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石之傀儡 四 不堪入目

作者 ︰ 萬俟碧落

第二天藕粉頂著一對大大的熊貓眼出現在兩人面前。周登默默地取過早點,找了借口溜了出去。他怕繼續留在這里說不準還真的笑出來,到時候藕粉絕對饒不了自己。

「死了沒?需不需要我去幫忙踢一腳?」凌落倒是無視她的慘狀,直接去問結果。照顧那樣的傷者自然是不能好好休息,她會這樣飄出來也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完全沒有周登那般的要找地方偷笑。

藕粉抓過一個饅頭,「沒死,活了。」讓自己辛苦了一夜,說什麼也不會讓主子如願。那個傷者的生命力還是挺頑強的,受了那麼重的傷也可以熬過來。早知道自己就不塞那個藥丸給他了。

想到這里,藕粉轉頭看著自家主子,「小姐,你真的一點也不覺得那人比二少爺還好看嗎?」

照顧那人一晚上,也看呆了一晚上。之前她還真的不敢相信世上還有人比二少爺更好看。果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不覺。」還是那樣的回答,讓藕粉幾乎趴桌。自家主子的眼楮到底是用來看什麼的?那麼好看的人還說不覺得,難道之前她都沒有好好看清楚嗎?還是說她根本就沒有用正常的眼光去看?

藕粉幽怨地盯著她,「小姐,那可是明晃晃的美人。美人,你知不知道?不像二少爺那樣的風花雪月,說不定還是一個不錯的夫婿。小姐是不是考慮一下將那人的心給偷了?」自己就可以天天看到美人。

「將他許配給你,如何?」凌落夾了一口小菜。只是說就不停地流口水,是很喜歡那人吧?身為主子應該為下人著想一下。既然都那麼喜歡,自己就作主去向那人提親,至于成不成就與自己沒有關系。

藕粉真心給她跪了。「小姐,我的小祖宗啊。奴婢可從來沒有說過要嫁給他。奴婢向來盡心盡力伺候小姐,你可不能將我推向火坑。」美人是美,但是不是她想要找的良人。無福消受美人恩啊。

凌落慢條斯理咽下最後一口白粥,「今天休息一天,你去我的房間休息。我幫你守著。」以她的狀況實在不宜趕路,再說那個傷者也不能經受這樣的踫撞。塞外的事也不是什麼十萬火急,早一天晚一天也無妨。

藕粉匆匆忙忙抓了幾個包子點心什麼的便回房間補眠。昨晚她可是連瞌睡也不敢打,眼睜睜地盯著男子直到天亮。

確定他沒有生命危險之後才飄出來見主子。況且再讓主子這樣抹黑下去,甭想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

凌落則端著為傷者準備的清粥走進另一間客房。推開門將手上的托盤放在桌上,趴在桌上繼續想事情。

從進門到發呆,都不曾望床上的傷者一眼,更不用說照顧。只是房間里只剩下她和一個不知睡著還是昏迷的傷者,哪怕她睡覺也不會有任何不妥。

「我說,你就是這樣照顧傷者?」床上的人再也忍不住開口。都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她還是那樣動也不動。就算是她的定力和耐心好,也不能這樣將自己這個重傷之人丟在一邊不聞不問。

沒有反應,在他說完話足足十幾分鐘仍不見坐在桌邊的人有任何的當作。發呆有那麼的專注嗎?

連身邊的人喊也听不見,是不是要自己這個傷者下床去將她拉回來?長那麼大,他可從來沒有受到如此的待遇。

終于忍不住,用力將床上的軟枕丟到目標身上,唇邊泛起一絲笑容。叫不醒,就不信連這樣也叫不醒。

凌落轉頭看著地上的軟枕,至于為什麼會從床上跌到自己的身上,大概也只有床上那位的杰作。

「醒了就起來吃點東西。」連施舍一眼也不曾,彎腰拾起地上的軟枕拍了拍,丟在一邊的椅子上。

殊不知她的話足以讓床上重傷的人險些吐血身亡。恐怕全天下也只有她會這般讓一個重傷的人不借助外力下床吃東西。

深呼吸一口氣,努力壓制著心中的怒火,「在下行動不便,無力下地。麻煩姑娘一下,可以嗎?」丑丫頭,這筆賬先給記著。等我的傷好了,咱們再來算這筆賬。

凌落像是施舍般轉頭看了他一眼,似乎在思考著那話的可靠性。無言起身端過桌上變冷的清粥。

放在小桌上將他扶坐起來,然後大大方方地坐在床邊,舀一勺粥吹也不吹直接送到他的嘴唇邊。

粥都冷了,完全不需要像電視上那些狗血劇情那樣吹吹再送到男主的嘴邊。即使粥是熱的,自己也不會上演這些無聊的劇情。

男子真的無語了,試問一下天下會有如此怪的女子嗎?之前不願意看自己一眼,到了現在也是那樣的不願意看自己。他真的長得那麼不堪入目?

