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仕途︰草根高官路 權色的爭斗57_1(文)

作者 ︰ 牡丹江老程

()剛才這麼一鬧,那名女服務員早嚇得臉都成了豬肝色。請使用訪問本站。《書純文字首發》哆哆嗦嗦呆在一旁,看到胡磊他們還是若無其事地繼續喝酒,便輕輕地說了句,「你們還是快走吧,剛才那些人是沙縣的太子黨。」

沙縣太子黨,呵呵……

胡磊輕蔑地一笑,老子當年還是省城的太子黨呢?他們算個球?何子鍵這才緩緩道︰「胡磊,你小子太沖動了。」

不過,話說回來,剛才的確有點惱火,換了誰都一樣,吃得好好的,突然被人一腳踹了門,什麼心情也沒有了。

看來他們在沙縣臭名遠揚也不是一二天了,要不人家服務員看到他們就渾身顫?何子鍵朝服務員看過去,「你認識他們嗎?」

服務員咬著嘴唇搖了搖頭,「他們是這里的常客,我只是听說剛才那個李少是財政局局長的兒子,平時總是拉幫結派,每次來都是男男女女十幾個。上次有個服務員,被他們在包廂里差點命都沒有了。」

服務員說到這里就打住了。可能是看到何子鍵比較面善,才透露了幾句。「你們還是走吧,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原來是財政局局長李慶松的兒子,區區一個財政局局長的兒子就可以如此橫行霸道?他老爸連常委都進不了呢?兒子就敢在沙縣這麼囂張了,看來這個李慶松也不是什麼好人。

說到李慶松,何子鍵就想起來了。前幾天自己簽了龍畝鄉的一份扶貧救助,二十萬的款子,等到了財政局後居然卡下了,這筆款子硬是沒有下去。何子鍵每每想到此事,心里就一陣惱火。有機會,倒是要好好整整這個家伙。

雖然服務員不說,何子鍵也能猜到這個李少在包廂里干了些什麼?只是胡磊一向對這個有嗜好,他就忍不住問了聲,「你說他們把那服務員怎麼樣了?」

看他不懷好意的樣子,八成是想調戲一下人家女孩子。服務員竟然沒有看出來,怯生生地瞧了四人一眼,可能是剛才柳海露的那幾手,讓她開了眼界,這才壯著膽子道︰「他們把小丹拉進去灌酒,等人家醉了之後,就把小丹給強暴了。這還不算,走的時候,又把一只啤酒瓶塞進她的下面,要不是同事發現得早,小丹早就沒命了。」

何子鍵幾乎在拍著桌子站起來大罵。馮武就問了一句,「難道這就沒人管嗎?」

「誰敢管,我們經理都被他們打豬一樣的。」

听到這里,胡磊就說了句,「馮武,明天你一個人回去吧,我要留下來陪他們玩玩。好久沒這麼過癮了。」

何子鍵自然明白胡磊的意思,皺了皺眉頭,「別亂來!」

胡磊笑道︰「看你說的,有些事你不方便出面,沙縣這攤子事,少了我就不精彩了。」

四人正說著,外面又傳來一陣聲音,「李少,他們在哪?」

然後又是李少的聲音,「光頭,你把那這四個小子收拾了,老子立馬就給你二十萬現金。」

「行,你說吧,要胳膊還是要大腿?」

「麻痹,老子吃了暗虧,你把他們都給我廢了,扔河里喂魚。」李少惡狠狠地道。

包廂外面,光頭帶著一幫子兄弟,足足有十幾個人,每人手中都拿著一把西瓜刀,這些人就是李少叫來收拾何子鍵四人的。

這個叫光頭的人是給人家看場子的,沙縣有名的混混,據說在沙縣有一百多弟兄。這些人涉及賭場,酒店,賓館,廊等一些娛樂場所。沙縣很大一片,都是這個光頭罩著。

李少和光頭是舊交,平時他不方便出面的,由就光頭幫他擺平。因此,雖然他老爸不是沙縣的老大,但他照樣在沙縣混得風生水起,儼然一方小霸王。

光頭正在洗頭房敲背,接到李少的電話,他就帶著一幫子人匆匆趕來。混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听說過李少被人打,今天倒是頭一回。

