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坑穴求生
突發的狀況只在一瞬間,緊接著,方新就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開始往下墜.而且,墜落的速度越來越快,像是跌進了一個無底洞一般,深不可測.
方新的反應還是很快的,他一感覺到情況不對,立馬在四周亂抓著.很快他就知道,自己像是跌進了一個很深很深的坑里.至于這坑有多深,他還不大清楚.
雙手在坑壁上狂亂的抓著,試圖能抓到些什麼東西,好穩住自己的身體.
抓了半天之後,方新發現,整個坑壁居然很滑,雙手根本抓不到任何可以阻止身體下墜的東西.
這下,方新急了.他拼命的抓著坑壁.而整個坑壁的泥土不但滑,還特別的軟.一抓就是一大把泥土被抓了出來,連臉上都被濺滿了泥漿.
就這樣,方新在重力的作用下,下滑了兩三秒之後,終于好不容易抓到了一塊硬邦邦的東西.從觸感和周圍的環境來看,應該是小毛山上最常見的黃石.
這種石頭,從里到外都是黃色的.而且,特別的堅硬.在以前,家庭環境比較差的時候,很多村民都是用這種黃石來蓋房子的.
方新才剛剛穩住了下滑的身子,一秒鐘還不到,就看見頭頂上有什麼東西也跟著下墜而來,還伴隨著尖叫.
等方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就見那東西狠狠的把自己撞了一下,然後整個人又開始下滑.
當然,方新也看清楚了,撞到他的不是別的,正是杜子娟.想不到,她也跟著自己一塊兒掉了下來.
情急之下,方新迅速調整了方案.他一手狠狠的摳進了坑壁之中,另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杜子娟的手.然而,被杜子娟這麼一帶,下墜的速度更快了.
方新不知道這個坑到底有多深,他不敢大意.那只手狠命的在坑壁里抓著抓著,希望能抓到什麼東西.
就這樣,大約再次下滑了有三、四米,方新又終于抓住了一塊黃石.這次,他抓住的黃石要比上次的大.因此,很不好抓.但方新還是死死的抓著,死也不放手.
整個坑穴里很黑,沒有一丁點亮光.所以,方新雖然知道杜子娟就在下面,卻是連半點影子都看不見.
方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對杜子娟說:"堅持,子娟,一定要堅持住.我們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下面的聲音有些顫,听起來似乎很緊張.杜子娟顫抖著聲音說:"方新,我怕,我好怕.我們是不是要死了,死在這個坑里?"
方新一邊努力的保持著平衡,一邊說:"別瞎說,我們不會有事的.有我在,我不會讓你發生任何意外."
"可是……可是我快堅持不住了!"
方新的確感覺到,杜子娟的手正在慢慢的從自己的手中滑月兌.不但如此,自己抓著黃石的手上,好像沾滿了油脂一樣,想牢牢的抓住黃石.可不論他怎麼抓,手還是在一點一點的向外滑去.
兩個人的力量確實有重,方新估計,再堅持個一兩分鐘,兩個人準會因為體力不支,而紛紛墜落到坑底.
方新努力的,緊緊的抓著杜子娟的手,盡量減緩下滑的速度.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努力的話,一切就真的完了.
他鼓勵著杜子娟,聲音也開始尖銳了起來:"我們不能放棄,子娟,听著,我們絕對不能放棄.你要相信自己,相信我.我們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子娟,听我說,堅持,堅持就是勝利.子杰和小雪就在附近,他們很快就會找來的."
然而,方新知道,自己也快堅持不住了.手指的力量正在一點一點的,慢慢的被消耗著.用不了多久,他和杜子娟就會墜落到無盡的黑暗中.是死是活,誰也無法預料.
但方新必須鼓勵她,鼓勵自己.尤其是在這種時候,鼓勵她其實也是對自己的一種安慰.自己是絕對不能垮的,必須保持十二分清醒的頭腦,來應付目前的狀況,來解除目前的危機.
然而,杜子娟哭泣的聲音還是飄進了自己的耳朵.只見杜子娟帶著哭腔的聲音說:"不行,我真的堅持不了了.方新,我沒力氣了."
