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妃撩人,霸王纏不休 098章 思念、夢魘,過去

作者 ︰ 夏依傾情

蕭燁身子僵了,沒想到木月把話題扯到這上面來了,他不自然的開口道︰「此事不急,緩緩再說吧,再說封不封太子也沒什麼意義,還不是照樣上朝。」不願在這上面多說,蕭燁應付了事。

木月心疼的看著蕭燁︰「你還放不下?」

她一直都知道他的心結,也一直都放任不管,她以為,隨著時間流逝,蕭燁總能放下,總能想開,可是,直到現在,他還是不曾放下。

蕭燁張了張嘴,沒有說話。此時此刻,他不知該說什麼好。

「我不逼你,換個話題,你可有向皇上提起你我的婚事,皇上什麼意見?」木月轉移了話題,他們由皇帝賜婚三年多了,之前因為她未及笄,蕭燁又去養傷,婚事一直拖到現在,她已經過了十六,都是十七的大姑娘了。

「我跟父皇說了,可父皇的意思,此事不急,正值多事之秋,我們現在大婚可能不能大操大辦,所以讓我們再等等。」蕭燁說道,其實他也想早點完婚,省的這個公主那個郡主的來煩他,他的心里從來都只有他的月兒,可昨日在御書房他和父皇提起來,父皇卻推托說不急,再等等,他雖然心生疑惑,但也不好表露什麼。

木月冷笑一聲︰「哼,看來你父皇還是不死心啊,有了柳雨晴和兩位公主的前車之鑒還不夠,還想著找些女子來迷惑你,我真是奇了怪了,我木月哪里招惹他了讓他如此不待見我。」

「父皇說的也有道理,其實婚事對你我來說還重要麼,在我心里,你早已是我的妻,我的王妃,我的一切。」蕭燁柔聲說道,目光那麼深情。

木月覺得自己要醉了,醉倒在他的目光深處,是啊,只要彼此深愛,那婚事又有何要緊,這麼想著,木月笑了。

「月兒,我昨晚,做了個夢,很真實,你說,他會不會還活著?」蕭燁喃喃道。

……

明月風清,山間夜長。

淡茶,帶著一縷苦香,靜室空靈。

敬戒大師手中的一個粗木茶杯用了多年,其上紋理光滑清晰,原先粗糙的木刺消磨殆盡,茶的清香苦澀皆浸入其中,回味悠長。

其心茶,心是何味,茶是何味。

對面的女子,白衣素顏,喝茶的時候唇角總帶著一絲難言的淺笑。多少年來,這其心茶令飲者困惑,往往一試之下退避三舍,不求再飲。卻唯有兩個人,每來此間必飲此茶。如今一個小住寺中,是的,自從穿越來到這里,木月時常來與敬戒大師品心茶,往往在這里小坐片刻,心中不解之事就豁然開朗了。蕭燁消失的一年零八個月,她多次來這里品茶,體味世間滋味。

而另一個,敬戒大師白眉靜垂遙听山間松濤陣陣,怕是就要來了吧。

數年前那人第一次喝這茶,美異的眼眸在水氣糾纏中細成光彩照人的一刃,似乎極是享受。第二次,斟水布茶,引經論道在此和他辯了半日的禪,盛氣凌人,咄咄不讓。第三次也是這麼一個月夜,空谷風急,那個男子在這間靜室獨自坐了一夜,只是品茶,鮮見的一言不語。

