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妃撩人,霸王纏不休 104章 逸王、欣茹,探兵

作者 ︰ 夏依傾情

蕭逸立在右軍營帳不遠處,好整以暇地看著前方。因臂上有傷,他並未穿戰甲,只著了件玄色緊身窄袖武士服,腰間紫鞘長劍嵌了冰雪的寒涼安靜地置于一側,遠遠看去,人便像一把明銳的劍,英挺而犀利。

三軍左都運使押送的糧草輜重卯時便已抵達,正源源不絕地送入大營,車馬長行肅然有序。

行軍打仗糧草向來是重中之重,身為主帥自然不能忽視,必要親自到場加以巡查。然而如同既往,蕭逸臉上很少見所謂主帥應有的凝重,調兵遣將、軍馬籌略都在那輕松的笑意間,不經意卻無處不在,明朗中長驅直入。

此時他也只閑立在一旁,目光穿過營中獵獵招展的軍旗落在極遠的雲層之端,與其說他在思量什麼,不如說他在欣賞平野落雪的冬景。北方入冬日益寒冷,呼吸之間,眼前凝出一片白白的霧色。

冰冷的空氣使人頭腦越發清醒,他揚唇一笑,這場戰事順利地在眼前擴展,得心應手。他毫不懷疑最終的結果,並享受著走向這結果的過程,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他的眼楮似是看透到離此不過幾十里的敵方軍營,少年豪情讓他俊朗中時時帶著意氣風發的神情。

不過須臾,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他起初並未在意,但來人一直走至他的近旁,他心底微動,突然回身看去,倒將那人嚇了一跳。

木月臂上搭著件貂氅站在他身後,微微吸氣後,毫不客氣地抱怨︰「嚇死人了!」

蕭逸頓時哭笑不得,但看著她顯然不打算講道理,只好說道︰「這麼說是我該道歉?」

「那是。」木月說道,將貂氅遞給他︰「到處都找不到你,你不在營帳歇息怎麼自己站在這兒?」

「你說呢?」蕭逸瞪她一眼,卻在看到她眼底一掠而過那靈黠笑意時,終于耐不住笑了。

清揚的笑聲在破開寒冬初雪輕輕蕩在倆人之間,木月覺得大概只有在蕭逸面前的時候她才會這樣的笑,一時間極為開心。卻突然見蕭逸看往她身後,眼底笑意一凝,上揚的唇角驟然停住,隨之而來的是明顯的詫異。

她順著蕭逸的眼光回頭看去,蕭逸出聲喝道︰「閆奎!帶你身邊的人過來!」他聲音極為嚴肅,甚至帶著一絲不滿。木月甚是困惑,她很少听到蕭逸這樣呵斥帳下將士。

不遠處剛剛經過的兩人聞言停住,其中一個身著參將服色的軍士抬頭往這邊看來,面露猶豫之色,但卻不敢違抗命令,立刻來到近前。

「末將參見殿下!」兩名將士一前一後行禮。

蕭逸並未命閆奎起身,目光落在後面那名士兵身上,聲音微冷︰「你抬起頭來。」

那士兵身子不易察覺地一顫,反而下意識的將頭更低。

木月心間頓時浮起疑惑,凝神打量那士兵。因深深地低著頭,軍服鎧甲將那人的模樣遮去大半,看不確切,木月的眼光掠過那人的雙手時突然停住,長眉淡淡一攏,眸底微波。

那是一雙小巧的手,指甲修長而有光澤,肌膚細女敕柔滑,交疊在黑色的軍甲上顯得異常白希,像是陳列著一件美麗的藝術品,此時手指下意識地攥緊了軍服的皮革,因用力隱隱透出玫瑰樣的血色。

