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璣賦 第十二章 人面桃花相映紅

作者 ︰ 傅入畫

()一條亂七八糟巷子里,五個人正逼近一個女子。看書網言情內容速度比火箭還,你敢不信麼?

五個人一個已到古稀之年,一個已入不惑之年,兩個弱冠少年,小一個大約十一二歲。

這五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洛陽五虎。

五人意圖不言而喻,要輕薄這個女子。

「您們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欺負弱女子!」

蕭襄一聲怒斥,嬌小身子騰空一躍,拔出腰間劍便刺去。

五虎見蕭襄過來,心想,又一個來送死。

古稀老人劉大虎道︰「兄弟們,咱們可以為聖主老人家多做一件事,他老人家說不定一個高興,多給咱們解藥也說不定啊。」

不惑之年中年人梁二虎道︰「正是,咱們也可以少受一點苦。」

弱冠少年黃三虎道︰「不用廢話,我們這就活捉她。」

幾番打斗,蕭襄一人勢單力薄,漸落下風。

一不小心,被黃三虎背上打中一掌,「噗」吐出一片猩紅。

蕭襄一手掩胸,一手拿劍支撐著身子。

另一個弱冠少年李四虎上前點住蕭襄穴道,並且打暈她,而那個女子也被捆住暈倒。

張小虎問道︰「我們這就送給聖主老人家?」

劉大虎道︰「當然了,不知聖主武功還要練多久。」

梁二虎道︰「我們這樣干下去遲早會被發覺,到時候武林中人一起來抓我們,不用毒發就必死無疑。」

「其實你們不必憂愁,我現就可以讓你們死。」

略帶戲謔聲音,帶著一絲玩味與慵懶,只見令狐桐緩步踱來,淡黃色男衫添放達不羈,一張恰似女子臉生他身上,絲毫沒有浪費。

「你何時來?」劉大虎沉聲問道,語氣中略帶驚慌。

令狐桐笑笑,道︰「本少爺欣賞你們打架,但是太無聊了,本來也不想管這事,但是……」故意拉長聲音,指指暈倒蕭襄,「你們非要動她,本來動她也沒什麼,可是,不巧是,她是我妹妹。」

令狐桐越說笑容越燦爛,隨手抓起地上繩子,抓住其中一端,幾個飄身,捆住了五虎,又輕輕一躍,將繩子固定窄小胡同里。

令狐桐拍拍手,看著張小虎道︰「小孩子家出來擄劫少女,真是世風日下,傷風敗俗啊!」

貪玩如令狐桐,他要是可以少貪玩一點,細細琢磨五虎剛才對話,必會發現驚天大秘密,也許,日後少林寺也不會遭此大劫,也許,會改變很多事。可惜,他只管隨心隨性,白白錯失了一個時機。

