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權保鏢女少主 結婚禮物

作者 ︰ 冬遲一春

鄺雲修將車駛進地下車庫,在自己的車位將車停好,打開車門,下車。

已過十點,今晚回得有些晚了。他剛跟一個業界的同行吃完飯,同行知道他想轉手天影,很感興趣。

關好車門,剛想離開。眼光不經意的一瞥間,眉頭不可察覺的皺了皺。

一道高挑縴瘦的身影進ru他的視線。

竟是田穗。一身花布連衣裙,清減了不少,在車庫暗淡光線的映照下,面色也益發的難看。她秀氣的眉眼帶著些怯意,慢慢踱過來。

自那次在醫院拆穿田穗的陰招後,鄺雲修便再沒和她見過面。沒想到今晚她會突然過來找他。

「雲修哥!」田穗低低喚一聲,語聲有些哽,像是難過、像是恐懼、又像是帶著不盡的渴慕,她的眼底,已有些水光不受控制的在爍動。

鄺雲修冷淡的看過去一眼,抿唇。但到底沒有抬腳就走。

「我……我有些話想和你說!」田穗便像是得了些安慰,語氣也定了些。

「我听說你想轉手天影。」

鄺雲修眸光動了動,鷹眸嚴厲了些,眉蹙了起來,卻仍是不語。

田穗凝著那俊帥的面孔,心中一團酸澀,她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說︰「你別賣了天影,把它留給我吧,我來接手!」

鄺雲修的黑眸凌厲起來,嘴角卻揚出一絲淡淡的諷笑,他終于是開了口,慢悠悠的聲音透著一股刺骨的霜凍之意︰「你干了那些事,現在居然還敢跑來讓我把天影留給你?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答應?」

田穗臉上的血色褪下,唇抖了抖,似是隨時都要哭出來。好半晌,她才顫著聲道︰「你不是和我媽說過,除了你這個人,其他東西只要她開口,你都願意給嗎?」

「那你該記得,我後來還說過,我與你們母女再也無任何關系!」鄺雲修面色愈冷,幾個字說得斬釘截鐵。

雖然早就听母親說過,此時田穗仍仿佛受重重一擊,身體都輕晃了晃,面上涌上的都是淒黯難堪,淚珠在眼眶打著圈兒,她卻拼命不讓它掉下,艱難的啟口︰「我可以替你打理好天影……」

「我不需要你來替我|操這心,天影我自然會處理妥當!」

田穗哀哀出聲︰「雲修哥,我只是想……」

鄺雲修再次斷然打斷了她的話,語聲中帶著不耐︰「你只要想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我所有事情都與你無關!」鄺雲修心頭實在是有些窩火,直到現在,田穗竟然還想著與他藕斷絲連。得不到他的人,也要留著他的公司來作念想。她其實最應該做的就是離他遠遠的,過她自己的生活去,不要再耽于那無望的幻想之中!

兩行清淚終于奪眶而出,田穗抬手捂住嘴,嗚咽著吐出︰「雲修哥……」

這次不等她說完,鄺雲修就決然的抬腳,大步離去。

田穗怔怔站在原地,淚水狂落。

母親一再勸自己離開這里回老家,可自己卻一拖再拖,她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暴光後,她與鄺雲修此生已是再無可能,可她就是不想離開這座城市。突然從舊同事那里知道鄺雲修要離開天影,她真是大吃一驚,她一直以為鄺雲修十分在乎天影,卻想不到他竟然會將它出手。她突然生出個念頭,既然他再顧不上天影了,那就讓她留著吧,那公司里實在有太多太多鄺雲修的印記了。于是,帶著最後一絲幻想來找鄺雲修,結果,他將這最後一個泡沫都無情的捅破了。

也許,自己這個夢真的做得太久、太久,舍得也好,舍不得也罷,一切,終于該結束了!

……………………

盡管寧絨不肯承認,其實她一直祈求這幾天能過得慢些,再慢些,但無論怎樣,日子終于還是到了她與池洛丞訂婚的那一天。

那天是星期六,一早天氣就陰陰沉沉,雨下了一場又一場,直到晚上他們的訂婚宴開始後都還是不肯消停。

訂婚宴設在a市最好的一家六星級酒店,雖然時間倉促,八面神通的喻開蘭還是將市里幾乎所有的權貴土豪都邀請到了。

開蘭集團與萬屏集團本來是市里有數、勢均力敵的兩大商企,如今雖說萬屏受了重創,但有開蘭集團在背後支撐,萬屏重整旗鼓的日子應是指日可待,這樣重量級的商企聯姻,眾人當然沒有不錦上添花的道理。

就連市里的龍頭老大覃氏集團的老板覃北堂也很給面子,他雖一貫深居簡出,卻也專門備了一份大禮,特地派女兒代表他親臨宴席。覃寶菱那天似乎特別高興,整個人艷光四射,花蝴蝶一般地穿梭于貴賓之中,惹得不明所以的聶紅柳一度以為她才是今晚的女主角。

