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沒事吧！」小雯跑到床邊，卻看到程佳瑤雙眼空洞，沒有一絲的神采，只是不停的流著淚。嘴里喃喃地發出微弱的聲音，卻听不出她說什麼。
那是絕望的眼神。
「娘娘，你不要這樣，小雯會難過的，嗚嗚……」小雯也跟著哭了起來。
倘若是以前，她可能不會為程佳瑤那麼傷心，但是，娘娘已經變了，而且對她那麼好，她覺得似乎是因為她不能保護娘娘，才害得娘娘受到傷害。
看到娘娘這幅模樣，她有些害怕了。
兩主僕相擁痛哭了起來。
直到筋疲力盡，累倒了在床上。
等到程佳瑤醒來的侍候，已經是晚上了，月亮還不是升得很高，還可以從她窗口爬進來，溫柔地趴在她身上。
她無力地睜開眼，發現衣物已經被整理得干干淨淨了，原本被淚水浸濕的枕套已經換了。
她用力撐起身子，坐在床上，看到小雯正在蹲在床腳邊上，睡著了，她的前面一張凳子上，放著食物，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跡。
她微微伸出顫抖的手，在小雯頭上撫順了一下，欣慰地笑了笑︰「傻丫頭，肚子餓了，怎麼不會先吃飯。」
「娘娘，你……醒了？」
感覺到頭上的觸模，小雯還帶點半迷糊，睜開原本哭紅了的雙眼。
程佳瑤沒有說話，只是向她微笑地點了點頭。
「太好了，小姐，你笑了，你沒事了。」
小雯開心地叫了起來，急忙站起身了。
「哎呦。」可能是蹲久了的原因，她又點頭暈，不得已又蹲了下來。
程佳瑤扶了她一把，讓她坐在另一張凳子上。
「娘娘，你肚子餓了吧，剛剛御膳房派人拿了食物來，來，小雯喂你。」
小雯端起一碗稀飯，拌了點雞絲，拿到她跟前。
小雯用勺子勺了一口稀飯，遞到程佳瑤嘴邊。
香噴噴的香米稀飯踫到她那略顯蒼白的薄唇，雙唇慢慢張開了少許，吮了一口稀飯。
看到娘娘吃東西時，小雯正要開心，卻看到程佳瑤眉頭緊蹙，卻將那一小口稀飯又吐了出來。
小雯焦急地問︰「怎麼了，娘娘，是不是不好吃？那我們換其它的菜吧，今天御膳房送了好幾道菜來，都是平時娘娘最喜歡吃的，有糖醋梅子魚，梅菜蒸香肉……」
程佳瑤搖搖頭，說︰「不用了，我吃不下。」
聲音顯得微弱無力，像個病人一樣。
小雯用手絹幫她擦干淨了嘴巴，傷心地說︰「吃不下也得吃啊，娘娘，你這樣，小雯會傷心的。」
說著，說著，語調已經有些凝咽了，剛消腫的雙眸，又迷糊了起來。
程佳瑤模著她的臉蛋，說︰「我真的是吃不下，你自己吃吧。」
「娘娘不吃，我也不吃。」小雯忽然變得有點倔強，轉身嘟起嘴巴來，像個撒嬌的小屁孩。
「听我的話，你還是吃飯吧，娘娘知道你餓了。」程佳瑤說。
「娘娘不吃，我也不吃。」小雯還是那一句話。
「咕嚕嚕……」一陣雷鳴也似的響聲從小雯肚子里傳來。
小雯憋紅了臉，倔強的說︰「我不餓，娘娘不吃，我也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