到底是哪路二愣子?為了以防萬一,光頭把那槍也帶上了。這槍是從廣東花了一萬多塊錢買過來的,還沒有真正派上過用場。

順著李少手指的包廂,光頭正在踹門,包廂的門自動開了。光頭一腳踏空,差點就摔了個狗吃屎。

他爬起來,一臉尷尬,看到身後幾乎要笑出來的那些人,光頭就惡狠狠地罵了句,「笑死!」

馮武拉開門,冷冷地打量了幾眼,「你們想干嘛?」

柳海就站在他的身後,一雙機警的眼楮注視著每個人的雙手,只要他們一有動作,柳海就後先至,出其不意奪下對方的凶器。

面對十幾個拿著刀子的人,馮武算是見多了。上次在烏林抓人販子的時候,那些家伙還帶有槍,照樣不被自己帶人給逮了?

馮武一米八的個子,站在那里很有氣勢。光頭愣了一下,朝身後的人罵了一句,「還愣著干嘛?」

身後幾個人就拿著刀子沖進來,只是還沒等他們下手,柳海和胡磊都沒有閑著。胡磊打架最拿手的就是抄凳子,柳海最擅長的就是格斗。說實在的,這幾個小混混,他還沒看在眼里。

在凳子飛出去的時候,他的人也到了。幾個手起手落,只听到一陣鐺鐺鐺的聲音,幾把刀子就掉在地上。

到底是武警出身,干淨利落,何子鍵坐在那里,看到柳海敏捷的身手,不禁暗自點了點頭。有柳海這個王牌在,在某些方面就少了許多擔心。

進來的七八個人,除了胡磊一椅子砸翻了一個之外,其余的人都被柳海干倒。柳海的身手,何子鍵已經是第二次見識了,上次在寧古河邊,他看得如痴如醉,簡直就象放電影。

今天要不是在包廂,空間有限,估計柳海的表演更精彩。

對方中間竟然有高手,顯然連光頭也沒有料到。幸好他早有準備,從兜里掏出了那支煙,指著柳海道︰「你牛b,我承認打不過你。你給我再囂張試試看?老子不信這槍打不死你。」

光頭突然拿出把槍,連何子鍵都有些意外,胡磊幾個暗自在心里罵道,這些人居然有槍?這下玩大了。

要是四個人都掛在這里,估計死了也白死。

馮武和柳海都是部隊里呆過的人,一看就知道這是真家伙,半點也開不得玩笑。平時馮武執行任務的時候,也帶有槍,只是今天沒有帶來。他就有些懊惱,麻痹老子的槍怎麼偏偏今天沒有帶?

只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光頭見四人都被自己手中的槍鎮住了,不禁有些得意。他朝身後喊了一句,「你們幾個去把他們抓起來,每個人剁一只手。」

「等一下,老子還沒玩夠。」李少走過來,抬手扇了胡磊一記耳光。

「居然敢用酒來潑老子,今天老子讓你百倍償還。(書。純文字)」說著,他就端起一杯酒,反手潑在胡磊臉上。

胡磊笑了笑,「這酒是要錢的,別浪費了/」

「行!有種,都這個時候了,還能笑得出來。等下老子就讓酒給你陪葬!」李少狠狠地剜了胡磊一眼,從一個馬仔身邊拿了把西瓜刀。

伸手在胡磊眼前晃了晃,「老子今天就廢了你這只手,讓你長長記性。」說著,就要朝胡磊砍去。何子鍵豁然起身,「等一下!」

「怎麼?等不及了?你們每個人都有份,包括這個臭婊子。」李少用刀指了指那服務員。服務員听到這句話,立刻就暈死過去。

何子鍵站起來,冷冷地道︰「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否則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保不住你!」

