瞬一陣天旋地轉,待到回過神來,這才發覺,自己竟然已經落在了君憐卿的懷里。

「君憐卿,你發什麼瘋!放開!」鳳傾瞪著眼前的男人,眼楮噴火。這幾天,她的腦子一直很亂,莫名煩躁,煩躁得她都快要忘記了最初的自己是什麼樣子。而那個讓自己煩躁的罪魁禍首,盡管自己百般不願意承認,可她也無法逃避那個人就是眼前這個男人的事實!

「你放開我!君憐卿你听到沒有!」鳳傾奮力掙扎著,歇斯里底地低吼,那種煩躁讓她恐慌,她此時一刻都不想再面對這個男人!

「你放開我,要抱就去找你的小師妹,何必在我這里浪費時間!」

君憐卿靜靜地看著鳳傾掙扎憤怒,眼底有著深深的憐惜。他沒有說話,只是更緊地抱著鳳傾,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輕撫上她腦後的墨發,然後重重地吻下去。

一剎那,時間仿佛都靜止了。

兩唇相貼,馥郁而美好的氣息在彼此之間靜靜流轉。君憐卿心底忍不住喟嘆,果然自己想要這樣做已經很久了。

鳳傾瞪大了眼楮,眼底盡是不可思議。他居然……吻了她?心跳驀然加快,幾乎就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她手腳僵直,唯有黑白分明的雙眸波光流轉。

「唔--」鳳傾開始掙扎,眼楮里幾乎能噴出火來。怎奈渾身上下都被君憐卿緊緊地禁錮著,任她如何用力掙扎都掙月兌不了。

無奈之下,鳳傾只得狠狠地瞪著君憐卿,眸光銳利。如果眼楮可以殺人,鳳傾想,君憐卿肯定早已經被自己的目光給射成馬蜂窩了。

可是,直到鳳傾的眼楮瞪得都有點酸了,君憐卿卻仍舊不為之所動,反而吻地更用力。這些天以來,他的心一直漂浮不定,惶然,驚恐,沒有著落,為了那份並不明了的感情糾結,徘徊。他原本還以為只有自己一個人在那里掙扎,疑惑,可是今天,感受著懷中之人的溫度,他才發現,她的心里竟原來也是有著自己的!

這種認知,讓君憐卿一顆漂浮不定的心終得塵埃落地。心底的歡喜最終幻化為更大的熱情與霸道,用這一個吻,傳遞給懷中的少女。

鳳傾越掙扎,君憐卿便吻得越用力。吮吸,啃咬,廝磨,糾纏。鳳傾覺得,自己的嘴巴都快要被咬掉一層皮了,心里不由得暗罵,這個粗魯的男人!到底懂不懂憐香惜玉!

親吻半日卻始終不得門而入,君憐卿不由得眉心微蹙。他黑眸深深,閃爍著一股執拗和灼熱,定定地與鳳傾的目光相接。然後,攬在她腰間的手極其惡劣地用力捏了一把。

「嘶--」鳳傾倒抽一口冷氣,好疼!她瞪著始作俑者,瀲灩的眸子里卻因為疼痛迅速地蒙上一層霧氣。水霧迷蒙,幾分迷離,幾分嫵媚。

「君--唔!」鳳傾本能地張開口,想要狠狠地罵一頓君憐卿,卻不想卻被他伺機而動的靈舌逮了個正著,所有的責罵最終化成一連串曖昧的嗚咽,消失于無影無蹤。

君憐卿奸計得逞,眼底閃過一抹得意,黑眸更是亮得驚人。于是,更加肆意地輾轉,追逐,嬉戲。

鳳傾一開始還在試圖掙扎,漸漸地,呼吸開始紊亂,大腦也開始變得不再清醒。幾番糾纏之後,終是緩緩地合上了眼眸……

她想,就這樣吧,就一次,就當是放縱一次好了。

許久,君憐卿才緩緩地放開對鳳傾的禁錮,黑眸灼灼地望著他。眼底溢滿令人心悸的柔情與火熱。「阿傾。」他嗓音暗啞,透著幾分**,帶著明顯的壓抑。

鳳傾心口一窒,豁然往後退開,臉色變了又變。今天的事情完全超過她的思考範圍,因為太過突然,甚至于讓她措手不及。她心底憤憤,卻又不願意在這個男人面前表現得弱勢。抬眸,縴長的眼睫之下黑眸亮得驚人,嘴角的笑肆意悠然,又有幾分不正經。

