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傳 第四章︰贈藥

作者 ︰ 張小鋼

小路兩旁的樹木郁郁蔥蔥,樹上兩只頑皮的猴子嬉戲打鬧,遠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兩只猴子本能的躲到更高的樹枝上向下觀望,一道人影伴著粗氣快速的跑過。「這次肯定要完了,最近是不能下山了。」方陌心里道。「再說上次也不都是我的錯啊。」方陌又為自己開月兌道。「不管了,先回去躲一陣子再說吧。」拿定了主意,腳下有快了三分,飛也似的向山上奔去。

「呼~」方婷大口的吁了一下,「每次爹都要我背這麼晦澀的東西,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意思嘛。」方婷抱怨道。方婷說著說著只見方陌逃也似的跑回來,到了大門雙手叉腰大口地喘著氣。「今天這麼早就回來啦,讓野豬追了?」方婷打趣道。「要是野豬還就好了。」方陌自顧自的說道。「那什麼東西能追的你到處跑啊。」方婷納悶道。方陌慢慢的直起腰板,臉色為難的說道「段兮那小子回來了。」听到這方婷也是一驚,「他一點事兒也沒有?」方婷輕演著小嘴道。「誰知道。」方陌沒好氣的說道。「那他被那家伙咬了…」「噓!別讓爹听見,爹干嘛呢?」方陌打斷道。「哦,爹熬藥呢。」方婷吐了吐舌頭,「這個秘密對方陌來說可是很重要的」方婷心里嘀咕道。「喏,這是一品糕。」方婷歡喜的接過糕點回屋去了。留下方陌一個人在院子里,方陌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人就發愣的站在那里。「怎麼辦,怎麼辦,千萬不能讓爹知道。」方陌心里好似倒了五味瓶一般難受。

「方陌啊。」中年人從屋子里出來,右手提著一個又破又舊的籮筐說道。「啊,爹。」方陌嚇得一激靈,連忙應道。「你們二個不必等我吃飯,我去對面山谷采藥,可能天黑才會回來。」中年人背上籮筐說道。「恩,爹你要小心。」方婷關切地說道。「可別給我弄出什麼亂子。」中年人看了一眼方陌說道。方陌被中年人這麼一看,艱難的咽了咽口水,點了點頭。中年人見方陌如此模樣,也沒多想,大步出門去了。

「哥,你說爹會不會已經知道了?」方婷問道。「不…不可能吧。」方陌也有點沒底了。「咱們就老老實實的呆在家里吧。」方陌拉著方婷回到了屋里。「哥,你說咱們那個寶貝怎麼辦。」方婷問道。「那個…找個識貨的賣了唄,都不知道是干什麼的。」方陌也拿不定主意的說道。「不過那寶貝確實是挺好看的。」方陌模著下巴道。方陌又搖了搖頭,「也不能吃,換點錢買吃的才對。」方陌自言自語道。方婷撲哧一下樂出聲來,嘲笑方陌貪吃,方陌也無言以對。

入夜,木林幽綠,黑暗籠罩著大地,碩大的樹林里只有小屋這里透出一點亮光。「嘎吱」屋門被推開,方陌伸了伸懶腰,「爹怎麼還沒回來呀。」說著方陌向院子門口看去。「也許藥材不好找呢。」方婷跟在方陌後面說道。「哎,也只能等了。」方陌無奈的抬頭看去,彎月好似鐮刀般的鋒利,方陌吸了口冷氣。「怎麼突然冷了?」方婷緊了緊衣服問道。「這冷氣好像是從山上傳下來的。」方陌向通往山上的小路看去。「哥,咱們進屋吧。」方婷拽了拽方陌。「誰!」方陌剛轉身要走,只見小路走下來一人影。方陌連忙把方婷拖到自己身後護起來,待得人影走進了,才瞧見此人正是方陌二人的父親。方陌和方婷這才松了口氣。「我剛才去山頂一趟,不必驚慌。」中年似乎看出二人的疑問說道。「都進屋吧,山頂的寒氣下來了。」中年人帶著方陌二人走進屋去。

翌日,一道身影沐浴在晨光中,不一會緩緩地動了動,睜開了眼楮。方陌輕輕的呼了口氣,用袖口在額頭處擦了擦。「方陌,把這藥丸送到包大叔那里去。」一個聲音在身後發出。方陌這才察覺到身後有人,轉身看去,中年人好像站在自己身後很久了的樣子。「哦,好的。」方陌極不情願的接過中年人手中的錦盒,剛一接觸,入手微涼,這讓方陌也是一驚。「這里面是藥丸?」方陌詫異的問道。「恩,取自山頂的寒氣煉制而成。」中年人點頭道。隨後中年人又低聲跟方陌說了幾句話,听得方陌更加詫異。「這…爹,這行嗎?」方陌結巴道。看著中年人不置可否的樣子,方陌也不在說什麼出了院子就下山去了。