「你算個球?都死到臨頭了,還嘴硬。要不是看在你剛才老實的份上,老子現在就剁了你。」李少舞了舞西瓜刀,冷笑了一下。

光頭有點不耐煩了,朝李少喊道︰「別跟他們哆嗦,動手吧!」

馮武挺了一下胸,「有種朝我來吧!老子什麼場面沒見過,有種就先來剁老子,要是老子眨一下眼楮就不是人」馮武卷起衣袖,露出一只碩大的拳頭,往桌上重重地一放。「來吧!」

「哈哈……還真沒看出來,你們還真講義氣,。好,今天本少就陪你們玩個夠。」李少抹了一下鼻子,把刀扔在桌上,拖了把椅子坐下,又翹起了二郎腿。再慢理廝條的點了支煙,深吸了一口之後,帶著笑意看著四人。

「光頭,就每人一只手好了。二十萬,我付現金。」

光頭用槍頂住柳海,朝幾個馬仔喊道︰「你們幾個上,就從他開始。」光頭指了指馮武。

「住手!」何子鍵喊了一句,「我是他們的老大,朝我來吧!」說話的時候,他更馮武使了個眼色。馮武會意,又朝柳海看了一眼。

光頭顯然有些不耐煩了,扯著嗓子喊了句,「哪個都一樣,你們誰也跑不了。」就在那兩名馬仔拿著刀子朝何子鍵走來的時候,何子鍵突然大喊了一聲,「李慶松,看你兒子干的好事!」

听到李慶松這個名字,坐在椅子上的李少立刻就象彈簧一樣跳起來。不待他朝包廂門口跑去,就在這時,馮武和柳海同時作,手腕一挽,快如閃電般扣在光頭捏槍的手上。

胡磊順手抄起椅子,狠狠地砸了過來,那兩名朝何子鍵走來的馬仔,听到腦後有風聲,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頭上重重地挨了一記。

然後,就看到兩人象木頭一樣轟然倒地。

柳海兩指一夾,光頭的槍就掉在地上,他一腳踩上去,反手用力一肘,正中光頭的心窩。光頭慘叫一聲,捂著胸口軟了下去。據馮武估計,光頭至少斷了兩根肋骨。

李少听到何子鍵叫李慶松這個名字,驚慌之下還沒跑到門邊,就被馮武拿下。馮武象拎小雞似的將他拎起來,扔在何子鍵的腳邊。「子鍵,你說這事怎麼辦?」

「交給警方吧!」何子鍵淡淡地道。

門口還有幾個馬仔,看到包廂里生巨變,有人立刻就想開溜,馮武大喝一聲,「誰敢跑就打斷誰的腿。」這一喝倒真把人給嚇住了。

就在何子鍵要報警的時候,樓下沖上來幾名干警,「怎麼回事?都給你站好,把手放在腦後,面向牆壁蹲下。」

何子鍵猜想到可能是酒店的人報了警,看到這幾名干警走過來,他才掏出自己的工作證。「我是縣政府的何子鍵。」

為首的干警看到工作證,立刻叭地一個立正,「何子鍵縣長好!」

「我要見你們的局長王博!」何子鍵臉色很不好,冷冷地道。

這名干警抹了把汗,因為他現這些人中間,竟然有財政局局長的兒子。他把工作證恭恭敬敬還給何子鍵,「我這就去打電話給局長。」

另一名干警進來,把光頭抬出去,再從身上掏出一個干淨的塑料袋,撿起地上的槍支封好。不一會兒,剛才出去的干警又走了進來,「何縣長,王局長馬上就到!請您稍等片刻。」

何子鍵點了支煙,一臉嚴肅。胡磊,馮武等人紛紛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有名干警進來登記了一下他們三人的身份上。馮武直接扔出了自己的工作證,看到寧古縣公安局副局長的證件,這名干警渾身哆嗦了一下,連筆都掉在地上。