此後多少年里每逢朔月必然來度佛寺,將那其心茶喝了千遍仍不厭,將那佛經法道駁了萬遍自張狂的人,如今已有許久未見了。

然而茶,還是茶,其心其味,其味其心。

「方丈的茶要涼了。」清水般的聲音淡淡響起,敬戒方丈張開眼楮,笑容平和。

「老衲方才記起一句禪語,不知王妃是否願听。」

「方丈請說。」

「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無故彼無,此滅故彼滅。」

木月文靜的眸子在敬戒大師話音落時微微一抬,片刻後說道︰「方丈說的好,既已有此生,則彼必生,因果輪回,便是此理。」

敬戒大師道︰「彼再生此,此又生彼,生生不息,敢問王妃,何時是終,何時是了?」

木月道︰「是故絕此則絕彼,各自往生便罷。」

敬戒大師低喧佛號,說道︰「世上之事,即便同因同緣,卻又因人而異,因心而異,則所得各異。王妃通慧之人,何苦以生死絕之?」

木月靜默,而後道︰「凡俗紛紜驚擾了佛門淨地,還請方丈見諒。」

敬戒大師微微一笑︰「佛門本就是普渡眾生之處,眾生之苦皆佛門之苦,何來驚擾。」

木月道︰「方丈又怎知那人可渡呢?」

敬戒大師道︰「佛渡有緣人。」

木月細細地緊了緊眉,眼底里浮現出一幕身影——山寺佛前,躍馬橋上,佛國地獄,其心皆苦,她一時想了進去。

敬戒大師沒有擾她,起手斟茶。

不多會兒夜允求見,稟告說人已到山下,木月淡聲吩咐了一句,「你們去吧。」

敬戒大師深邃睿智的眼楮並未因此話而有所波動,一縷茶香裊裊,伴著青燈安寧。

忽而木月緩緩笑了笑︰「方丈,是我著相了。」

敬戒大師合什道︰「阿彌陀佛!」

木月道︰「有勞大師。」

月圓,那人踏入度佛寺山門,暗銀色的衣衫映在月色下一片淡淡的光芒,足下石階玉色,清輝流水。

數道黑影陸續出現在度佛寺佛殿四周,其中一人掠至那人面前,跪下道︰「主上,人果然在寺中。」

那人一切的表情都隱在那張面具之下,唯有雙眸映著月光粲然生媚,金光涌動。

他回頭往天都的方向看去,可以想見現在宮城中已經是一片血雨腥風。汐王和濟王,果然如他所料發動了兵變,心甘情願替他引開了蕭燁的注意。這番龍爭虎斗,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懸念,那個他想要的人,才是所有計劃中的關鍵。

空靜的佛院,一個女子裊娜的身影立于月下,明紅輕紗修長曳地,月華湘水裙,玉釵斜橫挽烏鬢,青絲婉轉。

香案橫陳,桂子輕落,三柱清香,裊裊直上青天。

听到腳步聲,木月回頭看去。月下容顏朦朧,一片清淡,那人心頭卻如雷電空閃,眸中陰郁迷亂,喃喃叫了一個名字。

木月道︰「你是何人?」眼前人影一閃,那人已到了身前,「王妃只要跟我走,便知道我是誰了。」

木月喝道︰「既知我是睿王妃,竟還敢如此放肆,來人!」

豈料話未說完,那人抬手在她後頸準確的一擊,力道不重,卻頓時讓人陷入昏迷。

軟軟的身軀跌入臂彎,那人俯身望向懷中的人,月色擋在身後,暗影陰沉,他的聲音便如深夜私語,充滿了磁性的蠱惑︰「木月,我早就說過,你會是我的人。」

那人抱著木月踏出佛院,肆無忌憚地沿著大佛殿前的白石廣台向外走去。

便在此時,大佛殿中燈火忽盛,緊接著附近殿宇一一燃亮,燈火順勢而下照亮佛道山門,廣台四周數百尊以金銅制成的羅漢像映著火光現出身形,仿佛形成了一道銅牆鐵壁,與佛殿內肅穆的金像相映生輝。

異變初起,一批黑衣人迅速聚集到那人周圍,圍成一圈。

是殺氣,寶像莊嚴的佛殿下涌動的殺氣。燈火之中肅殺迅捷的腳步聲,一隊隊整齊的玄甲戰士如展開的雁翅,立刻將廣台層層包圍。原本潛伏在暗處正準備動手的謝經等人停止了行動,靜觀其變。