方陌走在山間小路上,左手是不是在胸口模一下,心想這懷里揣著盒子倒也涼快。其實方陌也想打開看看是什麼樣的藥丸,不過父親囑咐過了,不能讓寒氣泄露出去。就這樣方陌邊走邊玩的進了鎮子。進了鎮子,鎮子里已經有不少人在忙碌了。方陌可不敢再慢慢騰騰的了,心想「可不能踫見段兮那小子,辦完爹交代的事趕緊回去。」方陌拿定了主意就朝包胖子家走去。

「包胖子!」方陌站在一座不起眼的屋子前喊道。「來啦來啦,誰呀這麼早。」屋里傳來一個婦人的聲音。有點破舊的門被一個婦人打開了,「哎呀,是你個小鬼頭啊。」婦人詫異道。「包大嬸早啊,我爹讓我來送藥的。」方陌打招呼道。「哎呦,快進來快進來。」包大嬸趕緊側身讓方陌進去。「哎呀,你包大叔這病可太蹊蹺了。」包大嬸說道。「哦?怎麼?」方陌好奇的問道。「你包大叔外出砍柴,回來就害了這病,也太突然了。」包大嬸抱怨道。方陌也感覺很突然,要不是听包胖子提起,也許再拖一段時間就糟糕了。說著二人來到了包大叔的床前,包大叔面色憔悴,嘴唇還色色發抖,一旁有包胖子照料著。方陌剛一接近包大叔,包大叔發抖的向後躲去,嘴里還含糊的說道︰「冷…別…別過來。」方陌詢問的看著包胖子,「我爹這病怕冷,我們家窗子都關得嚴嚴實實的。」包胖子回答道。方陌這才明白,從懷里掏出錦盒,「包大嬸,這藥是以寒克寒,包大叔可能會強烈的反抗,你們幫我壓住他的手和腳吧。」方陌嚴肅的道。「還有,包大叔吃了這藥會全身被凍結,準備大盆熱水放在一旁。」方陌補充道。「包子你去打盆熱水來。」包大嬸吩咐道。包胖子一溜煙兒的跑了出去,「那你包大叔什麼時候能痊愈呢?」包大嬸關切的問道。「立刻就能痊愈。」方陌驕傲的說道。方陌心想爹的這藥太神奇了,大夫都沒法子的病,爹立刻就能治好。

「熱水來了!」包胖子費力的端了盆熱水進屋,方陌則嚴肅的說道︰「包大嬸你按住包大叔,別讓他反抗。」包大嬸略微遲疑一下,便上前安撫包大叔,示意他不要動。方陌則打開錦盒,一顆晶瑩剔透的藥丸置于其中。方陌小心的取出藥丸,入手冰涼透骨。包大叔感覺到寒氣,不住地往後退,靠在了牆壁上。方陌把藥丸送到包大叔面前,包大叔緊閉著嘴,臉憋得通紅,怎麼也不肯吃下去,仿佛眼前的就是要他命的毒藥一般。「包胖子,掰開包大叔的嘴。」方陌見此種情況也只有這麼辦了。三人廢了一番功夫才讓包大叔成功的吞服藥丸。藥丸一入口,包大叔臉色立刻變得慘白起來,雙手不住的亂抓,全身開始輕微的發抖,一副身在冰天雪地的模樣。「這…這…」包大嬸焦急有些口吃起來。「不要緊,我爹交代了,這是正常反應。」方陌看包大嬸的疑慮回答道。包大叔亂抓了一會,動作漸漸地遲緩下來,全身好似堅硬的躺在那里,一絲生氣都沒有。「藥性還真的烈呀。」方陌自言自語道。「拿毛巾熱水,給包大叔擦拭身體。」方陌對包大嬸說道。包大嬸一听急忙的拿起毛巾,沾過熱水給丈夫擦起來。

過了半個時辰,包大叔臉色略微的紅潤起來,漸漸地好轉起來。方陌見包大叔好起來,也松了口氣說道︰「包大叔既然好了,我也該走了,有空再來包大嬸這玩。」「這大恩,不知道該怎麼…」包大嬸還沒說完,方陌就打斷道︰「我爹說救人是本分之事,不必多謝。」說完抬腿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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