今天踫到的都是大人物,一個縣長,一個副局長,也不知道其他兩人是什麼身份。看了馮武的證件事,他嚇得連胡磊和柳海的身份證都不要看了。

不到十分鐘,樓下響起了警車很威武的笛鳴。

嗚嗚——嗚嗚嗚——

王博匆匆跑上樓來,看到牆邊蹲著的幾十個犯罪嫌疑人,王博就知道情況有點不對。到底是怎麼回來?難道他們與縣長起了沖突?李慶松的兒子他當然認識,正因為有這個家伙在,他才感到事情的不妙。

「何縣長!」王博進門之後,很不安地朝何子鍵問了聲好。

雖然暗底里不怎麼看好這個新來的縣長,但是表面工作還得做好。王博在這一點上很有分寸。

何子鍵哼了一聲,兩道冷冽的目光刷刷地看了過去,「你這治安是怎麼抓的?看看這些人都囂張成什麼樣子?這日子還讓老百姓過嗎?」何子鍵的語氣很嚴厲,就差沒有拍桌子了。

王博抹了一把汗,問身邊的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才那名為首的干警在他耳邊輕輕地說了幾句,王博的臉色立時就白了。還有槍支?這些人居然猖狂到這種地步!太囂何子鍵了,難怪何子鍵這麼大的火。王博額頭上開始冒汗!

看他們的樣子,估計剛才生了一陣很激勵的打斗,憑王博多年的經驗,他立刻就看了出來。

「何縣長,這件事情,我馬上回去處理,連夜審訊。」王博雖然有鄭書記撐腰,但是在他的管轄犯圍內,出了這種事,如果何子鍵堅持,只怕連鄭書記也罩不住他。

盡管他很不屑這個年輕的縣長,但鐵一般的事實擺在面前,就由不得他再用輕視的態度對待這件事。今天的情況還算好,除了光頭之外,和何子鍵在一起的幾個人都沒事。

王博這個態度,何子鍵還算滿意,他哼了一聲,霍然起身,四人一起離開了。

「何縣長慢走!」王博抹了一把汗,這才仔細地問起剛才的經過。那幾名干警也不是太清楚,等他們進來的時候,打斗已經結束了。

唯一現場目擊證人,就是那名飯店的服務員。

把服務員弄醒之後,他們就了解到剛才的一幕,四個人就放倒了十幾個歹徒,那跟在何子鍵身邊的都是些什麼人?王博從為的那名干警那里了得知,其中有一個是寧古縣公安局副局長。

王博听到這話,就在心里打了個顫。看來這些人都是何子鍵的老朋友。從光頭的傷勢來看,這四人中應該還有一個高手,光頭被人用力一擊,居然斷了至少兩根骨頭。光是這一手,只怕身邊的幾名干警,都沒有這個能力。

「都帶回去吧!」王博揮了下手,給干警們下了指示。

然後他就打了個電話給李慶松,電話里也沒說什麼,只是要他到公安局來一趟。李慶松正在喝酒,听到王博說話的語氣不對,立刻就抽身而退,匆匆朝公安局趕去。

何子鍵四人從小天鵝出來後,直接回了迎賓館,胡磊他們三人就在迎賓館開了個房間。

三個人守在何子鍵的房間里,「子鍵,我看還是多叫幾個人來吧,沙縣這些家伙太囂何子鍵了。」馮武慎重地建議道。

「嗯,我也這麼認為。」胡磊點點頭,隨聲附合。

「象今天這種事情,要不是你最後急中生智,打亂他們的心神,我們丑就出大了。」

「麻痹,要是一個縣長,一個副局長,還有我這個花花大少,被人在沙縣剁了雙手,這輩子怎麼見人?這輩子都沒有這麼出丑過,我媽的……「

別折騰了。明天你們倆都回去吧。」何子鍵坐在那里抽煙,突然就說了一句。

胡磊和馮武看了一眼,兩人使了個眼色,胡磊馬上就打著呵欠道︰「我要去睡覺了。」說完,他就朝自己房間走去。

馮武也站起來,跟何子鍵說了聲,便追了出來。兩人賊手賊腳地回到另一個房間,剛好看到柳海在門口,馮武就把他叫進來。

「柳海,剛才的事你也看到了,以後你在子鍵身邊,要機靈一點。」

柳海點點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唐局,我今天犯了個大錯誤,沒料到對方居然會有槍,我太大意了,差點連累了大家。」柳海一直還在為剛才的事內疚,要是最後何子鍵沒來那一招,自己四人豈不是要被人剁了?

