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璣賦 第十一章 縱使初見美如畫

作者 ︰ 傅入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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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無際曠野中,有兩個人影。

「小師妹,你就從了我吧!」

男子強行抱著一位青衣少女,少女滿臉不情願,極力反抗。

「崔薈言!你禽獸!你放開我!」

「你說,高赫知道你被我玷污,就不可能喜歡你了。」

男子點住少女穴道,讓她動彈不得,將少女放地上,臉上狠笑,一只手去解少女衣衫。

「崔薈言,你不要動我!你敢動我,我不會放過你。」

叫做崔薈言男子並不停下手,面露猙笑,少女腰帶馬上要被解開。

這一幕,恰巧被外出散步慕容程看到。

任何人見了這一幕,都會出手,慕容程當然不例外。

削香扇飛了出去,擊中崔薈言手,削香扇又穩當地回到手上。

崔薈言一驚,站起身,月光下,現出邪魅面容,「你是何人?敢管我閑事?」

慕容程淡笑如菊,道︰「兄台,雖非光天化日之下,但如此對待一個姑娘,終非江湖人所為。」

「你管不著!」

「這姑娘我認識,所以非管不可。」

崔薈言一聲冷笑,一招橫過來。

慕容程當然不會站著讓他打,腳下一動,輕巧地便躲過了他殺招。

崔薈言武功也算得上佼佼者,慕容程慎重對待。

幾招過後,男子抽出寶劍,慕容程武器仍是手中削香扇。

數個月前,華山掌門田隱寂病逝,華山內部矛盾重重,于是邀請各大門派來華山當作見證人,幫助華山派選出一個德才兼備掌門。

****************

天下英雄們齊聚華山派。

這一天,上官翼等人才剛剛到了華山腳下,準備投宿一宿,明日再上華山去。

這一天,距離西門榆成婚已有半月。

男子再次舉劍刺來,慕容程淺淺一笑,僅是一晃眼時間,男子呆愣當場。

削香扇抵上脖頸,男子居然邪邪一笑。

「你打不過我,我也不殺你,請便。」

慕容程含笑收回削香扇,對此人很是溫和有禮。

「留下名字。」男子盯著他。

「慕容輕塵。」

「好,慕容公子,崔薈言記住你了。」

男子抱拳說道,然後瞥了一眼青衣少女,才轉身離去。

青衣少女感激地看著慕容程,亦抱拳道︰「連澄澈多謝慕容公子相救之恩。」

慕容程搖頭笑笑,想起那日青衣小帽少女,不正是此人,「任何人看到,都不會不管。夜色已深,連姑娘還是同下一起回客棧吧,現上山也不安全。」

連澄澈目光尋味,「你怎麼知道我要上山?」

「姑娘是華山派弟子,自然要上山。」

連澄澈仍是很奇怪地看著他,慕容程搖開折扇,又道︰「田掌門小弟子,連澄澈姑娘,剛才是你三師兄崔薈言。」

連澄澈愈加驚奇,此人如此博知,為何江湖上不曾聞名。

今晚月色,今晚事,不覺使慕容程覺得江湖不安穩。華山之上,又該是如何?此行,又將發生什麼不可預料事。

「連姑娘,令師兄可好?」慕容程開口問道。

「你說是哪個?」

「景束。」

景束,華山派已逝掌門田隱寂四弟子,連澄澈四師兄,與慕容程相交多年。

「你問他干什麼?你認識他?那個怪人!」連澄澈語氣不善,似是不願提及那人。

「怪?」慕容程疑惑,景束怪嗎?只是不願意與人說話,除了他,景束似乎沒有什麼朋友。

「說他怪,已經夠客氣了!」連澄澈上下瞅瞅慕容程,又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和他說話?」

慕容程笑笑,「連姑娘是不了解他,他那個人啊,讓人羨慕啊!」

「羨慕?你也瘋了吧!景束,故作清高,哼!」

慕容程仍是笑著,連澄澈嬌蠻脾氣倒是令人開心。

今夕何夕,曾幾何時,那個溫柔如水女子,深深地傷了他心。

慕容程與賀芳顏很早相識相愛,只是,一年多前,賀芳顏不顧二人情意,竟然嫁給了揚州首富江宗,一個年過半百人。

那天,一個素衣女子,站逍遙谷桃花林中,表情冷淡,說道︰「我要嫁人了!要嫁給江宗!」

慕容程一怔,似乎不相信,「你莫要和我開玩笑,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女子淒然一笑,道︰「慕容程,我沒有和你開玩笑,你什麼都沒有,連我娘病都治不好,我憑什麼要和你一起。」

「顏兒,你……沒有和我開玩笑?」心抽痛,慕容程淡淡地說道,掩飾自己心痛。

「我沒心情和你開玩笑,從今日起,我們……一刀兩斷,過去一切……全忘了吧!」賀芳顏抿緊嘴唇,似乎很不情願說出這些話,可她卻一字一句說很清楚。

慕容程笑得很淡,臉上痛苦表情被他隱藏起來,他道︰「那……我祝福你!如若伯母病還有用得著我地方,你可以來找我,玉泉山逍遙谷不會拒絕你!」

「不必了,我娘病已經好了!告辭!」賀芳顏連頭都未回便走了,留下慕容程站原地,呆呆地出神。

他真不明白,女人真可以為了金錢出賣自己靈魂。他不敢相信,他那麼愛女子,竟也背叛了他。

慕容程神情淒涼,月色之下,加幾分悲涼。

「你怎麼不說話了?一副苦瓜臉!」連澄澈斜睇著他。

「苦瓜臉?」堂堂削香公子,怎會是苦瓜?