「抬起頭來!」蕭逸加重了語氣,在他認真起來的時候,那種天生的貴氣與威嚴便叫人無法抗拒。

那士兵遲疑片刻,終于慢慢地抬頭。

木月看清那張過于清秀的臉,心底著實一驚。這人既不陌生也算不上熟悉,蕭逸內定的王妃穆欣茹。

蕭逸面色一沉,劍眉飛揚,喝問閆奎︰「這是怎麼回事兒?」

閆奎慌忙俯身謝罪︰「殿下恕罪,這……這……」

他不知該如何措詞的解釋被穆欣茹打斷︰「是我逼他幫我隱瞞的,與他無關。」

蕭逸猛地掃視她︰「軍營重地,豈是你隨便能來的地方?」

穆欣茹卻也將柳眉一剔︰「反正我已經來了!」

蕭逸冷聲道︰「閆奎,你竟敢任女子扮作士兵私自滯留軍中,該當何罪!」

這閆奎亦是京城貴冑之子,平日里常與穆欣茹等仕族女子相邀游獵,自來便相熟。穆家因急于籠絡十一皇子,一心欲使長女聯姻。穆欣茹對此事堅決不從,盡日和父親爭鬧,知道終有一日違拗不過,竟索性來了個一走了之。她溜出京城後本想出去走走,誰知陰錯陽差混入了西路的糧草大軍。閆奎發現她後原本也想即刻送她回京城,但經不過她軟硬兼施的請求,竟幫她一路蒙混至此。

閆奎知道此事再也隱瞞不下去︰「末將知罪,請殿下責罰。」

「杖責三十軍棍,就地執行!」蕭逸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極冷的聲音,仿佛將這嚴寒風雪深凍,沒有絲毫溫度。

簫燁帶著數名將士不知何時到來,閆奎暗自叫苦,此事在逸王手里或還有商量的余地,但以睿王治軍的手段,今日算是撞上了刀鋒。

木月看了簫燁一眼,並未作聲,蕭逸面色未霽,猶帶怒色。

虎軍侍衛一聲應命,就地行刑。

穆欣茹看到簫燁,本來心中泛起一陣驚喜,此時卻大驚失色。戰甲摩擦的聲音伴著軍棍悶響將她自一瞬間的冰封中驚醒,刑杖已動。

「住手!」她往前一攔,擋在閆奎身旁︰「此事不能怪他!」

刑杖在離她身子半寸處生生收勢,玄甲侍衛目視簫燁,等待他的指示。

簫燁面無表情,那道嬌俏的身影撞入眼簾,未在他眸底的深冷中掀起絲毫波動。他將戰袍一揚,一聲命令即將出口,三軍左都運使匆匆趕來,至前行下軍禮︰「末將參見兩位殿下!」

簫燁道︰「你可知發生何事?」

左都運使往穆欣茹處一瞥,眉頭緊皺︰「末將剛剛得知。」

「該當如何?」

「末將自當受罰。」

「為何領罰?」

「馭下不嚴,部屬觸犯軍法,將領當負其責。」

「好,本王著你同領三十軍棍,可有怨言?」

「並無怨言。」說話間左都運使扶右膝叩首,自己將鎧甲解下,露出脊背坦然準備受刑。

簫燁始終不曾看穆欣茹一眼,冷冷說道︰「繼續。」

「慢著!」穆欣茹以手撐住軍棍,倔強地道︰「要打連我一起打!」

簫燁漠然道︰「你以為本王不能嗎?」

天空陰雲欲墜,濃重的灰暗壓向大地,凜冽長風吹起細微的冰粒,刮得人肌膚生疼,眼見一場大雪將至。

簫燁玄色披風迎風飄揚,在穆欣茹面前一閃而過。她曾在夢中無數次細細描摹的清淡的身影在戰袍下透出沉冷與威嚴,整個人冽如冰峰,而記憶中那種如影隨形,令人心疼的孤寂此時被不怒而威的峻肅所取代,和想像中的他全然不同。