她的聲音里帶著哀怨,帶著恐懼.同時,也帶著無奈和絕望.
方新剛想再說些什麼,就覺得手指間一滑.然後,整個手臂一輕,空了.
杜子娟就這樣從他的手中滑落了,掉進了無窮的黑暗.方新緊緊的將手握成了拳頭,發出了格格的聲響.
懊惱和悔恨,交織在一起.他恨自己為什麼沒能將杜子娟抓牢,為什麼不能救杜子娟的命.
不過,他也知道,用不了多久,他也會和杜子娟一樣,墜落進黑暗之中.此時此刻,他明顯的感覺到,抓著黃石的手,正在一點一點的從黃石上月兌落.
但奇怪的是,杜子娟掉下去之後,並沒有發出一丁點的慘叫.整個坑穴居然靜悄悄的,就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就在方新覺得奇怪,正在猶豫的時候.底下終于傳來了杜子娟的平和的聲音:"方新,你下來吧,我們已經到底了."
方新還沒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手指一滑,他也終于因為支撐不住,而滑了下去.他甚至都沒听明白,杜子娟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原本以為,自己會像自由落體般,向下墜落.然後,重重的摔在坑底,摔成一堆肉泥.但是沒有,很奇怪.方新下墜連一秒鐘都不到,然後就覺得腳下軟軟的.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著地了.
原來,當他們被懸掛在坑壁之上時.其實,離坑底也就差不多只剩下一米的距離了.但是由于四周漆黑一團,什麼也看不見.他們也不知道,這個坑穴到底有多深.為了生存,方新只能死死的抓著坑壁不放手.
確定自己安全之後,方新這才長長的嘆了口氣.要早知道已經到坑底了,他才不會花這麼大的力氣死撐著.白白的浪費了力氣,現在手還酸痛的要命.
冷靜下來之後,方新首先感覺到的是,坑穴里有很濃很濃的臭味.而這種臭味,他一時又分辯不出來.
說是糞坑里的臭味吧,又沒那麼濃.說是腐爛味吧,又沒那麼腥.總之,這種臭味很奇怪.方新以前從未聞到過,一時還真的很難分辯出.
其次就是坑底.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像是踩在了沼澤當中,沒有一點腳踏實地的感覺.但是,又和沼澤不同.踩在里面,沒有像踩在沼澤里那樣.
如果是在沼澤里,你會覺得周圍的一切,像是一攤渾泥漿.而且,越是用力,陷的就越深.直到把你淹沒在沼澤之中,生不如死.
但是這兒不同,雖然類似于泥漿的東西也沒到了兩個人的膝蓋.但是,那些東西卻是干的.或者說,沒有十分的濕.就像是,就像是小朋友玩的橡皮泥那樣,即軟又干.
而且,雖然已經沒到了膝蓋,卻並不像沼澤那樣,有越陷越深的感覺.相反,兩個人結結實實的感覺到,踩在了實地上.
"這是什麼地方?"杜子娟終于忍不住,開口問.
"不知道."說著,方新開始找手電筒.可是他找了半天,手電筒竟然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方新甚至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丟的.他嘆息著說:"我的手電筒沒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點光線在坑穴中亮起.方新回頭望去,原來是杜子娟拿出了手機,光亮正是手機屏幕發出來的.
借助那一點點微弱的亮光,兩個人開始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這個坑穴不算太大,呈不規則的圓形.四周的坑壁上有無數條粗細不等的凹槽.看起來像是被什麼東西抓出來的,有點像人類徒手,或者是某種生物的爪子形成的.而且,由于小毛山的黃泥帶點潮濕.所以,看起來這些凹槽像是嶄新的,剛剛才生成的一樣.
抬頭望去,頭頂上一片漆黑,黑如鍋底.好像一眼望出去,看不到坑穴的出口似的.
方新回憶著,根據他的估計,這個坑穴至少也有七、八七的深度.由于坑壁的黃泥是潮濕的,軟綿綿的.因此,想要徒手爬出這個坑穴,方新覺得,可能性很少.