然而那殺氣並非來自他們任何一方,那人立于廣場中央,精神集中在巔峰的一刻,猛地眼中異芒爆閃,腰中軟劍毒蛇般彈起。

此時半空中一點白光似雪正到近前,遽然散做寒光漫天。勁風激烈,槍劍相迎,刺耳的一聲交擊,槍影中一個年輕男子現身落在廣場中,橫槍側掃,幾個黑衣人應手跌退,槍身勁挺,再次對準那人。

借著燈火月色,那人看清那男子面目,驀然震驚,月兌口道︰「蕭燁!」

那男子朗目光銳,唇角一絲冷笑︰「很意外是吧?放下你手中的人!」

那人眼中妖魅的顏色如漩渦狂卷,深淺翻涌,「這是個圈套!」

那男子劍眉飛挑︰「恭喜你,答對了!」

話音落,銀槍洞出,直逼近前,那人手中軟劍聲厲,一道光練裂空,單手迎戰!

劍氣漫空,槍影奪月,一時無人能近其前。

那人懷抱一人,單手對敵,起初尚應付自如,漸漸卻在對手烈火燎原般的槍勢下偏落下風。

他劍底勁氣陡增,逼開對方數步,正要趁勢將人放下,忽然驚覺腰間一緊,眼前飛紗輕掠,懷中女子離開他臂彎的瞬間手中一道銀鞭射出,卷中他後翻身回帶,竟頓時將他拉回槍勢籠罩之下。

事出意外,那人未曾防備,軟劍光魅,鋒芒斜掠,欲要扳回劣勢,一星寒光已然點上咽喉,而他的劍也在電光火石之際架在了那女子頸間。

蕭燁繼續道︰「大哥難道不嫌這張面具礙事嗎?」

他說完此話,那人眼中的震驚已然轉成一種目空一切的狂放,隨著囂張的笑聲,他揮手便將臉上面具揭去。

黑夜深處,月華底下,露出一張完美無瑕的臉。月光、劍光、火光甚至佛殿金光,皆盡落入了那雙細魅的眼楮,暗下去,暗到極致,忽然綻出攝魂奪魄的妖異。薄而獨具魅力的唇角散漫地勾起,那光芒便似隨著這薄笑流轉,詭異處充滿了難禁的蠱惑。