「技術這麼差,也好意思出來出來混。」鳳傾輕笑,眼底閃過一絲挑釁。

君憐卿臉色隱隱發黑,眸子里暗潮涌動,他上前逼近一步,無形的壓迫洶涌而出。他一手挑起風情的下巴,勾唇淺笑,笑容若冰雪寒梅,自有天成傲骨。

「哦?」他淡淡出聲,「很爛麼?」

鳳傾俏臉一扭,掙月兌開君憐卿的手掌。「難道不是?」她下意識地輕撫自己的唇角,直到現在,都還疼得慌呢!

看出了鳳傾眼底的糾結,君憐卿嘴角勾起一抹戲謔,「既然阿傾嫌棄我的技術不好,那……阿傾陪我再練習一番,可好?」

鳳傾巧笑嫣然,「有何不可?」

君憐卿心頭一動,沒想到鳳傾竟然真的答應了。他原本不過是隨口說說,並沒有抱什麼希望。不過,既然美味自己跑來嘴邊,他若不順從心意吃下去,豈不是很對不起這個良辰美景?

心間倏地閃過那封信的內容,不由淺淺一嘆。罷了,往事隨風,與其在過去的痛苦里顧影自憐,他更應該做的,是把握當下不是麼?

想到這里,君憐卿徹底放松了身體,俊顏含著一抹不勝嬌羞的紅,擺出一副任君采擷的樣子。「來吧,阿傾。」

鳳傾鳳眸半眯,嘴角噙著惡魔一般的笑容,豁然伸出手臂勾住君憐卿的後腦,將他的俊臉狠狠地勾下來。然後,紅唇微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地,狠狠地,啊嗚一口,咬上去。

君憐卿身體霎時間僵住,只覺得有一股強勁的電流自兩人緊緊相貼的唇瓣迅速流竄至四肢百骸,整個人都仿佛置身于雲端,有些輕飄飄起來。

鳳傾眯著眼,仔細觀察著君憐卿的反應,看到他黑眸漸漸染上某種**,心下一驚。邪惡流光在她的眼底閃爍,不想就這樣敗走,她不由得加重了力道。直到口中彌漫起一股血腥的味道,這才心滿志得地想要後撤。

然而,顯然已經被勾起**的男人又豈會真的如了她的意?君憐卿早在鳳傾想要撤離的時候便已作出反應。他迅疾地出手,圈住她的腰,吐出的聲音暗啞而魅惑。「阿傾,既然點了火,你以為你還可以全身而退麼?」

鳳傾憤憤而視︰「想滅火,就去找你的小師妹!別來煩我!」

這話讓君憐卿心底一痛,瞬間便恢復了神色。他淺淺一笑,剎那芳華。「阿傾,將我推到別的女人身邊,你真的想要這樣?」

鳳傾頓住。只要一想起君憐卿和那個巫靈糾纏在一起,心里就覺得堵得慌,煩躁莫名!可是,嘴里卻吐出毫不在意的話。「老子不介意你去找個男人的!」

「男人?」君憐卿強壓下心底漸漸冒出來的澀然,「我有阿傾一個就足夠了,何必再去找那些阿貓阿狗?」

「哼,甜言蜜語對本少爺可不管用!」

「那,阿傾,我不說甜言蜜語,我用實際行動來證明,可好?」

「不好!」

「可那該如何是好?我該如何才能向阿傾證明,我的心里只有你一個?」

「怎麼證明?」鳳傾忽然眯起眼,笑得不懷好意,「我倒是有一個好方法,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照著做了。」

「什麼辦法?」被鳳傾那不懷好意的笑容晃了下眼楮,君憐卿心中多少有些小小的忐忑。

鳳傾咧嘴一笑,徑直道︰「衣服月兌了!」

「阿傾?」君憐卿一愣,心跳驀然加速。

鳳傾眉頭一皺,不悅︰「沒听到麼,讓你把衣服月兌了!」

「阿傾,你到底想干什麼?」君憐卿心跳得更快了,絕色的容顏上隱隱飛上兩朵紅雲。

鳳傾眉角輕揚,笑容瀲灩若百花盛開。她邪邪地一笑,語調慵懶。「當然是……干你啊!」

君憐卿眨眨眼,「阿傾……你確定?」嘴里這麼問著,雙手卻已經動作起來,直接扣上腰間的玉帶,就要解開。

鳳傾嘴角抽個不停,這個男人要不要這麼積極啊!她不過就是口頭上說說而已,他還真就準備付諸行動了?不過,既然他想月兌,她也斷沒有阻攔的道理不是?