「是啊!怎麼?不好听啊!」

連澄澈雙眸清澈如一泓清泉,慕容程直視那雙明眸,自語道︰「世間之事,本不人意,我何苦為往事牽絆!」

一瞬間醍醐灌頂,一瞬間大徹大悟。

渾身說不出舒服,雙目不再迷惘,削香扇「嘩」地搖開,做回了天邊一朵淡泊閑雲。

他雲游了一年多,都沒有解開心中結,如今,他解開了百日憂愁,放下了曾經一段刻骨銘心情。

「你嘟囔什麼?」連澄澈沒有听清他說什麼。

連澄澈不解,剛才還看起來那麼難過,那麼落寞,現卻笑了,周身光華像天邊仙人,令她一時恍惚,這個人到底是誰?

慕容程仍是笑笑,並不答話。

抬頭間,已經能看見客棧了。

上官翼和獨孤湛幽正坐屋頂,見慕容程回來,雙雙如風一般飛下來,姿勢優美如燕。

連澄澈再次瞠目結舌,這世間,竟有這般人物。

「程兒!」獨孤湛幽親切叫道,話語顯關心之意,讓人听了倍覺溫暖,但下一句話便不會客氣了,「恩……不錯,倒是挺有潛力。」言罷細細端量連澄澈。

慕容程嘴角抽搐,場三人,除了連澄澈,上官翼和慕容程都能明白獨孤湛幽所言何意。

揚州時,令狐桐和西門榆身邊常有紅顏知已,唯有上官翼和慕容程潔身自好,從不與其他女子親近。現,慕容程帶回一名女子,自然讓獨孤湛幽好生取笑。

「大師兄,二師姐!」

說話間,四人已客棧門前。

「程兒,這位姑娘是……」上官翼問道,聲音清朗。

連澄澈抱拳道︰「華山派連澄澈。」

上官翼道︰「原來是連姑娘,下上官翼。」

連澄澈眸光晶瑩,閃現出不可置信,「上官…翼?天下第一人上官翼?」

半月前連澄澈陰差陽錯,總之未見到上官翼便匆匆離開。

上官翼微微一笑,獨孤湛幽綻開絕美笑顏,道︰「連姑娘!別看他是天下第一人,可是不解風情呢!要不到公子我這里來!」

連澄澈驚奇地看著獨孤湛幽,「你是獨孤湛幽?」雪衣墨發,容色無雙,絕代風華。

獨孤湛幽笑濃,「沒讓你失望吧?」

連澄澈看著她,笑意一點一點收住,「江湖傳聞中瑤台公子,怎會是一個玩世不恭人?」

獨孤湛幽一愣,隨即一笑,問道︰「那該是怎樣?翩翩君子,溫潤如玉?行俠仗義,言行端正?」

連澄澈反問︰「不該是這樣麼?」

獨孤湛幽也問道︰「可是江湖人心中我不是這樣麼?」

連澄澈語塞,一張秀臉漲得通紅,引得獨孤湛幽哈哈笑起來,把玩著碧玉笛回去休息了。

慕容程見獨孤湛幽走了連忙道︰「連姑娘莫生氣,她只是和你說笑。」

上官翼也道︰「天色不早了,連姑娘早些休息去吧,這些日子江湖人較多,夜間還是不要多走動。」

*************

「怎麼會遇到華山派人?」上官翼問慕容程。

慕容程向上官翼講述了剛才事。

上官翼深深憂慮起來,「你說連姑娘,便是當日偷偷混進璇璣山莊那名少女?」

慕容程點頭,「按理說因為田掌門事,華山派人足不出戶。」

「江湖上人,莫要小瞧了。」

「不過……大師兄,連姑娘恐怕並無其他心思。據听風樓所報,她乃孤女,自小被田掌門收養,華山派中輩分較小,時常受到欺負。」

*****************

一直站遠處沐楚天目光一直緊隨著獨孤湛幽。

聲音從身後響起︰「沐二哥看什麼呢?」

舒爽自然,優雅沉靜,羽茉珂淺笑,直直地望著沐楚天。

少年也是風神卓絕,曠遠中帶著不羈,亦是一笑,毫不避諱,「湛幽。」

羽茉珂倒沒料想他這麼直接,「哦,湛幽確實賞心悅目,扮男裝時,毫無女兒家扭捏之態,天姿靈秀,浩氣清英,可謂秉絕代姿容,具稀世俊美,女裝時,自有一番風神氣度,濯如泠月春柳,絕代風華,常人難及。」