這是一種不可饒恕的錯誤,柳海在心里暗自告誡自己,下次一定要注意!

馮武知道他的心思,拍著柳海的肩膀道︰「我們也有責任,幸好大家都沒事,不過這種事情,吃一塹長一智,你多留心就是,也不要有太大的心里負擔!」

柳海咬咬嘴唇,認真地點點頭。

回到房間後,柳海一直睡不著,總在腦海里回憶晚上的情景。以前在部隊的時候,什麼場面沒見過,今天居然差點栽在這些小混混手上。看來自己還是太大意,差點釀與無法預料的後果。

昨天出來的時候,姚紅特意把他叫去說了,何縣長是他們一家的恩人,要好好保護他。柳海也知道,姐姐能走出山溝,能有今天的成績,開一家屬于自己的飯店,其中自然有何子鍵的一份功勞。

但烏林的時候,姚紅被人欺辱的時候,也是何子鍵救了她。要不姚紅早不在人世,隨那滾滾的柳水河消失得無影無蹤。

何子鍵救了姚紅,救了一條年輕的生命。

現在又給了自己一個工作,這份情宜,是姐弟倆這輩子也報達不了的。柳海的父母死得早,兩姐妹相依為命,要不姐姐怎麼可能嫁到烏林?

何子鍵也在床上反復思索,沙縣這種局勢,自己雖然身為一縣之長,只怕難以開展工作,該如何征服這些官場老油頭呢?這件事情值得好好考慮。

經過今天的這件事,估計李慶松要頭痛了。

何子鍵就在琢磨,看看李慶松是怎樣一個態度。如果不出自己所料,李慶松等一下就會過來求自己。

果然,這念頭剛完,外面就響起了敲門。

「何子鍵縣長,您睡了嗎?」

是李慶松的聲音,何子鍵坐在沙上,也懶得動,就朝門口叫了一聲,「誰?」

「財政局李慶松。」

此時的李慶松,差不多要哭了。他可是就這麼一個兒子,從小到大都是嬌生慣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沒想到這小子把天捅下來了。

何子鍵雖然年輕,但是人家能調到沙縣這種地方來當縣長,顯然是有背景的人。而且今天晚上的事鐵證如山,憑誰也改變不了。他敲門的時候,就覺得兩腿軟,差一點就要跪下了。

何子鍵沒有動身,只是朝門口問道︰「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我睡了。」

明明房間里有電視的聲音,何子鍵故意調大的。李慶松知道何子鍵不肯見自己,在門口站了好一會,猶猶豫豫地離開了。

這件事,要不要告訴鄭書記?李慶松已經亂了方寸,心里忐忐忑忑,也不知道該去求誰了。這樣的事情,越少有人知道越好。王博給他出了個主意,要他連夜來見何子鍵,千萬要不聲何子鍵,否則這事件一公開,他兒子就完蛋了。

只要何子鍵願意放他一馬的話,不是有光頭這個替死鬼嘛?拉上他墊背不就得了?

李慶松就是听了這主意,才來求何子鍵的。被拒絕後,李慶松就沒主意了。最後,他不得不回了王博那里,王博想了很久,才緩緩道︰「先不吱聲,等明天我去探探他的口氣。」

*************

第二天一早,何子鍵到辦公室打了個轉,就早早出來了。

他知道李慶松和王博肯定會去找自己,他就唱了出空城計。李慶松想求得自己的諒解,放出自己的兒子,這事沒這麼簡單。好歹自己也是堂堂的一個縣長,誰叫你生的那個龜兒子這麼囂張,差點要了自己的命。