如果說想要離開此坑穴,恐怕唯一的辦法只能等待救援.
他們離杜子杰的距離不是很遠.因此,方新覺得,離開的希望還是很大的.就是說,杜子杰和小雪應該很容易找到他倆.
杜子娟的情緒不太好,尤其是在這種壓抑的環境之中.她一直不停的朝著四周張望著,一會兒看看左邊,一會兒看看右邊,一會兒又看看頭頂.
最後,她焦急的說:"方新,我們這是在哪兒,在什麼地方?"握著手機的手在微微顫抖著.在杜子娟的生命中,還從來沒遇到過這種可怕的情況.緊張和畏懼,也是在所難免的.更何況,她只是個沒經歷多少事世的女孩子.
方新輕柔的拍了拍她的肩,盡量保持平靜的語氣說:"不用害怕,子娟.我們還在小毛山上,哪都沒去.你哥他們就在附近,很快就會找到我們,來救我們的."
"我還以為……我還以為我們跌進了十八層地獄了.方新,他們什麼時候會來?"
方新哪里知道,杜子娟和小雪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這樣地方,找到這個坑穴.不過,他還是這樣對杜子絹說:"不會太久的,他們看到我們掉下去了,會很快就來救我們的.現在,他們說不定正趕回去找繩子呢!"
其實,方新並不能確定杜子杰有沒有注意到他倆.他這麼說,是對杜子娟的一種安慰,同時也是在安慰自己.
杜子娟不再說什麼,她做出了一個令方新感到十分意外的舉動.她竟然抱住了方新的手,緊緊的抱著,不想松手.
人在這種情況之下,總會產生恐懼的心理,方新也不例外.所以他並沒有拒絕,他明顯的感覺到,杜子娟的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因為害怕而引起的顫抖.
就這樣,大約過了十來分鐘.但在杜子娟看來,仿真過了十來天之久.她焦慮了,突出抬頭望向了漆黑的坑口.她焦慮的問方新:"他們……他怎麼還不來?"
方新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杜子杰和小雪並沒有看到他們.就算來找,這麼大的小毛山,要找兩個渺小的人,又是在晚上,談何容易.
于是,方新對杜子娟說:"我有辦法了.可能他們不太容量找不到咱倆."說著,方新仰天朝著坑口,大聲的叫喊起來:"我們在這兒,我們在這兒."
聲音順著狹窄的坑道,飄向了遠方,飄向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沒多一會兒,杜子娟也加入了叫喊的行列當中.只不過,她的聲音太細太尖,傳不出那麼遠.
就這樣,兩個人喊了七、八分鐘,都覺得喊累了,這才停下.
杜子娟望著靜悄悄的坑口,說:"他們,他們是不是沒听見呀!"
"不會的,他們肯定能听見.子娟,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我的不會有事的."
可能站得久了,方新覺得自己的雙腳有點麻.他不經意的挪動了一子,不挪動不要緊,一挪動,頓時一股惡臭撲面而來.一下子,整個坑穴之中,到處都彌漫著惡臭味.
方新很不理解,這個坑穴,哪來那麼大的臭味.他接過杜子娟手中的手機,此時才注意起他們的腳下.
的確,惡臭味就是從腳下那堆軟軟的,類似于橡皮泥的東西里散發出來的.這種東西很難形容,像是泥土,但又不完全像.
小毛山的泥土基本上都呈黃色,但是這兒,卻是黑黑的,如同外面的夜空一般,漆黑漆黑的一片.
方新終于蹲來,伸出食指,輕輕的按了按.的確是軟的,像坐在了沙發上一樣的軟.
然而,從中捏出了一小點,先拿到鼻尖聞了聞,確實很臭.緊接著,方新做出了一個讓杜子娟感到特別意外的舉動.他竟然拿到嘴里嘗了一下,然後,表情十分難受的立馬又吐了出來.
杜子娟在一旁好奇的問:"你……你發現什麼了?"
方新呸呸的吐了好幾口,這才將嘴里清理干淨.他抹了一把還殘留在嘴角邊的口水說:"我怎麼覺得,怎麼覺得這兒像是個糞坑呀!這麼臭!"