他眼光一轉,一抹陰森卻落到了劍下的女子身上,蕭燁亦轉過頭去,目露疑問。

那酷似木月的女子伸手在臉上抹過,竟是心藍,手中亦是一張精致的人皮面具。

這不過是一個布局,便如獵人用自己來引誘一只危險的野獸,早已在四周布滿了天羅地網。

想至此處,心中狂怒,他竟無視銳槍在喉,身形微晃,劍便斬往心藍頸中。

心藍被迫放開銀鞭翻身滾避,那一刻蕭燁手中銀槍已然刺入了那人的肌膚,卻後勁不發,未盡全力。

銀光在那人鎖骨處挑過,血色驚現。心藍雖避過了那人致命的一劍,卻被他跟上的一掌擊中後心,伴著一口鮮血跌落台下。

謝經飛身搶到近前將她接住,隨著他的出現,七星閣部屬瞬間佔據了廣台四周。

那人站在層層包圍之中,伸出兩根手指漫不經心地抹過頸中血跡,陰惻惻地問道︰「怎麼了,五弟,下不了殺手嗎?」

蕭燁緊握銀槍,霍然一橫︰「你以為我當真不會殺你?」

那人大笑道︰「若真換上五弟,那就不好說了,不過你,恐怕真的殺不了我。」他掃視七星閣眾人,對屬下吩咐道︰「殺了他們!」

誰知那些黑衣人並未應聲動手,反而同時向後退了一步,退入了七星閣陣中。

為首的黑衣人率眾跪倒,對那人重重叩首︰「主上,屬下等對不起您!還請主上日後保重!」說罷,一眾人竟同時舉刀,利刃刎頸,自裁身亡。

三尺之內,血流成河。

詭艷的血色,在那人眸中染透妖異,陰森駭人。

蕭燁道︰「這些人倒確實真心效忠大哥,願用他們的性命,換大哥一命。我不殺你,不過是因為答應了他們而已!」

蕭承怒到極致,反而放聲長笑︰「好啊,那麼我倒要看看,你們打算拿我怎麼辦?」山風激蕩,他一身銀衫如水月飛揚,狂肆逼人。

蕭燁緩緩舉起銀槍,周身戾氣隱隱︰「你能對我痛下殺手,難道當我真就奈何不了你?」

蕭承道︰「那你便試試看!」

劍鋒,如來自冥界的魂魄,幽光四溢。銀槍,靜如沉淵,一股凌厲霸道沿槍放肆,在倆人之間卷起洶涌的勁氣,星月無光。

就在這勁氣抗衡即將到達頂點的一刻,整個山中驀然響起莊重悠揚的鐘聲,穿透了層層夜色,直入每一個人的心間。

雙方對峙的殺氣仿佛突然落入了浩瀚深邃的海洋,消失得無影無蹤。

隨著這鐘聲,一個接一個的僧人自大殿後魚貫而出,手掛佛珠,雙掌合什,數百人逐漸走入廣台四周的空地,竟不聞一絲腳步聲,甚至連呼吸都听不見,前後排成整齊的數排,垂眉靜目,寶相莊嚴。

鐘聲正來自廣台四角巨大的銅鐘,大佛殿的殿門徐徐打開,敬戒大師自里面緩步而出。眾僧齊誦一聲佛號,隨即在廣台四周盤膝而坐。

敬戒大師沿著大佛殿的白石台階登上高起的平台,那黃色的內袍和棕式僧服在風中依然深垂不動。

隨著他的到來,那人與蕭燁都感到有種溫和的勁氣如一股無形的水流隔空而來,那劍與槍竟都有些無所適從。

蕭燁手中銀槍放了下來︰「大師!」

敬戒大師對他微微合什,轉身向那人和顏一笑︰「阿彌陀佛,施主,久違了。」

蕭承臉上陰晴不定,似是驚疑、迷惑、戒備……百味交集,然而終究還是將劍收回,單掌直立,對敬戒大師回執佛禮。

敬戒大師道︰「老衲得知施主今夜會來,特地為施主備下了清茶一杯。」

那人盯了敬戒大師片刻,「哈哈」笑道︰「大師的其心茶苦味四溢,在下已然不感興趣了。」

敬戒大師不以為忤︰「施主不妨再品一下,或者苦中別有洞天。」

蕭承越發笑得張狂,「大師下一句,莫非就要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敬戒大師道︰「阿彌陀佛,佛渡眾生!」

那人似是听到了最好笑的事情,直笑得身子發抖,再問道︰「佛有舍身飼虎,稱肉救鴿,大師既要渡我,敢問是舍身,還是割肉呢?」

敬戒大師闔目微笑,在他狂妄的笑聲中指尖輕輕一彈,「當!」鐘樓之上的銅鐘發出雄渾的鐘聲,遙遙傳遍整個山寺,那笑聲便被淹沒在其中。

那人驟然一驚,以他的目力,即便在黑暗中也能清楚看到敬戒大師抬手的時候彈出了一粒佛珠。

一粒佛珠竟能隔空遠去,使數百斤的的銅鐘發出如此巨響,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絕對的安靜,目光集中在平台之上。

卻見敬戒大師在平台之上從容盤膝而坐,說道︰「苦海無邊,回頭是岸,老衲此身,悉听尊便。」

蕭承一瞬愣愕,轉而冷笑︰「大師難道真以為佛法無邊嗎?」

敬戒大師低聲念道︰「兩行秘密,即汝本心,莫謂法少,是法甚深……」隨著他的聲音,四周僧人手捻佛珠,齊聲誦經。那低沉的經聲祥和深遠,如流水不斷,在整個夜空中覆上了一層神聖與靜遠,月光落在大殿之上的琉璃頂,佛殿金光,異彩漣漣。