跟何子鍵一起出來的,還有秘書秦川,司機柳海。今天出去考察的目標是沙縣的環城河。

剛來不久,就听到環衛局的盧森多次向自己反應,環城河的水質越來越差了,河床也多年失修。每到下雨的季節,經常因為河道不通,生河水蔓延到沿江大道,令行人和車輛出行受阻,很多市民怨聲載道。

本來疏通河道的事不屬于環衛局管,但是每次河里一漲水,很多飄浮的垃圾,廢品,雜物之類的都會充斥著沿江大道,嚴重影響了環衛局的工作和形象。

來本管這事的縣政工程處,因為前任縣長溫長風因貪污案被雙規後,縣政工程處的趙處長也被牽連進去,這事就沒人管了。

待馮武和胡磊回了寧古之後,何子鍵就叫柳海把車子繞著環城河轉了一圈。一切果然如盧森所說,環城河年久失修,很多地方的河堤已經垮塌掉了。

河面上還算干淨,但是只要暴雨一來,街道兩邊的市民又要叫苦連天。沙縣是一個水系通達的城市,每到夏天,渾河兩邊燈火繁華,人來人往,夜市雲集,成為了沙縣又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只是每年的雨季到來,也就是四五月份的時候,渾河兩邊的街道,經常被河水吞沒,泥沙入侵。

可就是這樣的狀況,依然沒有人去管,這就是一種很奇怪的現象。環衛局的盧森趁著這個冬季的到來,河床水位下降的機會,建議縣政府好好管一下此事。

當然最好的解決方案是,清空河道,重修兩岸河堤,徹底排除水災隱患。盧森當然不只是提到這個問題,他還提了點小小要求,希望上面撥點款,解決一下實際問題。

今年縣里交給他們一個指標任務,就是要在年內解決全城的衛生工作問題,所有垃圾站要重新布點,集裝箱、果皮箱、公廁等問題也要落實下來。

每個站點的垃圾,必段在二十四小時之內及時處理掉,這就牽系到要增加運營成本,環衛車輛等設施設備的購置,沙縣下達的指令是,將在明年申請衛生文明城市。

由于這個任務的指派,環衛局的工作就變得異常沉重起來,現在到過年也不過二個月時間,因此盧森就著急了。而環衛局申請的資金遲遲沒有到位。

自己的事情都搞不定,偏偏縣政工程處那邊又給他添亂,盧森就急了起來。本來這事快有眉目了,沒想到前任縣長溫長風突然被雙規,他以前簽過的字財政局就不認帳了。

盧森與李慶松本來就不和,人家故意為難他,他也沒有辦法,誰叫李慶松是鄭書記的親信,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環衛局長。

同樣是局長的別級,盧森這個環衛局長只能給人家提鞋,這就是編制上的差距。

何子鍵讓柳海把車子在沿江大道停下來,他就下了車,來到河邊看了一會。秘書秦川緊緊跟在身後,始終保持著一米左右的距離。

這時,秦川身上的手機響了,他接通電話喂了一聲,是交警支隊打來的。說何子鍵縣長的車子弄好了,換了輛新的,問要不要送到縣政府來。

秦川說你等一下。

然後他就上前一步,跟何子鍵請示,「何子鍵縣長,您的車他們已經換過了,是輛新的奧迪。」

何子鍵皺了下眉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你告訴他們,把我的車修好就行了。」一句話,讓秦川立刻改變了對他的看法。

支警隊明顯是借這個機會跟縣長示好,以一輛二手的普桑換一輛全新的奧迪,但何子鍵縣長卻不肯接受。這就充分說明了他這個人正直,不貪小財。秦川在心里就暗暗記住了,跟何子鍵混,以後要注意,別在這些小恩小惠上出了問題。

因貪財而因小失大,最終毀了自己的前程,這種例子不在少數。秦川是個聰明人,將何子鍵的意思轉告之後,吳應飛就暗自罵了句,「裝什麼清高,老子就不信你想當清官。告訴你,在沙縣想當清官死得早!」