穆欣茹來不及細想,堅持護在閆奎身前︰「憑什麼這麼重地責罰他?」

「軍中私留女子,依律責三十軍棍,除三月俸餉。」簫燁給她明白。

「那他便是因我而受罰,我不能坐視不管!」穆欣茹道︰「要怎樣你便免他懲罰?」

「軍法如山。」簫燁扔出了簡短的四個字,揮手。

穆欣茹還要再爭,簫燁抬眸掃視,她猛地被他犀利的眼神震懾住。他眼底似有暗雲壓城般的鋒芒,不動聲色卻令人根本不敢與之對視,遑論再言。

木月瞬目輕嘆,她知道簫燁終于動氣了。眼前這般形勢,恐怕得下令將穆欣茹拖開方能實行軍法,但硬要士兵把穆家大小姐架開的話,傳到皇後耳中怕不妥當。

她往簫燁看去,卻見簫燁也正將目光投向她這邊。她會意地將眉梢輕挑,上前拉開穆欣茹︰「別再胡鬧了,這是在軍中。」

穆欣茹反身質問道︰「你也是女子,為何便能在軍中?」

木月淡淡道︰「我是奉旨隨軍。」

身後軍棍落下,聲音干脆,毫不容情。穆欣茹大急,無心同木月分辯,轉身欲攔,但手卻被木月緊緊握住,不大不小的力道,讓她掙月兌不開。

面前那雙眼楮潛靜中微微的清銳透入心間,她听到木月低聲說了句︰「你難道沒有听說過五殿下治軍無情?若再鬧下去,這三十軍棍怕要變做六十,屆時生死難說。」

她聞聲停止掙扎,遲疑地往簫燁處看去,那張不辨喜怒的面容冷如嚴冬,憐憫或是寬縱絲毫不可能顯現其上。面對著這份冷酷,除了順從,她分明沒有更多選擇的余地。

閆奎兩人背上從白變紅由青生紫,而至皮開肉綻飛濺鮮血,滴在衰草薄雪之上灼人眼目。

穆欣茹何時見過如此血肉橫飛的景象,驚怒懼怕,更摻雜了無力與不甘,頓時眼中淚水圈轉。她扭頭一避,眼淚斷珠般落了下來,只狠咬著嘴唇不肯出聲。

三十軍棍很快打完,二人咬牙俯身︰「謝殿下責教。」

「扶他二人回帳,上藥看治。」簫燁道︰「林興,調派人手,明日送她回京。」說罷,拂衣率眾而去。

積了終日的大雪到底紛紛揚揚落了下來,山川原野萬里雪飄,天地蒼茫,瞬間便將整個軍營掩在了純淨的雪色之下,一眼望去銀妝素裹,風光肅穆。

寒冷在雪的阻擋下似乎收斂了些,木月靠著一方紫貂銀絲墊,微笑看著對面兀自生著悶氣的穆欣茹,她伸長了手指在火盆上方暖了暖,玉白的肌膚襯的火色越發艷紅。

炭火的暖意將風雪帶來的潮氣逼得如水色般浮上半空,飄漾著鏡花水月般的迷濛,素色屏風一清如洗,隨著空氣微微地涌動。

穆欣茹抱膝坐在那里,只是盯著眼前發愣,或許是累了,一言不語。這一路雖有閆奎護持,卻也受了不少苦,平日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混在將士之間風餐露宿行軍千里,現在輕易要被送回京城,她以沉默無聲地抗議。