「嗯,確定,肯定,以及一定!」鳳傾面色不變,「月兌吧。」

君憐卿扣在腰帶上的手一頓,長睫輕垂,遮掩住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只是雲淡風輕道了一個字。「好。」

然後,君憐卿手指一彎,便當真解開了腰帶。玉帶垂落,寬大飄逸的雪衣便猶如雪蓮綻放,悠然散開。衣袂飄飄,在夜風中徜徉。

君憐卿抬眸看了一眼鳳傾,見她面色無波,不見任何異常,只是笑眯眯地看著自己,鳳眸里流轉著皎皎如明月的萬千光華。不由得呼吸一窒,心口好似被什麼重重地敲了一下。他緩緩地抬起手來,動作優雅地拉下衣襟,動作緩慢至極。衣袍月兌落,頎長清瘦的身軀便一下子明顯起來。

如山間青竹,搖曳生姿。又如冰山雪蓮,清華高貴。

鳳傾竟看得有些呆了,暗嘆這個男人明明還穿著衣服,可就是這副衣衫半截的模樣,更是充滿魅惑。想起之前竟然對著君憐卿流鼻血,她就覺得懊惱無比,心道這一次一定要把失掉的場子再給找回來!

「磨磨蹭蹭地做什麼?快點月兌!」鳳傾色厲內荏地催促。

君憐卿對著鳳傾微微一笑,月華生輝。他微微垂眸,右手就那麼輕飄飄一扯,一揚,雪衣便如碩大的花瓣一般飄起,直飄向鳳傾面前。

耳邊傳來衣袂颯颯的聲響,鳳傾只覺得眼前一白,一股冷冽的蓮香便撲面而來。自從君憐卿的雙重身份被揭穿以後,在面對她的時候,他已經不會再用草藥遮掩自己的氣息。

鳳傾下意識地抬手一抓,君憐卿的外袍便落在了懷中。她挑眉,眼含戲謔。「繼續。」

君憐卿怔了怔,垂眸看著自己身上僅剩的衣物,不過一瞬間的考慮,便按照鳳傾的要求解開了中衣的衣帶。

鳳傾卻嫌棄君憐卿動作太慢,不耐地催促道︰「動作快點,你這麼慢,天亮也月兌不完!」

君憐卿眸底閃過一絲無奈和寵溺,手上的動作到的確快了不少。轉眼間,身上便只剩下了一條褻褲。他光果著上半身,山風一吹,細膩光滑的肌膚上便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小疙瘩,若是這是在白天,就肯定能發現,他的肌膚上甚至還泛著一層粉粉的紅暈。

君憐卿每月兌一件衣服,鳳傾便會第一時間抱到自己懷里。最後,他看著她懷中全部都是自己的衣物,甚至包括最貼身的……臉色不由得微微不自然,心跳卻是更加地快了。

低頭看看自己身上僅存的一件,君憐卿眨眨眼。「阿傾。」

鳳傾卻只是直勾勾地盯著君憐卿的身體看。心中暗暗思忖,想不到這朵小花兒明明一副弱柳扶風的小受模樣,這衣服月兌了,身材竟然這麼好。簡直是完美有沒有!

被鳳傾火辣辣的眼神看得頗不自在,君憐卿心底禁不住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瘋了似的跑到這里來了,應該留在房間里才對。高床軟枕,佳人在懷,良辰美景,共度……咳!**……哪像現在這樣,在這荒山野嶺,冷風嗖嗖,很顯然地點不對啊!