不要拉倒,吳應飛悻悻地掛了電話,又給工商局郭玉庭打過去,將何子鍵拒絕接受新奧迪的事說了。郭玉庭沉著臉,琢磨著何子鍵到底想干什麼?他在心里隱隱覺得,這個年輕的縣長不好對付。

上門道歉,他連門都不讓進,賠他新車,他又不要。郭玉庭就在心里忐忑不安起來。

何子鍵站在河邊,看著不是太急的渾河,前面好象有動過工的樣子,卻不知為什麼又停了下來,他便叫來秦川。

「這工程不是已經啟動了嗎?為什麼又停工了?」

秦川道︰「本來溫縣長在任的時候,已經批下來了,後來因為溫縣長的案子,工程處的趙處長也牽連了進去,這段護城河工程便停了下來。」

溫縣長被雙規?何子鍵最近听得較多的就是這件案子,卻不知道具體的原因。他便問了句,「溫縣長是因為什麼原因被雙規了?」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听說是因為經濟糾紛,巨款財產不明罪。」秦川看著何子鍵,有種言欲又止的味道。

很多官員的落馬,大都生在經濟糾紛上,這樣的例子屢見不鮮,何子鍵也懶得過問。他就在心里琢磨,如何在自己的任期上,干出一點成績。

眼下這渾河堤整改,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沙縣不是要爭取衛生文明城市嗎?自己就以這個事件為入口,先改善一下城市風貌。

回到辦公室里,他就直接在盧森的報告上簽了字。用楷體寫的何子鍵三個字。

這是他來沙縣第一何子鍵批條,二百萬的城市整容費。雖然明知道這里頭有點水分,何子鍵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的目的只是看看李慶松的反應。

果然,李慶松接到何子鍵批示的報告,哪里還敢猶豫,連鄭書記一再交待的規定也忘了,上百萬的巨款都要經他一手審批,李慶松衡量一下得失,咬著牙立刻就將字簽了,叫財務撥款。

李慶松的態度倒是十分誠懇,這天晚上,他又來到何子鍵臨時住的迎賓館。在門外站了半小時,煙抽了好幾支,他才壯起膽子敲了門。

何子鍵早就知道,他還會為了兒子的事來找自己。于是他朝門口喊了聲,「進來!」

李慶松懷里揣著個紅包,足足二萬塊人民幣。要是何子鍵同意放自己兒子一馬,這筆錢算是打點費吧!那個畜生闖了這麼大的禍,差點就把天捅下來了,幸好何子鍵和他的朋友都沒什麼事,李慶松這才敢壯起膽子過來求情。

「何子鍵縣長。」李慶松進來的時候,幾乎連頭都不敢抬,更不敢正視何子鍵的目光。

與李慶松一起來的,還有他的老婆田嬌娥。田嬌娥是國土所干部,听說兒子闖大禍了,當時就嚇得暈了過去,這會就死纏著李慶松來求何子鍵。

今天李慶松拿到何子鍵上任之後第一何子鍵批條,二話不說就把字簽了。這就徹底表示了他的誠意,以後只要是何子鍵的批示,他絕不含糊。

看到這夫妻倆進來,何子鍵也沒有叫他們坐,抬頭看了一眼,淡淡地問道︰「李局長,這麼晚,有什麼事嗎?」

其實李慶松也是沒有辦法,何子鍵住這種地方,眼楮可多了,他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有心人的眼楮。迎賓館是政府下屬單位,用來招待客人住的地方。

李慶松老婆手里還提著四瓶酒,四條煙,都是價格不菲的精品。酒是極好茅台,煙是大熊煙,李慶松這回出來,就將帶著老婆去拜訪鄭書記似的。

只是去鄭書記家里也沒有這麼緊何子鍵過,這次不同,拜訪鄭書記是套交情,而拜訪何子鍵是求情,求命。如果何子鍵執意咬住兒子的事不放,李慶松的兒子很有可能就要坐牢。

夫妻倆當然不願看到這樣的事生,因為有王博的顧照,他們兒子暫時沒事。如果何子鍵把這樣的事往上面捅呢?鄭書記未必也罩得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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