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女人 016 殘酷真相

作者 ︰ 張小鹿

麥麥下午接到了梅蘭媽媽的電話,「麥麥啊,我今天有些不舒服,你能陪我去醫院檢查一體嗎?」

麥麥心里正有委屈無處訴說,心里想著,能見著媽媽,哪怕什麼也不說,待在她身邊,也是種安慰啊。

放下了所有事,來到母親身邊。梅蘭今天對麥麥格外地溫柔,拍著麥麥的手背說︰「麥麥啊,今天媽媽終于享到大女兒的福了。」

對于母愛,麥麥雖然很渴望,可是畢竟多年不相處,麥麥還是有些不自在,有些生硬地說︰「每次你要求什麼我不是都會盡量滿足嗎?」

梅蘭顯得有些尷尬,「我不是這個意思啊,我是說,這麼多年來,每次媽媽不舒服都是穗穗陪我來的。穗穗是個孝順的好孩子。我身體不太好,這麼多年一直累著她。」

「誰讓您當年留她在身邊呢?」麥麥的語氣里雖然是抱怨,心里還是覺得有些虧欠妹妹的。

「麥麥啊,你還埋怨媽媽啊。以前那是媽媽實在沒有辦法啊。我把你丟在孤兒院門口,是想在孤兒院好歹有吃有喝的,總比跟著我要強……」

「您別說了,進去吧,我去給您繳費去。」麥麥打斷了媽媽的話,松開手,扭頭走出去。

梅蘭望著麥麥,似乎有些猶豫,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走進了候診室。

麥麥拿著繳費單,低著走著,在安全通道的玄關處和一個人撞了個正著。抬頭一看,居然是穗穗。

「穗穗!」

穗穗顯得無比慌張,趕緊把手里的化驗單藏到身後,「沒,沒什麼?」

「穗穗,你怎麼啦?」麥麥疑惑地看著怪異的穗穗。

「我……我說沒什麼!」說完,穗穗逃也似的越過麥麥就走。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笨拙的連麥麥一眼也能看出來。

麥麥一把扯過穗穗的手,把她的化驗單搶了過來。低頭一看,嚇了一大跳︰「你懷孕了?怎麼回事?誰是孩子的父親?」

「姐,我的事不要你管,你回去吧。」穗穗的臉色更白了,冰冷地說。

「我怎麼不管!我是你姐!」麥麥這才發現,上了樓,前面就是人流手術室。「你要做什麼?你要做人流?」

「我說過了,我的事不要你管!」豐穗穗一邊說,一邊要掙月兌麥麥的手。

麥麥拉住穗穗不放,「穗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媽媽知道嗎?孩子的父親知道?他是誰?」

豐穗穗突然不掙扎了,僵硬著身體像見了鬼一樣的瞪著樓梯下方。後面有一個人正跟上來。

麥麥轉眼望過去,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後知後覺的認知一下子讓麥麥懵了。可怕的訊息就像決堤的洪流,鋪天蓋地地朝她卷過來,似要將她淹沒,讓她窒息而死。她拼命想要抗拒眼前的事實,可是那可怕的冰冷的洪流還是一點點的拼命的擠進腦子里,在那里一下子爆炸!

望著同樣看見自己傻掉的榮天悅,望著榮天悅手里抱著的那一堆女性用品,無論怎樣逃,也逃不開就擺在眼前的事實。

「麥麥……」榮天悅已經氣虛,手里的東西嘩嘩啦啦的掉在了地上。

麥麥僵硬地望過去︰女性的衛生巾,衛生紙,補血沖劑,還有一堆昂貴的營養品,麥麥只覺得腦子里閃過一道道晃眼的白光,每一道都刺得她眼楮生疼,耳朵里嗡嗡的響,腦子里像被蒙上了一層霧,有一剎那間,她兩眼一黑,什麼也看不見了,踉蹌一下,幾乎就要一頭栽下去。

榮天悅一下子回過神來,一個箭步沖過去,一只手死死地抓住麥麥的手臂,生怕她會消失一樣︰「麥麥!麥麥!你听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姐!」豐穗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下子跪倒在麥麥面前,搶斷了榮天悅的話︰「對不起,姐。我們不是故意的,姐……」

「我們」?他們說的是「我們」?

麥麥一陣頭暈目眩,穗穗的哭喊像無數個刀刃,一片一片地扎過來,每一片都刺中心髒,鮮血淋灕,可是她的眼里卻是干干的,什麼也流不出來。頭皮一陣一陣的發麻,她現在什麼也不能想,什麼也不能說,什麼也不想看,身體的一切功能都喪失了一樣。她只想找個地方將自己藏起來。像個蝸牛一樣,找一個殼,把自己藏起來!

麥麥的樣子把榮天悅嚇壞了,他氣急敗壞地沖著豐穗穗吼起來︰「你住口!」手忙腳亂地,語無倫次地哄著麥麥,「麥麥求你原諒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只是個意外,再也不會發生了,我一定處理好,你別這樣!求你別這樣!」

「姐,你原諒我……」

榮天悅又沖著豐穗穗吼︰「去!現在就去把孩子做掉!」

麥麥頓時清醒似的,甩手給了榮天悅一耳光!

榮天悅被打愣住了。

豐穗穗也愣了一下,然後開始歇斯底里地對著麥麥磕頭,「姐,是我對不起你,你不要怪姐夫,要怪就怪我好了!你不要這樣對姐夫。我現在就進去,就把孩子做掉,我不會打攪你們的!」說完就朝著手術室里沖。

梅蘭不知何時出現一把拉住了豐穗穗,「你給我回來!」甩手給了她一耳光,指著她的鼻子罵道︰「你這個小畜生,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你姐姐?我這造的是什麼孽啊!怎麼生出你這個冤家!你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麥麥看著眼前鬧成一團的情況,仿佛事不關己一樣,轉身就走。梅蘭又沖了過來拉住了麥麥,「麥麥,媽媽求求你,不要讓穗穗流產。你知道嗎?很多女人一旦流產再想懷孕就很難了。不能啊,無論怎樣,她是你妹妹啊。你不能這樣眼睜睜看著她毀了她自己。你不要讓她流產好不好?」

「媽,她不是毀了她自己,她是毀了我!」麥麥呆呆地說。「她怎麼樣,不管我的事。」說完,掙月兌梅蘭的手大步離開。

「麥麥!」榮天悅要追上去,卻被梅蘭拉住,「你這個畜生,都怪你!你禍害了我兩個女兒!你還想要穗穗流產,沒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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