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權保鏢女少主 是敬酒,還是敬罰酒

作者 ︰ 冬遲一春

寧絨一怔,看看她,又轉眸看了看鄺雲修。他眉目一派淡然,像是根本不當一回事。回她一眼後,就從她手中拿過那杯橙汁,放到桌面上。

田穗說完,也不等別人的反應,微向前傾身,將右手那只啤酒對著寧絨面前的空酒杯就倒了進去。

張驀眉間一動,呵呵笑了一聲︰「我說田田姑娘,你想喝酒,還是和我喝吧!剛才都是和他們喝,你可還沒和我喝呢!」張驀邊說邊舉起了自己的酒杯。

田穗眼皮也沒掀一下,酒瓶已徑自移往鄺雲修的半滿酒杯。

「張驀,我和雲修哥認識十八年了,我媽當他像自己的兒子一樣,他如今與寧小姐心心相印,你說,我該不該敬他們一杯,恭喜他們一下?」

她的話說的慢而平靜,卻機械無溫,像是背出來的一般。

「……」張驀語塞,酒杯訕訕地重回了桌面上。

寧絨眉間微蹙,鄺雲修依然是面色不改半分。

田穗將那支尚未完全倒完的酒瓶隨手放在桌面上,拉直身子,然後左手的那瓶酒換過右手,再向面前兩人舉了舉,眉眼間似笑似哀,像誠心又像挑釁。緊接著她一仰頭,酒水就猛地扎入了她的口。

「給力!」「漂亮!」在場張驀請來的朋友不明所以的歡呼起來,很配合的為田穗鼓勁,想在這熱鬧里再多添一把火。

其余幾個來自天影的人卻多少知道些田穗的心思,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全都默不作聲。

「咕嚕咕嚕……」田穗喝得又急又狠,酒瓶里轉眼就空。她拿開酒瓶有些用力的扣在桌面上。然後用手背一抹唇,兩眼直勾勾盯著寧絨,眸中那兩把火燃得更旺了些。

寧絨不避不拒的迎著那像要吞了她的目光,手果斷伸向酒杯,剛想拿起,手卻被一只大手按住,她掙了掙,那只大手卻如鐵鉗般紋絲不動,寧絨有些急了,側過眼去。田穗這分明是沖她而來,田穗今天既要找茬,哪怕今天一頭醉倒,她也絕不願示這個弱!

鄺雲修溫存地以眼光撫慰了寧絨一下,寧絨面上終是緩了緩,然後酒杯就進了他的掌控之中。他一仰頭,杯子空了。緊接著再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酒,又是一氣喝了下去。

整個過程,鄺雲修眼角都未掃田穗一下,她的面色微微變了。

「雲修哥,你這算什麼意思?」一絲怒意已掩不住地彰顯在田穗面上。

「她剛才吃飯時已喝了其他酒,她的酒量很淺,不能再喝!」鄺雲修的聲音清清淡淡。

田穗心中憤然,面色難看,轉眸看向寧絨,嘴角嘲諷一扯︰「寧小姐可真福氣,雲修哥對你那麼愛護!不過,寧小姐,你是不是也看不上我這杯酒,樂得不喝?」

鄺雲修的眼光倏地覆霜,張驀劍眉一皺,路樵面上已是急了。

寧絨腦子一熱,就想反唇相譏。

鄺雲修峻冷的聲音卻已搶先響出口,「田穗,你這是敬酒,還是敬罰酒?」

此話一出,房間的空氣驟然凝滯,原來那些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一下蒙了。

「要敬酒,沖我來;可要敬罰酒,哪怕是嫻姨,也沒有這個資格!」鄺雲修黑眸幽冷,雙頰緊繃,聲音更見嚴厲。

鄺雲修心中惱怒,他料不到田穗到了這個時候還是死心不息,竟公然想在自己面前為難寧絨。自己之前一直顧忌她母女二人的心境和歐亞嫻的病情,總給她留三分情面,希望她能知難而退,可自己所留情面,倒讓她更是不願放手。

田穗全身一震,面上怒氣一點點散去,哀傷卻一點點漫上眉間,眼中隱有水汽浮動。她全身僵硬地立在一群各異眼光的包圍下,又突兀又難堪。

她怨意十足的盯著鄺雲修,痛到極處也恨到極處。這個自己一心一意愛了十八年的男人,為了一個女人,竟當眾讓她出丑!老天為何那麼不公?他們十八年的相識,竟抵不過他和那女人的一場相遇。

田穗確實是故意想激寧絨喝酒。剛才鄺雲修對寧絨愛護備至,不舍得讓她多喝一口,她在一旁是心肝脾肺腎都一起不舒服,酒一瓶接一瓶地灌進肚里,五髒六腑里的苦澀卻沒有沖淡半分。她想,既然寧絨這個女人讓她全身心的不好過,那她也要讓寧絨的胃不好過!

「田穗是喝多了吧?別喝了,都別喝了!今天雖然是張驀這鐵公雞出的錢,咱也犯不著為他出那個命不是?」路樵突然扯嘴笑出聲,邊說邊迅速站起,想繞出去將田穗拉回沙發上。

誰知,田穗卻猛地一咬唇,頭一甩,快步朝門口走去,手一搭上門把,沖了出去。

路樵呆住,其余的人也猝不及防。

「還不快跟著她?」張驀撫了撫額,看向路樵,嘆了口氣。

路樵看著空蕩蕩的門口,又回頭看看鄺雲修,然後眼光轉到沙發上田穗留下的手袋。

「去吧!」鄺雲修眸底冷郁,沉聲開了口。

路樵點點頭。返身拿了那手袋,大步出了門口。

這下橫生枝節,屋里原來的喧囂歡月兌已蕩然無存,寧絨一顆心禁不住沉了下去,原來的一腔愉悅倒是輕飄飄地浮到了九霄雲外。她盯著已然關實的門,眼色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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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穗!田穗!你站住!」路樵一直追到夜霓的大門外,才趕上田穗。

田穗用力去甩自己手腕上多出的那只大手,「你別管我!」聲音已是哽咽。

路樵心上一揪,手上不松反緊,兩人終于面對面的站在了一起。

「你這是何苦呢?」路樵嘆了一口氣。發黃的路燈下,田穗面上的淚漬明顯。

「我恨她!憑什麼她一出現就顛覆了我和雲修哥的十八年!」田穗的聲音因激動而拔高,帶著不甘的嗚咽。那張本來清秀的小臉因滿臉的淚水和濃重的恨意而顯得有些扭曲。

路樵暗吸了口氣,那只仍然拽住田穗的手卻是慢慢、慢慢松了。他的眼光在田穗流轉幾下,眉越凝越緊,最後沉聲開口,「照我看來,寧絨並沒有顛覆什麼!你和修哥的十八年一直都在,不管是現在還是過去,其實你們之間什麼都沒有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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