這世上哪處都是有人歡欣,就肯定要有人郁悶的。像從一回國就一直鬼見愁的聶紅柳,今晚她的面色更可以和室外的陰霾媲美了。

另外還有一張臉也相當違和,那就是寧游的臉。這孩子心里早就認定鄺雲修是自己的姐夫,誰料姐姐一不留神居然要和別人訂婚,而且還是在這種萬不得已的情況下訂的婚,他心里是一萬二千個不高興。于是,一向愛湊熱鬧的他本來打算缺席以示抗議,但最後還是被他媽阮紫朱給死活押到了現場。因為,如果他們母子都不到場的話,寧家這邊就一個人也沒有了。直到現在,大家仍將所有的事情都瞞著仍在醫院康復的寧穆生,而寧緩如為了寧絨追訴蕭良行的事仍耿耿于懷,不肯露面。

就連朋友,寧絨這邊也是少得可憐,除了董芳意何天心和萬屏的一些高層骨干,就剩莫檀了。

郁悶的聶紅柳和寧游實在不願在那富麗堂皇的大堂對著那些明明不是他們訂婚也像是高興得不行的人,當然,看到那個因為今天訂婚而高興得不行的正主兒,更是令他們的心情雪上加霜,于是,兩人干脆躲進化妝間去找寧絨。

因為寧絨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池洛丞一家都體恤她,讓她不要太過勞累,只讓她在宴會正式開始時露面就好。

聶紅柳他們進化妝間時,化妝師正好給寧絨化好了妝。寧絨妝容精致,一襲oscardelarenta當季的單肩淺紫色禮服,人雖然瘦了一圈,但整個人看上去仍是優雅華貴,又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怎麼看,都讓人驚艷。

化妝師走後,寧絨很努力的和眼前那愁眉苦臉的一大一小說著、笑著,那兩位卻越坐越如坐針氈,最後,干脆又找了個借口,結伴逃出了化妝室。

兩人一走,化妝室便只剩寧絨一人。

這酒店房間的隔音相當好,門一關,便像將整個世界都隔絕出去了。

寧絨瞧著化妝鏡里那個瘦削卻仍美麗的自己,墨黑的眼珠似是一口廢棄的老井,枯寂無波,她的手,卻是無意識的撫上了自己的心口。

待會兒,從這扇門走出去之後,她的世界就將天翻地覆。她,也不再是原來的那個她了!

「叩、叩、叩!」

寧絨身子下意識的抖了抖,心驟然大力跳動起來,平靜的臉上滑過無助的惶恐。

這就要出去了嗎?她一直以為自己做好了準備,可現在才知道,要走入一個她不愛的人的生命中,再多的準備也是枉然!

寧絨閉了閉眼,吞了吞口水,深呼吸幾下,等心稍稍定下,她才緩緩轉頭,盯著那扇緊閉的大門,破釜沉舟似的開口︰「請進!」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聲音竟然在顫抖。

門開了,門口站著不是預想中的池洛丞,而是阮紫朱。

在寧絨有些愕然的目光中,阮紫朱帶上|門,默默走近她,在她身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

阮紫朱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看著眼前的女孩,眼中似是憂傷,又似是憐憫。

「都準備好了嗎?」阮紫朱輕輕的開口。

「嗯!」寧絨垂眸。

阮紫朱忽地低頭打開手中的手袋,從里面掏出一個方形的精致手飾盒,遞了過去。

寧絨有些狐疑的接過。

「打開看看!」

寧絨依言打開手飾盒。眼前頓的一亮,一條精美的心型藍鑽項鏈映入眼底。

寧絨有一瞬的屏息。「這是……」

「這是你爸爸生前想要送你的結婚禮物!」

寧絨的眼瞳一下大瞠。一下看看那條項鏈,一下看看阮紫朱。

阮紫朱嘴角輕輕上揚,仍然明亮的眼眸滑過一絲明顯的傷感,緩緩的再開了口︰「這是你大學畢業那年,你爸爸悄悄去美國參加你的畢業典禮,在紐約一場拍賣會上無意中看到的一條項鏈。他想你喜歡藍色,肯定會喜歡這條項鏈的。又想你都大學畢業了,說不準很快就會踫到一個男人,和他結婚和他生子,所以,他就拍下了這條項鏈。希望等你結婚的時候,他能親手送給你這份禮物。這條項鏈很貴重,所以沒有放在你房里那些禮品盒中,一直都鎖在保險櫃里。」

「嗒」,一滴淚毫無聲息地垂入手飾盒里,洇濕了一小片紅色的絨布。

阮紫朱的眼眶也紅了,她吸了吸鼻子,「你爸爸經常說,你很小就失去了家庭溫暖,以後一定要嫁個非常疼愛你的男人,讓他一輩子都捧你在手心里,不要再吃一點苦頭!寧絨,萬屏再重要也不如你重要,你是你爸爸最牽掛的人,你這輩子如果不幸福,他在天之靈不會安心的……」阮紫朱說到此處,哽咽的再也續不出話來。

又是幾滴淚珠沒入了手飾盒的絨布中,寧絨伸手輕撫著那條項鏈,指月復冰涼,而她胸腔中的那團冰冷,卻慢慢裹了一層暖意。燈光下,藍鑽華彩熠熠,奪目異常,她看著看著,淚光中,慢慢閃出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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