「臨欲涅槃時。以佛神力。大悲普覆。欲攝眾生。出大音聲。其聲遍滿。乃至十方。隨其類音。普告眾生。今如來應正遍知。憐憫眾生。覆護眾生。攝受眾生。如是一子……」

那人眸中全是幽冷陰暗,渾身上下散發出危險的氣息,軟劍斜指,一步步往敬戒大師走去。

周圍的經聲仿佛從四面八方往身邊聚來,每邁出一步,他便感覺自己身邊的空間收緊一分。經文逐漸清晰,好似每一個字都不過眼耳口鼻,而是直接遁入了心底,深印交錯,逐漸化做烈火紛飛,一寸一寸自低處盤繞飛旋,愈燒愈烈,愈燒愈痛,即將吞噬所有。

經聲似乎越來越快,往昔歲月,榮華富貴,尊王封侯,情仇愛恨,生死往來,在眼前走馬燈似地穿雜不休。

曾經是走馬快意少年游,曾經是玉雪堂前花解語。

曾經是,母尊子貴,萬千寵愛人羨艷。曾經是,郎情妾意,且把風流醉今宵。

卻一朝,雨落風摧百花殘,勞燕分飛盡蒼茫。

紅衣曼舞是誰?輕言巧笑是誰?晏與台上紅花飄落,烈火影中斷腸的酒,摧心的毒,面具之下功名利祿燻透的心,好似被一雙清透的眼楮看著,是憐憫,是不屑,是同情,是憎恨……究竟是什麼?

似看前塵,似看今生,似看往世,四處皆空。

其心茶苦,其心皆苦,情到絕處是無情。

此身非此身,此心非此心,這一身,早已是空空皮囊,大千世界諸般物相,無常生妄,真我何從?

「無歸依者。為作歸依。未見佛性者。令見佛性。未離煩惱者。令離煩惱。無安隱者。為作安隱。未解月兌者。為作解月兌。未安樂者。令得安樂。未離疑惑者。令離疑惑。未懺悔者。令得懺悔。為涅槃者。令得涅槃……」

隨著這不休不息的經聲,那人忽然丟開手中的劍,仰天狂嘯。嘯聲入雲,震動山野,直令鳥獸驚散,眾人色變。

經聲始終保持著紆徐有致的節奏,似被嘯聲掩蓋,卻無處不在,連綿不絕,寧靜而平和。

隨著這閉目長嘯,那人一頭長發四散飄揚,圓月之下迎風而落,緩緩掠過他絕美的臉龐。

絲絲縷縷,寸寸片片,那一肩妖魅閃亮的烏發如同著染了月華,逐漸化為一片雪白,披泄在他肩頭,如雪如霜,如夢如幻。

蕭承徐徐睜開眼楮,原本異芒四射的雙眸,此時一片深黑無垠的安靜,再不著半分顏色。

他往前邁出了最後一步,站在敬戒大師面前,雙手合什,雪發輕垂,「多謝大師。」

敬戒大師面含微笑︰「佛由心生,恭喜施主。」

蕭承復又轉身,再對站在一旁的蕭燁深深行禮。蕭燁方從剛才的震驚中回神,接著又呆了剎那,不由叫道︰「大哥!」

蕭承對他的叫聲置若罔聞,回身步下白玉廣台。

在他轉身的一刻,度佛寺深處悠然傳來了瑤琴清音,女子清透的嗓音如冰水流雲,遙遙飄蕩在層疊山林︰

木凰火樹,菩提花落,蕭承在听到琴聲時臉上化出了一抹奇異而通透的微笑,合著琴聲高唱,大步往山門走去。一路七星閣和右衛軍諸多部屬,卻沒有一個人想要上前攔他,明輝淨水般的月色下,他一身銀衣飄逸,就此消失在無盡的山中。

「月兒,有沒有可能,大哥還在人世,只是躲了起來。」蕭燁自言自語道,「這些日子,總感覺他就在我身邊,從未遠去。」說這話時,蕭燁目光有些呆滯,有些茫然。

木月嘆息一聲︰「事情過去這麼久了,你怎麼突然魔怔了呢。」

也許,不是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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