「吃還是不吃?」凌落不是很開心。不用動手送到嘴邊卻不張開嘴,他到底想要怎樣?是不是要自己硬撬開他的嘴,將粥塞進去?

她不介意使用暴力,只怕藕粉口中美人的他承受不住來自外界的刺激。一不小心死了什麼的,藕粉又要和自己鬧。

男子倒不用她真的撬開嘴,十分配合地吃下沒有絲毫溫度的粥。「是姑娘救了在下?」男子似笑非笑地問道。

依她的性子恐怕不是會熱心助人之輩。若不是她,也會是她身邊的同伴,想必她也是代替一下同伴罷了。

凌落舀起粥,「照顧你一晚上去休息。若要報答救命之恩,以身相許便可。」人是藕粉救的,她也不想冒充什麼好人。畢竟自己不怎麼喜歡被人當成菩薩來供奉。只是不想身邊多了一條死尸才會來頂一下藕粉。

男子顯然沒有想過她會如此的坦白。說實話,她真的一點也不對自己感興趣嗎?譬如說自己為什麼會受如此重的傷,為何一個人沒有任何的隨從。她就真的一點好奇心也沒有嗎?她還算不算是人?

還有什麼報答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這種話是身為女兒家的她說的嗎?救了自己一命就要用一生來報答,那人自己還沒有見過,這是不是勉強了一些?有她這麼霸道之人嗎?就算是為了同伴也不會這樣。

一勺粥讓他到嘴邊的話連同粥咽了下去。凌落目無表情地重復著同一動作,對她來說多話的男人可是比長舌婦更加麻煩。平日里沒有他可以八卦的對象,一旦找到了如此溺水之人捉住了浮木,說什麼都不放。

喂完一碗粥,凌落扶他躺下,棉被一蓋,回到桌邊繼續想她沒有想完的事情。話已經說了,答應藕粉的事也完成了,橋也搭了,要不要走到一起是他們兩人的事,自己這個半路媒人也沒什麼事。

男子也不再多言,靜靜地閉目睡去,此時的他需要時間來靜養,不然身上的傷口可不會快速愈合。養好精神倒要看看自己的救命恩人值不值得以身相許。

「想進來就進來,在外面躲什麼?」影子都投在窗上了,他們還以為自己眼楮瞎了不成?

房門應聲而開,藕粉和周登躲躲閃閃地探頭進來。雖然他們很想知道主子和那人的相處,但是也不能把自家的小命搭進去。

凌落兩記眼刀子甩過去,兩人非死即傷。「既然你休息完了就來照顧你的麻煩。」不等藕粉回答已起身離去。她可沒有興致和他們在這里玩大眼瞪小眼什麼的,那個計劃還沒有完善,不能再拖下去。

「天啊,你是在耍我還是在耍我啊?」藕粉氣呼呼地在她身後大喊。只不過是擔心主子有沒有照顧好歷盡千辛萬苦救回來的人。不是來被她當成苦力來使喚。早知道讓她折騰下去,也好過自己被她折騰。

周登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自覺地退出房間,跑去照顧馬兒。幸好小姐沒有將自己也算在里面。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小姐的感覺越發的敏銳,也不知是福是禍。下次記得告訴大少爺一聲。

兩人一走房間頓時只剩下藕粉和床上的傷者。「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男子頗感興趣地問道。看她的衣著打扮,應該是丫環吧?就算自己落難也不至于不顧身份的懸殊。她的同伴是不是有些看不清現實?一心想要飛上枝頭當鳳凰?

看著不知啥時候醒來的人,「咳咳,那個,我家小姐的話,公子就當沒有听見。藕粉是想將公子許配給小姐,沒想到小姐會錯了意。」千萬要相信自己的話,否則她真的要一死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男子愕然,「剛才那位是你家小姐?」不會吧?她哪一點像小姐了?那麼樸素的衣裳,沒有任何的首飾朱釵,比丫環還要樸素。說她是丫環人人都信,說她是小姐的話,恐怕沒有一個人相信。

「千真萬確,只是我家小姐不喜歡打扮。不過身上的衣裳可是用上好布料裁剪。即使沒有首飾也看得出來吧?」藕粉語帶質疑。主子身上的衣裳可是二少爺特地找回來的上等布料裁剪而成,怎麼還有人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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