不得不說,向來純情的君美人難得地猥瑣了一把。在這黑咕隆咚的山野里,居然也能想起那些旖旎香艷之事。

不過,想歸想,君美人還是清楚地知道自己此時此刻的境地的。他斂去眼底的蕩漾,聲音里有幾分極力隱忍的暗沉。「阿傾,這樣可是夠了?」

再月兌,可就真的要被看光了。君憐卿在心底暗暗補充了一句。雖然,他是不介意被看光了,只要那個看的人是鳳傾。可問題是,現在,他真的好冷啊……

鳳傾很純良地搖頭,目光卻落在了君憐卿唯一的遮羞物下的某個位置。「當然……不夠!」

君憐卿嘴角一抽,「阿傾,你確定真的要我把這一件也月兌掉?」

鳳傾點頭,信誓旦旦。「當然!」

「不後悔?」君憐卿又問。

鳳傾歪頭一笑,「趕緊月兌吧,我保證不會後悔的!」不過,待會兒後悔的可就是你了喲,她在心中暗暗想著。

君憐卿被鳳傾那笑容晃得眼疼,卻也不得不任命地將手放到自己唯一的遮羞物上。想到鳳傾竟然就這樣大大剌剌地看自己月兌衣服,心里又頗有些不是滋味兒。

「阿傾,」君憐卿抬眸問道,黑眸幽深好似漩渦,直教人甘心情願被吸進去,「你經常這樣做?」

鳳傾一愣,「什麼?」

君憐卿桃白色的薄唇輕輕抿起,「我是說,你經常這樣……看一個男人月兌衣服?」只要一想到,鳳傾可能不止這樣看過他一個人月兌衣服,他的心里就有些憤懣,很不能立即將那些男人統統殺掉。

鳳傾了然,眼底閃過輕諷。「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麼不能看的!再說了,你那里我又不是沒有看到過!」

君憐卿默。阿傾這句話的意思,是看過很多男人的果身了?他眸光犀利,「都是誰?你都看過哪些男人的身體?」

鳳傾撓撓頭,「唔,太多了,已經記不清了。」前世的時候,沙灘上的男人們露得可是比君憐卿多多了好不好?想著一到夏天,海邊那下餃子的情景,她就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說者無意,听者有心。于是,君美人越發沉默了,周身漸漸縈繞起一絲危險。

鳳傾敏銳地察覺到了,毫不在意地笑笑,催促道︰「問東問西地做什麼,趕緊月兌啊!難道想要我幫你?」

君憐卿沒說話,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鳳傾,心道一會兒你最好是真的不會後悔!既然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那麼有些事情,也該是到了對她坦白的時候了,不是麼?反正都要坦白了,這眼看著到嘴的肥肉,若是不吃,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這一番犧牲了!

心下一橫,君憐卿修長的手指挑開褻褲的結,然後,春光乍泄!

忍不住一聲輕呼,鳳傾的兩眼頓時冒出狼光。對著君憐卿吹一個流氓哨,然後上前一步,很是淡定地彎腰,撿起散落在地的白色褻褲,緊緊地抱在懷里。

鳳傾彎腰的時候,妖孽的臉正好停留到君憐卿的大腿位置。鼻端飄起一陣旖旎的味道,她一愣,然後豁然抬頭,就看到他原本乖乖巧巧的某個地方--

君憐卿臉色憋得通紅,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鳳傾居然會突然俯來,而且還剛好是那麼尷尬的位置。那一瞬間,他只覺得自己如遭雷擊,四肢百骸一陣酥麻。

無限窘迫涌上心頭,君憐卿覺得,他好想挖個洞鑽進去,再也不出來!實在是,太丟人了!

看著君憐卿那漸漸變化的某處,鳳傾臉色漆黑一片。下意識地想往後挪一挪,豈料腳下不穩,竟是直接往前沖過去。這結果,咳,可想而知!

鳳傾覺得,她是真的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她不就是想看看某個人的身體麼,至于直接這麼勁爆!話說,她可沒想真的這麼零距離啊啊啊啊!

欲哭無淚,已經不足以形容此時此刻兩人的心情了。不過,鳳傾是誰?就算心中再窘迫再糾結,又豈會輕易地暴露出來。她干咳兩聲,就那麼保持著之前的姿勢,卻非要揚起臉來,沖著君憐卿悠然一笑。