令狐桐看看蕭襄,叫了兩聲,見蕭襄沒反應,大聲道︰「西門榆,你再不出來,別怪我不念兄弟情義。」

西門榆從牆頭跳下來,神態與令狐桐剛才一樣懶散,卻是說不出風流韻致。

「真是,你動手就行了,還連累我!」

令狐桐將蕭薇抱起丟給西門榆,西門榆忙接住,令狐桐又俯身下去抱起陌生女子。

她雖然滿面蒼白,衣衫粗破,可是鴨蛋秀臉,俊眼修眉,倒也風姿楚楚,嫵媚動人。

令狐桐不由贊道︰「這個美人長得不錯啊,洛陽五虎眼光不賴。」

二人走出巷子,後面被吊起來五虎穴道被點住,只得眼巴巴地看著蕭襄和女子被帶走。

和煦春光下,野花燦爛,堤柳輕柔,令狐桐和西門榆各自懷抱一人走進瑯琊山下一家農舍,是上官翼一年前安置一家農舍,閑來無事時常來一坐。

小院蠻大,有各類花草,十分清幽,沒有人住,卻是縴塵不染。

蕭襄已經醒來,西門榆將她被打暈後事情大體敘述了一遍。

待女子醒來,蕭襄詢問了一下,得知她叫做牧鶯吟,已無家可歸。

「我們便將她收留了吧。」

蕭薇詢問令狐桐和西門榆意見。

令狐桐沒有這份好心,也不太放心,道︰「襄兒,記得莊里人都是大師兄和二師姐親自挑選。」

蕭襄嘴一抿,道︰「我知道,可是她真很可憐啊。」

西門榆一旁悠閑地喝茶,道︰「襄兒,你還是給她些銀兩,讓她走吧。」

蕭襄又看向令狐桐,令狐桐坐一樓椅子上,看她目光懇切,耐不住她懇求,後才道︰「本少爺正缺個丫鬟,她以後便服侍本少爺吧。」放身邊總歸放心點。

恰巧牧鶯吟走出來,微微做福,道︰「多謝公子收留。」

令狐桐隨意一瞥她,說道︰「你先去換一身衣服。」

「是。」牧鶯吟溫順地回答,然後下去換衣服。

令狐桐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笑,西門榆站起來,一只手搭令狐桐雙肩上,戲道︰「三師兄,她長得可真不賴,嘖嘖嘖,你桃花又開了哦。」

「呵!」令狐桐不以為意,「你可倒好,有了玉漣拜,忘了兄弟,都不陪我去憐香窟了,那兒姑娘可有一年沒見你了,真不夠意思!」

令狐桐抱怨著,臉上笑容卻不減少。

「三師兄,不知道師弟要浪子回頭麼?」

聞言,令狐桐忍不住哈哈笑起來,「浪子回頭?沒救了!」

「怎麼?不相信?」西門榆挑眉反問道。

「信,當然信,我不跟你貧了,今天去賭坊踫踫運氣,怎麼樣?」令狐桐手又癢了,前兩天,他一家賭坊輸了好幾十萬,居然死性不改。若要讓那些迂腐不堪江湖老前輩知道了,定要心中暗罵品行不端,如何能成為正派人士?

「三師兄,你自己也死性不改!」

「哼!」令狐桐哼哼氣,「人生得意須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大好人生,我可不想浪費!」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三師兄,說就是你。」

