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權保鏢女少主 不要幸福要江山,值得嗎

作者 ︰ 冬遲一春

寧絨並不像自己認定的那樣沒事,飯才吃不到一半,她就吐得一塌糊涂,迫不得已跟著池洛丞去了醫院的急診室,一量體溫,已是三十九度三,而且血壓偏低,強撐了兩個星期,她的身體終于嚴重抗議了。

那一晚,任她再不情不願,還是入了院。

一直住到第三天,燒才全部退了。

那日下午,她午睡剛醒,護工給她倒了一杯開水,她靠坐在床頭慢慢的喝。

門忽然被人急急推開,她聞聲望過去,因病了幾天無神卻顯得愈大的眼眸驟然涌出喜色。而撞ru她眼底的那張臉,一開始只是緊緊繃住,卻在眼神觸到她那一臉病容後,一愣之下,就換上了大片的驚駭和心疼。

「niki!」寧絨眯著眼,心口酸軟,已經好了很多的聲音還是微顯沙啞,那一刻,已然哽咽。

聶紅柳幾步沖到病床前,圓黑的大眼焦急的在她臉上和上半身來來回回的掃,眼眶已是迅速泛紅。

「你,你怎麼把自己搞得這樣!」聶紅柳又急又驚,一把握住寧絨那已是青筋浮凸的手,聲音不覺拔高,原來揣著一肚子的郁悶瞬間化作了心痛。

眼前的好友蒼白、瘦弱,神氣全無,直若紙片一樣的單薄,她從小到大,從沒見過她這麼狼狽、這麼虛弱過。

寧絨眨了眨眼,想將眼中已是白花花的一層薄霧眨掉,隨後嘴角勾出一抹生動的笑弧,像一朵冉冉而放的白梨花。

「前幾天發燒了嘛,現在都沒事了,明天應該可以出院了,你別擔心啊!」寧絨空著的那只手拍了拍好友的手,柔聲安慰著,然後下巴朝病床邊的椅子努了努,說︰「快坐!」

聶紅柳吸了吸鼻子,慢慢在椅子上坐下,寧絨也抽出自己連杯子一起被握住的手,將杯子放到床頭櫃上。然後對還在一旁站著的護工說︰「你先出去吧!」護工依言退出了房間。

聶紅柳重新拉住寧絨的手,眼光被寧絨雙手手背上又青又瘀的一片吸住,那些針眼簡直觸目驚心。她眸心一緊,知道寧絨血管細,掛針對她是件很痛苦的事。她的拇指指月復不自覺已是憐惜的輕撫上那些被針扎過的痕跡。

寧絨心頭一熱,反手握住了好友的手,輕輕說︰「已經不疼了!」每天晚上,池洛丞都會拿土豆片為她敷手背,但她可能特別不適宜掛水,即使這樣,手背上被扎針的痕跡還是很明顯。

「鬼才心疼你!」聶紅柳抬首,鼓起兩腮,瞪著眼楮︰「你那麼英雄,這點病痛算什麼呀!」

被好友這樣不客氣的搶白,寧絨反倒是輕笑了笑︰「好好好!我就是個自作孽的,那讓老天再罰我病多兩天好了!」

聶紅柳一听卻急了,忙啐了一口,氣急敗壞的開口︰「你瘋了!有你這麼咒自己的嗎?」

寧絨不以為意的呵呵笑了兩聲。

房間的氣氛便有些舒緩下來。

「lesy,你一定要這麼做嗎?如果是男人,那是愛江山不愛美人,別人還要稱他一句英雄!可你不要幸福要江山,這樣賠上一生,值得嗎?」靜了一會兒,聶紅柳仍是忍不住將壓在心頭的難受倒了出來。

自三日前和寧絨通過電|話後,聶紅柳就像被萬蟻鑽心似的難受。這才一下飛機,她就急不可待地過來看寧絨,本想好好問問她、勸勸她,卻不想一下就被寧絨那判若兩人的病容唬住。在她看來,寧絨與其說是被公司的危機折磨到這樣不成人形,倒不如說是因為被那樣殘酷的選擇逼得如此淒慘。

去年寧絨被爺爺一天一個電|話的勸,要她回國執掌家業,她並不願意,但聶紅柳卻是極力贊同的,在旁邊也沒少敲邊鼓,因為她知道好友心頭有個厚厚的心結,或許,回國有助于幫她打開這個心結。可她卻沒想到,寧絨回來後,心結是慢慢打開了,現在卻為了另一個執念,竟然要賠上自己的婚姻。站在她的角度,對這件事是全然的無法接受!

