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國距離算不上太遠，然而，由于古人的航海術實在不怎麼樣，只能靠著太陽和北斗七星的方位判斷方向。
整整半個月才到月國沿海的汴州。
月國大部分人都是能坐船，然而，宋國的我卻不習慣坐船，覺得眩暈的緊。更何況一連幾天我都在船邊垂釣，海上反射的陽光實在讓人不太舒服。
所以到了汴州的第一件事就是船員們非常體貼地包下當地最好的雲來客棧。
想來因這城市距離宋國最近，是宋月兩國最重要的貿易中心之一，因此此地極為繁榮昌盛，其中宋國人也不在少數。
制衡兩國，汴州城極為重要，因此，這汴州城絕對值得一逛。
正要出去，明月便急道︰「小姐不可外出，恐怕賊人仍不死心。」
我皺了皺眉，指了指臉上的面紗道︰「我戴上斗笠即可。」
「不妥，如月身負保護之責，若小姐決意一出，如月需身伴左右。」
听言，戴斗笠的手頓了下，淡淡道，「我的武功足以明哲保身，我不希望有任何人連累我。若是你能找個武功在我之上，那邊隨我去。」接著便繼續戴好斗笠，不出所料地看到如月身形一僵。
笑話，如今武功能在我之上之人絕對有，但是已經是可遇而不可求。
見她不動，便在她復雜的眼眸下大踏步地走出客棧。
如月如月，有時候我實在分不清她是在保護還是在監視，或者說兩者兼有。
月國的房子與宋國有所不同，偏向中歐結合式建築，別有一番異族風情，卻也不唐突，倒顯親切之色。
滿街的繁榮，足以彰顯月國君主的手段。然而，在角落一處卻冷清的刺眼。
那是一個不滿十歲的小男孩孤零零地呆在一堆木頭的中間，旁邊擺著兩個大字︰木匠。而那個瘦骨嶙峋的男孩在毒辣的太陽底下專心地雕刻著手中的東西。
此景令我生生地停住了腳步，看了看小男孩，再看看小男孩對面的精致的茶葉鋪茶色滿園。猶豫了下，便走進茶葉鋪。
茶色滿園的掌櫃笑臉迎人，堆滿笑的臉介于狗腿與清高之間。
「會說宋語嗎？」我沒用英文提問。
掌櫃愣了下，反應過來後點點頭，「曉得。」
「Pig中間是I還是U？。」我笑眯眯地看著他。
只見掌櫃的額上遍布黑線，嘴角抽搐道，「Pig是I不是U。」
我笑得實在無害，把那小男孩的事完全拋在一邊，「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掌櫃的臉微紅了下，便模了模自己的額頭，喃喃道，「今天天氣確實有點熱，這位小姐，里邊請。」說著便自動帶起路來。
通過一條曲折走廊，進入看似男子房間的地方。掌櫃的轉動了一下掛在牆上的海上日出的風景畫，「轟隆」一聲放滿各種不同茶葉的櫃子便像門一樣打開。
一方密室，密室里亮著光，里面有九個人同時轉向我們。
進入密室後，掌櫃的又旋轉了下密室里面的燈盞，門又「轟隆」一聲閉合。
我摘下斗笠和面紗，以真身示人。以後還要合作，自然得讓他們知道我長什麼樣。
「無缺小姐。」盡管聲音不同，但是蘊含的感情卻是一致，那是尊敬，甚至敬畏。
看著這在二十到四十左右的八男二女，我緩緩地坐在主座上，「廢話就不多說了，手下的人可夠？」
十人面面相覷，一致搖頭。
果然不出所料，一路上都沒有踫見幾個乞丐，月國丐幫可能成立，卻力量不夠。
「汴州城的乞丐能拉攏的幾乎都拉了，但是僅僅半個月，實在……」掌櫃的嘆了一下，大家一致點頭承認。
「即是如此，那宋國的丐幫在此便行不通了罷！不同國家的乞丐即使一時能夠拉攏在一起，然而，戰爭一旦爆發，那便不可能再相互信任。此外，宋國之人命令管理月國之人也實在不妥。但勢力卻一定要建，你們便替我四處尋找月國有一技之長之人，加以訓練，為我所用。這月國的乞丐也需要團結的力量，你們便輔佐月國品德兼優之人當這月國乞丐的首領。讓宋月兩國達成同盟，互通有無。」我思量再三，沉聲道。
然而在月國建立丐幫也需要巨資，宋國的丐幫雖然發展迅速，然而，按我的吩咐，正在修建度假村，怎麼可能有資金去建立一個養數萬乞丐的丐幫？又怎麼養那成千上萬的有一技之長之人。
「這功夫需要花大量的時間和金錢，關于錢財方面，一個月後，我便想辦法弄出銀錢給你們。你們花多點心思，宋國的人還是要盡快回宋國的好。」從懷里掏出在船上制定好的生錢方案，「現在金錢已經不多，因此，大酒樓賭坊妓院暫時還不能考慮，但是，可以考慮一些百姓生存的基本的東西，比如買地雇佣種糧種藥材，種桑養蠶織布，家畜圈養等都可以現在著手考慮。有了低價的糧食可以開米鋪酒樓，有了布可以開絲綢店和成衣店。等逐漸由了銀子，便開始大的生意。」