對于西門榆嘲諷,令狐桐態度是想忽視時自動忽視,心情不佳時回他兩句。

當然,此時令狐桐心情甚佳,宰相肚里能撐船,便不予計較,往山下走去。

一邊旋轉著青玉簫玩耍,一邊哼著小調,整個一個吊兒郎當樣子,西門榆也腳下飛跟著。

「今天本少爺一定要贏,不然砸了那家賭坊!」吃喝嫖賭,令狐公子樣樣精通。

「放蕩之名傳遍江湖,令狐桐,你也不怕將來討不到老婆!」

令狐桐不屑地一哼氣,道︰「本少爺人比桃花美,還怕沒老婆!」

西門榆道︰「揚州確有些姑娘思慕于你,可是兄弟,妓女無情。」

令狐桐涼涼看了一眼他,「本少爺便是有情人嗎?」

*************

「你!對這位姑娘負責!」

熙熙攘攘大街上,這個女聲尤為刺耳。

只見一個紫衫少女,單手叉腰,縴縴玉指指著一個男子鼻尖,白里透紅俏臉上充滿正義。

那個男子也甚是年輕,一張臉長得還蠻好看,懶懶地站著,笑容中似乎帶著那麼一點幸災樂禍。

「負責什麼?」

不難發現,紫衫少女身邊站著一個哭哭啼啼姑娘,容顏如何看不清,只是看起來弱不禁風,是男子都會憐惜一把。

「你負了她,她現懷有你孩子,你不是該負責麼?」

男子沒有一點應有驚慌,問道︰「我不記得我認識她。」

紫衫少女氣不打一處來,怒道︰「男人都這樣,不負責任!」

「那你見過幾個男人啊?」

「哼!管你如何花言巧語,本姑娘今天就和你耗上了!說,你姓甚名誰?家住何方?馬上迎娶李姑娘!」

男子笑呵呵答道︰「下游知北,居無定所,您要我迎娶誰?」

旁觀人沒有一個指責男子——游知北,反倒嘆了口氣。

游知北身邊另一個看起來年齡略大,大約三十歲左右男子欲上前說什麼,被他攔了下來。

作為旁觀者令狐桐苦惱地搖頭,道︰「這個女人實是太笨了!」

西門榆也道︰「誰娶了她,真是上輩子沒做好事。」

二人話聲音不低,那紫衫少女正氣頭上,听見了這話,馬上轉過頭來,仍是那副凶相︰「你們兩個有本事再說一遍!」

令狐桐邪邪一笑︰「說什麼?難道你沒听清楚?我們說你是一個潑婦。」

紫衫少女揚手欲打,令狐桐抓住她手腕,拉近她,道︰「姑娘,女子都該溫柔一點,你這樣,誰敢娶?」

西門榆作為師弟,有權利幫助師兄解圍,提醒道︰「姑娘,你幫那個姑娘悄悄走了。」

紫衫少女來不及對令狐桐發火,急忙掃視周圍,果然不見了剛才那位哭哭啼啼姑娘,忙問︰「李姑娘呢?」

有好心人道︰「悄悄走了。」

紫衫少女俏臉一陣白一陣紫,游知北適時開口︰「姑娘,下要如何負責?」

紫衫少女半天不語,游知北笑笑,很瀟灑轉身離開,人群也逐漸散了,唯有令狐桐和西門榆站原地。

「唉!說你笨,還不信,你看看,你錢都被人偷了!」

令狐桐前來落井下石,語氣中充滿譏諷。

紫衫少女模模身上,錢袋果然沒了,淚眼婆娑,一雙美麗眼楮水汪汪,充滿委屈。

西門榆附耳道︰「哎,她哭了。」

「她除了哭還能做什麼?」

西門榆點點頭,贊同令狐桐話。

令狐桐又道︰「她呀,初出江湖,剛才一定是街道上遇到一個需要幫助弱小女子,女子對她哭訴身世可憐,又被人拋棄,趁機接近她,偷了她錢袋,本來打算溜之大吉,無奈踫上了好管閑事主,那個李姑娘扯出謊話,有個大傻瓜信以為真,真幫她找負心漢,剛才那位仁兄真是倒霉,被他們踫上了。」

紫衫少女听完令狐桐敘述,抬頭望來,一字一句道︰「你說一點都不錯!我是個大傻瓜!」

令狐桐沒良心地呵呵一笑,拉起少女手,走進賭坊。

「押大押小,買定離手,買定離手啊!」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賭坊里從來都是很熱鬧,從來不缺賭徒。

紫衫少女語氣不善︰「你帶我來這兒干什麼?」

令狐桐無奈地看著她,說道︰「你說賭坊能干什麼?」

令狐桐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扔給紫衫少女,道︰「先借你!帶回贏了還我!」

言罷,將紫衫少女推進人群,自己也站一旁,並且給西門榆使了個眼色。

西門榆心里不住埋怨,自己要做好人,不必拉他下水啊。

「我為什麼要賭?」

紫衫少女還是問道。

令狐桐忍住罵她話,很和善地說道︰「姑娘你不是沒錢了麼?本少爺借你,讓你賭錢翻本,贏了還我。」

紫衫少女這下沒有猶豫,莊家搖好了骰子,紫衫少女卻不知道壓大還是壓小。

令狐桐看了一眼西門榆,道︰「壓大。」

紫衫少女倒也听話,壓了下去。

待局開,果然是大,紫衫少女不由興奮,繼續興高采烈地玩起來,當然,一旁是有令狐桐幫忙,其實幫忙大還是西門榆,因為西門榆一旁出老千。

半個時辰後,紫衫少女拿銀子拿得手軟,三人走出賭坊。

外面,是如同陽光一般生活,那麼明媚。

極盛之中孕育著危機,這是千百年來不變定律。

令狐桐挑眉問道︰「怎麼樣?想著如何感謝本少爺吧?」

紫衫少女沒有剛才凶巴巴,微笑著道︰「我叫單千紫,你呢?」

「林胡同。」

噗哧一聲,單千紫笑得如同初綻桃花,道︰「林胡同,呵呵!」

「我名字很好笑麼?」

單千紫又一陣嗤嗤地笑,道︰「很好笑啊!你爹娘怎麼給你起名字,居然叫胡同。」

令狐桐一副吊兒郎當樣子,「抱歉,我名字是我自己起,可不關家父家母事。」

「唉,我做好事,居然也不安生。三師兄,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你看看後面。」西門榆瞥了幾眼身後,無奈地說道。