杜子娟一听,臉色一變,皺著眉頭說:"不可能的,我們村從來沒有在小毛山上挖什麼糞坑的.而且,也沒有理由在這兒挖糞坑.方新,你別瞎說,惡心死了."
確實,方新也只是隨口一說.不知道怎的,腦子里突然的迸出了糞坑這個詞.他也知道不對,所以,並沒有在此問題上再糾纏下去.
拿著手機的手晃了兩下.
突然之間,他似乎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一般,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頭.自言自語的說:"該死的,我怎樣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
杜子娟好奇的問:"什麼事?"
方新拿著手機在杜子娟的眼前揚了揚說:"我們有手機呀,我們可以打電話給你哥哥,叫他來救咱們呀!"
"對呀,我怎麼也沒想到.要早想到了,就不會在這個臭氣燻天的地方呆那麼久了.快快快,快給我哥打電話!"
然而,當方新解開手機屏幕的時候,他卻看到,手機居然一點信號也沒有.他是左搖搖,右晃晃.還換了不同的方位,結果就是不見一格信號.
折騰了差不多五分鐘之後,兩個性不得不面對現實.在這個該死的坑穴里,的確收不到一點信號.
"怎麼會是這樣?"杜子娟懊惱著,語氣中帶了點哭腔的說,"方新,我們真的要困在這兒了嗎?"
"不會的,不會的.杜子杰發現咱倆不見了,肯定會來找的.現在沒被發現,那是因為他們還沒找到.我相信,最多到天亮.天亮了就容量找了,他們一定會找不到咱們的.子娟,你不用擔心,還有我呢.我在你身邊,就不會讓你出事."
听了方新的話,杜子娟輕輕的嗯了聲.然後,無力的將她的小腦袋柔柔的靠在了方新寬闊的肩膀上.
方新一愣,他沒想到杜子娟會有如此親密的舉動.不過,想了一會兒,他也就釋然了,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是了,在這樣一種充斥著無比壓抑的氣氛中,能有一個人陪伴在自己的身邊,總歸是一件好事.更何況是方新,是個男人.
方新的雙腳由于站立太久,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開始微微發麻了.他動了動雙腳,盡量往旁邊移了移.
覆蓋到小腿的類似于爛泥的東西,雖然很軟,但方新還是花了很大的力氣,才終于挪動了一點.卻不想,似乎有什麼東西刺到了他,小腿上傳來了一陣痛麻.
方新拿出了自己的手機,他這個時候想起來,原來自己也是有手機的.看了看屏幕,和杜子娟的一樣,沒有一點信號.這個坑穴,像是把所有的信號都被屏敝掉了一般.
管不了那麼多,方新借著手機屏幕微弱的亮光,查看著坑底.杜子娟也彎下了腰,當方新伸手想去扒開坑底那一層不知名的東西,想看著究竟的時候,杜子娟一把抓住了方新的手,失聲問:"你的手怎麼了?"
一直身處黑暗的坑穴之中,方新根本就沒留意自己的手.如今被杜子娟這麼一提醒,當他看到自己的手時,也嚇了一跳.
原來,自己的五根手指,全部都是鮮血淋淋,好幾處的皮都翻了過來.最奇怪的是,自己居然沒感覺到疼痛.
"你怎麼搞的,弄成這個樣子?"杜子娟一邊說著,一邊在自己的身上亂找著,想找一塊可以包扎的東西.可是找了半天,什麼也沒找到.
方新傻傻的一笑說:"一點小傷,沒關系."方新想到了造成此傷痕的原因,肯定是下滑的時候,自己為了阻止下滑,單手抓著黃石時造成的.
想到這兒,方新立刻轉移話題說:"那里面好像有東西."他指了指兩個人的腳下,"咱們扒出來看看."
"你的手沒問題吧?"
"沒問題的."說著,方新順著自己的小腿往下挖.不多時,果然觸模到了一件硬邦邦的東西.具體是什麼,方新不知道.他很果斷的將那件東西給扒拉了出來.在微弱的光線下,方新不禁大驚失色.