簫燁既下了軍令,便是令出必行,木月思索著該怎樣勸她才好。

穆欣茹悶悶坐在旁邊,倍感無聊,不由得抬頭打量起木月來。只見她閑閑而坐,白袍舒散身後,發絲輕挽,束帶淡垂,周身似是籠著清雋的書卷氣,平和而柔靜。

穆欣茹睫毛微抬︰「你有沒有好些的傷藥?」

木月似是能看透她的心思︰「你想給閆奎他們治傷?」

穆欣茹點頭,頗有些懊惱︰「我並不知軍中會有如此重的責罰,是我連累了他們。」

木月道︰「我已經命人將藥送去了,這個你倒不必擔心。」

兩人似乎沒有什麼多余的話可說,都沉默了下來。木月斟酌片刻,婉轉問道︰「你此次是私自離開京城的?」

一提到這個話題,穆欣茹頓時帶了幾分戒備,不悅道︰「我不回京城。」

「難道你還能此生都不回去嗎?」木月目光落回書上,笑說︰「穆尚書豈會不擔憂?」

穆欣茹言語冷漠︰「他們若還是逼我嫁人,我便不回去!」

這倒和蕭逸的逃婚如出一轍,木月抬眸,淡淡一笑︰「穆尚書此舉並沒有什麼錯,你是族中嫡女,也應當多擔待些。」

穆欣茹一眼橫來,木月不急不徐又道︰「當然,我並不想你嫁給逸王。」

「我也只嫁我想嫁的人。」穆欣茹未假思索,立刻說道。

「你想嫁給誰?」木月淡聲相問,眸色幽遠,略帶一絲清銳,看往她眸心。

穆欣茹神情一窒,杏眸略抬,卻在那道從容的目光下立刻避往一旁。木月笑而不語,只是靜靜看著她。

過了好一會兒,穆欣茹幽幽問了一句︰「你不怕他嗎?」

木月修眉淡舒,了然而澄明︰「你怕他。」

穆欣茹竟然沒有矢口否認,望向別處的目光透出些迷茫的色澤,簫燁剛才杖責將士的冷酷不期然浮上心頭。然而她臉上很快出現一抹倔強的痕跡,直言道︰「我喜歡他。」

「哦。」木月淡笑,不見驚怒︰「我不介意你在軍中多留些時日,只要你能違拗他的命令。」她的容顏淡雋半透在水色微濛之後,如隔了一片琉璃世界。

穆欣茹深深呼吸,壓下無端加快的心跳,幾乎有些挫敗于木月的無動于衷,心底不由生出些惱意。就在她微覺不快的同時,木月忽然抬眸,展開一笑,清流恬適緩過碧野山林,微風帶醉,碧空如洗。

如白雲過境,她的衣袖輕輕一拂,合上手中的書,含笑道︰「你不妨多了解他,再言喜惡。軍中都是男子多有不便,今晚你便在這帳中歇息吧。」

天幕入夜,冷月半上東山。

簫燁回到帳中,低頭將落在肩上的輕雪拂去,木月正以手支頤看著那張展于案上的軍機圖。

案前燃了熟悉的擷雲香,輕雲出岫,絲縷淡霧在略顯空曠的大帳中盤旋,眷然沉散。

帳外寒光清照,鐵馬冰劍,關山萬里,浸著蒼遠而豪邁的深涼。

這幽長的夜色如同漫漫歲月,流淌于春秋來去,簫燁已記不清曾有多少個獨宿軍帳的夜晚,此時帳中安然的暖意仍舊多少讓他有些不適應,軍營中竟會有家的感覺,這想法讓他略覺詫異。