令狐桐馬上會意,朝後一看,果然有一些人鬼鬼祟祟地跟著他們。

令狐桐提議︰「打架還是不要到大街上好,我們去一個隱蔽地方吧!」

「那條街上人一般很少,去那兒吧!」西門榆指指一邊一條街道。

單千紫睜著大眼楮問道︰「你們兩個說什麼?」

令狐桐看看單千紫,瞥到她腰間峨嵋刺,漫不經心地問道︰「不知單姑娘峨嵋刺使得如何?」

單千紫道︰「你問這個干什麼?」

「沒什麼,不過,單姑娘,你看看後面,按理說,是你連累了我們。」

令狐桐給單千紫指指身後,單千紫贏了那麼多銀子,賭坊人黑心慣了,豈肯罷休?

單千紫也立即明白了,道︰「你們兩個大少爺放心吧!一看就知你們是整日不務正業紈褲子弟,幸好踫上了本姑娘,那些人就由本姑娘來收拾好了。」

令狐桐對著西門榆聳聳肩,笑話,璇璣山莊人會是紈褲子弟?

三人遠離人群,那群人便一擁而上,令狐桐和西門榆相視一笑,躲到一邊,單千紫一人應敵。

令狐桐和西門榆站一旁不動聲色地觀戰,時不時發表上兩句,有時還提醒著單千紫,當然也有人過來抓他們,只不過一不小心被扔一邊。

這些打手武功不賴,絕不是一般打手。

此時,令狐桐隱隱感覺到,這些人武功還真不賴,要想將他們徹底打發了還真不容易。

漸漸地,單千紫對付他們有點吃力了。

「她有點支撐不住了,不過,她武功像是棠棣山莊。」令狐桐靠牆上,雙手環抱著。

「我也看出來了,不知她和棠棣山莊是什麼關系?」西門榆又看了兩眼。

「既然是棠棣山莊,就不能坐視不理。」令狐桐悠悠說著,嘴邊噙笑,一張如同女子容顏光華四散,又現男兒之氣,美讓人移不開眼楮。

西門榆點點頭,道︰「你去吧,兩個英雄救一個美人,不好分!我這兒偷偷懶!」

令狐桐很妖孽地一笑,道︰「看本少爺英雄救美去!」

言罷,令狐桐就上去幫助單千紫,當他正準備出手時候,單千紫手臂被砍了一刀,令狐桐眼疾手,接住單千紫,一手攬著她,一手與那些人過招。

這些人對于令狐桐來說,十分輕巧。

後,還是那個領頭明智,看著令狐桐一個人一手攬美人,一手打架,還是絕對悠閑自,大喊一聲︰「我們撤!」逃跑速度絕對很。

「單姑娘,真是抱歉,連累你受傷了。」令狐桐略帶愧疚地說道,但他臉上絕對表現不出半點愧疚。

單千紫不悅道︰「你會武功,為何要袖手旁觀?」

「嘿嘿,我幫你把傷口包扎好吧!」

令狐桐臉上毫無愧疚之情,一副嬉皮笑臉樣子。

單千紫看到令狐桐如此,心中又來氣,怒道︰「輕浮子弟,哼!」說罷,伸手欲打令狐桐,卻不想觸動了傷口,鮮血又流了出來。

單千紫「 」一聲,痛只好罷手。

第二日,西門榆璇璣山莊準備婚禮事宜,令狐桐啟程去蘇州迎接明珠山莊明莞玉,單千紫隨行。

這還是上官翼去昆侖時事,桃花公子桃花始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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