杜子娟好像還沒看出什麼端倪,她疑惑的睜大眼楮問:"那是什麼呀?"
方新咽了口口水,正兒八經的說:"是人骨,大腿骨的一部分."
此言一出,果然如方新預想的那樣.杜子娟先是一聲尖叫,然後渾身顫抖的躲到了方新的身後,緊閉著雙眼,哆哆嗦嗦的問:"這兒……這兒怎麼會有人骨呢?"
"我也不太清楚,可我覺得,應該還有."方新的表情很嚴肅,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個坑穴里,怎麼會出現人的骸骨.
事實正如方新預料的那樣,只不過,大大出乎了方新的想象.在這個毫不起眼的坑底,被方新這麼一扒拉,竟然出現了無數的人類骸骨.幾乎布滿了坑底,密密麻麻的一大片.
方新也被弄糊涂了,給他的感覺,這個坑穴像是個小型的屠宰場.而被屠宰的對象,竟然是人.
杜子娟被嚇的眼淚一顆一顆的掉落,她哪里見過這種恐怖的場面.只是閉著雙眼,頭死死的埋在方新的背上,動都不敢動.嘴里一再催促著:"方新,我不想再呆在這兒.我要離開,我要離開."
其實,方新又何嘗不想早點離開這個該死的坑穴.可是,七、八米的高度,又沒有任何可以著力的地方.怎麼才能爬上去呢?
忽然,似乎有一個念頭在方新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他看了看手中握著的半截大腿骨,興奮的說:"我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杜子娟睜開了眼楮,好奇的問.
被方新胡亂的扒拉之後,整個坑穴那股腥臭味就更加的濃了,杜子娟只好捏著鼻子,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方新用實際行動告訴了杜子娟,只見他拿著半截大腿往坑壁里一插.還別說,居然被插進了大半截.然後,方新試了試牢固程度.確定牢固之後,他又從坑底掏出來好多根人骨,以第一根大腿骨為基礎,向坑穴的出口,慢慢往上爬.
直到這個時候,杜子娟才終于明白了方新的意思.原來,他是想借助那些骸骨,類似于攀岩那樣,爬出坑穴.
方新每爬上一段,就在坑壁中插入一根人骨.以此為支撐點,一路向上爬去.
雖然兩個人從來沒有做過攀岩的運動,但七、八米的高度,對他們兩個人來說,還是可以接受的.
在攀爬的過程當中,方新除了要穩固好自己.同時,還要幫助杜子娟.所以,整個過程,對方新來說,還是有一定的挑戰性的.
足足花了半個多小時,兩個人終于,好不容易,以渾身滿是泥漿的代價,爬出了坑穴.此時此刻,兩個人均以筋疲力盡,軟軟的躺在了洞穴旁,喘著大氣.
夜晚多了幾分涼意.而方新發現,小毛山上已不見了半個人影.別說是杜子杰和小雪,好像連那只可怕的生物也不見了蹤影.
方新一個機靈,難不成所有的人都被怪物吃了?這不可能的,這怎麼可能呢?方新絕不相信這一切會是真的.
當杜子娟還躺在山上喘氣的時候,方新焦急的說:"快起來,我們得下去看看."而這個時候,杜子娟也似乎聞到了一股不安的味道.她緊跟著方新,在其身後問:"怎麼啦?"
"我感覺有些不對勁!"方新邊往山下跑邊說.
兩個人以最快的速度下了小毛山,一路下去,確實沒有再見到一個人.
經過那個小水塘的時候,方新注意到,小水塘的水面上,正泛著陣陣漣漪.不知道是因為什麼而形成的,很怪,很特別.
一旁的杜子娟卻對方新說:"你先等等,讓我洗把臉."
的確,此時的兩個人,渾身上下,基本上都沾滿了黃泥漿.同時,還有一股一股的腥臭味散發出來.
方新也覺得自己實在無法忍受了,跟著杜子娟,決定去水塘邊也洗上一洗.
而就在兩個人剛剛來到水塘邊時,卻見一個人從遠處跑來.邊跑邊高聲叫喊著:"別靠近水塘,趕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