「親愛的小花兒,你邪惡了喲。」

君憐卿的臉一瞬間更紅了。他強壓下想要落荒而逃的沖動,也不往後退,就那麼彎下腰來,薄唇在鳳傾紅艷艷的唇角蜻蜓點水般點了一下,轉瞬即離。

「阿傾,我們做吧。」

這一次,鳳傾的一張老臉,終于也難得地紅了起來。她猛地起身,由于力道太大,還險些撞到君憐卿。

「咳!」鳳傾干咳一聲,顧左右而言他,「那個,本少爺還有事,改天再來壓你好了。別急別急哈!好了,我先走了,你請便!」

話落,鳳傾咧嘴一笑,在君憐卿的手還沒伸到跟前的一瞬間,縱身而起,眨眼間便到了十米開外。她對著他揚了揚手里的衣服,笑語輕揚。「親愛的小花兒,你的衣服我就帶走了哦。拜拜--」

君憐卿一剎那如遭雷擊,呆立在原地,已經抬起的腿不得不哭笑不得地放下。低頭看看自己此刻的樣子,他不由得苦笑,就算現在是深夜,就算這里荒無人煙,可他,到底還是沒法做到毫不在意地施展輕功去追啊!

果然,人是不能有壞心思的麼?君憐卿輕嘆一聲,怎麼辦?他這個樣子,可要怎麼回去才好?

山風吹過,一時間,君憐卿頓感冷意。急忙凝運內力,為自己驅寒。可不管怎樣,身體的某個地方那空蕩蕩的感覺,實在讓人想忽略都難!

君憐卿看著這茫茫夜色,欲哭無淚,他可以說,他後悔了麼?忽然又想起方才那旖旎的一幕,他的眼底涌起暗潮,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來。

「阿傾。」他輕聲呢喃,卻擲地有聲,「你以為,你還能逃得掉麼……」

……我是節操又回來的分界線……

那一夜,鳳傾當然沒有真的一走了之,而是遠遠地躲在某棵大樹後,密切地注意著君憐卿的一舉一動。看著他高大清瘦的身軀在夜里輕顫,竟然是那般孤單。所以,半個時辰後,某少終于良心發現,又將衣服給送回去了。

話說,當鳳傾趾高氣昂滿臉憋笑地把衣服送回去的時候,君憐卿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好像極不經意地輕飄飄地瞥了她那麼一眼。可就是那一眼,讓她霎時心悸!

這件事表面上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君憐卿回去以後也不再糾結于蓮妃信里面的內容。兩人再見面以後,都很默契地把那一夜的荒唐給忘記了。該吃吃,該喝喝,只是君憐卿幾次三番想要與鳳傾同床共枕,皆被鳳傾毫不留情地給踹下去了。

不過,有句話說得好,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咳,很顯然,在這玄王府里面,鳳傾便是那條強龍,而君憐卿就是那條地頭蛇。兩個人幾番較量下來,誰也佔不了誰的便宜,最後不得不彼此做出讓步。那就是,鳳傾睡床,君美人睡矮榻。由此,兩個人倒也相安無事了一段時間。

自從听管家說了有關于公子的一切之後,君憐卿痛定思痛,深深地覺得,自己絕對不能對鳳傾掉以輕心。免得哪一天,她真的一枝紅杏出牆去,那他該找誰哭去?

至于那個被管家給發配到「邊疆」的鳳側妃,早給君憐卿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什麼綠帽子不綠帽子,跟他有什麼關系?

當然,此刻的君憐卿並不知道,當新一期的《一月談》問世之後,他再一次光榮地登上了八卦之王的寶座!並且從此以後,經久不衰!而直到了那個時候,他才知道,什麼叫做「珍愛生命,遠離三少」!當然,此為後話。

目前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要想盡一切辦法抓住一切機會,模模三少的小手,摟摟三少的小蠻腰,最好是能再親親三少的小嘴兒……

假如君憐卿的這一想法被鳳無殤知道了的話,那麼鳳大哥肯定要忍不住爆粗口︰「靠!這根睡了有什麼差別!」

為了能早日達成所願,君憐卿干脆找來了紅衣、青衣和藍衣這三個臭皮匠,一番秘密交流之後,一系列「完美」的追妻計劃便應運而生。

這里,君憐卿躍躍欲試,那里,無人問津的鳳翩翩也開始蠢蠢欲動。每日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想盡一切辦法到君憐卿可能出現的地方晃悠。只可惜,接連幾日,竟是連君憐卿的人影都沒看到半點。

氣悶之下,鳳翩翩竟是越挫越勇,越發變本加厲起來。這一日,听說君憐卿一個人進了書房,她立即準備了補品,翩躚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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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節操無下限!有點毀了俺家小花兒的形象了,大家請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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