別說他們，就連我都開始沉浸在賺錢的美夢之中。如果能在月國做到這樣的話，那麼未來的酒樓賭坊就不怕會垮。因為根基穩了，再想動搖已經不可能。
「今天我觀察了下月國的土壤，雖然不急宋國肥沃，卻也適合種些西瓜類的瓜果。若在這土地上培植成功，那麼便省下大量的運費。所以，為今之計，除了招募人才為首要，便是要大量買山買地，開墾無人山。爾等自行分配任務，速戰速決。」
「小姐，這用丐幫的資源去為他人做嫁衣恐怕不妥，就算月宋之間合作，也無法彌補丐幫的損失，反而月國幾乎不出力就可以得到好處。」其中一個女子深思後答，沒有利益的事，他們堅決不做。
這十人倒也不是庸才，听到什麼就做什麼，反而會自己動腦。
「自然少不了你們的好處。這力量在月國境內發展起來，你們所花的錢不僅能如數償還，而且，前五年所賺的三七分賬，如何？」
盡管我可以命令他們為我辦事，畢竟沒有我，哪來的丐幫。我在丐幫的地位與幫主無異，反而幫主還要敬我三分。然而，一旦進入宰相府，我的行動也絕對受到限制，無法監督。所以利誘反而是最好的辦法。
頓時，一片吸氣的聲音。
畢竟丐幫發展到現在才幾個月的時間，第一個月不但沒有虧損反而立刻就賺得不少銀子，第二個月開始，便呈好幾倍增長。在月國再少也能賺許多，三七分賬，對丐幫絕對毫無壞處。而且還能賺到一個忠誠的同盟，利益可想而知。
只是若是如此，月國的勢力因為缺少錢財反而會發展得緩慢。
「其余的你們便不必顧忌，左相有財有勢，定不叫你們吃虧。你們盡可放膽去干，若是自己有其他主意，我也不會限制。你們都是聰明人，適時抓住商機，不可錯過，放手一搏。便是輸了也無妨。」
商場最忌束手束腳，若只敢守著小利而忽略大益，即使贏也贏得不爽。如果因大益輸，也輸得干脆。
「屬下明白。」
既稱下屬便是信任和臣服，很好，第一步便是順利地走出來了。
在月國僅僅是一個丐幫對我的幫助實在不大，所以，我還需要另一個類似無影的組織。只是丐幫實在沒有多余的能力，只能讓他們幫忙找些身家清白的人才。
「月國國都樊京可有落腳點？」這麼重要的問題差點問了，不然怎麼聯系？
「凡間天堂，滿園春，其他的生意都太小。」
「凡間天堂？」我詫異地重復了一遍，怎麼和天上人間對應了？
「凡間天堂是幫主模仿江南的天上人間而成的，是各才子交流的地方。凡間天堂的老板深受天子和才子贊賞！」那得意的模樣仿佛那店就是自己創造的一樣。
那個死寨主眼光倒是挺毒的，連這點構思都在我眼皮底下不知不覺地偷了，怎麼著也得給點錢買我那專利啊！
「有人才就給我往樊京送，不管是武功高強，手腳靈活或者手藝驚人，都一律接收。不過，我強調一點，都給我查清楚背景，可不要弄來個奸細。」我掃了在場的一眼，確認都把握的話听進去，「會議結束，回家吃飯去！」
然後各自作鳥獸散，畢竟不是什麼等級森嚴的殺手、密探組織，紀律性實在不高。
戴上面紗和斗笠時突然想到門外的小男孩，「掌櫃，你可知道門對面的那個木匠小男孩？」
掌櫃似乎很疑惑我會問這事，「屬下對那男孩倒是不太了解，只是，直到半個月前都一直是個蒙著白紗的女子賣些手制的首飾，手藝倒是挺精巧的。至于怎麼就變成個小男孩，屬下就不太清楚了。」
我點了點頭，便走出滿園春，徑直走到那小男孩前面。
「小弟弟，能幫我雕個玩偶嗎？」操一口算不上生疏也算不上流利的英語道。
小男孩憂郁茫然目光從手中的木頭移向我，憂郁了片刻便點點頭。
冷清，年紀小都不至于吸引我的眼光，唯一吸引我的便是小男孩彌漫著憂傷和絕望的眼眸。
孤兒院新來的小孩子全都有這種痛楚絕望的眼神，身上彌漫著低氣壓，寫著生人勿近。明明像是很認真很認真地在做一件事，然而我知道他們的心不在這。就像是挖空了心的傀儡，重復不停地做著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動作。
小男孩身邊有一些成形的木頭，全都是一個同一個女子的形象。木偶做得十分精致，眼楮鼻子都已經成形，甚至可以從木偶的眼楮里看到一抹溫柔和寵溺。
那應該就是男孩的母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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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寫得不怎麼樣，但是它不會胎死月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