沐楚天笑道︰「這一番話評價倒是絕不參假,湛幽確如此,可是,羽大小姐不要謙虛哦!」

羽茉珂眉如柳葉,卻帶著遠山眉天然貴氣,微微一挑,道︰「茉珂倒想听听沐二哥對我評價。」

不羈笑容,青衫夜風中拂動,沐楚天向前走了兩步,才道︰「如風拂玉樹,雪裹瓊苞,班姬續史之姿,謝庭詠雪之態。」

羽茉珂聞言,淡淡一笑,道︰「沐二哥可知曉上官大哥如何評價我?」

沐楚天搖搖頭,笑問道︰「比我好還是差?」

「據湛幽說,曾有一個武林同道問上官大哥如何評價我,那人並不知曉上官大哥與我自小一起長大、如我親兄。」

羽茉珂停下,沐楚天對答案很是好奇,忙追問︰「上官翼怎麼說?」

「他只是淡淡一笑,說‘不可言喻’。」

沐楚天笑了起來,又問︰「那他可評價過湛幽?」

羽茉珂點點頭,笑了笑,道︰「你別看上官大哥平時把湛幽寵上天,其實吶,湛幽處處被他管著。他評價湛幽多一句話是︰刁鑽古怪,任性嬌蠻,放言無忌,隨心隨性,一個…麻煩包袱。」

沐楚天看了看夜空,道︰「果然不同啊!」

********************

夜幕下,一個黑影溜進璇璣山莊,此人輕功絕頂,隨風無聲。

黑衣人悄無聲息地落假山旁邊,連地上塵土都未驚起。

只見牧鶯吟上前一拜,「參見教主,教主又親自前來,真是折煞屬下了!」

黑衣人聲音冷冽,「這件事至關重要,本座不得不親自前來,劍譜找到了嗎?」

「屬下所幸不辱使命。」牧鶯吟恭恭敬敬地呈上劍譜,那赫然是雪昆侖劍法,正是昆侖第一聖千鬼子授予上官翼和獨孤湛幽劍法。

黑衣人滿意地接過劍譜,一邊還說道︰「你立了大功,本座記下了!」

「屬下多謝教主!」

突然,黑衣人緊張起來,聲音焦急,「這只是劍譜一半,怎麼回事?」

「是屬下疏忽,請教主恕罪!」牧鶯吟略慌。

黑衣人冷哼一聲,又道︰「那現就去找,上官翼和獨孤湛幽不是不麼?」

「是,屬下遵命。」

牧鶯吟這一半劍譜是從上官翼屋中找到,于是二人去了獨孤湛幽住處——凝幽閣。

牧鶯吟急忙地到處翻看,她可不敢得罪了教主,實際上她連教主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她只認得同她相同地位九大長老,九華教教主身邊兩大護法也不常見,至于傳聞中兩大天王、四大公子,是神秘不可言,而這位所謂教主,牧鶯吟其實是根據他武功來辨認,牧鶯吟可以深刻地感受到此人武功到了何種登峰造極地步,她有時甚至不敢想象。

黑衣人一邊審視這房間,這是一間女子閨房,他目光停留牆上一幅畫像上。

且不說作畫技巧是人間一絕,畫中女子,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那一笑動人心魂,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畫中之人,正是獨孤湛幽,作畫之人,除了上官翼,再無第二人選。

「教主,找到了!」

黑衣人這才回過神來,接過劍譜,又看了一眼畫中之人,眼神之中,居然有一絲絲不可名狀光芒,嘴中似乎還道︰「他,她…」

任何人都未發覺今晚異樣,卻影響了江湖。

他,九華教教主,武功深不可測。

牧鶯吟送走了九華教主,心中惴惴不安,矛盾之極。

「鶯吟!」

有人突然喚道,牧鶯吟嚇得大叫一聲,然後連忙撫胸順氣,「流雲吶,你要嚇死我?」

流雲道︰「明明是你心不焉,走路也不看路,你想什麼呢?」

牧鶯吟忙機械搖頭,「沒有沒有,沒想什麼。」

流雲苦惱地咕噥︰「真是奇怪……」

「奇怪什麼?」牧鶯吟慢慢平復情緒,不露出破綻。

「我剛剛听到這邊有聲響,怕是有不速之客,又想著莊內機關重重,一般人進不來,剛才你這邊看到人了嗎?」

牧鶯吟忙搖頭,「那里有什麼人?流雲你不會耳朵出毛病了吧?」

流水憨憨地撓撓後腦勺,道︰「我武功雖不如大哥好,但耳力卻是極好,這邊一定有人。」

牧鶯吟對他耳力好事也略知,「流雲,一定是你听錯了,我剛剛從這邊過來,沒見人,你不也說,莊內機關重重,天下有幾人可以出入自由。」

「也是。」流雲是被說服了,轉念又問︰「鶯吟,你不是貼身服侍三師兄嗎?他這次去華山怎麼不帶你身邊?」

牧鶯吟听到問話,卻不作聲了,矛盾所,因此而有之。

名義上是他貼身侍女,要服侍他,可是他幾時把她當侍女了?

恍惚又回到了令狐桐救她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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