木月抬頭對他淡淡一笑,他走至案邊坐下,見她眼中略有些倦意,低聲道︰「在看什麼,不是要你先睡嗎?」

他身上仍帶著未散的雪意,浸在裘袍中有冰冷的氣息,木月微笑道︰「南霖大將莊成英現在急于求勝,已經耐不住了吧,我在想他會自何處攻城。」

近來燕州形勢微妙,頻頻傳出些不利于南霖大將莊成英的事件。

南霖大將莊成英這邊開始頻繁調動兵馬,再不復之前一味拖延。幽州大營亦外松內緊,嚴陣以待,靜候君來。

那軍機圖早已爛熟于胸,簫燁也不再看,說道︰「剛剛正和蕭逸打了個賭,一賭斷山崖北,一賭白馬河,你怎麼看?」

「斜風渡。」

「哦?為何?」

「因為你們倆都不想此處,」木月笑說︰「如果我是南霖大將莊成英,便走常人難料之處,斜風渡雖險灘急流,極難行軍,但地形隱蔽,易于偷襲。」

簫燁點頭,表示她的話亦有道理,復又一笑︰「不管他自何處來,後果都一樣。」

木月手指抵上嘴唇,示意他小些聲音。

簫燁沿著她的目光看去︰「這是為何?」屏風隱隱,幕簾如煙,他回頭,語中微有不豫。

木月輕聲道︰「既知道她在軍中,總不能再讓她和那些將士混在一起,但也不好張揚著另支行帳,便將就一晚吧,委屈你去蕭逸那兒了。」

燈影疏淺,簫燁靜靜凝視她一會兒,倒也沒有表示不妥。

「明天真的送她回京城?」木月輕聲問道。

「嗯。」

「只怕她不肯。」

「軍中不是尚書府,豈由得她?」簫燁淡淡道。

木月修眉淡挑,目光中略帶著點兒別有深意狹促的神情。簫燁唇間突然勾起一個輕笑的半弧,無奈搖了搖頭,抬手輕撫她的肩膀,柔聲道︰「早點兒歇息。」

木月安靜地點頭答應,簫燁便拿了外袍起身。

兩帥營帳相隔不遠,蕭逸見簫燁過來,兩人談起沒完沒了的軍務,一時都無睡意,不覺已夜入中宵。

營外不時傳來侍衛走動的聲音,輕微地響過,沉寂在深雪之中。

整個軍營如同隱于黑暗深處的猛獸,臥守于幽州城一側,似寐實醒,隨時可能給予侵犯者致命的一擊。

這場精心策劃的戰事一旦結束,西路大軍將徹底調轉守勢,同中軍齊頭並進,攻取南霖軍中月復,合州、燕州都將近在眼前。

如今帝都之中,人人都將目光放在與南霖國的戰況上。

簫燁眼中頗含興味地一笑,此次的征戰,似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有趣的多。

外面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他和蕭逸同時抬頭,厚厚的垂簾微動,帶出一片月光映著雪色冰寒,卻是木月掀帳而入。

簫燁見她緊蹙著眉,起身問道︰「怎麼了?」

木月極無奈地嘆口氣︰「穆欣茹人便不見了。」

穆欣茹馭馬一陣急馳,微微勒韁,半黑將明的夜里,她穿過早已落葉稀疏的山林打量近在眼前的高崖。方才仔細看察了帳中的地圖,此去不遠當是白馬河上游的斜風渡,渡河翻過這山嶺,過合州、一直東行,那她便離軍營遠了去了。

月光下白雪皚皚中不時有晶亮的冰影閃爍,泛著安謐而神奇的美,偶爾輕風掃過,浮掠起微薄的雪的風姿。

這樣的雪夜下似乎馬蹄聲格外顯得突兀,她在原地停留了一會兒,桃色紅唇微微下彎,像是要將今天惱人的事情統統丟開。簫燁駭人的冰冷,蕭逸不耐的神情和木月洞察一切的笑,皆盡堵在胸口不離不散,這簡直是她自出生以來最為窩火的一天。

她下意識的擰眉,出氣似得將身後掛著的飛燕弓一擺,揮鞭往白馬河走去。

不過稍會兒,她突然又停了下來。因為夜太安靜,所有的聲息都變得清晰可聞。除了自己的馬蹄聲外,她似乎听到輕微的馬嘶,蹄聲交錯,甚至戰甲刀劍摩擦的聲音,腳步聲,和混在其中一兩聲的說話。

斜風渡下水流湍急,雪水夾雜著冰凌撞擊河石,陣陣掩蓋著這些奇怪的聲音。幽州大營黑沉沉已不可見,前方卻隱約輕閃出稀疏的火光。

她立刻帶馬隱到一方山石之後,悄悄看去。此處崖懸一線,鳥獸罕至,底下叢生急流亂石,極為險要。借著月色明亮,只見黑暗的山岩間人影晃動,已有幾隊人馬悄然來到這岸。

深夜里刀劍生寒,悄無聲息地散發著大戰之前濃烈的殺氣。

穆欣茹震驚萬分,這分明是南霖大將莊成英南霖軍趁夜偷襲,山間星火蔓延,不知究竟有多少兵力。

心中無數電念飛閃而過,她立刻極小心地掉馬回身,遠撤幾步,急速縱馬往幽州大營奔去。

然而身後很快傳來示警聲,「有探兵!」

急促的馬蹄濺起飛雪,穆欣茹在敵兵的追擊下打馬狂奔,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在被他們追上前趕回軍營。

(蕭逸,算是女主的藍顏吧,看咱女主多幸福,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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