聞言,寧絨這些天難得的笑臉驟然凝住,笑意在面上如霧慢慢消散,好不容易才有些神采的眼眸又暗了下去,她微垂下眸,盯著自己身上那藍白相間的病服,良久,才淒涼開口︰「niki,不論誰的一生,總要做一些選了會痛苦,不選卻會後悔的決定!」

「那你這樣決定,以後真的不後悔嗎?」聶紅柳面上發急,不依不饒。

寧絨黯然閉了閉眼,喉嚨里像是被什麼生生梗住。後悔麼?自她做了決定後,她就失去後悔的權利了!

兩人僵持間,房門卻是又被推開,兩道挺拔的高大身影一前一後的進來了。

寧絨微愕,斂了面上的神情,問池洛丞︰「你們怎麼這時候過來了?」說著向他身後懷抱一束鮮花的嚴晉點頭示意了下。

池洛丞這幾天一直不離寧絨左右,今早見她終于退燒,中午才被喻開蘭叫回去商量訂婚宴的事,本來說好今晚再過來的,所以看他突然又現身,寧絨不免奇怪。

池洛丞和善的看一眼聶紅柳,走向床邊,眉眼蘊笑,柔聲說︰「晉哥剛出差回來,听說你病了,就來瞧瞧你。」

聶紅柳沒見過池洛丞,但她從他看寧絨那柔情滿懷的神態中猜出了他的身份。池洛丞那俊逸無儔的樣貌微微讓她一愣,緊接著卻是很快皺起了眉。

一貫冷峻的嚴晉繞過聶紅柳,將那一大束花放在床頭櫃上,人便站在聶紅柳身邊,看向寧絨虛白的病容︰「好點了嗎?」

「謝謝!」寧絨微含笑掠一眼花束,先道謝,然後才說︰「今天退燒了!」

「你就是最近太累了!反正咱們的合作細節,我會和董芳意敲定,你就不必操心了!好好休養幾天,把身體養好了,以後還有你操勞的時候!」嚴晉冷然的面孔透著幾絲難得的關懷。

寧絨微笑的點了點頭。

池洛丞探出手,在寧絨額前探了探,欣慰說,「真是沒有再燒回去了。」

寧絨的表情便有些僵硬。這幾天,雖然請了護工,可池洛丞在病床前幾乎是事必躬親,就連晚上也執意留下陪護。但寧絨直到現在,還是不習慣他的親近,哪怕僅僅是一些很表面的肢體觸踫。

「這位就是你說的那位從美國回來的朋友嗎?」池洛丞再度看向聶紅柳。

「對啊!她就是我最好的朋友聶紅柳niki,她也是剛下的飛機。niki,這是池洛丞,這是他的表哥嚴晉。」寧絨忙收起自己的不自然,為他們三人作介紹。

兩個男人都很禮貌地和聶紅柳招呼,聶紅柳卻只是冷淡的點了點頭,愛理不理。

她一向喜歡美男,但實在對眼前這倆美男生不出半點熱情。在她看來,池洛丞再秀逸無雙,也就是個趁人之危毫無節操的卑鄙小人,還有那個冷冰冰的表哥,估計也是個一丘之貉!

「對了,niki,明天我估計能出院了,看看明天還有沒有時間,或者後天,我陪你去找一套禮服,可以穿著出席過兩天我們的宴會。」

聶紅柳知道寧絨說的是她與池洛丞的訂婚宴,心里一下就抵觸起來,生硬回道︰「我不去!我有什麼就穿什麼,要是襯不起當晚的場面,那個宴會我不去也罷!要有時間,我情願睡覺倒時差,或者到萬屏熟悉業務也行!」

聶紅柳毫不掩飾自己對這一樁買賣婚姻的反感。她也絲毫不想顧忌池洛丞的顏面。他們既然可以以錢壓人,那她為什麼不可以直接表示憤慨?

房間氣氛頓時尷尬起來。池洛丞面上微微一怔,然後便是難堪;而嚴晉,卻是凝攏了眉頭,不悅的看向心直口快的聶紅柳。

寧絨也是無奈,無聲嘆了口氣,頭疼的輕喚了一聲︰「niki!」

聶紅柳卻毫無反醒之意,反倒「霍」的一下站起身來,眼楮只看寧絨︰「我累了,先回去休整一下,晚點再來陪你!」話完也不和兩個男人招呼,自顧出了門口。

看著房門關合,寧絨撫了撫額。池洛丞眼眸暗了暗。而嚴晉的眉心間蹙得更緊了些。

「你們別介意啊!niki從小在美國長大,就是這樣直來直去的性子!」一片難堪的沉默中,寧絨有些無奈的解釋。

「……沒事!」池洛丞勉強勾了勾唇角,努力不讓自己的笑意變苦。

這就是他奪過來的幸福!可以得到她的人,但得不到她的心,甚至無法得到她好友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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